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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范营并没有详细讲过始末,只是晚自习约他们出去喝酒吃烧烤的次数更多了,葛霄往常不参与这种活动,听张博然说他分手,还是一块去了。

范营学习好,玩得开,打场野球都能交几个朋友,但能拉出来一块喝闷酒的也就班里那几个。

除了他和张博然,还有他们班李进。

葛霄和这人最多算脸熟,一起打过两场球,知道他是个人来疯,球风挺凶悍,而且能打。

上次跟五班抢场子,从打球到打架,就他喊的最大声,一边揍人一边咆哮:“你五班牛什么逼?我让你牛逼!”

葛霄这边刚拉住一个准备冲锋陷阵的,听到这话,脑瓜子都快七窍生烟了,转脸问范营:他是担心校领导没给咱班记上违纪还是怎么着?

李进喝酒的风格和打球及打架如出一辙,范营是来买醉的,他是真来喝酒吃饭的。

这么想着,葛霄往嘴里送一串掌中宝。

烤老了。

在他努力地啃签上最后两块肉时,范营突然砰!一拍桌子,吓得葛霄差点没一竹签戳喉咙眼里,白签子进红签子出。

桌上三人面带复制粘贴般的呆滞,都瞅范营。

折叠桌突遭他如此一掌,力不从心朝左歪去,半道被葛霄扶起,塑料杯里的啤酒洒出来大半,全豁他自个儿腿上了。

“我真想不明白……”范营嘴里念叨,“就这么结束了?就这么简单?”

张博然凑过来问他俩:“老范喝高了?”

“两杯。”李进说。

张博然惊恐:“那也不少了啊,怎么没人拦着点儿!”

葛霄欲言又止:“那个小塑料杯,两杯。”

显然,这货的酒量和酒品都不怎么地,能全须全尾吃完这顿饭已是奇迹。

等到结账,李进尿遁先溜一步,葛霄担心张博然一个人拉不住范营,索性他俩一块把他送回家。

按常理说,他一大老爷们送个醉鬼回家当然不成问题。

哪知范营一走道就歪,抱着电线杆子大展拳脚,仰天高歌: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快快啊啊啊咿哎!

他嗓门太大,张博然实在嫌丢人,在下个路口等他们,葛霄就拖着范营胳膊,把他往外扯。

刚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哪知此人软硬不吃,双方僵持不下,面人都被搓出来脾气了,葛霄心说一巴掌把他兜晕,装麻袋里带走得了。

结果还没等他出手,范营先发制人,一胳膊肘直捣他面门,葛霄猛地觉得眼前一阵黑,下意识擒住他胳膊往外拧,张博然以为他俩打起来了,急忙往回跑。

受害者捂着脸,急得张博然绕他打转悠:“你怎么样?怎么样?”

葛霄醒了醒神,心里怀疑他鼻子是不是叫范营捣没了,含糊道:“我鼻梁骨好像碎了。”

“我操!”张博然慌忙摸纸,“我操!流鼻血了!范营你他妈干的好事!”

始作俑者瞄他们一眼,抱着电线杆子换了首歌。

哼哼哈嘿!我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

葛霄发誓,要不是蔡青泱先来一步,他一定找个土坡把范营埋了。

导致晚上他和汤雨繁打视频的时候就是以这副惨样出的镜,唧唧歪歪说疼,流了好多血,让她哄了半天才去上药。

结果第二天起床,葛霄发现自己的鼻梁紫了一块。

可能是紫得太喜感,走进教室就迎上范营震惊的注目礼,葛霄鸟都没鸟他,冷着张脸,径直走向位置。

范营扭头敲敲张博然的桌面:“霄子和人打架了?”

“这问题你最好别当他面问,”张博然说,“他要是知道你丫断片,估计得抄扫把杆砍你。”

“有这么夸张?”范营的嘴半晌没往上合,“我昨天都干什么了?”

“嚯,”张博然肃然起敬,“你真不记得了?”

“我就记得咱一块去吃串……”

“然后呢?”

“然后,菜菜就来找我。”

“操!”张博然大怒,“王八蛋,你始乱终弃啊你!他昨天差点被你打死,一觉睡醒敢情你就记得吃烧烤和你对象?你良心何在啊!”

正说到兴头上,范营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张博然只当他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感愧疚,还想继续净化,衣领子就被人薅住了。

范营笑得十分心虚:“早,霄哥。”

“没听全,重说。”葛霄面无表情,“从始乱终弃那段开始。”

殊不知,范营恢复正常的速度要比葛霄那块淤血消散更快,该打球打球,该上课上课,时不时还跟赵轲睿研究双曲线大题第二问,绝口不提恋爱分手。

蔡青泱也没再上他们教室串过班,后面干脆不来学校了,听八班人说是集训去了,要全心全意准备十一月的美术统考。

这段关系与当初“蔡姐和他的学霸男友究竟能谈多久”的赌约皆是不了了之。

葛霄劝过张博然,范营不想说就别问了,再给他问急眼了。奈何张博然铁了心想搞懂到底发生何事,范营守口如瓶,只在他问“那你们就这样了?”才有一瞬怔愣。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嗯,就这样了吧。”

“咱这岁数谈个朋友本来也就这么着吧,”张博然如此评价,“我初中班里还有换着谈的,一边仨男的,一边仨女的,知道的是处对象,不知道的以为做小学奥数题呢,就那个——我有三件上衣,三条裤子,请问一共有几种搭配方式?”

“这玩意儿是奥数?”葛霄问。

“我不会做的题,一律叫奥数。”张博然说,“老范能和蔡姐处这么久,已经出乎我意料了。只是都这么久了,我以为不该……”

他没说下去。

“他真一点儿不难过?”李进问。

“哪儿能呢,”张博然趴在桌子上,“恢复也总得有个缓冲吧,他估计自己憋着呢。唉,人各有命啊。”

葛霄的伤口总算在十月前好全,汤雨繁指挥他,左挪挪右看看,鼻梁只留下一斑浅浅的青色,她看得直皱眉,说你朋友这手劲也忒大了吧。

邓满拿着牙杯路过,瞄了眼,坐回去慢条斯理地敷面膜,等那边视频挂断才喊汤雨繁来帮自己涂泥膜。

轻柔的触感抚在面上,她手凉得像芦荟膏,还挺舒服。涂到一半,邓满还合着眼,突然开口:“等会儿我给你也涂一下。”

“嗯?”

“国庆不是要见面吗,”她说,“这个能修复皮肤屏障。”

随即听见一声短短的笑,汤雨繁有些不好意思:“那我明天请你吃饭。”

“给我买牛奶吧。”邓满也不跟她客气。

“好。”

短短半月不到,寝室格局初见雏形。

杨祎诺嫌挨个儿洗澡太费时,只有午休会在寝室歇脚,晚上下训就回家,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张子希拉着隔壁宿舍的郑绮一同出入,偶尔也会和室友扎堆吃饭。

剩下的两位则是各走各的,奈何出行重合度太高,也都不爱动弹,张子希逛完小吃街回来就能看见一个拿平板玩游戏,另一个在看前者推荐的美剧,祥和无比。

刚开学,得知杨祎诺平常不在寝室住,张子希对大学的寝室生活都快不抱希望了——另外两位看着都不太好相与。她仨呆一屋,张子希要是不开头,整个晚上都没人讲话。

二号床那位还好点儿,起码会应别人的话,只是过分礼貌,显得有些疏远。

邓满则是以身体力行展示何为冷漠,只要是汤雨繁会答的她就绝不开口,但那张精致脸蛋让此人的存在感相当之高,不讲话也难忽视。

张子希怕碰壁,开始有意避着邓满,每次听汤雨繁问邓满要不要去吃饭?她都心惊胆战,生怕两句说不对付就扯头花儿。

半个月相处下来,张子希才发现人家只是单纯话少——她在寝室分家里带的枣,两个人都会给她投喂回礼。

邓满的社交货币是牛奶,没事就给别人扔一盒,汤雨繁通常会送水果糖巧克力这种小玩意,后来才知道她嗜甜,平时会揣点甜口的零食。

有时候,女孩的友谊只结缘于一句:她给我分吃的,天,她人真好。

诚然,汤雨繁也是头一次接触邓满这类人。

她朋友不算多,细数下来,大多都是开朗的话痨,不管是薛润葛霄还是黄春煦和刘元淑,都是在相处中表现得更为热情的一方,只要交朋友就永远怀有炙热的真诚。

她和葛霄算是一起长大的,两人的性格很难不被彼此影响,就像葛霄小时候太怕黑,所以汤雨繁不怕五毒,不怕四害,更不怕家里跳闸。而汤雨繁有点小洁癖,所以葛霄身上无时无刻都装着一包纸巾。

撇开他不提。黄春煦看着腼腆,一熟起来就是另一副德行,薛润和刘元淑则是那种刚认识一礼拜就恨不得扳手指头给你念她家族谱,从爷爷辈的八卦细数给她听的人。

过快交付自己的信任,并不惹人讨厌,反倒能从他们身上看到状似小动物——小猫、小狗、小鹦鹉,喜欢你就朝你露肚皮——这样的天真。

长期浸泡在如此糖衣里,使小汤在聊天方面掌握的技巧几乎为零。

由此,她跟邓满的组合就相当于俩捧哏上台说双簧,且其中一位每时每刻都想撂摊走人。

好在她俩对这场双簧的质量都十分无所谓,有话就聊两句,没话各干各的事,这样的相处模式还挺有意思。

在得知汤雨繁有个异地的预备役男友后,她俩的关系借此拉近不少,邓满说自己小时候爱玩芭比娃娃,现在爱玩闪耀暖暖,并向汤雨繁展示自己氪得最贵的一套衣服。

很漂亮。汤雨繁如此评价。

那你相信我吗?邓满问。

汤雨繁答:啊?

天知道一个“啊?”怎么叫邓满同学听出赞同意味的,那天以后,她就开始琢磨着给她化妆。

要说薛润以前拉着她化过一两次妆,好一段不堪回首的往昔啊。她心想,邓满水平再差劲也不会差过薛润了,所以当邓满提出帮她捯饬捯饬,汤雨繁毅然决然地点头。

张子希吃完晚饭回来,推门就看到邓满杵在衣柜前冥思苦想,旁边坐着身心俱疲的汤雨繁,瘫在椅子里——嗬,好一个新鲜出炉还热乎的非主流。

“我靠?”张子希震惊,后知后觉自己表现得太扫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7k7k换装小游戏啊。”

汤雨繁哈哈两声,蔫儿巴的。

“你这铆钉戒指也太帅了吧,”张子希凑过去,“邓满的?”

戒指在她手上略大一号,滑到指节,稍微一动就叮当响,脖上还有配套颈环,再加把紫贝斯,勇闯livehouse后台都没人拦。

总归汤雨繁底子好,哑光烟熏也撑得住,张子希持手机对着她一通拍,边拍边惊叹:“邓师傅,手艺妙啊。”

邓满愉快地哼了一声。

夸归夸,这一套最后还是被否决,按邓师傅的话说:调色盘盖她脸上也能叫行为艺术,好看但是不合适,白瞎这脸。

张子希对艺术的追求没她那么执着,说不就是见情人吗,你就把照片传给他,看他怎么说嘛。

于是张同学就地指导起来:“对,发这张,这张光线最好,再说点儿什么呀——就说,嗯,好不好看?”

汤雨繁被她捏着嗓子的怪声逗乐:“我不行,干脆你替我发条语音吧。”

“讨厌。”张子希掩面打她,其诡异程度给邓满都听笑了。

汤雨繁发完,起身去厕所卸妆,不过多时,消息提示叮咚响起,张子希看完大叫:“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人家也觉得很好看嘛!”

“她披麻袋扎俩朝天辫儿他也会说好看,”邓满说,“那男的没什么主见。”

张子希捶心口:“人家那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邓满瞥她一眼,语焉不详:“看不出来你还挺懂。”

“起码我也是早恋过的。”她腰杆子笔直。

邓满鼻息笑哼一声,手上动作没停,继续选国庆出行的衣服,说:“我黄昏以前能恋上就烧香拜佛了。”

“你得对自己有点儿信心。”

“我是对大环境没信心。”

“此话怎讲?”张子希剥橘子,“学美术的男生一般不都是穿着背带裤的小卷毛吗?”

“你想多了,”邓满扯扯嘴角,“长相看得过眼的都挺妖娆。”

“能入您老的眼,妖娆一点儿又何妨?”见旁边手机又亮起,张子希转脸喊,“繁啊,你电话。”

洗漱间传来短短哎一声,汤雨繁脸都没擦,湿着手划不开屏幕,还是张子希帮忙腾只手来接视频,顺带往她嘴里附赠瓣橘子。

一接通,屏幕上只亮出肩膀到下巴,角度很离奇,短暂调整过后才映到人脸,看到对面还有一个面生的姑娘,葛霄就打了招呼。

张子希这才意识到自己突兀出镜,赶忙往旁边躲,又挤眉弄眼地比划:你替我回,你替我回。

她方才还头头是道,势必要帮助人家俩建设良好关系呢,现在一见真人出镜,愣是半个字儿都没敢往外蹦,邓满就在旁边捏着嗓子学她,慢悠悠地挤出一句:“讨厌。”

给汤雨繁乐得不行。

葛霄大约在做作业,笔在手里转个没完,支着脑袋看汤雨繁在屏幕那头忙活,挤完牙膏敷面膜,再把手机当镜子,一点点给面膜扯平整。

她头发似乎又长了好些,嫌麻烦就扎成丸子,手腕还是那么瘦,倒没见晒黑多少。

敷好面膜,她朝他展示指甲:“你看,长出来了一点点。”

葛霄嗯?了一声,凑上去看,盯她半晌:“给擦掉了?”

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照片上的妆,扒起眼皮:“喏,特干净,你来晚了。”

葛霄夸张地撇了撇嘴。

“让你看指甲呢,”汤雨繁说,“你敷衍我。”

这调拖得,张子希跟见鬼似的回头瞄她。

屏幕那头的男生笑起来,自然地接过话茬:“那后天再去贴个新的好不好?”

“哪儿那么快啊,”她拨指甲,“至少得再长俩月呢,只是我老忍不住想抠。”

他手里还在写卷子,又听她絮絮叨叨说些琐事:隔壁班教官催着展示才艺,把人家逼得上去说了段诗朗诵,中午食堂的豆腐特别咸,再也不吃了。

说着,汤雨繁蜷起腿:“不行,我得留着见面再讲。”

“明天就能见了,”葛霄问,“你几点的车?”

“六点二十能到须阳,得晚上了。”她说,“那会儿正饭点呢,我买不到其他时间的票。”

“我们下午就放假,约莫也就六点左右。”

“那你别来接我了,时间太赶,”汤雨繁揭掉面膜,“等我到家放完行李就去找你。”

他嘴角弯起来,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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