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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裴知予就像塞壬,很轻易地就让我抛弃了理智和她一起沉入深海。

我第一次极为仓促的告白,它一直漂流,游荡,直到裴知予的那一吻结束。

翻开我那无字天书般的情感经历,竟然也能某天突然闪烁一下,炸成一朵朵小烟花。

澄屿这男人说的在理,我这么一个不会聊天的人,裴知予还愿意搭理我。

的确,有迹可循。

上次医闹的事在医院里传的沸沸扬扬,我一个不起眼的人在住院部算是出了名。但避免不了那些护士,医生会胡乱揣摩我和裴知予之间的关系。

亲戚,朋友,姐妹。

甚至…姑嫂关系?

我寻思着如果月老在他们飘飘然的几句话里就能够让我的血缘链条生出一个哥来,恐怕妇产科离倒闭也不远了。

虽然说闲话司空见惯,可不妨碍我的能力顺道往上爬,它像打了肾上腺素,这几周在神外住院部,出诊很顺利,再加上充当了数十台大手术的二助,舆论在能力面前,就像被水泥封死的心脏那般。

一戳就碎了,不堪一击。

但他们怀疑我和裴知予之间的关系。

我们在一起了,确实如此。

草,人类总是敏感得过分。

十月头上我被院长叫去办公室谈话,其实不能算是批斗,毕竟她还大发慈悲地给我泡了杯龙井。龙井里没龙,我却喝的心惊胆战。

她站在角落摆弄那盆装了水的月季,转过身的时候和我视线对了个正着,问我有没有做科研的打算,我很奇怪她为何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以为又是劝我转行跳槽。后来看到电脑显示屏上的那篇文章,我又立马收回了我那冒尖的刺。

那是研一时候发表的论文,关于颅脑外伤疾病的,五万多字,累成狗。

当时写的时候熬夜熬的有种太监逛青楼的无力感。

写它的时候我一度想给自己找个心理咨询师,里面全是关于肿瘤的内容,尤其是中晚期。

可有什么办法…这是毕设要求。

更绝望的是院长兴致勃勃地将我这论文申报上去并且一连夸奖的同时又黏了个“钱”的马后炮。说是经费很快就会申请下来。

……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的确很想往上爬,但我不想触及任何关于肿瘤方面的东西。

虽然只是研究,学术,但这不好,很绝望。其实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太容易共情而已。

她干笑了几声坐到了我对面,一本正经又很干练的样子,“不管你是想做科研还是留在医院里工作,你都要改改你的脾气了,年轻人啊。”

这称呼确实受用,院长六十几岁,我在她眼里就是个小辈,但我很庆幸她没像裴知予那般叫我小孩子。

但又很不幸,如果一定要形容,我现在的语气更像是在质问她,“当医生的除了救人就只有当受气包的份么?”

反骨这东西,犯起来总让人半死不活。

“知道上次被你打的那个人做什么了吗?”她嘴角的笑容被磨平。

我摇摇头,那土肥圆就算是在澳洲被土著打成脑震荡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可以,我他妈恨不得混入土著队伍问问他们缺不缺人手。

“拿着一张验伤单要去法庭上告你。”

“知道为什么他没告成,而且你对这件事一概不知吗?”

我算是感受到了文字的降为打击,断断续续地追着我的脑子跑,一个坑一个坑地跳。我心说您能一次性说完吗?

我平静地凝视着坐在我对面的女院长,唇边扬起微弱的弧度:“因为他笨,没找到法庭,也没找到律所。”

她没忍住,笑了两下,又一下子冷了声音,“不得不说小年轻就是幽默,想的这么简单。”

“裴知予主任拿钱压的,懂了吗?”女院长说话的声音顿时小了一个度。

拿钱压…就像砸钱让狗娱闭嘴那般吗,我不知道该夸裴知予时尚还是该夸她有钱。

因为一想到她被一个屁也不是的男人这样欺负还要给始作俑者赛礼炮才能停止这无休止的战争。

顿时,心中想被一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可我又乖乖闭嘴了,只因为她说,小裴来东大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做,她一直很有原则。

.

刚做完一台阑尾手术,换下无菌服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打算去四楼交了手术报告再去找裴知予的。

刚到四楼门口那儿,就发现了沙盘治疗室三个大字,之前没有看到过,貌似是新开的诊疗室。

刚想透过窗户往里面瞧一眼,我的衣角就被轻轻扯了一下。

我转过头,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还穿着病号服。

我蹲下身问她怎么了,她不回答,眉头舒展着,摸不清情绪。我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这很头疼,我一向不擅长和小孩子沟通,如果手上的报告变成《如何逗小孩子开心》,那我必定看它个三百六十五遍。

心虚的时候沉默最磨人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她,一时忘了眨眼,“那是不是找不到回病房的路了,我带你去好吗?”

她依旧不回答,只是开始做手语,她的手语很熟练。让我有种刚逃到人间不知所措的落寞感。

我刚想笨拙地用手指做出走的姿势给她看,就敏锐地捕捉到旁边已经有人抢先我一步。

是裴知予,她那白大褂的袖子往上挽了一截,手腕好白,上面还挂着细细的银链。

她很就轻驾熟地打着手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虽然全程没说话,但温柔的过分。

裴知予摸了摸那小女孩的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巧克力放在她的手心里。

她站起身两手放在小女孩的肩膀上,抬眸望向一旁安静站立的我。

“等会还有手术吗?”

靠,这语气,就像给刚刚的手语装了个温柔声带一样。

我摇摇头说没了。

对于实习刚转正的医生来讲不会给你安排过多的手术,大多时间还是待在住院部那里负责出诊。

“嗯,那等我一会,我送她回病房。”她低头看了眼乖乖站在那的小女孩。

“在哪儿等?”

她歪着头眼神望向沙盘室,“不是对那很感兴趣吗,去那里等,我一会来。”

我愣了愣,这可真上帝视角,我只是偶尔好奇心作祟,向往一切新鲜事物,却偏偏被裴知予察觉到了,这该死的一击致命。

.

不得不说这个心理沙盘室还挺大的,粉饰苹果绿色调,外面是诊断室,里面还有个小隔间。

我进了隔间,密闭的环境,看不到外面。里面是专门放沙盘的地方,还有各种各样的沙具。

这很容易就让我想到手机app里的那些自由创造性的沙盒游戏。

什么嘛,不就是小孩子的天堂。

世界上唯一不用付费的宇宙遨游就是发呆,我陷入那金黄色的沙粒中。

我注意力全在那盘沙子上,坐在那一会挖坑一会垒沙堡的。

草,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幼稚了…

从外面看,我就像个犯了抑郁症的医生来这里接受治疗。

“谁家的小猫跑出来了?”

门被打开,裴知予的声音懒洋洋地传到我耳边,还带了点打趣的意味。

“你家的啊。”我笑笑,放下沙盘里的木铲。

“你要认领回去吗?”

裴知予坐到了我身边,摘下口罩,她侧着身,我们肩贴着肩,以至于我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那得看你表现了。”

我怎么了。

如果刚刚我那笨拙的手势作为她评判我表现的标准,那我觉得我有必要控诉一下裴知予这个资本家了。

她将置物架上的沙具摆在沙盘上,说,刚刚那个小女孩是聋哑人,有点双向情感障碍,不过她挺喜欢吃糖的。

我点点头,怪不得我第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没有反应。吃点甜的挺好,有时候多巴胺也会耐不住寂寞出来蹦跶,我不懂那些心理上的疾病,这些都无法通过手术来愈合。

我只是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在她生日的时候,奶油涂满她的小脸,满得让她的双向情感无处冒头,那该多好。

我又在做梦了。

裴知予将一个穿着黄色吊带裙的小女孩模型递给我说,假设这是你。

我被拉回现实。

哦,我会意,我倒不是对沙盘一无所知,我在附近摆了床,沙发,橱柜,绿植等。

“好了。”我将最后一个家具摆好。

她半哂,说你一个人住的倒是自由呢。

话音刚落她就将两个中年夫妻的模型摆在我身旁,落在沙砾上的那一刻,就像两个破门而入的小贼。

“其实你更希望是这样,我猜对了吗?”

我知道裴知予在说什么。

我的敏感和庸俗又开始极度膨胀,我没压紧,它们偷偷地跑了。

弥补式的被爱吗?

这不现实,也没必要。人们总喜欢事后反悔,事后补偿。总爱让平行时空去弥补他们的遗憾。

补偿性的爱更像是垃圾回收站。

看我没反应,她捏了捏我的手,裴知予的手好凉,出乎意外的凉。接近三十度的天气,诊疗室也只是开了风扇而已。

按理来说,不应该,她一定是有体寒。

似乎是意识到了我手感的热意,她想抽回手,我没让,握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指尖划过她的脉搏,说实话我似乎很喜欢那块肌肤的触感。

我扯开话题,“裴知予,你的手好凉,让董医生给你开点中药调理一下?”

她收紧手指又捏了捏我的脸,摇摇头说中药太苦了。

我愣了好一会,不知该笑还是该惊讶,面部表情无法自控。我不得不承认裴知予在我眼里是很不一样的存在,我一度认为她没有害怕的事情。自从听到她在面对精神病患者发病直接徒手接刀这件事时就更为强烈。

可她竟然怕中药。

我侧着头盯着她那好看到异乎寻常的眼睛,调侃,“你怕苦,那你上次跟着我点美式干嘛?”

在我看来中药和美式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区别就是往中药里灌蜂蜜也没法掩盖苦味那野蛮的气质。

“点错了,我本来想点的是卡布奇诺。”她抽回被我贴在脸上的手,丢给我一副无辜中带着点理直气壮的表情就去饮水机那儿接水。

行。

该示弱时勇敢,该勇敢时反驳。

没有什么比这段话更能符合裴知予的形象了。

可视线好像真的有温度,我无声地笑了几下,她察觉,侧脸看过来,我就克制地把嘴角往下压,瞬间变成了对着面前金黄色沙砾沉思的面瘫。

她伸手递给我一杯水,这让我想到了什么。

水还没喝,塑料杯口就被我捏个了小小的尖嘴,我抬头看她,说,那钱我会还你的。

我没问具体金额大小,问了裴知予估计也不会告诉我,毕竟那次火锅的钱她都要框我说是我帮人家洗碗付清的账。

鬼信。

“人你打了,气你帮我出了,我帮你兜个底,你似乎很介意的样子。”她微弯下腰看着我,长发散落在我脸庞,两手插在口袋里。

语气淡淡的,却一点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草,帮我兜底…这话像极了电视剧里大女主的形象,我憋屈,这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她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你非还不可?”

“是。”我点了点头,抬眸看她,目不转睛,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虽然我们在一起了,但我不是裴知予的金丝雀,再者,她也不是我的取款机。

她就笑,撩开我额前的碎发,吻了吻我的眼睛,那晚上就麻烦林医生当下我的助手了。”

这一吻,温柔得过分,以至于我的脑细胞基本废掉。

巴甫洛夫说,科学需要人的全部生命。

裴知予就是种在我心里的树,叶尖很细偶尔带刺,一点点细微的风吹草动就能轻飘飘地夺走我的生命。

但我没明白,什么助手?

“晚上去我家,我做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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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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