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清冽的香气像无形的钩子，勾得林一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的吻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从她的唇一路往下，滚烫得几乎要灼伤她的肌肤。
苏青青被他按在锦被里，身上的睡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香料的气息混着他粗重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让她头晕目眩。
“夫君，轻、轻点”她的声音破碎在喉咙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可他像是没听见，身体里的**被香料彻底点燃，只剩下原始的掠夺欲。他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每一次冲撞都带着不容抗拒的蛮横，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疼痛像潮水般一**袭来，比前几次更甚，尖锐得让她眼前发黑。她感觉自己像惊涛骇浪里的一片落叶，被反复抛起又狠狠砸下，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疼，夫君。我疼”她哭着求饶，眼泪混着汗水滑落，浸湿了枕巾。
林一却像是着了魔，眼底只有翻涌的红，呼吸粗重如兽。他低头咬住她的肩头，留下深深的齿痕，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夫人别动，让我抱着你”
他根本停不下来，哪怕她已经疼得蜷缩成一团，哪怕她的呜咽声已经微弱得像蚊蚋，他依旧被那股邪火驱使着，反复索取。
苏青青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的疼痛已经麻木，只剩下一个念头在支撑着她——母亲说这是爱，春桃说这是疼，他是因为爱她才这样的，她必须满足他。
她不能让他失望，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娇气，更不能让他对自己失去兴趣。
于是她强撑着睁开眼，看着他汗湿的发，看着他眼底的疯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环住他的背，声音微弱得像叹息：“夫君，我，我没事”
这句话像是给了林一某种许可，他的动作更加急切，直到天边泛起微光，才终于像脱力的野兽般瘫倒在她身侧，粗重地喘息着。
苏青青早已没了动静，浑身软得像一摊水，连手指都动不了。身上布满了新的伤痕，旧伤叠新伤，触目惊心。她的嘴唇干裂，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林一缓过神来，低头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看到那些纵横交错的痕迹，心里猛地一沉，像被巨石砸中。
“夫人”他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她，却又猛地缩回，指尖冰凉。
他做了什么？
香料的气息还在鼻尖萦绕，可此刻闻起来，却像带着血腥味的毒药。
苏青青费力地眨了眨眼，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夫君……你……你尽兴了就好……”
她以为这是对他的成全，是证明他爱自己的方式。
可林一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失控了，又一次失控了。而这一次，他亲手将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窗外的天光大亮，照亮了屋里的狼藉，也照亮了他眼底无边的悔恨。
林一挣扎着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又一步步挪回床边。他的手还在抖，将水杯递到她唇边时，动作格外小心，生怕碰疼了她。
“夫人，喝点热水，润润嗓子。”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苏青青费力地张开嘴，温热的水流过干涸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去，却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慌乱与……悔意？
“今天……我不去衙门了。”林一放下水杯，坐在床边，目光紧紧锁着她，像是怕一挪开视线她就会消失，“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好好照顾你。”
他伸出手，极轻极轻地替她理了理额前汗湿的碎发，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苏青青的心猛地一颤。
刚才那撕心裂肺的疼还在骨髓里叫嚣，可此刻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听着他说要留下来陪自己，那些疼痛仿佛瞬间被抚平了些。
他还是在意她的，不然怎会如此慌乱？不然怎会愿意推掉公务留下来照顾她？
原来刚才那些恐惧和绝望，都是自己想多了。
他是爱她的，只是年轻气盛，一时没控制住。现在他不是后悔了吗？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吗？
苏青青望着他，虚弱地笑了，眼角滑下一滴泪，却带着释然的暖意：“夫君……有你这句话，我……我不疼了。”
她轻轻抬手，想去碰他的脸，却在半空中没了力气，缓缓垂落。
林一连忙攥住她的手，紧紧地，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看着她那抹带着依赖的笑，心里的悔恨像潮水般翻涌，几乎要将他溺毙。
她越是这样懂事，越是这样轻易原谅，他就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傻瓜……”他低声喃语，声音哽咽，“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可这句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苏青青却信了。她靠在他掌心，疲惫地闭上眼，唇边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只要他还爱她，只要他还愿意陪着她，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这样想着，在他的守护里，沉沉睡去。只是这一次，连梦里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疼。
苏青青再次醒来时，已是午后。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床榻上，暖洋洋的。林一就坐在床边的软凳上，手里拿着本书，见她醒了，立刻放下书凑过来：“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动了动手指，虽还有些酸软，却比清晨好多了，便轻轻点头：“好多了。”
林一松了口气，扬声叫春桃：“把准备好的莲子羹和水晶饺端进来。”
春桃很快端着食盒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林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莲子羹，吹凉了递到她嘴边：“先喝点甜的垫垫，这羹熬得糯，好消化。”
苏青青张口喝下，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他一勺一勺地喂着，眼神专注，动作耐心，仿佛清晨的粗暴从未发生过。
“多吃点，”他又夹了个水晶饺，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唇边，“你看你都瘦了。”
苏青青小口吃着，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那点残存的委屈彻底烟消云散。母亲说得对，春桃也说得对，他是真的爱自己，不然怎会如此细心地照顾自己？那些疼痛，不过是爱里的小波折罢了。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轻声道：“夫君，辛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林一笑了笑，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你是我妻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苏青青看着他的笑，心里越发笃定——自己一定要好好对他，不能辜负这份情意。
等林一喂她吃完东西，她忽然拉住他的手，轻声道：“夫君，你让春桃去趟苏家，把我娘请来好不好？我有些话想跟她说。”
林一顿了顿，问：“怎么了？是不是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想让岳母来看看？”
“不是，”苏青青摇摇头，脸上泛起一丝羞怯，却带着坚定，“我就是想跟娘讨教些事情……关于……关于怎么好好待你。”
她想通了，既然夫君爱自己，自己也该学着更主动些，更用心些，把他伺候得妥妥帖帖。母亲是过来人，定有许多法子，她得好好学学。
林一听她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不对劲，却见她眼里满是认真，便没多想，只道：“好，我这就让春桃去。”
他转身吩咐春桃去请苏母，回头时，见苏青青正望着自己笑，那笑容里带着依赖与憧憬，纯净得让他心头一紧。
他别开脸，不敢看她的眼睛。
或许，她这样想，对她来说，反而是种安慰吧。
林一这样告诉自己，可心底那点不安，却像藤蔓似的悄悄滋长开来。
春桃到了苏家，把苏青青的意思一说，苏母当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忙从匣子里摸出块碎银子塞给春桃：“好孩子，多亏你跑这一趟，快前头带路，我去看看我女儿。”
一路风风火火赶到林府，进了苏青青的屋子，苏母先给林一笑了笑，扬声道：“林一啊，我跟青青说几句体己话，你先去旁边坐会儿？”
林一见苏青青也点头，便没多想，起身道：“好，岳母你们聊。”转身去了外间的花厅。
门刚关上，苏母就凑到床边，压低声音问：“怎么样？娘上次教你的法子，管用吧？”
苏青青脸上微红，轻轻点头：“娘，你说的都对，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苏母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带着得意，“女人家嘛，就得懂点门道。你记住，往后不管多疼，都得忍着。每天晚上把他缠紧了，让他一挨着你就挪不开腿，眼里心里全是你，连旁的屋子都懒得去，那才叫本事。”
她凑近了些，眼神暧昧：“你想想，男人的身子最诚实。他要是不爱你，怎会天天往你房里钻？怎会对你那般亲近？你自己心里不也盼着他时时刻刻陪着你吗？这就是一个理儿。”
“所以啊，别再娇气，该主动时就得主动，多学着魅惑他。描眉画眼用心些，穿得单薄些，说话软些，让他一看见你就心痒痒。”苏母越说越起劲儿，“等他彻底离不开你的身子，别说这林府的中馈，就是将来他有再大的前程，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苏青青听得连连点头，眼神渐渐坚定：“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往后我都听你的。”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苏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女儿把林一笼络住了，林一如今官运亨通，将来苏家沾光不说，自己在苏父面前也能挺直腰杆，再不用看他那副冷脸。
她又细细叮嘱了几句勾男人的小手段，见苏青青都听进去了，才笑着起身：“行了，娘也不多待，你好好歇着，照着娘说的做准没错。”
苏母走时，特意跟外间的林一打了招呼，脸上笑得越发和煦：“林一啊，青青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往后还得劳你多担待。”
林一客气了几句，送走苏母，回到内室时，见苏青青正靠在床头，眼神亮得很，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红晕。
“跟岳母聊什么了？这么高兴。”他随口问。
“没什么，”苏青青摇摇头，朝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媚，“就是跟娘说，往后要好好跟你过日子。”
林一看着她的笑，心里那点不安又冒了上来，却没再多问，只道：“累了就再睡会儿，我守着你。”
苏青青点点头，目送他在床边坐下，心里却在默默回想母亲的话——忍着疼，缠着他，让他离不开自己。
她悄悄攥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决心。为了留住这份“爱”，为了守住自己的地位，她什么都愿意做。
林一见她靠在床头，眼神有些发怔，便凑过去柔声问：“夫人还没睡，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身上还疼，睡不着？”
苏青青回过神，想起母亲“忍着疼，别露怯”的叮嘱，连忙摇摇头，脸上挤出一抹温顺的笑：“没有，夫君。我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早就不疼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清晨的痛苦只是幻觉。
林一听了，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她颈间尚未消退的红痕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信：“恢复得这么快？”
“嗯，”苏青青用力点头，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胳膊，声音放得更柔，“许是夫君的汤补得好，又或许是……有夫君陪着，心里踏实，身上的疼就不觉得了。”
她刻意学着母亲教的“魅惑”，指尖轻轻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抬眼时，眼底带着几分刻意的依赖。
林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一愣，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些。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也能看到她眼底那抹强装的轻松，心里那点悔意又翻涌上来。
他知道她在撒谎，那满身的伤痕怎么可能一夜就好？可她偏偏说不疼了，还主动靠近自己……
是因为苏母刚才的话吗？
林一没再追问，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复杂：“那就好。要是累了就闭眼歇会儿，不用强撑着。”
“有夫君在，我不困。”苏青青仰头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只是那笑容里，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刻意。
她要缠着他，要让他习惯自己的亲近，就像母亲说的那样。
林一看着她的笑，心里五味杂陈。他想拆穿她的谎言，想告诉她“疼就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既然不想说，他又何必戳破？或许，这也是她让自己安心的方式。
他叹了口气，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好，那我陪你说说话。”
苏青青立刻笑开了，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些府里的琐事，说南枝的铺子快修好了，说厨房新做的点心味道不错。
林一安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看似温情脉脉，却藏着各自的心思。
她在忍着疼，学着讨好；他在揣着悔，试着纵容。
这深宅里的温情，终究掺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等南枝的铺子开了张，我去给你带些新鲜的糕点回来。”林一看着她，语气放得很柔，“她前些日子总念叨着新琢磨了桂花定胜糕，说要让你尝尝。”
苏青青笑着点头：“好啊，我也很久没吃南枝做的糕点了，她的手艺越发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间传来动静，是苏母带着大夫来了。
“青青啊，娘给你请了城里最好的张大夫，让他给你好好瞧瞧，开些上好的补药，好让你快点好起来。”苏母一边说着，一边把张大夫往床边引，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
张大夫给苏青青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气色，捋着胡须道：“夫人身子亏得厉害，气血两虚，得慢慢调。我开个方子，用些当归、黄芪、熟地之类的温补药材，每日煎服，再配上之前的参汤燕窝，好生静养着，一月便能见好。”
“一月？”苏母皱了皱眉，显然觉得太慢，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张大夫，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她好得再快些？她这身子……还得伺候夫君呢。”
张大夫愣了一下，随即会意，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点头道：“老夫人放心，我再添几味温和的助阳药材，不伤及根本，却能让夫人精神好些，恢复得快些。”
“这才好！”苏母立刻笑了，忙让下人取了诊金，又千叮万嘱，“那就劳烦大夫多费心，药材都用最好的，钱不是问题。”
林一在外间听着她们低声交谈，只当是苏母心疼女儿，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并未多想，只吩咐下人：“按张大夫的方子抓药，仔细煎了给夫人送来。”
他哪里知道，苏母心里打的是让女儿尽快恢复身体，好“伺候”他的主意。
苏母又叮嘱了苏青青几句“按时喝药”“别任性”，才满意地离开。
看着母亲的背影，苏青青握紧了拳头。她知道，自己必须快点好起来，不能辜负母亲的期望，更不能让林一失望。
林一见她神色坚定，只当她是想早日康复，温声道：“别着急，身子是自己的，慢慢养着才稳妥。”
苏青青抬头看他，笑了笑：“嗯，我听夫君的。”
只是那笑容背后，藏着的却是母亲的教诲和自己的决心——她要快点好起来，用身体留住这个男人的爱。
而林一，看着她温顺的模样，心里那点不安，又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药熬好了，黑褐色的汤汁泛着微苦的药香。林一亲自端着药碗进来，舀了一勺，用唇边试了试温度，才递到苏青青嘴边：“有点苦，忍忍就好。”
苏青青张口喝下，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却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林一见状，连忙拿起旁边的蜜饯，塞了一颗到她嘴里：“含着这个，能好些。”
甜丝丝的滋味冲淡了药味，苏青青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暖了暖，又想起母亲的话，便柔声道：“夫君，辛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林一笑了笑，又舀了一勺药递过去，“快喝完，喝完了好休息。”
等一碗药喝完，苏青青靠在床头，有些昏昏欲睡。林一替她盖好被子，轻声道：“睡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苏青青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或许是药效的作用，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林一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心里却翻江倒海。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苏青青的顺从太过刻意，苏母的关心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急切。可他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只能归结为自己多心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阳光正好，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可他的心里，却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另一边，苏母回到家里，立刻让人把张大夫开的方子收好，又吩咐下人：“按照方子，给我女儿抓最好的药材，一天都不能断。”
下人应了声“是”，转身就要走。苏母又叫住他：“等等，再去给我买些上好的燕窝和海参，送到林府去，就说是给我女儿补身子的。”
下人领命而去，苏母看着窗外，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就不信，有这么多好东西补着，女儿的身子还不能快点好起来。只要女儿能把林一牢牢抓在手里，她们苏家的好日子就不远了。
而此时的林一，还不知道苏母的这些心思。他只是守在苏青青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绝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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