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幸鱼几乎是从床上弹跳了起来,大幅度的肢体动作使疼痛瞬间将身体侵袭,他摁住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褥子,慌乱紧张地看向男人。
“秋秋秋山哥哥,你、你怎么来了?”他说得字句不清,看起来像是怕极了面前这个男人。
江泊潮面色阴冷地将他自上而下地扫视了一遍,随即隔着那层薄薄的肚兜掐住已经肿胀的地方,“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被他干成了这样?”
“我上次怎么和你说的?我说你再敢让他碰,我就当着他的面弄你。”
江泊潮俯低了身子凑近他,手上力度缓缓加重,吕幸鱼被掐得呼吸急促起来,他泪眼汪汪地抬起头,葱白的指尖颤抖着去碰他的手腕,想要制止,“我、我没有......”
“没有?”江泊潮怪异地反问一句,盯着他湿润的眼睛,被背叛的怒火在心口熊熊燃烧,他蓦然放大了声音:“你都□□怀孕了还在说谎!”
他眼神仓促地下移,收了手想要去掀开褥子。
吕幸鱼听了他说的话,先是惊恐地张开嘴,见男人想要扯开被褥,又拼了命地摁住,凌乱的哭腔与气息一同涌出:“没、我没有呜呜呜,不要掀开......”
江泊潮根本没在听他说话,面容狰狞地去扯他身上的褥子,男孩阻止的动作让他怒气更盛,他一只手臂去用力揽住吕幸鱼单薄的肩膀,另一只手扯住被褥用力一拉。
“啊--”男孩惊叫一声,仓皇地往他身上爬去。
随即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悦耳。
江泊潮抱着人,目光循着声音看去,一串像是珍珠项链的东西躺在地上。珍珠圆润,浅金色的阳光覆在上面,让那些粘稠湿润的液体更为刺眼。
他抱着人的手臂微微发抖,五官冷静得有些扭曲地转过头看向怀里的人,“你就是这么被他玩儿的?”
吕幸鱼的腰肢被他箍得好疼,寸缕不着的一双腿,连脚腕上都是掐痕咬痕,他看了眼地上的东西,眼皮颤了颤,声音被哭腔搅混了:“不、不是我、是他强迫我的,我不敢,哥、哥哥,你知道的,我这么听你的话,我怎么敢......”
“你不敢,你都怀上他的种了你还不敢?”江泊潮冷静的眼瞳里清晰的映出男孩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脸。
他将人放在榻上,随即捡起地上的东西,他捏在指尖,东西悬空着晃荡在他眼前。
靡乱的腥气如同像潮水般向他涌来。
吕幸鱼害怕得缩成一团,江承这个疯子,怎么还和何秋山说了他怀孕了?这现在怎么办?说没有的话,那要怎么解释?说他为了嫁进江家,不惜撒谎说自己怀孕了?自己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何秋山不得弄死他。
要是说有的话...只怕何秋山肯定会立马拉着他到江父面前说他俩有一腿。
吕幸鱼现在是哭都哭不出来了,他紧张地看着男人,胸腔里的心跳每一声都重如擂鼓。
江承一大早就出了门,他带了几个人去了城内最大的医馆,一进门,大夫便迎上前来。
“江少爷。”
江承在凳子上坐下,眼神锐利地扫过大夫,又垂着眼皮说:“要是我爹,或者江家人把我老婆带过来把脉,你一律就说我老婆有了。”
大夫一愣,随即瞪大眼,“我我我记得您太太不是男.....”
江承不耐地打断,“我能不知道吗?你就这么说,说他怀孕了!怀了我的!”
“好好好的。”大夫结巴地应了下来。
江承站起身就准备走了,大夫叫住他,犹豫着道:“那、那怀了几个月啊?”
江承闭了闭眼,他回过头,语气粗噶:“我怎么知道?你是大夫你看着说。”他说完就走了。
大夫:“......”
医馆外,江承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想着这样还是不行,万一他老子又带着人去其他地方瞧怎么办?他把烟吐了吩咐手下说:“你们几个,分头去城内的一些大夫那,我老婆要是去看病,通通说怀孕了。”
他就不信他爹还不让他老婆进门了,要是这样还不同意,直接带人私奔算了。
不过那见钱眼开的小蠢货,恐怕不会跟他走。他烦躁地将烟头用脚尖碾灭,见几个手下还站在原地,他说:“快去啊,看着我干嘛?要是露馅了,我拿你们是问。”
手下纷纷走了。
江泊潮垂下手臂,走到了床榻前坐下,他打量着吕幸鱼的肚皮,“怀了身子都还这么不爱惜自己,那我也用不着爱惜了。”
他强势地扯下被褥,掐着吕幸鱼的腰将他翻过身,冰凉湿润的珠子滑过尾椎,吕幸鱼在他手里如同一条翻腾的鱼儿,他眼眶里蓄满泪,手臂费力地伸到身后去想要阻止,却连江泊潮的手都碰不到,“我没怀呜呜呜呜呜,我没有啊啊啊,江承骗人!哥哥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男人的动作一顿,又是一声冷笑,“到底是他骗人还是你骗人?”
吕幸鱼哭得满脸是泪,他膝盖与小腿面被逼得不停地往前蹭,抽泣着道:“他骗人,我真的没有怀,真的没有呜呜呜呜......”
男人松了手,吕幸鱼眼珠滞涩地转了转,随后笨拙地翻过身去,仓皇着去抓江泊潮的手捂在自己软软的肚皮上,眼泪,口水在他脸上乱七八糟的,脸蛋哭得泛起了红丝,他张着嘴巴边哭边说:“你摸,你摸啊,哥哥,我真的没有怀,我是男人,我怎么可能怀孕呜呜呜......”
手下的触感又软又嫩,江泊潮的手指瑟缩了一下,他敛起眉,轻轻擦去男孩脸上的泪水,低声道:“我不信。”
江家的侧门,一辆汽车从门口急速开过。
汽车后座,男孩坐在江泊潮的腿上,还在低声啜泣,他委屈地说:“我都说了没有了,摸也摸了,你怎么就是不信我......”
江泊潮垂眼看着他脑袋,他口吻生硬:“别哭了,有没有去了大夫那自然真相大白。”
吕幸鱼小声的哼了哼,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去了医馆,看他还怎么放狠话。
很快,汽车停在了城内最大的医馆门口,司机下来替他开了车门,吕幸鱼从他腿上滑下来,他眼睛红红的,站在车外,插着腰看他,催促道:“快点啊。”
江泊潮淡淡瞥过他,从车上下来后,跟在他身后进了医馆。
大夫伏在案前配药,见到吕幸鱼后,立马站了起来,“江少奶奶。”
话一出口,吕幸鱼的嘴角不自觉地就弯了起来,“忙着啊大夫。”
身后的人脸色骤然黑下,语气冷冽地打断二人的寒暄,“给他把脉。”
大夫一偏头,看见了江泊潮,眼神凛住,这不是刚回江家的大少爷吗,他耳边回想着江承叮嘱过他的话。
“这边来,江少奶奶。”
江泊潮又不耐烦地打断:“什么少奶奶?门都没进就开始叫了。”这些人左右逢源还真有一手啊。
大夫讪讪闭嘴,吕幸鱼不是很明显地翻了个白眼。
他在凳子上坐下,大夫坐在他对面,面色深沉地搭上他的脉,江泊潮像个门神一样站在一边盯着。
吕幸鱼大咧咧地伸着手臂,衣袖撩开后,几个殷红的吻痕还贴在他小臂上,他手一抖,立马将衣袖放了些下来,心虚地往后面瞟了瞟。
江泊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神放在了大夫身上。
吕幸鱼看着大夫的表情,他催促道:“好没有啊?需要把这么久的脉吗?”
他话音落下,大夫颤抖着收回了手,他摸着下巴,看向两人的目光惊讶极了,“这这这这这,流利圆滑,如盘走珠....这是,这是喜脉啊!”
吕幸鱼:???
他猛然抽回手,‘蹭’地下站了起来,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疯了吧?!我是个男的!”
大夫一惊,江少爷也没说要演得这么真啊?再说了,这事没知会他老婆吗?怎么看起来他老婆也不知情的样子。
管他的,他摸了摸胡子,叹了口气:“您确实是个男人。”
“但,也确实有了身孕啊,这,我也没遇到过男人怀孕啊,您还是头一个呢。”
江泊潮脸色冷得吓人,他站在原地没动,双脚如同被钉在了原地,垂下的手臂僵硬到开始发麻发痛。
吕幸鱼觉得大夫也疯了,他大声质问:“我都没感觉到怀了,不是说怀孕都会吐吗?我从来没吐过,我吃得还那么多,怎么可能像怀孕了?!”
大夫会心一笑,解释说:“会吐那都是少数人,而且您现在是孕初期,食欲增加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吕幸鱼闭了闭眼,疯子。
他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江泊潮攥住了手腕,他回过头,男人面无表情地睨着他,“别演了。”
“我没演啊。”吕幸鱼道。
男人显然不想再听,拉着他就往外走了。
大夫见人走了,还在背后扬声道:“少奶奶慢走,到时候接生也可以找我哟~”
吕幸鱼听后差点被气晕了。
江泊潮将人按进车后座,用力地关上门,冷声吩咐:“开车,去医馆。”
司机不解道:“刚刚那......”
江泊潮抬眼看向他,“我说去医馆。”
司机不敢再言,发动引擎去了开往了另一家。
吕幸鱼还气冲冲的,他去拉男人的袖子,解释道:“我真的没有...他乱说的,我......”
“闭嘴。”江泊潮神色阴戾,吐出的两个字冰冷透顶。
吕幸鱼委屈地鼓起腮,收回手后,窝在车窗边生闷气。
很快就到了下一家,无一例外,大夫的说辞都是吕幸鱼怀孕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真的没有....”吕幸鱼盘腿坐在车后座,扯着喉咙开始哭了。
他委屈极了,这些大夫都是疯子吧?他一个男的到底怎么怀?
江泊潮将外套脱了甩在一边,精壮的胸膛起伏剧烈,他斜眼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吕幸鱼,“哭什么?马上就要当江家少奶奶了还哭?”
吕幸鱼咬着唇,睫毛上的泪珠扑簌簌落下,“哥、哥哥,我只想当你的......”
江泊潮冷笑一声,掐着他的脸颊肉,语气讥诮:“我的?谁会要一个二手货?还是个拖家带口的孕夫?自己怀没怀孕都不知道。”
“我可不要你,江承要是知道你跟过我,说不定也不会要你了。”
他手掌烫热,覆在吕幸鱼的肚皮上,轻轻揉捏,“到时候肚子一大,谁都知道你是个怀了别人野种的浪货。”
吕幸鱼眼瞳骤然紧缩,他停止了哭泣,想到如果被江承发现他之前的事的话...他仓皇地摇头,抱住江泊潮的手臂,眼泪滚滚落下,“呜呜呜我错了,哥哥,你不要,不要丢下我呜呜呜......”
“那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我不想当他爹。”江泊潮好整以暇地询问。
吕幸鱼哭得脑子有些发晕了,他目光呆滞,胸口还在细微地抽动着,抿着唇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那,那叫我爹,叫你娘好了。”
江泊潮:......
他用力地掐了掐吕幸鱼的脸肉,“闭嘴,我告诉你,再敢耍小聪明,我就彻底碎了你嫁入江家做少奶奶的梦!”
“知、知道了......”吕幸鱼眼角的泪珠滑下,一双水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嘴里被他掐得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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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梨园戏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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