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
院子里的男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应当是同四公主差不多的年纪。
据宋泠所知,这养子早在半年多前就已经被武安侯遣送回了扬州。
而不久前扬州又是饥荒、又是鼠疫,加之齐王起兵、民不聊生。
看这男子此刻眼下乌黑,脸颊瘦削的模样,应当是遭了不少罪。
男子见周梓禾走出来,如同饿狼扑食般冲上前去,若非有侍卫拦着,恐怕人还不知能做出什么无礼的事情来。
“陈其锗,你逾越了。”周梓禾施施然略过他,坐置上首,单手托着腮有些睥睨着下面之人,哪里还有从前在宫中谨小慎微的模样?
“按照常理,如今你该唤我一声母亲才是。但回想一番,如今你已经不是侯爷的养子,但却仍是陈家子,怎么说……也该称我一句叔母。”
陈其锗难以置信摇头,嘴唇动了动:“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明明他记忆中的四公主不是这样的……
“我们还有婚约啊……”
堪堪未能支撑过一年的婚约吗?周梓禾这才想起来这回事,有些不在意笑了笑:“陈其锗,是你自己没有抓住的,当初不是你宁可与你那表妹私奔也断不做驸马的吗?”
“如今跑到本夫人这里卖弄那点莫须有的感情,这儿又没什么外人,你装什么装?”
宋泠同大公主躲在不远处的屏风外,恰好在陈其锗盲区,静静看着这一切。
“侯爷本想放你一马的,可惜你好似并不珍惜。”
周梓言讽刺一笑,她当然知道这人肯定是走投无路了又跑回侯府,可也没忘了曾经他是怎么辜负自己的。
这人呐,就是贱。
握在手里的总是看不到、不稀罕,等失去了开始当块宝。
陈其锗以为周梓禾对他用情至深,毕竟一年前他二人的婚约可是她亲自点头答应了、武安侯向陛下求旨的。
可是他终究是一叶障目。
能在无依无靠中、从后宫那些魑魅魍魉中平安活下来的小公主,会是什么单纯又好欺的性子吗?
周梓禾不禁回忆起自己曾经的算计,唇角一勾。
她同陈其锗这婚约确实是算计来的,可陈其锗未免太过高看自己,因为她从一开始算计的……就是武安侯啊。
不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
“带下去,关起来。”周梓禾眼睛冷下来,摆摆手:“等侯爷回来亲自处置吧。”
“梓禾!周梓禾!”
可叫喊的声音被堵在喉咙中……没一会儿,这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二位,这戏看的可愉快?”
她盈盈一笑望向屏风一处,整个人温和许多,哪里有适才那副雷厉风行的模样。
这又是个扮猪吃虎的主,宋泠心想,还真是越发有意思了。
先皇这些个皇子是一个有意思法,这些个公主又是另一个有意思法。
“四妹这话说的有些生分了,”大公主走出来不好意思一笑:“皇姐这也是关心四皇妹不是?”
周梓禾:“那这位宋姑娘……”
宋泠这才走上前去,有些神秘将袖口中一物什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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