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没等宋泠先逗弄他,面前的人率先将她环进了怀中。
“不说旁的,现在就想抱一抱你。”
宋泠面贴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传进耳中,上首传来他略带疲惫叹息声。他说,很想她。
刚刚打完了仗,马不停蹄赶回来便又去山南州查探边防,一整日才得以闲歇片刻。
“晚上还要回去吗?”
话虽然这样问着,可宋泠却早已经退出虞柏舟的怀抱,在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愣怔里去取了一块软布走近,“刚刚沐浴了?怎么不绞干了发再过来。”
适才手碰到了他背后未干的湿意才明晓,宋泠笑着将他按到椅子上坐下,顺手摘掉其发冠。
乌发洒落肩头,将他略显深邃凌厉的面容缓和了几分,再配上他这一时懵然的模样,倒是生出几分可爱来。
宋泠想起了当初在怀莱时老钟叔从山下抱回来的小狗,懵懵懂懂的,非常乖。
也不知是不是体质的缘故,虞柏舟的发干得快,此刻也就发尾还湿着些许,上面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没有忍住,宋泠悄摸摸伸手抓了一把他的头发,揉了揉,顺带照顾了一番那两只泛红的耳尖尖。
“阿泠……”
某人的求饶并未得到回应,宋泠盯着他的脊背不作声。
视线如芒刺背,这叫在战场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虞将军格外不自在,这眼神好像透过外衣将他扒光来看。
“我能看看你脱衣服的样子吗?”
言不惊人死不休。
虞柏舟猛地僵住,不等他诧异回头,那双不老实的手已经捏住他后颈处的衣领,往外扒拉了一下。
他急按住她的手,回转身去:“你……”
“我只是想要看看,男子的身体是不是都一个模样。”宋泠见他一脸震惊的模样,连连解释:“只是好奇……从前给你扎针那会我没怎么注意。”
因为白日里王稚颜同她讲默松的肌肉很漂亮。她便好奇虞柏舟的。刚来军营为他施针那两次,宋泠全然没旁的心思,只是将他看做一个病人、一大块□□,像从前扎铜人一般扎了上去。
而今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只记得挺硬的。现在想看,他却又不听话。
之前那么多次,亲到那份上……他还护那件衣裳跟护清白似的,比她还黄花大闺女。也不知道衣服下有什么,那么怕她看见。
可他越捂,她越想看。
总不能是身体不漂亮,因而怕被她瞧了便不要他。应当不会……宋泠真诚地上下打量他几眼,挺匀称啊,抱着的时候感觉会蛮……
虞柏舟被她的眼神弄的不上不下,却突然抓住她话语中的字眼,语气紧张:“什么叫‘都’?你还看过谁的?”
“那多了去了……”宋泠微微一笑:“让我数一数,时钰、十……”
刚脱口而出一个名字,虞柏舟就已经受不了了,说谁不好,说那个糟心的人。她明明晓得时钰对她什么心思,明明晓得他不待见他,却还是要说出来气人!
虞柏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情愫未明。
就在宋泠以为他终于要发脾气的时候,面前的人却仍旧是坐在椅子上,伸手拉着她靠近些许,而后两手突然掐住她腰身将她抱到他大腿上。
面对面相视,不等宋泠讲些什么,男子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
先封住这张叫他不悦的嘴,虞柏舟心想着,轻轻咬了一下唇瓣。
唤来宋泠不悦轻呼,尽管没被咬破,可宋泠还是还了回去。只是咬在了旁的地方。一滑一动的,她老早就看它不顺眼了。而她这出常举动,换来的是男子僵硬的闷哼声。
好像把人惹到了,宋泠心想,就像小时候在林子里捅了马蜂窝一样。她眨了眨眼睛,望进他汹涌的眸底。
做了坏事却不打算认错,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惯例。
“阿泠……”虞柏舟扣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几分,垂首,鼻尖蹭上她的,语气无奈又带着些妥协:“你真是……要我怎么做才好……”
“这样做,”宋泠捧住他的脸,微微侧了几分迎上柔软的唇瓣含蹭,“阿舟这样我很喜欢。”
毫不意外被回衔住,回应她的是男子更沉默且热烈的吻。
寝间内热了起来,喘息间歇,宋泠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兴许今夜烧的炭火有些多了。只穿两件衣裳却也觉得热。
就着这个姿势,虞柏舟突然站了起来,平复了些许气息,只不过手还稳稳托着身前的女子。
宋泠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眼底有些许雾气和迷茫。
虞柏舟看着她这副模样,喉结微动移开视线,手上却将人抱得更实了几分。
每一步,响在地面上,敲在两人心尖。
虞柏舟压下心里澎湃的热意,将宋泠放到床榻上,看不得她此刻的面色:“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处理一下。”
可惜没有走成。
“陪我睡一会儿吧。将军不乐意,我也不勉强。”宋泠坐起身来,“我们已经很多日子不见了,这点时间也不肯给我么?”
虞柏舟看清了她眼底的失望,心里倏然慌乱,也顾不得旁的,坐至她身边解释:“没有不乐意,只是不希望与你这般草率……”他将女子因为适才而蹭乱的发丝梳理开,“我希望等我们成亲,阿泠。”
宋泠垂眸,捏着他衣领的手松了下来:“你知晓我从不在意这些,我无亲无故,也不会有谁说些什么,我亦不会在意旁人的冷言冷语。”
“可我在意,我在意他们怎样讲你。”虞柏舟握住她的手安抚道:“阿泠下山许久,也该知晓这世间对女子多有苛难。”
“我们在一起,若是彼此没有名分。总是少不了成为旁人口中谈资,我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可是他们会将许多难听的话编排在你的身上。”
“况且阿泠这般厉害,我也怕哪一天你会丢下我一走了之……”虞柏舟将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语气恳求示好:“我想在阿泠这里有个名正言顺的名份。”
还有一点他没说,若是真的做了那事。宋阿泠有孕了怎么办。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决计不可再受生育之苦。至少到目前,他还没寻到男子能吃的绝孕之药。
要说宋泠医术高,为何不问她……以虞柏舟对她的了解,她定然不会答应。最主要的是,他怕被打脑袋。
“我是为你好,我怕你憋死。”宋泠转过头去,矜持举起手指向下指了指。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说要出去处理一下,每次都带着一身冷气回来。鬼都知道怎么处理的。
才二十出头的男子,血气方刚也能理解。但若是憋过了头,万一坏了怎么办。
宋泠想起来王稚颜昨日塞给她的几本册子,有些面红。明明都是人体,她做医者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若是放到旁的情景中便显得极其难为情。
她懂医术,也识得这方面几本书。知晓堵不如通的道理。
“憋坏了日后就不能用了。”宋泠有些可惜开口,全然不顾虞柏舟涨红的面色和被她这话惊得砰砰跳的心脏。
虞柏舟:“用、用什么?”
“别扯开话题。”宋泠将他的脸掰回来,垂眸看向那个帐篷,“用它。”
“我用。”
“怎么,你还想要别人用吗?”宋泠狐疑戳了戳他胸口:“该不会在扬州乐不思蜀了吧,听说为了笼络你,扬州那些权贵没少送人?”
“污蔑!”虞柏舟气得攥紧了拳:“谁造谣我还在你跟前嚼舌根,我去砍了他!”
宋泠将人拉回来,有些诧异盯着他:“不对啊,我记得医术上讲了,情绪转移该消了才是……”
可它还是没动。
虞柏舟简直要气笑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家阿泠拿他当起试验对象了……不对。病患?也不太对……
脑海中思绪打成了结。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宋泠冷静在脑海中分析完,望向他提议:“我可以帮你。”
虞柏舟最看不得她顶着这样单纯认真的脸,嘴里吐露的却是叫惊人的话。
要疯了。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转移话题,他问道:“你得先同我讲清楚,为何刚刚你说见过时钰……”
“这样好奇啊,”宋泠捏了捏他手指,“同你一般啊,他也受过伤,我施针罢了。”
“只是这般?”虞柏舟狐疑,显然不大相信。
“自然。”
宋泠才不会承认是那次竹林自己把人刺伤了,却又迫于同那人的交易而负伤给他施针。哪怕只是暂时被拿捏,也太丢人。
“怎么,你不信?”宋泠语气不满:“怀疑我?”
“不会怀疑阿泠,永远不会。”虞柏舟凑近,脑袋搁置到她颈窝处,敛下眼底的占有欲,只不过是不愿她对旁的男子那般亲近,也不悦她次次都瞒着他许多事情。
尽管他知晓,她只是怕他担心于是想要一个人扛着。
但是心底的郁气怎么也散不掉,虞柏舟不禁孩子气般赌气几分:“阿泠不是说要帮我?”
“嗯?”宋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顿时也有些慌乱,但很快便寻得主场,冷声吩咐他:“那将军先将衣服解了。”
虞柏舟手僵了几分,而后有些破罐子破摔扯开腰封,如果忽略掉他熟透的耳尖以及游移的视线的话,她还真以为他多么镇定、多么得心应手。
……
“你会吗?”虞柏舟弱弱问起,在被握住的时候不禁攥紧了身下的衾被,眼眸也呆住了一瞬。
“不要说话。”宋泠好奇地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最后才正中目的地,“我学东西很快的。”
虞柏舟呼吸一滞,有点后悔。
“阿泠,”他额间青筋跳起,压根抑不住嗓间的声音:“你,些轻……”
太用力了吗,宋泠刚刚准备掀开被子看一看,却被他捉住另一只手。
意思是不要她掀开被子么,好吧。她们将军不太好意思。毕竟现在她衣裳还穿得好好的,可他几乎不着寸缕,害羞也是正常的。
甘愿将男子最为脆弱的部位展露在她跟前,宋泠心底浮现一丝暖意,不禁低头吻他。
虞柏舟轻皱眉,边回吻边抚着她脊背,不知道是在安抚她,还是安抚自己。
……
不知过了多久。
“应该快好了吧?”宋泠手腕有些发累,分几了动跳下手她到觉感。
“嗯。”
男子红着耳朵,手背搭在脸上,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她。
就在这时候,宋泠突然出声:“阿舟,齐王府那些药材你再催一催。”
“怎么了?”
“我想我需要多补补身体。”宋泠迟疑看了他一眼:“我怕等我日后用的时候。”
“住不遭。”
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沙哑出声:“阿泠……”
“嗯?”
“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为何?”
“因为我会禁不住联想些旁的……然后……”
然后什么?
面前男子突然扯着被子蒙上脸。
不用他回答了。宋泠已经知晓了答案。
半刻钟后,虞柏舟红着脸有些无措,甚至不敢看她一眼,“我去打水给你净手。”
宋泠红着耳垂,拿起帕子擦干净手指,反应慢了半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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