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胖胖的橘花猫从屋内探出头,看了我一眼,缓缓走出,她到同桌跟前,缓缓躺到地上打滚。
“有点懒。”我评价到。
年安撕开一包猫条,他很赞同:“小小年纪就有养老的趋势了。”
阿橘闻见食物的味道,立马翻身起来,凑到年安手边舔舐猫条。
看着她一系列动作,我问同桌:“你一个人在家,平时上学去了,谁给她喂饭?”
同桌摇摇头:“我舅舅上班前会准备好食物和水。”
年安把猫条递给我,起身去接水。
阿橘跟着猫条移动,丝毫不在意我是一个陌生人。
我觉得有些好笑,摸上阿橘的脑袋,阿橘瞥了我一眼,随意晃动一下头。
她已经完全被猫条吸引了。
同桌走过来,他说:”给她一包就行,不让她吃多。”
我应声:“好。”
等一包猫条见了底,年安一把抱起阿橘,他微笑道:“来坐吧,来我家好几分钟了,还没喝上水。”
我歪歪头,表示有阿橘在,本人无可奈何。
同桌把阿橘放到沙发上,自己在一旁坐下,他点头示意桌上的水是我的。
我拿起水喝了一口,伸手去摸阿橘。阿橘朝我喵喵两声,好奇的打量我。
“阿橘挺喜欢你。”年安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和阿橘。
“她不怕生。”我晃晃手指,“ 她大概是对我无感的。”
年安思索一番说:“有可能。”
他话落,想到什么,起身去了厨房。
这时手机发来消息,我打开看,是黎姜的消息。
她问我:你还好吗?怎么没来上课?昨天也没回寝室,不是你坠楼吧?
“……”
谁坠楼?
我回她:什么坠楼?
黎姜秒回:太好了,你没事,昨晚学校有人坠楼了,你和年安一整晚没回来,他们都说坠楼的是你们。我担心死了,整晚没睡着!下午才知道,坠楼的是高三的一个学姐。
她连发几个哭泣表情包。
我安慰到:不是我们,我和年安没事。
黎姜大概彻底松了口气:那你现在在哪?怎么不来上课?
我回她: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黎姜回:哦。现在整个高三都放假了。
这个消息倒是在意料中,不过我以为整个学校都会放假。
黎姜发了个叹气表情包,哀叹:现在学习压力可真大啊。
我回她:少了一个年级和你抢饭,知足吧。
年安端着一碟苹果,放在我面前,等我放下手机,他说:“有一些水果,刚才忘了。”
我拿起一瓣苹果,咬了一口,许久不吃苹果,这倒有了一番滋味。
“高三放假了。”我说。
“……应该的。”年安拿苹果的动作一顿,随后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学校?”。
我想了一会,看见李涟漪坠楼的时候,我的确吓着了,但是我并不是什么脆弱的人,不至于这样就一蹶不振,长时间不去学校。
“尽快回去吧,否则桌子要被试卷吞没了。”说完,只觉得自己像个假学生,居然会期盼回学校。
同桌点头,他说:“我先带阿橘去医院,再回学校。”
我这才想起来他说过阿橘最近状态不对,我看向阿橘,阿橘早就不搭理我们了,只是静静卧在沙发上,合眼休息。
“她以前不这样。”年安对我说。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带阿橘去医院?我和你一起去。”
年安有些意外的看我一眼,随后笑道:“明天早上。”
我点头,年安嘴角带笑,他说:“可没有工资哦。”
南城的天气说变就变,昨天还是阴雨绵绵,今日就出了太阳,阳光穿过阳台照在年安身后,暖洋洋一片。
我说:“……其实我在积德。”
“……”同桌莫名其妙看我一眼。
我叹了口气:“我一直想养猫,但我爸妈不让。看在你是我同桌份上,我不介意也顺带照顾一下她。”
同桌表示自己没有异议,他打开电视:“你想看什么?虽然你现在可以用手机刷视频。”
电视打开,是新闻频道,画面是一个女播音员,她脸上挂着标准职业微笑,背景是一张太空图。
播音员报道:“科学家最新发现底玛苏尔黑洞,距离银河系10倍史瓦西半径,底玛苏尔黑洞由质量极大的恒星坍缩形成,密度极高……
质量或能量的存在会使时空结构发生弯曲,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指出,物质的质量会弯曲其所处的时空,而弯曲的时空则决定了物质的行动轨迹……”
我惊讶问:“真的假的?黑洞的另一边是什么?”
年安淡淡道:“白洞。”
我看了年安一眼,他朝我挑挑眉。
“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来打把游戏?”年安没有换频道,任新闻播放。
他已经拿出手机,我有些想笑,不过现在阿橘在睡觉,我们除了看电视玩手机也没别的事能做。
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打游戏,我觉得自己像个网瘾少女,在别人家也要打游戏……
就这样我们突然打起了游戏。
晚秋的太阳下山很快,再抬头早已夕阳斜斜,屋内暖阳到了另一头,新闻已经在重复播放内容。
我只听一句就知道在播报哪一个事件。
年安放下手机,伸个懒腰,揉揉阿橘的头。
我挑起一片苹果,年安已经换了一盘苹果,之前发黄的被他扔了,这次准备的苹果比上次少了一半。
“晚饭想吃什么?”年安起身要去厨房。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我摇头说:“我回家吃,明天带阿橘去医院记得叫我。”
年安想了一下:“好,我送你。”
我摸了一把阿橘的头说:“阿橘,我走了。”
阿橘慢吞吞爬起来,喵一声,跟在我们身后。
年安笑道:“她要送你。”
我肯定的说:“她还是喜欢我的,不是无感。”
同桌表示赞同。
走到门口,同桌发现没带钥匙,又返回客厅拿钥匙。
我没有随便乱瞟的习惯,但无意间在转口的桌子上看见了一张照片。
我有些好奇的打量一番,照片里是个微笑着的女人,她温柔的注视着镜头,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
我怀疑小男孩是同桌小时候,皮肤苍白,对着镜头面无表情。
原来他小时候是个高岭之花。
同桌过来时我已经没有再看照片。
“初中有一次出门没带钥匙,我舅舅刚好出差,又没带身份证,酒店也去不了,跑了十多公里去同学家。”同桌满脸无奈,“那之后我就记得要随时带钥匙了。”
同桌表情生动,不似照片中那般冷淡无神,我笑着想,时间果然会改变一切。
同桌跟着我到楼下,帮我打了辆车,上车前我对他说:“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他挥挥手说:“明天见。”
司机踩着油门发动汽车,到转路口时,我回头朝同桌方向看。
年安没走,他在朝我这个方向看。
我猛地收回视线,坐车乱看,会晕车的,不然我为什么会心跳加速呢?
汽车驶出一段距离后,我拿出手机,年安在几分钟前发来消息:记得吃饭。
我回他:我不会让自己挨饿。
准备退出界面,才发现黎姜已经发了十多条消息。
我打开看,全是她对李涟漪的感慨。
我正挑哪条消息回她,她又发来了消息:学姐坠楼的时候,你和年安在现场?
我扣了个问号。
美艳大脚丫:学校有人传,学姐坠楼时,有两个学生在现场,被警察带走了。
我回她:哦,两个学生是谁?
美艳大脚丫:不知道,但他们猜是你和年安。你们去给老师拿书,就一直没回来,班主任课上到一半离开,也没回来。
我心说,答案很明显了,孩子你无需怀疑。
但我还是要挣扎一下:不是我。
美艳大脚丫:哦—
我不知道黎姜是否相信,李涟漪的事对我和年安来说是个意外,哪怕有人议论她坠楼,但对我们来说,是平淡生活中的一块重石,激起一阵水花,荡起一片潺潺涟漪,终会回归平静。
-
司机在楼下停车,夕阳只剩个尖尖还在大地。
我踩着余晖步步向前,享受夜晚前最后的暖阳。
“科代表?”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不太情愿的回头。
果然是班主任,她欣喜的跟上我:“没想到会遇见你。”
一个小区,一栋楼,碰见也不奇怪吧,我笑得像新闻联播的播音员。
至从我当上她的科代表后,她再也没叫过我名字。
谢玉欣从头到尾打量我一番,忧心忡忡的问:“好一些了吗?”
我愣了一会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我点头:“没事的。”
谢玉欣在担心我被李涟漪坠楼吓到,想到这,我朝她温和笑笑。
谢玉欣看起来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说:“我有个同学是心理医生,我约了她给你和年安做心理疏导。”
我惊愕地站在了原地,直愣愣的看谢玉欣。
她似无奈叹气,说:“万一产生破窗效应怎么办?你父母不在身边,我担心你啊。”
我张嘴半天才道:“谢姐,我没事的,我没被影响……”
我其实更想说,我不是一个脆弱的人。
谢玉欣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学生:“不只是你,还有年安。你说你没事了,那年安呢?你怎么知道他没事。而且破窗效应影响不仅是表面的,更是心理暗示,不能不重视。”
我想到年安那张神色如常的脸,觉得她的话有异议,但我不是年安肚子里的蛔虫,年安在想什么,我猜不到。
也许他神色平淡是伪装的呢……
想到这,我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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