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你知为何星空如此闪耀 > 第11章 是毕业

第11章 是毕业

高中毕业典礼那天,南方的梅雨季刚过,阳光把南华高中的红色跑道晒得发烫。范宇成站在付高的操场上,听校长在主席台上念着冗长的致辞,耳边是同学们此起彼伏的喧闹声——有人在互相交换毕业册,有人在对着相机比耶,还有人抱着校服哭红了眼睛。他手里攥着一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哈尔滨理工大学,物理专业,那是他填志愿时毫不犹豫写下的第一选择。

“范宇成!”身后有人喊他,是同班的男生,“听说你要去哈尔滨?那么远,冬天不得冻成狗啊!”

范宇成笑着把录取通知书塞进校服口袋:“去看看北方的雪呗,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南方。”

他没说的是,选择哈尔滨,还有个藏得很浅的原因——去年物理竞赛时,监考老师提过一嘴,哈理工的物理系在东北很有名,实验设备也全。那时他满脑子都是解题思路,没太在意,直到填志愿时,这个名字突然从记忆里冒出来,像颗种子,轻轻落进了志愿表。

人群里,他瞥见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小声说话,偶尔提到“楚阳”这个名字。范宇成愣了一下,是那个熟悉的名字,他记得比赛那天在走廊里,好像见过一个穿南华校服的女生,低头站在窗边,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像蒙了层薄纱。他当时正和同学讨论题目,没太在意,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她。

“你们说楚阳真的要去国外啊?”

“对啊,她妈在家长群里说的,好像是去英国学物理,厉害死了。”

“哎,以后想见她可难了,高中物理考第一的女神呢……”

范宇成的脚步顿了顿,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的。他和楚阳在竞赛场上有过几次擦肩而过,连句话都没说过。但不知为何,听到她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觉得有点可惜——那个据说物理很好的女生,以后大概再也见不到了。

毕业典礼结束后,范宇成回教室收拾东西。课桌上堆着厚厚的试卷和笔记,他翻了翻,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去年物理竞赛的准考证,照片上的自己还留着短发,眼神比现在青涩很多。他把准考证夹进毕业册里,又拿起一本物理错题本,封面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去年竞赛时不小心被钢笔划到的。那时他在走廊里和同学讨论题目,转身时撞到了什么人,钢笔尖就在本子上划了道印子。他记得当时说了句“抱歉”,对方没吭声,只是低头走了,现在想来,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楚阳?

范宇成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毕业就像一场散场电影,有些人见过,就成了回忆里的模糊剪影,没必要太较真。他把错题本和几本书塞进书包,最后看了一眼教室——黑板上还留着老师写的最后一道物理题,窗外的梧桐树叶子绿得发亮,一切都和三年前他刚来时一样,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八月末,范宇成背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踏上了北上的火车。火车过了山海关,窗外的风景渐渐变了模样——南方的常绿阔叶林变成了金黄的杨树和火红的枫树,像是有人在天地间泼了一罐调色盘,浓烈得晃眼。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北方特有的干燥和凉意,他把外套拢了拢,低头看了眼手机,同学群里还在热闹地聊着重逢,有人问“范宇成你到哪了”,他回了句“快到哈尔滨了”,就把手机揣回了口袋。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让他浑身酸痛。下火车时,哈尔滨的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阳光洒在火车站的穹顶上,像镀了层金。他跟着人流往外走,迎面撞上一阵风,带着秋末的冷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就是北方,和南方的湿润温热完全不同,连风都带着一股爽朗的劲儿。

学校的迎新校车停在火车站广场上,红色的横幅格外显眼。范宇成拖着行李箱走过去,报上名字,一个戴眼镜的学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物理系的?巧了,我也是!跟我来,带你去宿舍。”

校车开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哈尔滨理工大学。校园里的树木大多已经落叶,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路上的学生穿着各式各样的外套,有的甚至已经穿上了薄羽绒服。范宇成跟着学长往宿舍楼走,心里有点忐忑——他的室友会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不好相处?

宿舍楼是老式的六层楼,没有电梯。范宇成跟着学长爬三楼,爬到一半就喘得不行,学长笑着说:“北方的楼都这样,以后多爬爬就习惯了。”

推开302宿舍的门时,里面已经有人了。靠门的上铺坐着一个男生,穿着蓝色的运动服,手里拿着一包牛肉干,看到他们进来,立刻跳下床:“哎!这么巧?”

他说话语速很快,递过牛肉干:“尝尝,我妈做的,贼香!刚开学,咱宿舍就差你了。”

范宇成接过牛肉干,说了声“谢谢”,目光扫过宿舍——四张床位,两张已经铺好了被褥。靠窗的下铺坐着一个男生,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捧着一本书,听到动静,抬头笑了笑:“好久不见了啊,老范,。”

江余洋说话很轻,声音温和,是个安静的人。他指了指剩下的两个床位:“剩下的两个床位,你随便选。我和林合盛都选了下铺,上铺空着。”

范宇成看了看,选了江余洋对面的下铺。林合盛热情地过来帮忙:“我帮你抬箱子!你这箱子里装的啥啊,这么沉?”

“没什么,就是一些书和衣服。”范宇成笑着说。箱子里其实装了不少高中的物理笔记和竞赛题典,他舍不得扔,总觉得以后可能还用得上。

三个人一起收拾宿舍,林合盛一边贴海报,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我跟你们说,我高中物理差得要命,这次报机械系,我妈还担心我毕不了业呢!范宇成,你是物理系的,以后可得多帮帮我!”

江余洋合上手里的书,笑着说:“我学的自动化,其实也得学物理,以后咱们可以一起讨论。”

范宇成点点头,把自己的物理书一本本摆在桌上——《电磁学》《量子力学导论》《大学物理习题集》,还有那本高中的错题本。林合盛凑过来看,看到封面上的物理竞赛省一证书复印件,眼睛都亮了:“哇!范宇成,你高中拿过省一?厉害啊!我高中物理从来没及过格,愁死我了。”

江余洋也凑过来,指着错题本上的一道题:“这道题,我高中也做过,当时卡了好久。你这个解题思路,比我们老师讲的简洁多了,当时是怎么想到的?”

范宇成愣了一下,那道题是去年竞赛的模拟题,他记得当时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在走廊里和同学讨论时突然开窍的。他含糊地说:“就是多琢磨琢磨,把公式吃透了,思路就出来了。”

江余洋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把自己的书也拿过来,和范宇成的书摆在一起:“以后咱们可以一起泡图书馆,互相督促。”

林合盛拍了下手:“好啊好啊!我正好缺人监督,不然我肯定天天躺宿舍玩手机。”

晚上,三个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开始了第一次卧谈会。林合盛率先打开话匣子,聊起高中时暗恋隔壁班女生的事,说自己鼓足勇气写了情书,最后却没敢送出去,现在想起来还后悔。江余洋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说自己高中只顾着看书,没什么特别的故事。

轮到范宇成时,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高中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刷题比较多。去年参加物理竞赛,遇到过不少厉害的人,有个南华高中的女生,听说物理也很好,好像叫……楚阳?”

他其实不太确定就是那个名字那个人,只是隐约记得同学提到过。林合盛哦了一声:“楚阳?是不是南中那个去英国留学的?我和她一个高中,她是物理大神,每次考试都第一。”

范宇成“嗯”了一声,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他想起竞赛那天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个女生,低头站着,肩膀很薄,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那时他正和同学讨论题目,没太在意,现在想来,或许那个人就是楚阳。如果当时他多说一句话,问一句“你也是来参加竞赛的吗”,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但没有如果,有些相遇,注定只是擦肩而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范宇成渐渐适应了哈尔滨的生活。北方的秋天很短,十月末就开始下雪,第一场雪下得很大,把整个校园都染成了白色。林合盛兴奋得不行,拉着范宇成和江余洋去操场堆雪人,还闹着要给雪人画眼镜。江余洋安静地滚着雪球,范宇成站在雪地里,看着漫天飞雪,突然想起高中的冬天。

那时南方很少下雪,偶尔下一次,全班都会兴奋地跑到操场上去玩,偶尔还会去南中客串一下。他记得有一次下雪,他在教室里玩,窗外有个女生站在树下,仰着头看雪,头发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像撒了把糖。他当时没看清那个女生的脸,现在想来,会不会也是楚阳?

这些念头像雪花一样,轻轻落在他的心里,很快就化了,没留下什么痕迹。他摇了摇头,笑着加入林合盛和江余洋的行列,把雪球砸向林合盛的后背,引来林合盛的尖叫和反击。雪地里回荡着三个人的笑声,把那些模糊的回忆都冲淡了。

专业课渐渐难了起来,物理系的课程比范宇成想象的还要繁重。他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去食堂吃一碗热腾腾的酸菜粉条,然后去上课,下午泡在图书馆里做题,晚上和江余洋一起讨论难题。林合盛偶尔也会来图书馆,抱着机械系的课本,皱着眉头啃公式,遇到不懂的就问范宇成,范宇成总是耐心地给他讲解。

有一次,林合盛看着范宇成桌上的物理笔记,笑着说:“范宇成,你这笔记比教材还详细,以后肯定能当博士生。”

范宇成笑了笑,没说话。他的笔记里,还夹着一张去年竞赛的大合照,照片上的自己眼神清澈,旁边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是当时坐在他前面的考生——他后来才知道,那个位置的考生,就是楚阳。

江余洋看出了他的走神,递过来一杯热咖啡:“想什么呢?是不是累了?”

范宇成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传到心里:“没什么,就是想起去年竞赛的事了。”

江余洋点点头,没再多问。他知道范宇成不是个喜欢多说话的人,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

十二月的时候,哈尔滨已经冷到零下二十多度。范宇成收到了家里寄来的包裹,里面有妈妈织的毛衣和围巾,还有一封手写的信。妈妈在信里说,南华高中的老师来家里家访,提到了楚阳,说她在英国过得很好,第一次考试就拿了满分。

范宇成把信折好,放进抽屉里。他拿出妈妈织的围巾,是灰色的,和他高中时戴的那条很像。他想起高中时,每次冬天,他都会戴着那条围巾去学校,有一次在楼梯口,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生,围巾掉在了地上,那个女生帮他捡了起来,递给他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很凉。他当时说了句“谢谢”,没看清那个女生的脸,现在想来,或许还是楚阳。

这些碎片化的回忆,像散落在沙滩上的贝壳,偶尔被海浪冲上岸,让他捡起来看看,又很快被新的海浪淹没。他知道,楚阳已经去了远方,而他在北方的校园里,有了新的室友,新的生活,那些擦肩而过的相遇,注定只是青春里的一段插曲。

放寒假前的一天,范宇成、林合盛和江余洋一起去食堂吃火锅。北方的火锅很实在,羊肉卷堆得像小山,酸菜和粉丝在锅里翻滚,冒着热气。林合盛一边往嘴里塞羊肉,一边说:“下学期咱们去冰雪大世界吧!听说特别好玩,有冰雕,还有滑梯!”

江余洋点点头:“好啊,我还没去过呢。”

范宇成笑着说:“可以,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他拿起手机,拍了张火锅的照片,想发朋友圈,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又放下了。他想起高中时,每次考完试,班里都会组织去吃火锅,那时他坐在角落里,看着同学们闹闹哄哄的,心里很平静。现在身边换了人,可那种温暖的感觉,却和以前一样。

吃完火锅,三个人一起走回宿舍。路上的雪已经结冰了,走起来咯吱咯吱响。林合盛唱着跑调的歌,江余洋跟在后面,偶尔提醒他“慢点走,别滑倒”。范宇成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个室友的背影,心里很踏实。

回到宿舍,范宇成打开抽屉,拿出那本高中的错题本,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夹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是去年竞赛时拍的集体照,人很多,挤在一起,他在人群中间,旁边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南华高中的校服,头发很长,看不清脸。他知道,那就是楚阳。

他把错题本合上,放进抽屉里。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北方的风很大,吹得窗户呜呜作响,可宿舍里很暖,林合盛在哼着歌,江余洋在看书,台灯的光落在书页上,很亮。

范宇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起妈妈信里的话——楚阳在英国过得很好。他想,这样就够了。有些人,哪怕从来没有真正好过,只要知道他们在远方过得很好,就足够了。

就像北方的雪,落在地上,会慢慢融化,却留下了干净的痕迹;就像远方的信,虽然没有寄到他手里,却让他知道,那些擦肩而过的时光,都没有被辜负。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林合盛偶尔的哼歌声和江余洋翻书的声音。范宇成渐渐睡着了,梦里没有北方的雪,也没有远方的人,只有高中时的教室,阳光落在课桌上,他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着物理公式,身边有人轻轻走过,带起一阵风。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还有此等好事?

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

宁得岁岁吵

不小心与嫡姐换亲后

道姑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