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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冯朗清踏着雪进来,他站在门沿下,一旁已经有人帮他脱下狐狸领子的斗篷,抖了抖上面的雪花拿到到侧殿后面挂着。

他走进来的时候,萧若棠正坐在矮凳上,穿着月牙色的里衣,小小的身子整个都埋进了藕粉的袄子里,她听见动静转身乖乖的看着他。

看的只叫人心里发软。

“娘娘,今天的早膳准备用些什么?”冯朗清记着自己之前搜罗了不少补品来,小厨房里都说给娘娘吃了。

现在看着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原先那张圆圆的脸蛋瘦下去,只剩一双眼睛还圆圆的,虽然更符合现下那种追求 “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的审美,他还是觉得太清减了些。

但不管胖瘦,娘娘都很好看。

“外面下雪了?”

殿内点了炭,到处都暖烘烘的,但她刚才透过冯朗清,看见门外飘下的那些雪花了。

“昨夜应该就下了些雪子,奴才方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外面地上的积雪已经有点厚了。”

“冷吗?”

“和往年相比应当差不多,娘娘今日是准备出去吗?”

“下雪天,不出不出。”萧若棠摇了摇头,又开口,“那今天就吃竹节卷小馒头配上一道燕窝鸭条汤好了。”

“好,奴才现在就吩咐小厨房他们去做。”

这个新年像是过得格外漫长,漫长的她都不再从自己的慈宁宫里出去。

只是原本总是在身侧随侍的冯朗清最近时不时的也会不见身影,一开始只是半天,渐渐变成了一两天,三四天。

等到现在,已经是快五天不见人了。

她找人去问时,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差人送了不少烟花过来。

虽然没有看到人,让萧若棠觉得有些失落,但还是就着这些烟火,同凝香一起在慈宁宫的院里玩了一晚上。

很多都应该是今年新作的样式,往常没怎么在宫中见过,难得今天可以这么放肆一次,她看着喷溅的金色焰火,眼里难掩兴奋。

一双眼睛都被烟火照得亮晶晶的,宛若璀璨的星河,白净的脸蛋也在这样的火光下被照得红扑扑的,哪怕身处雪夜也春光融融。

“好美呀,娘娘,”凝香站在她身后,也紧盯着烟火喃喃道。

“是啊,好美。”萧若棠盯着火焰,眼中像是含着美好的希冀。

随着雪落,新年的氛围越发浓厚,也有好久没怎么看见冯朗清了。

久到她怀疑是不是丞相府私下给他套了麻袋,把人给藏起来了。她寻了两次没找到人,却收到几张做工精美报平安的花笺,也只能自己气呼呼的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等到宫中挂上了红灯笼,凝香带着几个小宫女一起在屋子里剪窗花,冯朗清又差人给送来了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儿,除了各式的宫灯还有一些不常见的年花。

萧若棠让凝香去宫里花房问过了,说这些不是从他们那来的,像是民间匠人精心培育的花种。

不知他又是怎么搜罗来的,现在又在做什么,但能送来这么多东西,应当是过得还不错吧。

也不来看看她,把这些日子的事情说清楚,只知道一味的送东西。

她本来想把这些东西全部都丢出去,但想想有些太过,于是让人把它们都放到冯朗清的屋子里去。

但看着翠微让人来搬那些东西时,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到底还是让人全部都摆上了,意外的发现和她殿中的其他装饰很是相称。

应该是送来前,有人仔细挑选过了。

环顾一周,心里那些气鼓鼓的气都被放掉,只剩下一张最外面的那一张嘴皮子还硬着。

只等着什么时候人回来了,一定要给他个好看不可。

冯朗清的步伐顿在廊下,屋檐外还下着一点小雪,他自己撑着伞,看着那雪花落下来,四处雪白。

屋子里面却是难得听到的熟悉笑声,他一时不知现在该不该进去。

他沉默的站在雪天里,墨色的蟒袍上银纹交织,比起他之前的穿的那套宫服,用料显然更为用心。

他的肩上还系着外出归来时厚重的斗篷,原本习惯性垂下的头不知不觉间抬起,连带着那脊背也跟着挺的笔直。

只是面上的情绪,依旧寡淡不明。

丞相府里发生的事情,让他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能为娘娘做些什么。

虽然当时止住了丞相大人的发怒,但那也只以为他是宫里来人,一时摸不清楚底细的缘故。

他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明面上在宫里瞧着风光,实际上却全部都依托在娘娘身上。

只要娘娘还是太后,这宫里宫外都会敬着他。

可一旦是娘娘自己受了委屈,再想要让人来办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也是宫中常说的,恩宠荣辱,不过一念之间。

往日里,他只是想要和娘娘挨的近些,再近些,所以从未想过,也不在意慈宁宫外的这些事。

可他也想,也想要能帮上娘娘。

于是去丞相府省亲前,陈公公说过的那些话,突然之间又从他脑子里跳了出来。

‘都察院’

‘督察使’

他若是有了权利,是不是也能为娘娘扫清这前面的所有阻碍了?

他的娘娘,是不是,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她受不了在后宫继续和人虚与委蛇,冯朗清也是。

受不了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娘娘,还要在这样的苦海里继续沉浮着。

娘娘虽然没说,但他不想什么都帮不上娘娘,也许除了他,她能找到更好的帮手。

这些日子他四处打点着,忙上忙下把自己转成了一个陀螺,只想着爬的高点高点再高点,只有偶尔闲暇下来,才有时间给娘娘找些好玩的东西送去。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去吩咐,一个眼神,他底下的人就全部给他安排好了。

有时候他夜里对着烛光想着萧若棠那张恬静的睡颜,就免不了会胡思乱想,琢磨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但一想到,每次心里挂念着什么的萧若棠总是会不自觉的靠近他,不管是偷偷的牵手也好,还是单独守夜也好,都会让他的心变得格外满足。

只是这样的娘娘虽然让人觉得格外心动,但他更不愿看见她眉间萦绕着的愁思,哪怕再不愿离开她的身边,他也要踏出这一步。

自由对宫里人来说,是个很遥远的词,但娘娘筹谋已久就只是为了自由。

他想帮她。

也想,只有他才能帮上她。

这样胡思乱想着在门外站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殿中笑闹的声音停了下来,打开的门里,他魂牵梦绕的人就在那里支着头看他。

她坐在罗汉床上,身下铺着一层又一层的厚褥子,靠着他找人送来的海棠花蜀锦靠枕,面前还支着一个小小的暖炉,整个殿内都带着一股属于春天的热气。

烤好的橘子和栗子已经沿着烤火的暖炉堆起来了,她收回目光不再看他,脸上没有表情,只淡淡道,“原来你没有忘记回慈宁宫的路啊?”一边随手拿了颗烤橘子慢悠悠的剥开皮。

这宫里她不能去的地方很少,几乎没有。

御膳房、御花园、暖阁、藏书阁等等,基本上能去的地方都已经去找过了,但怎么都找不到人,她只能待在这里慢慢等着。

等着那人,什么时候才肯自己回来。

想起了自己刚到这宫里的时候,正是孩童爱玩的时候,她的性子被压着,一点儿事儿做错了,跟着的梅香就要说他。

多说多错,连带着凝香也一起不敢多说话,她们三人都是从丞相府来的,只有梅香的年纪要大一些。

主仆三人天天闷在这个宫墙的院子里,也只能找些好吃的或者私下打听来的新鲜话本,睡前的时候偷偷的互相打趣一下,就这么囫囵着又过了一天。

一天又一天,就这么挨过了这宫里的许多天。

没成想,先帝都没让她体会到的等待的感觉,冯朗清却做到了。

屋内点了炭火,原本留守的人见状都悉数退去,凝香出门前还用眼睛狠狠剜了他一道,才愤愤的把门关上。

最后殿内就只留下一丝窗缝,内里依旧暖气萦绕。

冯朗清把斗篷摘了放置在旁,先是站在烤炉前,稍微去了去身上的冷意。

这才带着自己满腔的思念凑过去,近乎虔诚的跪下注视着她,“娘娘,奴才回来了。”

一室安静。

良久,萧若棠才突然猛的扯住了对面人的衣领,一双眼睛瞪的格外大,带着股怒气,“你还敢回来?!”

骗子!

大骗子!

明明答应过她,永远不会离开的!

“全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不好!”连声请罪后,萧若棠就看到,冯朗清原本冷静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惊恐起来。

怎么,是发现了她这个娘娘脾气暴躁,不好相处,所以才去他处另寻了一个旁的什么‘娘娘’吧?!!

一颗心又酸又涩,正等要更厉害的发作,就见冯朗清突然伸手,生疏又轻轻捧起了她的脸。

一张好看的脸上全是不知所措,“是奴才有罪,娘娘,求您,别哭了。”

哭?

开什么玩笑?!

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一个冯朗清不见了就哭啊!

可是下一瞬,她就猛的感知到了自己面上流下来的湿意,看到了那颗已经垂落在冯朗清手上的泪珠。

紧接着,一滴一滴未曾断线的泪珠,也跟着这颗泪珠一起落下。

松开他的衣领,萧若棠坐在罗汉床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看着暖炉里跳跃着的火苗,一张脸上神色晦暗难辨。

“就连你也要骗我吗?”

“娘娘——”,冯朗清看着这样的萧若棠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的就把自己这些天里做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一边说,一边跟着小心擦拭着娘娘脸上的泪珠。

该说的都说了,除了一些都察院里的各项事务,实在不能说的,他也都用‘任务’两字代替过去了。

好不容易全部说完,冯朗清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跪伏在罗汉床下,“奴才对娘娘一心一意,日月可鉴。”

只有在这种时候,这人的嘴巴才会不顾什么规矩,只叭叭的讨人喜欢了。

萧若棠看着他跪在底下,没有动作。

“你说你这几天是去了都察院?”

她站起身,绕着他转了一圈,见他一脸诚恳的看着自己,于是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猛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腰腹,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里面肌理之中蕴藏的力量。

忽视被自己一戳后,突然原地打了个寒颤的冯朗清,萧若棠弯腰凑近他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通红的耳垂说,“摸着好像确实是变得结实了些。”

他身上穿着的这一身衣服也做不得假,萧若棠直起身后突然兴致缺缺,转身又取了一颗烤栗子,握在手心,“那你日后,是不是就不在慈宁宫当差了?”

“奴才答应过娘娘,娘娘在哪,奴才就在哪。”

“都察院轻易能离得了人?”

“五台山那边也需要都察院的人手。”

“……你倒是会寻得好机会。”萧若棠有设想过,冯朗清也许会为了不离开皇宫而另寻高枝,却怎么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一切,都是为了娘娘。”

“话说的好听,”萧若棠却不再信他,信手丢了那颗没剥出来的栗子,转身就想回内间去,却突然被人拉住了手。

“你还想做什么?!”她没有了好声气,没有回头,立时就要把手给抽回来。

但很快,手下就触碰到了一片温热。

“你!你这又是在做什么?!”萧若棠只觉得整个人头皮激起,猛的转头就要把人给推开。“你是疯了不成?!”

可是越推,那人就靠的越近。

怎么推都推不开,只有右手指尖触碰的那片肌肤质感,在这殿中显得越加的温热。

清晰的能够感知到那片肌肤底下心脏的跳动声,一声接着一声。

恍若寺庙的钟声,也一声一声震的人心生震撼。

热的发烫。

“奴才没疯,”冯朗清眼睛通红,带着点哭腔,目光第一次没有避让,直直的对上了她的眼睛,“请您恕奴才僭越了。”

“奴才只是恨不得,把这一整颗心,全都掏出来给娘娘您。”

那颗被随手丢出去的烤栗子,刚巧也在暖炉的火苗中,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哔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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