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爬上山头时,夜慕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洛北暮站在床边,听着屋里没动静,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催促:“快起床了。”
夜慕一动不动,像块赖床的石头。洛北暮只好弯下腰,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声音又近了些:“快点起床,再晚就赶不上考核了。”
夜慕这才从梦里慢悠悠地浮上来,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含混应着:“嗯好,知道了,我起来了。”那声音里还裹着没散尽的困意,软乎乎的,让洛北暮的语气也不自觉放柔了些。
“我刚去买了包子,你的那份先替你拿着,我在外面等你,快点,听见没有?”他特意加重了“快点”两个字,却还是藏不住话里的迁就。
夜慕含糊地点头,洛北暮这才放了心,脚步声渐远时,还忍不住回头望了眼紧闭的房门,心里猜着这人怕是还要磨蹭许久。
果然,又过了好一阵子,屋里还是没动静。洛北暮站在门外,疑惑的声音透了进来:“还没好吗?”
没人应。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莫名的不安涌上来,脱口道:“不好!”话音未落,门已被猛地推开,他甚至下意识地握紧了剑,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房间每个角落——空无一人,只有床上那团鼓鼓囊囊的身影。
洛北暮:“……”剑穗还在微微晃动,那点紧张瞬间变成了哭笑不得的火气。
他踱回床边,看着床上纹丝不动的人,咬着牙喊:“夜!慕!!”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没消的火气,却又藏着点怕人出事的后怕。
夜慕像是被兜头泼了盆冷水,猛地睁开眼,脑子里还一团乱,脱口就是句没头没脑的:“什么?谁家炸了?”
洛北暮的嘴角抽了抽,看着他这副迷糊样,那点火忽然就烧不起来了,只剩下无奈。
夜慕这才察觉到空气里的低气压,硬着头皮转过头,正对上洛北暮那张明晃晃写着“你完了”的脸。他舌头忽然打了结,结结巴巴地找补:“额……那个,我其实……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只是不知道被谁又打晕了……啊……哈哈……你……你信吗?”说完自己都觉得心虚,笑声干得像被风吹过的枯叶。
洛北暮把脸凑得更近,嘴角扯出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你觉得呢?”那笑意转瞬即逝,他沉下脸,语气重了几分,却还是带着点放软的余地:“快起床,别忘了我们还要办正事——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去恒芯宗吗?”
“恒芯宗”三个字像警钟,夜慕猛地想起这桩大事,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晨光从窗缝里溜进来,落在他转身时带起的衣角上,那点亮闪闪的急躁里,藏着点被人惦记着的暖意——原来他还记得自己想去哪。
洛北暮垂着眼,指尖捏着那袋包子,晨光落在他发梢,勾勒出安静的轮廓。夜慕看着那袋包子,忽然想起这是洛北暮特意为自己买的,心里那点不好意思又冒了出来。
他走上前,指着包子问:“是买给我的吗?”伸手去拿时,洛北暮却轻巧地向左一偏,避开了他的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冷了,等会儿再买新的。”那点别扭里,藏着不愿让人吃冷食的细心。
夜慕瞧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摆摆手:“没事没事,只是冷了而已,我还没那么矫情,给我吧。”再伸手时,总算从他手里接过了包子,指尖触到微凉的油纸,心里却暖烘烘的。
“快走吧,考核还等着我们呢,这几个包子只能在路上解决了。”他咬了口包子,含糊地催着,脚步却放慢了些,等着身边的人跟上。
各大宗门的入门考核,这次选在了恒芯宗举行。恒芯宗山门外早已挤得人山人海,来自五湖四海的少年少女摩肩接踵,每个人眼里都亮着对未来的憧憬,像攒了一地的星光。
这般景象,夜慕只在幼时跟着父亲上朝时见过一次——那时金銮殿外旌旗猎猎,百官肃立,他站在高处,被层层簇拥着,恍若众星捧月。而此刻,他混在人群里,与周遭每个人平齐,肩膀挨着肩膀,呼吸里都是陌生却鲜活的气息,心里生出种奇异的滋味:原来这就是没有“二皇子”身份的感觉,自由得让人有点发慌,却又莫名踏实。
夜慕正沉浸在这思绪里,身边的洛北暮忽然凝住了目光,望向远处,原本放松的肩膀微微绷紧,像只察觉到危险的小兽。
夜慕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人群中一人正摇着扇子,青衫磊落,姿态闲适。那人似乎察觉到洛北暮的目光,缓缓收起扇面,眉梢微挑,像是对被发现这件事颇感意外,随即冲洛北暮勾了勾唇角,漾开一抹笑。那笑里藏着什么,夜慕看不透,只觉得洛北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洛北暮见了那笑容,眉头骤然蹙起,目光紧锁着那人,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抗拒什么,眼底翻涌着夜慕从未见过的复杂——有排斥,有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夜慕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没有洛北暮那样勾人的狐狸眼,却偏偏眼角眉梢都带着股狐狸般的灵动劲儿,尤其是方才那一笑,明明简单,却透着种说不出的从容与优雅,偏又裹着几分狡黠,像极了蓄势待发的猎手,等着看一场好戏。
“这么……像狐狸……的男人……”夜慕在心里嘀咕,一时看得有些发怔。
那人的目光在洛北暮脸上打了个转,瞥见他明晃晃的排斥与嫌恶,又落在夜慕这副惊艳的模样上,像是觉得这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凑在一起,是幅有趣的画,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显然,他对自己这番出场效果颇为满意,随即转身,毫不留恋地穿过人群,背影很快融进攒动的人头里,像从未出现过。
夜慕这才回过神,转头就对上洛北暮的目光。他眉头蹙得更紧,眼底翻涌着显而易见的不满,那不满里藏着点说不清的占有欲——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伺了,让他浑身不自在。
夜慕张了张嘴想解释“我就是觉得他长得特别”,可还没等话说出口,“咚”的一声巨响,混沌钟的声音在天地间炸开,震得人耳膜发颤。那声音不仅是让在场的人安静,更像一道无形的指令,宣告考核即将开始。
抬眼时,数道身影从空中落下,衣袂翩跹如流云,带着迫人的气场,正是各大宗门的宗主们。恒芯宗宗主严岭章站在最前,面容刚毅,眼神锐利;旁边的楚伊萱眼尾带笑,透着股飒爽;齐飞寒则面含疏离,气质清冷……每个人都自带光芒,让周遭的喧闹瞬间噤声。
严岭章扫视一圈,声音洪亮如钟:“各位有的远道而来,也应该清楚我们这的规矩,只招收16岁以下的,这应该没有超过16岁的吧?”
夜慕心里一松——自己刚满15,正合适。他忽然想起什么,悄悄碰了碰洛北暮的胳膊,压低声音问:“北暮,你多大了啊?”问的时候,心里有点小紧张,怕他超了龄,自己就得一个人面对这陌生的考核了。
洛北暮侧过头,眼底的阴霾散去不少,轻笑道:“16,怎么?担心我被拦下来,没人陪你了?”那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却藏着“我不会丢下你”的笃定。
夜慕撇撇嘴,嘴硬道:“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不知道规矩,最后就我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参加考试,多没意思。”话虽如此,心里那点紧张却落了地,像悬着的石头终于踏实了。
严岭章见没人吱声,又道:“好,在座的各位,多半是为了进修真法门,甚至有人盼着长生。那么好,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向着目标出发吧。”
他话音刚落,袖子一挥,眼前的地面忽然震动起来,原本平坦的场地缓缓升起,化作一道长长的阶梯,直插云霄,阶梯上流转着淡淡的光晕,仿佛藏着无数考验。
“这是问心阶,”严岭章的声音透过风声传过来,“考察的是你们的意志力、心性。意志越坚,心性越稳,能走的路就越远。爬完阶梯,你们便可以去测试元素属性,这点无需多言。”他顿了顿,清晰地报出规则:“五千阶的路程,攀一千五百阶,可获外门弟子名额;两千五百阶,内门弟子;三千阶,核心弟子;四千阶以上,便是天骄之姿,可入亲传弟子之列。给你们三刻钟时间,三刻钟后开始,前三名可优先测试元素。”
夜慕望着那望不到头的阶梯,心里忽然燃起一股劲。他转头看洛北暮,正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两人眼里都映着阶梯的光影,像有团火在烧——那是少年人不服输的劲儿,更是“有你在身边,再难也不怕”的默契。
伍乐宗,乐yue,在这六宗中论实力最强的定是恒芯宗,所以六中最强的也是恒芯宗,这六宗学的也不一样,虽然学的同样是以剑为主,但元素不一样,六宗分别的元素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多出来的一宗是恒芯宗,为什么会多呢,那是因为恒芯宗五种元素的都可能有,有的有两种元素,甚至有三种,最高也就有三种的元素,恒芯宗里面比较杂,古云宗以水元素为主,青神宗以火为主,伍乐中以木为主,环幽宗以土为主,灵芝宗以金为主,问心阶爬完他们就可以去测试元素,元素都是随机的,核心弟子和亲传弟子体质有几率是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体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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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为恒芯宗弟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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