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拍打到落地窗上,雨水迷糊了整个城市,房间里点了香薰。
这个味道让云好觉得熟悉。
“荆饶。”
云好看向他,淡淡的表情,话里充斥着不知何处滋生的冷漠:“很多年前,我一直觉得爱是爱恨是恨,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
荆饶看着她。
“原来恨是比爱深刻的。”
雷雨交加,云好每每见证一场电闪雷鸣,心率都会增加比率。
她在佯装无事发生。
荆饶平静地等她说完,眼圈泛上一层温红,又一口闷掉香槟。
“你恨我?”
“我恨你。”
云好近乎没有犹豫的回答,态度极度冷淡,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为疏远。
荆饶笑了一声,仰头闷了一口酒,冒泡泡的香槟顺着脖颈往下,掉进睡衣里。
他的状态不太对,云好的手扣在沙发上,摩挲着布料。
“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我们改天再谈吧。”
云好说完就起身要走。
荆饶长臂一伸扯住她的手,云好被迫停步,“你干什么?”
他喝多了,手心有些热,抓着她的手,云好感受到了他的体温,荆饶缓缓掀眼,深陷的狐狸眼里充斥上猩红的血丝。
云好有点害怕。
“这个满足不了,那你就为他做点别的事。”荆饶一手给她拽回来,云好重心失力跌进他的圈怀里。
他的气息异常沉重,厚实,浓烈,云好想逃,荆饶圈着她,把人死死的留在自己的领地。
下一秒,他把她按倒在沙发上,掐上她的脖子。
“你到底在装什么?”
雷雨交加。
云好感觉到心跳频率到了一种极限,慌张的她胡乱着抓着荆饶臂膀,力图把人手臂拎起来。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荆饶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放开我!放开……”
“你不……不能……这么对我……”
云好被掐进沙发里,荆饶的力劲越用越大,她双手扶着他的手臂往上拎,脖颈处青筋暴起,腿脚胡乱蹬着,已经呼吸急促到完整的话说不出来。
“荆饶……不要……”
云好眼泪溢出来。
外面通天的闪烁侵袭着加耳,云好意识留存的前一秒,看到风暴里,荆饶那张脸,居然从始至终冷漠着。
“轰!”
云好一头磕到台球桌桌角,疼得她呜呼一声直接摔倒在地。
“哎!云编!”
“云编摔倒了!”
怎么会是片场工作老师的声音?
云好趴在地上,额头不知是血珠还是汗珠掉下来,滑过眼眶,无法聚焦的迷糊视线里,她看到了摄像机那头,有人放下对讲机迅速跑过来。
“荆导……那边……”
荆饶跑去把云好扶起来,放进怀里,探了探额头:“云好?云好!”
“快叫救护车!”
…
…
云好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刚醒那会儿额头一阵撕痛,她以为自己死了。
不确定的摸了摸脑袋,摸到医疗补丁,她霎时冷静下来。
视线看向窗外,确认是医院。
她没死,她被谁救了吗,她从荆饶手里逃出来的?
云好瘫在床上,努力回想进医院之前的事情,深入不到几秒,头就疼得厉害。
“啪嗒”一声玄关开的声音。
云好看过去,是一个医生带着一个护士过来,各自戴着口罩,护士拿着一管药水挂上塑料架,给她扎针呢。
云好没意识就吊上了药水。
医生左右看了看她:“你怎么样,现在头疼吗?”
云好后知后觉的摇了摇头:“还有一点点。”
“嗯,你摔得挺严重,脑袋上磕了个血窟窿,流了不少血,昏都昏了两天,注意休息。”
云好没听懂,追问道:“等等,我不是被人锁喉,然后差点掐……”
她摸到自己的脖子上,发现脖子丝毫无伤,发音也正常,没有任何被人非法侵害了的情况。
医生皱眉:“什么?”
云好逐渐安静下来:“没,没什么。”
医生又嗯了一声,叮嘱她不要乱跑,早点睡觉,查完房就走了。
云好咽了咽口水,觉得有点玄乎。
难道是场梦?
这么真实。
正想着,门又被推开,云好看过去,荆饶穿着黑长袖衬衫,修长阔腿的九分裤,手里拎着饭进来。
云好不自觉抓紧了白棉被,咽了口口水。
荆饶那头刚转过头。
“你别过来!”
“……”
荆饶拧了拧眉,不知道她在搞什么,继续往前走。
“荆饶你别过来这里是医院!”
他继续往前走,云好心跳蹦到嗓眼,见他伸手把饭放在边上的床头柜上。
一切平静,无事发生。
荆饶放完饭,长臂一伸拉到边上木椅,“刺啦”一声扯开,他在床边就近坐下。
云好从始至终皱眉头,戒备状态百分百。
荆饶看着她,几秒后,问:“你神经病?”
“……”
云好觉得不可思议,锁眉问:“你在酒店杀我没杀成,追到医院来杀了?你还真是有毅力!”
荆饶:“……”
他看着她静了几秒。
“杀你?”荆饶反问:“我么?”
云好被她反问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正掰扯着,荆饶的电话打进来,他拿起来直接按了接听。
“喂,导啊,今天收工早啊,这云编没事吧?”韩阳荣在那头关心问。
“她啊,”荆饶没立即回答,看向云好,挑了挑眉,轻嗤一笑,道:“脑子摔坏了。”
云好:“……”
“这后面编剧的任务任重道远,还是辛苦我跟你了,毕竟她三天一发烧两天一摔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不起来了。”
“…………”
“嗯,那挂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就挂了。
他收了手机,视线又再次回到她身上,看着云好依然一副警戒线拉全的表情,他不自觉勾唇一笑。
“你跟我说说,我是怎么杀你的?”荆饶还饶有兴趣的遐想:“是分尸死的,还是虐杀死的?”
云好盯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荆饶。”
“嗯?”
“**”
“……”
荆饶双手环在胸前,眯着眼看她:“有精力骂人,不想哭了?”
云好的表情逐渐僵硬:“你什么意思?”
荆饶不愿意解释,只是说她只有在受伤的时候才无比的脆弱,像只会被捏碎的猫。
一天前。
今晚雷暴,预警出来的很快,剧组结束一幕不久,云好在台球桌边睡着睡着一头磕下来把脑袋磕了个窟窿,霎时剧组轰动。
救护车来的急,荆饶把她抱上车,医护人员迅速纱布止血。
云好坐在他怀里,从前往后的塞在他怀抱里,还用手稳稳的桎梏抱他,嘴里一直念叨:“我好疼……好疼……”
荆饶态度软下来,尝试伸手,又停在空气中,最后揉到她头发上:“很快不疼了,忍一忍。”
云好不知道是魔怔了还是什么,一路上都在说好疼,呼吸的节奏特别快,眼泪汪汪的把他衣服都粘湿了。
荆饶伸手替她摸了摸眼泪,唇贴到她额头,语气好不容易和缓下来:“好了好了,小乖听话。”
医护人员全程公事公办,一点表情没有,只有旁边一名年纪稍长的女医生笑着道了句:“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流了不少血,醒了以后注意休息,不要大声说话。”
“你女朋友摔成这样,你是怎么当男朋友的?”
荆饶似乎没有力气解释,只是无力的说了句:“我的错。”
云好躺下来,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这畜生事也就你干。”
“畜生事?”荆饶嗤了一声:“我救你来医院还算畜生事?”
“我说你占我便宜!”
“哪儿占你便宜了?”荆饶说的理所应当:“你跟我接吻的时候他孟和畅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当鸡毛,这算便宜?”
“你!”
荆饶面如止水。
“不要脸你也是。”
他轻嗬没理会,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打算出去抽根烟,朝云好撂了句话:“饭在柜子上,自己吃。”
没等她回,他就出去了。
云好坐起来,看到桌上的饭盒,还没缓过来。
她只是做了场梦。
梦是刻骨□□的,额头上的伤口却也真实的撕痛着。
云好摸了摸心口,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
下一秒,门被推开,云好刚一睁眼,看到一个身影朝她扑过来,紧紧抱住。
“好好,我来迟了。”孟和畅得到林月渡的消息,马上赶过来。
林月渡跟随其后,拎了篮水果放下来,调侃她:“哎呀,堂堂C大,怎么沦落如此境地?”
林月渡顺着床坐下来,眯着眼看她:“美人儿,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此等恶人,朕定为你速速拿下!”
“……”
云好无语:“堂堂强制爱月大,是打算进军古言权谋了吗?”
林月渡笑了,纯不想编了,“哎呀我想过个皇帝瘾嘛,真是的。”
云好被孟和畅抱着,这才放开,男人细心地探查了一下她的伤口,关心问:“好好,你这是怎么弄得?”
林月渡在边上吃上瓜子了:“呦呦呦,孟和畅你收着点,还有人在边上呢。”
孟和畅闻声,不好意思的道歉,收敛的拉开距离,在云好床边坐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磕到脑袋了。”
“得,您也是牛了天了,怎么把自己摔到了也不知道,”林月渡开口调侃。
云好:“是真不知道,我记得我是……”
孟和畅蹙眉,林月渡磕着瓜子耐心听她说,云好的语气沉下来,目光往病床门口一扫,看到荆饶咬着没点燃的烟侧站在门口。
又跟她碰上那似有若无的猎捕目光。
云好不自觉的心脏紧了紧。
“——被一个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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