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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的身影刚消失在月洞门外,林一脸上的柔和便淡了几分。他转身对候在一旁的春桃吩咐:“去把厨房炖的乌鸡汤端来。”
春桃应了声“是”,快步去了后厨。
林一提着汤盅走进苏青青的院子时,她正靠在床头翻书,脸色依旧苍白,见他来了,连忙放下书卷想坐直些。
“躺着吧,不用动。”林一快步上前按住她,将汤盅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打开盖子,浓郁的香气立刻漫了开来。
“这是特意让厨房给你炖的乌鸡汤,加了些补气血的药材。”他舀了一勺汤,用小勺轻轻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你这几日身子亏得厉害,喝点汤补补。”
苏青青看着他手里的汤勺,又看了看他眼底的认真,心里一暖,顺从地张开嘴喝了下去。温热的汤滑进胃里,熨帖得很。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林一笑了笑,又舀了一勺,“这汤炖了两个时辰,你得多喝些。”
他一勺一勺地喂着,动作不算熟练,却格外耐心。苏青青小口喝着,偶尔抬眼看向他,能看到他专注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若是往常,她定会觉得这是难得的温情,可此刻,脖颈间的疼还在隐隐作祟,让她不敢多想。
“夫君……”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不用特意照顾我的,我自己能喝。”
“听话。”林一没停手,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你是我妻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他顿了顿,声音放柔了些:“前几日……是我不好,没控制住。你安心养着,别想太多,有我在。”
苏青青的心猛地一颤,抬起头,撞进他带着歉意的眼底。原来他都记得,原来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眼泪忽然就涌了上来,她慌忙别过脸,怕被他看见。
“怎么了?”林一放下汤勺,伸手想擦她的眼泪,却又顿住了,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是汤烫着了?”
“不是……”苏青青摇摇头,声音带着哽咽,“就是觉得……汤很好喝。”
林一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闷闷的疼。他知道,一句“对不起”远远不够,可除了笨拙地照顾她,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来弥补。
“好喝就多喝点。”他重新拿起汤勺,语气放得更柔了,“等你养好了身子,我带你去城外的玉泉寺上香,那里的风景很好。”
苏青青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汤。或许,他真的会改。或许,他们还能回到最初那般平和的日子。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似的悄悄缠上心头,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汤喝了大半,林一才放下碗,替她掖了掖被角:“再睡会儿吧,养足了精神才好得快。”
苏青青“嗯”了一声,听话地闭上了眼。
林一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直到她呼吸平稳,确认她真的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眼底满是复杂。
弥补或许很难,但他会一点点去做。至少,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
苏青青醒来时,窗外的日头已经偏西,暖黄的光透过窗纱洒进来,落在锦被上,暖洋洋的。
她动了动手指,身上的酸痛虽没完全消去,却比清晨轻了许多,至少不用再像散架似的动弹不得。
她慢慢坐起身,靠在床头,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圈淡下去的青印,心里五味杂陈。
说起来,她是喜欢他亲近的。刚嫁过来时,他偶尔的温柔触碰,他低头时落在额间的轻吻,都曾让她心头雀跃,觉得那是夫妻间最美好的情意。
可如今,那份亲近却变了味。
他的吻带着灼人的掠夺,他的触碰藏着失控的力道,每一次亲近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身体的不适像一层雾,蒙住了那些本该美好的瞬间,只剩下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畏惧。
她甚至开始害怕夜晚的到来,怕他眼底翻涌的**,怕他失控时的蛮横。
可偏偏,心底又存着一丝不该有的期待——期待他能像白日里喂汤时那样温和,期待他能真正懂得怜惜。
“唉……”苏青青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南枝提着个食盒走进来,笑道:“苏姐姐醒了?我刚从铺子回来,给你带了新做的山药糕,软软糯糯的,你肯定爱吃。”
苏青青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勉强笑了笑:“谢谢你,南枝。”
南枝将山药糕放在桌上,见她脸色还是不好,便问:“身子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好多了。”苏青青摇摇头,“就是还有点乏。”
南枝也没再多问,拿起一块山药糕递到她嘴边:“尝尝看,我特意少放了糖,吃着不腻。”
苏青青张口咬了一小口,清甜软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心里的阴霾散了些。
或许,有南枝这样的妹妹在身边,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只是那份对林一的复杂心绪,像一根细细的丝线,缠在心头,松不得,也断不得。
她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太阳,轻轻吸了口气。
不管怎样,先养好身子吧。其他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青青捏着手里的帕子,指尖微微发烫。
南枝出去后,屋里又静了下来,方才被压下去的念头又悄悄冒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全然的难受。
昨夜他后来松开她时,额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带着灼热的余温,语气里的挣扎与不舍,是真切的。还有那些偶尔流露的温柔,指尖划过肌肤时的轻颤,都曾让她心头泛起过异样的涟漪。
那种被他紧紧拥在怀里的感觉,那种他低声说“舍不得离开你”时的灼热气息,确实带着一种让她沉沦的美好。身体的满足感像潮水般涌来时,哪怕带着疼痛,也让她短暂地忘了所有委屈。
她甚至会想,或许他只是年轻气盛,一时没把控住。若是真让他太过克制,憋坏了身子怎么办?万一他觉得不尽兴,往后对自己冷淡了,又该如何是好?
母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男人都这样,你顺着他些,他才会把心放在你身上。”
或许,那些疼痛本就是夫妻间该承受的?她这样安慰自己,心里的畏惧淡了些,反倒生出一丝莫名的愧疚。
他白日里那般照顾她,喂她喝汤,轻声细语地叮嘱,可见心里是有她的。或许是自己太娇气了,才会觉得难以忍受。
苏青青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
感情这回事,果然是剪不断理还乱。她既怕他失控的伤害,又贪恋那份偶尔的温存与满足,连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想要什么了。
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映得屋里一片暖红。苏青青看着那抹亮色,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身子好些了,或许该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说说。
说她怕疼,也说她……其实是欢喜他的亲近的,只是希望他能慢些,再温柔些。
或许,他会懂的。
这个念头升起时,她的心跳微微加快,脸颊也更烫了些。
不管怎样,总要试着沟通一次的。
苏母从春桃嘴里听说苏青青“把夫君伺候得妥帖”,又听闻林一特意让人炖了补汤照顾她,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当即让下人备了满满一匣子补品——人参、燕窝、阿胶,都是些名贵的东西,装在精致的锦盒里,看着就透着气派。
“走,去林府!”苏母拎着匣子,脚步轻快,脸上的笑就没断过。这女儿果然没白养,看来自己那些“教诲”是听进去了,只要把林一笼络住,往后苏家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到了林府,一进苏青青的院子,就见女儿靠在床头,脸色虽还有些白,但比起前几日已有了些气色。苏母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把补品往桌上一放,故意提高了声音:“我的儿,娘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苏青青见母亲来了,连忙想坐起来,被苏母按住:“躺着躺着,刚养好点精神,别乱动。”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眼神往女儿脖子上瞟了瞟,见那红痕还没褪尽,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嘴上却关切道,“身子还乏着?我听春桃说,林一那孩子对你上心得很,特意给你炖了汤?”
苏青青点点头,声音轻细:“嗯,夫君他……确实费心了。”
“那是自然!”苏母打开锦盒,拿起一支参须饱满的人参,“你这身子亏得厉害,得多补补。这野山参是我托人从关外弄来的,让厨房给你顿成参汤,喝上几日保管有精神。还有这燕窝,每天早上炖一碗,对女人家最是滋补。”
她一边说着,一边絮絮叨叨:“你啊,也别光顾着自己难受,男人嘛,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你多顺着他些,他心里才记挂你。你看他现在对你多好,又是送汤又是照顾的,这都是你自己挣来的体面。”
苏青青听着母亲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不好反驳,只低低地应了声:“我知道了,娘。”
苏母见她顺从,更高兴了,又叮嘱了几句“该主动时别害羞”“抓紧机会怀个孩子”,才被苏青青好说歹说劝着坐下喝了杯茶。
临走时,她还特意拉着春桃交代:“好好伺候你家主子,炖补品的火候得拿捏好,要是差事办得好,少不了你的赏钱。”
春桃连忙应下,送苏母到门口。
苏青青看着桌上那一堆补品,心里像塞了团棉花,闷得慌。母亲带来的哪是补品,分明是沉甸甸的“期望”——期望她继续用那些方式留住林一,期望她能为苏家带来更多利益。
她拿起那支人参,指尖冰凉。这些名贵的东西,吃在嘴里,怕是也尝不出什么滋味吧。
苏母刚走到月洞门,手刚搭上门帘,忽然一拍脑门,转身又快步折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个小巧的锦袋。
“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要紧东西!”她走到床边,把锦袋塞到苏青青手里,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这里面是我托人寻来的香料,晚上睡前擦在身上,闻着清清爽爽的,男人都爱这股子味儿。你呀,机灵点,好好伺候他。”
苏青青捏着那锦袋,触手微凉,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低声道:“娘,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母打断她,语气带着过来人的笃定,“是不是觉得身子骨疼?傻孩子,哪个女人刚开始不是这样?忍着点就过去了,别太娇气。男人嘛,就喜欢温顺懂事的,你越是忍着,他越疼你。”
苏青青咬着唇,终于忍不住小声辩解:“可夫君他……有时候太过粗暴了,我实在……”
“粗暴才好呢!”苏母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眼里甚至带着点羡慕,“年轻人火力旺,那是疼你、稀罕你!你当是那些蔫了吧唧的男人好?我跟你说,要是你爹年轻时候能对我这样,我都得烧高香了!他呀,一辈子温吞水似的,半点情趣都没有。”
她凑近了些,拍着苏青青的手:“林一这样才是真把你放心里了,不然哪会对你上心?你就听娘的,晚上擦上这香料,顺着他些,保管他对你越来越好。等过些日子怀了孩子,他还能不对你百依百顺?”
苏青青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手里的锦袋像块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颤。原来在母亲眼里,那些让她痛苦的粗暴,竟成了“稀罕”和“情趣”。
“娘……”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母用眼神制止了。
“别跟我犟,听我的准没错。”苏母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我先走了,你好好歇着,补品记得让厨房顿上,别亏了自己的身子。”
说完,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青青一眼,才转身离去。
苏青青捏着那袋香料,怔怔地坐在床上,半天没动。母亲的话像魔咒似的在耳边回响,让她既委屈又茫然。
忍着疼,就会被疼惜吗?粗暴,真的是稀罕的表现吗?
她低头看着锦袋,心里一片混乱。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知道,又一个夜晚要来了。而这个夜晚,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蒙上了一层让她不安的阴影。
苏母走后没多久,春桃端着药碗进来,见苏青青还捏着那个香料锦袋出神,便放下药碗,凑到床边轻声道:“少夫人,方才老夫人的话,奴婢觉得说得在理。”
苏青青抬眼看她,没说话。
春桃继续道:“奴婢先前在老家时,听村里的老人说,男人要是真心疼一个女人,在房事上才会格外黏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着。那是把心放在您身上了,才会控制不住。”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反之,若是对您没了那份亲近,碰都懒得碰,那才是真的心里没您呢。您看府里那些旁的主子,多少人守着空房,连夫君的面都见不着,那日子才叫难熬。”
苏青青的指尖动了动,春桃的话像根针,轻轻刺中了她心底最隐秘的恐惧——她怕林一哪天对自己没了兴趣,怕自己落得守活寡的下场。
“还有啊,”春桃见她听进去了,又说,“有些女人熬不住,耐不住寂寞,最后做出偷汉子的丑事,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少夫人您多好,夫君年轻有为,又疼您,就算……就算有时候急了些,也是因为心里有您啊。”
“他是爱我才这样……”苏青青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可不是嘛!”春桃连忙点头,“夫君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火力旺,您多担待些就是了。忍过这阵子,等他性子沉稳些,自然就好了。再说,您若是顺着他,他心里更记您的好,往后府里的事,还不是您说了算?”
苏青青沉默了。母亲的话,春桃的话,像一张网,密密实实地将她裹住。她们说的,似乎都有道理。毕竟,他是爱自己的,不然怎会特意给她炖补汤,怎会在白日里那般温和?
那些疼痛,或许真的只是暂时的。他年轻,她多忍忍便是。
她慢慢松开手,将那袋香料放在枕边。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照亮了锦袋上精致的花纹。
“你说得对。”苏青青轻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认命的温顺,“他是爱我的,我不该躲。”
春桃见她想通了,脸上露出笑意:“少夫人能想明白就好,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春桃退出去后,屋里又恢复了寂静。苏青青躺在床上,看着枕边的香料,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忍一忍就好了。她对自己说。
毕竟,他是爱她的。这就够了。
夜色渐深,她攥紧了锦袋,像是攥住了一份安稳的承诺。
林一推开房门时,先闻到的是一股清冽又缠绵的香气,像浸了露的兰花,丝丝缕缕缠上鼻尖。
他抬眼望去,苏青青靠在床头,身上依旧是那件月白色的真丝睡袍,料子薄得透光,勾勒出纤细的肩颈线条。她没像往常那样避讳,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刻意压下去的羞怯,脸颊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红晕。
“夫人。”林一走上前,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提那身衣服,也没说那香气,只问,“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苏青青点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好多了,劳夫君挂心。”她的指尖微微蜷缩,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按捺不住的期待。
林一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感微凉,不似前几日那般滚烫。他松了口气,指尖顺势滑到她脸颊,轻轻摩挲着:“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没好好休息。”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白日里的温和,苏青青的心安定了些,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睡袍的领口滑落几分,露出肩头那片刚褪去红痕的肌肤,在香气与烛光的映衬下,透着一种脆弱的诱惑。
林一的目光顿了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那股熟悉的躁动又开始抬头,混杂着空气中的香气,像藤蔓似的缠上来。
但他这次没有立刻俯身,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身上的伤……还疼吗?”
苏青青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摇摇头,强笑道:“不疼了。”
她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带着刻意的柔媚:“夫君,我想你了。”
林一的身体瞬间僵住。
怀里的人柔软温热,香气源源不断地往鼻尖钻,她的主动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他努力压制的**。脑海里老道长的话,白日里的决心,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低头,看着她埋在胸口的发顶,呼吸渐渐粗重。
“夫人……”他哑着嗓子,声音里带着挣扎,“你……”
话没说完,就被苏青青抬头的吻堵住了唇。
这个吻带着她的羞怯与试探,却像火星落在干柴上,瞬间燎原。林一最后一丝理智被焚烧殆尽,他猛地将她按在身下,吻铺天盖地落下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切。
苏青青在他的吻里微微颤抖,有期待,也有隐忧。但她告诉自己,这是他爱她的证明,她要忍着,要顺着。
烛火摇曳,映着交缠的身影。林一在香气的裹挟里彻底失控,只是这一次,苏青青没有闭眼,她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在心里反复默念着: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
仿佛这样念着,身体的疼痛就能减轻几分,心里的不安就能消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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