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莲步轻移上前，悄然拉过严岭章退至一旁，为两人腾出通路，眼波流转间示意他们上前。
夜慕心领神会，率先迈步而出，洛北暮紧随其后，衣袂翩跹如流云追月，衣角扫过石阶的轻响，像是为这场相遇添了段无声的序曲。
宋悦唇边漾开清甜笑意，柔声问道：“还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
“夜慕。”夜慕声线清冽，如玉石相击，带着少年人的清朗。
洛北暮亦颔首应答，语气温润：“洛北暮。”
话音未落，其余几位宗主已纷纷围拢过来，目光里的热切几乎要将两人淹没。
豪源性子最是急躁，抢先开口，声如洪钟：“二位可愿入我环幽宗？所求之物尽管开口，我收你们做亲传弟子！”
蔡宁不甘示弱，立刻接话：“我亦如此！环幽宗能给的，我伍乐宗必出其三倍，不，五倍！来我门下如何？”
楚伊萱款步上前，身姿绰约如寒梅立雪，语气却带着几分慵懒：“小弟弟们若与我青神宗元素相契，不妨入我门下，青神宗内，应有尽有。”
“人家尚未测试元素，诸位便急着挖墙脚了？”齐飞寒含笑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目光却也紧紧锁着两人。
宋悦立刻附和，声音娇软如蜜糖：“就是呀，等测完元素再定夺也不迟，我倒盼着他们是金元素呢，这样便能一同钻研金元素的奥秘了～”
“把你那夹着拖鞋底的嗓子收回去！”楚伊萱柳眉一蹙，冷声回怼，“听着就烦，凭什么定是金元素？还要与你探讨？身为一宗之主，莫非连金元素都没掌握透彻？”
宋悦声音愈发娇嗲：“师姐怎可这般说我？这本就是我的声音呀，虽说我已是宗主，可终究是你的师妹呀……”
严岭章揉着发胀的额角，沉声打断：“好了好了，莫要惊扰了两位天骄。”他抬手示意不远处的亭台楼阁，“二位不妨去里面稍坐，还需等半个时辰方能结束。”
夜慕点点头：“那就劳烦严宗主了。”说罢牵起洛北暮的手，走向亭台楼阁。
洛北暮低头轻笑，望着交握的手，恍惚间似是故人场景重现，指尖微用力回握过去，掌心相贴的温度，烫得人心尖发颤。
夜慕微怔，回头望他，正对上洛北暮眸中漾开的笑意，便也释然，拉着他一同入座，少年人的默契在不言中流转。
严岭章与众宗主环坐四周，闲聊间问道：“二位天骄心中可有属意的宗门？若还未定，我倒能为你们引荐一二。”
夜慕颇感兴趣：“哦？严宗主不妨说说看，若真感兴趣，或许便听你的。”
严岭章正欲开口，却被豪源抢话：“自然是推荐我这个好师弟了！”
“我才是他最好的师弟！”齐飞寒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蔡宁轻咳不容：“身为宗主，为两个后辈争执，未免失了体面。”话音未落，众人已瞥见他高举的手心里，赫然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师兄，最优弟子在此”，字迹歪歪扭扭，倒添了几分憨态。
“师弟，你手中举的什么？”豪源抽了抽嘴角，语气里满是嫌弃。
“别在意小细节。”蔡宁悻悻收起纸条。
“死不要脸！”豪源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严岭章无奈摇头：“都安静些！今日已是第几回了？多学学你们师姐师妹。”
众人目光投向楚伊萱与宋悦，前者清冷如御姐，指尖捻着茶盏，姿态闲适；后者娇俏似萝莉，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各自气场分明，虽气质迥异，却都静立一旁，倒真比他们这些争执的男人体面些。
“咳咳，我当然是推荐我自己了。”严岭章话音刚落，便被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淹没。
“什么！？”其余人异口同声惊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豪源指着他道：“师兄你已有一位登过四千二百阶的亲传弟子，怎还不留给旁人？”
蔡宁亦附和：“就是！六宗加起来才五位亲传，你那弟子还是其中最高的四千二百阶，竟还想再收？”
齐飞寒道：“便是要收，一个便够了，另一个且让让师弟师妹们吧。”
夜慕凑近洛北暮，低声讶异：“亲传弟子竟如此稀少？这不是不难吗？怎会才五位？最高才四千二百阶？”
洛北暮亦低语，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不知，但我们定是不同的。”
夜慕咧嘴一笑，眼里闪着自信的光：“我就知道我天生是这块料！”
严岭章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不知二位心意如何？”
夜慕故意卖个关子，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等测完元素，自有分晓，不劳严宗主费心了。”
严岭章朗声一笑：“如此也好。”
半刻钟的光阴悄然流逝，严岭章抬手拂过衣袖，周遭场地骤然变换，气流涌动间，似有天地之力在运转。
只见他袖袍轻挥间，一方巨大的玉牌凭空浮现，如悬浮于天幕的星辰，缓缓展开，正是问心阶的实时排名，金光流转的字迹在云雾中格外清晰。
“不可能！”一声惊呼陡然划破长空，不知何时现身的世家公子瞪大了眼，指着玉牌上的榜首，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怎会有两个满阶？历史最高不过四千五百阶，还是严宗主当年创下的纪录，怎可能被轻易打破？”
他话音未落，场中已是一片哗然，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就是！这等传奇纪录，哪能说破就破？”
“莫不是榜单出了差错？”
“怕不是走了什么捷径吧？”
质疑声浪越来越高，几乎要将亭台楼阁的顶掀翻。
“放肆！”齐飞寒朗喝一声，声如惊雷炸响，蕴含的灵力让周遭空气都震颤起来，“你们是质疑我等宗主双眼昏聩吗？”
刹那间，所有议论声都像被掐断了喉咙，戛然而止，场中静得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轻响。
那世家公子慌忙躬身行礼，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在下金家二公子金川，绝无此意！”
“哦？那你是何意？”齐飞寒步步紧逼，目光如炬，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金川额角渗出汗珠，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强作镇定道：“我等只是……只是难以置信，竟有人能走完五千阶，且仅用了一刻半钟……”
“其实一刻钟便够了。”夜慕漫不经心地撇撇嘴，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众人耳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坦诚，“只是走得累了，懒得跑罢了。”
金川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道：“你还在说大话……”
“啪！”一声脆响，严岭章袖风已至，金川猝不及防被扇倒在地，脸颊上瞬间浮起清晰的指印。
“你敢对天骄无礼？”严岭章面色沉凝，语气里的寒意让周遭温度都降了几分，“好大的胆子！”
两名护卫立刻上前，架起还在挣扎的金川，他嘴里还在嚷嚷：“你们不能动我！我哥金哲西也在此地！他可是闯过三千阶的天才！”
严岭章眉峰微挑，目光扫过人群：“金哲西在哪？”
不远处，一个身着锦袍的青年脸色煞白，硬着头皮出列，拱手道：“晚辈……晚辈金哲西，在此。”
严岭章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就是他的哥哥也是靠山？”
金哲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不…不是……我只是他哥哥，我也不想帮他……”
严岭章冷声道：“比他聪明，起来吧。”
金哲西早已被吓出冷汗，连忙应道：“是……”说着慌忙起身，头垂得更低了。
严岭章抬手示意，那方悬浮的玉牌便缓缓隐去，转而化作一方莹白如玉的测灵台，台面上流转着五色光晕，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的本源色泽在霞光中流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按照以往的先例，排名由高到低测试，夜慕你先登上了山顶，你便先请。”严岭章声音沉稳，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夜慕看了一眼洛北暮，后者冲他点头浅笑，他随即踏上测灵台，指尖刚触及台面，那五色光晕便骤然炸开，如烟花般绚烂夺目，几乎要晃花人的眼。
金色流光如利剑般窜起，直刺苍穹，带着无坚不摧的锐气；青木虚影扎根台面，转瞬便枝繁叶茂，绿意盎然中透着勃勃生机；碧水环绕周身，化作剔透水纹，温柔却暗藏力量；烈焰腾跃如火龙，炽热逼人，燃烧着无尽热情；黄土翻滚，聚成山峦之形，厚重沉稳，承载万物。
五种元素竟同时沸腾，光芒之盛，几乎要将整个测灵台吞噬，连天空都被染成了五彩斑斓的模样。
“这……这是……”豪源惊得后退半步，声音都有些发飘，“五系同体？”
蔡宁亦是瞳孔骤缩，喃喃道：“千年未有之异象，竟真让我们遇上了……真是……真是天助我六宗啊！”
楚伊萱慵懒的神色早已褪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与惊艳：“寻常的五系共存已是罕见，哦不，就连三系同体都寥寥无几，一般来讲，能有一系纯粹已是难得，可这光芒……分明是每一系都已触及本源，堪称传奇！”
夜慕把手放下，光芒渐渐收敛，他转身看向洛北暮，眼里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洛北暮紧随其后将手放上测灵台，并未如夜慕那般引发五色齐辉，而是先有柔和的木色光晕缓缓漾开，如春风拂过草原，温柔蔓延；紧接着水色流转，与木色交织成温润的碧波，缠绵相依；忽而火光乍现，却不炽烈，反倒与水木相融，生出几分灵动的暖意；金芒悄然凝聚，如繁星点缀其间，璀璨却不张扬；最后土色沉落，如大地般承载起所有光芒，圆融和谐。
五种元素层层递进，又浑然一体，虽不如夜慕那般张扬，却透着一股圆融通达的玄妙，仿佛天地万物都在这流转中找到了平衡。
“又是……五系！”齐飞寒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手里的玉简都差点捏碎，“且这元素流转之态，竟与夜慕截然不同，却同样是传奇！严师兄，你这是走了什么大运！”
宋悦早已看呆了，先前的娇嗲荡然无存，只是喃喃道：“两个五系……怎么会……”
严岭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目光落在夜慕与洛北暮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二位的元素资质，已远超寻常宗门所能承载，放眼六宗，唯有我恒芯宗，能容下二位的天赋。”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恒芯宗虽不如其他宗门专精一系，却能兼容万法，正适合二位打磨五系神通，不知二位，愿入我恒芯宗吗？”
夜慕转头看向洛北暮，见他眼中含笑点头，便回望严岭章，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当然，荣幸至极。”
洛北暮亦颔首，温润的声音带着笃定：“愿随严宗主修习。”
话音落下的瞬间，测灵台上的五色光芒骤然收敛，尽数涌入两人体内，化作两道流光融入眉心，那是元素与修士的初步共鸣。
严岭章朗声一笑，抬手一挥，恒芯宗的宗门令牌便化作两道流光，分别落在夜慕与洛北暮手中，令牌上刻着繁复的纹路，隐隐有灵光流转：“从今日起，二位便是我恒芯宗的亲传弟子！”
此时，人群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先前那个身着黑衣、衣摆打补丁的少年正安静地站在那里，他叫庆盛，此刻正望着测灵台上的景象，眼底没有羡慕，只有一种沉静的坚定。他最终停在了三千五百阶的位置，虽不及夜慕与洛北暮，却也远超核心弟子的标准，严岭章目光扫过他时，微微颔首，算是默许了他加入恒芯宗核心弟子的行列，庆盛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默默退到了一旁。
豪源捶了下大腿，却也只能叹道：“罢了罢了，这般天赋，也只有恒芯宗能护得住了，我认了！”
蔡宁亦是点头：“严师兄，你可得好好教，莫要辜负了这等好苗子，若是教差了，我们可不依。”
楚伊萱瞥了眼脸色发白的宋悦，淡淡道：“看来，金元素的奥秘，你只能自己钻研了。”
宋悦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测灵台的光晕此起彼伏，先前榜上有名的少年少女们依次上前，木系的温润、火系的炽烈、水系的灵动……种种异象虽不及夜慕与洛北暮那般震撼，却也各有千秋，映照着一张张年轻而充满希望的脸。
豪源看中了一位土元素的少年，那少年周身土黄色光芒厚重如山，他拍着胸脯应下倾囊相授，笑得像个孩子；蔡宁则收了位木元素的少女，少女指尖能催开瞬间绽放的花朵，他笑得眼角堆起褶皱，连声说“好苗子”；楚伊萱挑了名与青神宗元素相合的弟子，那弟子周身灵气清逸如竹，她慵懒的眉眼间添了几分暖意；齐飞寒也寻到合心意的弟子，宋悦虽未得金系天才，却也收了位资质尚可的弟子，总算没空手而归。
待各宗门尘埃落定，亭台内已摆上素雅的茶席，青瓷茶具泛着莹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夜慕与洛北暮并肩而立，亲手烹了壶灵茶，动作虽生涩，却透着认真。青瓷茶杯里茶汤澄澈，氤氲着淡淡的草木清香，灵气在茶汤中轻轻翻滚，化作细碎的光点。
两人端着茶盏，缓步走到严岭章面前，齐齐屈膝跪下，将茶盏高举过顶，动作标准而恭敬。
“师父，请用茶。”夜慕的声线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恭敬；洛北暮的语调温润依旧，却带着沉甸甸的郑重，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曲和谐的乐章。
严岭章望着膝下两个容貌清俊、气质卓然的少年，眼眶微微发热，双手接过茶盏时指尖竟有些发颤，掌心的温度仿佛能透过瓷器传过去。
他仰头饮尽杯中茶，茶水清甜甘冽，顺着喉间滑下，熨帖得心口暖洋洋的，连带着多年未曾悸动的道心，都泛起了涟漪。
“好孩子，起来吧。”他伸手扶起两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去，带着长辈的慈爱与欣慰，还有一丝如获至宝的珍惜。
夜慕与洛北暮依言起身，又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额头轻触地面的瞬间，发出沉闷的轻响，便算是正式行了拜师礼，从此师徒名分已定。
严岭章看着两人一丝不苟的模样，乐得嘴角咧到耳根，先前还沉稳的宗主，此刻倒像个得了珍宝的孩童，连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从储物袋里取出两枚玉佩，玉佩上刻着恒芯宗的宗徽，触手温润，隐隐有灵光流转，显然不是凡品，“这是为师给你们的见面礼，可护你们心神清明，也算是你们在恒芯宗的身份象征。这个宗徽与其他宗徽不一样，因为你与他们的身份也不一样——你们是我严岭章此生最得意的弟子。”
夜慕接过玉佩系在腰间，触手生温，灵气顺着玉佩缓缓流入体内，格外舒服；洛北暮亦小心收好，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动作轻柔，两人齐声：“谢过师父。”
正说着，远处传来弟子通报的声音，说是为新入门弟子准备的居所已收拾妥当。
严岭章便带着两人往恒芯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周遭的景致渐渐染上恒芯宗特有的清寂灵秀，飞檐斗拱隐在苍松翠柏间，偶有灵鸟掠过，留下清脆啼鸣，空气中的灵气越来越浓郁，吸入一口都觉得心旷神怡。
“往后你们便是恒芯宗的亲传弟子，宗门典籍、修炼资源自不会亏待，等你们把元素掌握好后，再教你们练剑。”严岭章边走边道，语气里满是期许，“只是修炼一途，终究要靠自己走，万不可因天赋骄纵，明白吗？”
“弟子明白。”两人异口同声，语气里满是笃定，眼里没有丝毫骄矜。
行至一处雅致的院落前，严岭章停下脚步，指着眼前两座相邻的院子道：“这里便是你们往后的住处，左右相邻，也好有个照应。”
严岭章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两人：“三日后宗门有场小宴，我会正式将你们介绍给同门，到时候可莫要怯场。你们附近这些院子的弟子，都知道这里是你们的住所，也清楚你们是我刚收的亲传弟子。对了，忘了说，夜慕的院子叫北阳殿，洛北暮的是浮游殿。夜慕旁边那座院子，住着另一位亲传弟子，他的院子叫黄昏殿，如今他出去办事了，总归是要见面的。”
夜慕挑眉轻笑，眼里闪着好奇：“师父放心，我们不会怯场。那位师兄，便是闯过四千二百阶的亲传弟子吧？”
严岭章点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赞许：“正是，他叫洛望，说起来也巧，与北暮同姓，是金、水、火三系元素，资质在同辈中算是佼佼者。”
夜慕偏头看向洛北暮，打趣道：“也姓洛？会不会是你哪个远房亲戚？”
洛北暮失笑，眼底漾着温和的光：“说不定呢，等他回来，问问便知。”
严岭章又叮嘱了几句修炼注意事项，才带着满心欢喜离开，背影轻快得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夜慕推开门，院中错落的山石旁淌着清冽的流泉，几株玉兰开得正盛，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忽然转头看向洛北暮，眼底闪过促狭：“这下好了，连住处都挨在一起，往后想偷懒都被你看在眼里。”
洛北暮低头笑着摇头，阳光穿过他的发梢，在肩头投下细碎的光斑，语气里带着纵容：“那我便日日盯着你勤加修炼，免得某人仗着天赋荒废了功夫。”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落在流泉里，溅起细碎的涟漪。
不远处的角落，庆盛正安静地收拾着属于自己的核心弟子居所。那是一间朴素的小院，与亲传弟子的院落隔着几株苍松，却也干净整洁。他将打满补丁的行囊放在桌上，指尖摩挲着粗糙的布料，抬头望向北阳殿与浮游殿的方向，眼中没有丝毫艳羡，只有一片沉静的笃定。他知道，自己虽不及那两位天骄，却也抓住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往后的路，得靠自己一步一步踏实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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