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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试探

入夜时分回的家,母亲已经入睡,屋里没有烛光,季寒蹑手蹑脚回了自己的屋。

窗外月色皎洁,她亦无丝毫睡意,默默地来到书案铺开了纸墨,提笔,却久久未落下……

次日天未亮,她便早早出了门。

褚停云是来到“日醉庐”才得知季寒请了三天假,问她的去向,老师只说不清楚。

“老师,昨日……”

崔上章抬手示意不必多说,“我能看得出,你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分拣着药材,忽而又一笑,“放心,我不生气,你说的那些我其实也早已与她说过,所以,没什么关系。”

虽然不生气,但一闪而逝的落寞仍没逃过褚停云的眼睛。他双手作揖,躬身,恭恭敬敬道:“停云未经老师允许擅作主张,还请老师责罚。”

崔上章缓缓摇头,“我只是好奇,你何时发现我对这孩子的看重?”

褚停云闻言显出一些不好意思,还有那么一点的,嫉妒,“老师那日说起季娘子的神情,还有她能对我说出……师父是关心你……”后面那句他的声音小了许多,“所以,我猜老师应是看重的。”

末了,补充了一句,“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重复着他的话,崔上章微微愣神。

褚停云“嗯”了声,“就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长长的一声喟叹,崔上章停下分拣的活望向他,就那么望着他,久久未言,仿佛透过他看到某些被遗忘的事。

褚停云也就那么站在他的面前,直到他弯了眉眼,面露欣慰。

“你师妹,也是个聪明孩子,相信她。”

就像记忆中初次见到的常郡王,少年英气,颖悟绝人。

聪不聪明的,还不到见真章的时候,褚停云暂作保留。只不过,一连三日他的确没再见到她的身影。

褚停云也没放心上,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第四日,以为她请假结束该去“日醉庐”上工了,结果陌尘回来说,不见人影。褚停云喃喃自语:“该不会是逃了吧?”

他坏心眼地想。

想着想着,没等来季寒的消息,却接到了宋知府的拜帖,邀请他明天去府中一叙有要事相告。

“难道宋知府准备弃暗投明,对郎君据实以告?”

褚停云不理会逐风的异想天开,吩咐他:“明日陌尘若不同我一起出席恐惹人怀疑,你自己注意些,别叫人钻了空子。”

逐风歪了歪脑袋,“郎君是怀疑有人想调虎离山?”

褚停云看着拜帖,“说不好。”

也可能对方想来个一网打尽?他暗暗自嘲。但不管前方究竟是鸿门宴还是荆棘路,他早已走了进去不是吗?

“郎君?”

“不必担忧,如果有事,你还是按之前商定好的安排便是。”

逐风重重点头,“是。”

然而,愣是褚停云想到了各种,仍是没算出宋知府邀请他过府一叙,竟是为了外甥徐辰的婚事。

尤其当宋知府绑着胳膊,费力地举起一杯酒说出请他来是为主婚一事时,褚停云只觉哭笑不得。

“不知求娶的是哪家闺秀?”褚停云随口问道。

“这位娘子,常郡王也认得。”宋知府笑得神秘。

“哦?不知是何人?”褚停云笑笑,不以为意。要说汴京的世家贵女名门闺秀,他能认得几个?只听过名号也算得上认识的话。

“就是家住西城角,师承崔上章崔郎中的,季家季娘子。”

杯中酒琥珀醇香,满桌佳肴色香味全,古琴声轻柔悦耳。修长的手指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颚停留在似笑非笑的唇角,“是她啊。”

宋西洲的眼神闪了闪,很快又堆起满脸的笑,“正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也随之倒出,“季娘子不仅是本届秋闱唯一的女子,更是前提点刑狱司崔提刑的高徒,真可勇气可嘉,才貌双全。”

高徒?勇气可嘉,才貌双全?他怎么记得徐辰说的是“十里八乡闻名的嫁不出去”?怕不是前提点刑狱司的名头……哦,他懂了。

原来如此。褚停云心中有了答案,却假意面露难为之色,“其实我许久未见老师,与季娘子也只是见过数面,谈不上了解。“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都是老师的徒弟,照拂些也应该。”

话一出,便是将最后那个缘由摊开在台面。

目的达到,宋西洲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捻了捻鬓边髯须,“哎哟,瞧瞧下官都快忘了,常郡王也曾师承崔提刑,那时朝廷上下无人不知郡王是崔提刑最心爱的徒弟。”

呵。褚停云咽下嘲讽,好整以暇,听他继续讲下去。

“下官也是来沅陵县上任才知道,原来崔提刑的家乡也是沅陵县。常郡王此行听闻也为是寻找恩师,难道不是?”一边说,宋西洲一边不着声色打量褚停云。

谁知,听得他这么一问,褚停云一愣,继而苦笑一声:“非也非也啊。”

“哦?看来是下官弄错了。”宋西洲像是随口接话道,“那不知此次他乡再见昔日恩师,郡王是何感受?”

褚停云依然是那副有苦说不出,强作欢笑的模样。他拎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在宋西洲探究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要说是何感受,就如同此次奉命前来沅陵监考的感受一般,滋味自知啊。”

说完,一饮而尽杯中酒。

若不是混迹官场多年,宋西洲还真被褚停云这这苦大仇深的样子唬住。

要不是褚停云在府学门外见过季寒对待徐辰的态度,也真信了这突如其来的婚事是两厢情愿。只是目前未见到季寒,不知她如何惹上了徐辰,亦或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亦或者,她现下此刻正被徐辰所挟持?思及此,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宋西洲朝一旁伺候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又奉上一壶酒。

“常郡王,不知对这门婚事,有何看法?”宋西洲岔开话题,仿佛确实是为了婚事邀他来。但事实上不是主婚,而是态度。

“看法?”

宋西洲颔首,“常郡王赞成,还是反对?”

褚停云故作呆愣,脱口而出:“这,与我何干?”

不待宋西洲解释,他继续说道:“婚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外人又如何说赞成,亦或谈得上反对?”

一个模棱两可,却无法反驳的态度。

宋西洲闻言没有露出失望,只是叹了口气,“看来下官只得秉公处理了。”

浅粉色长褙子里穿碎花点缀百迭裙,精心挽起的双蟠髻一侧旁垂下珍珠花坠,她梨花带泪,眉宇间忧愁拢聚,仿佛被抛弃的可怜女子。

仿佛,就是她装得还不够像。褚停云快速掩去眼底的笑意,换上一脸的“惊讶”疾步跨过上前,“寒寒,你怎的如此糊涂?”

猝不及防,所有准备好的说辞被这一声“寒寒”惊到了九霄云外,甚至忘了哭泣。

“寒寒,对不起,师兄来晚了。”他抓住她的胳膊,“放心,宋知府都跟我说,也答应我,不会再追究你犯下的过错。”最后那句,颇有些懊恼和恨铁不成钢。

一个背对大门,言语情真意切背影带了些挣扎后的不甘;另一个呆呆怔怔,好一会,眉头一皱,哇地一声扑进对面之人的怀里。

管家汇报完退下,宋西洲书房内的奇石叠翠屏风后走出一人。

“先生觉得褚停云这人几分真几假?”

来人青袍黑履,负手而立,即便站在下位看向宋西洲的眼神却是高位者才有的姿态。

“自崔上章辞官,褚停云被罢刑部侍郎之职到现在也快五年了。没想到此次新政颁布,官家竟重新启用他,还让他到各府县行监考之职,却没有给正式的一官半职?所以,要说监考是真,暗中查各地科举舞弊是真。”

“但要说褚停云是不是认真的,恐怕未必。”

宋西洲不解:“为何?”

来人微微一笑,“朝中谁人不知常郡王成也崔上章,败也崔上章。五年,真能一笑泯恩仇?除非……”

“除非?”

“除非从始至终他们都在演戏。”

“那我们接下来?”

“事,继续做;戏,也继续陪他们演下去。”

另一厢回程的马车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褚停云面如寒霜,厉声质问:“坦白说,这几日你究竟做了什么?”

季寒因为自知理亏,敢怒不敢言,一上车就赶紧躲到角落。听到他发问,忙不迭回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不过,”对上愠怒的眼眸,她瑟缩了下仍硬着头皮说道,“听完之后,你不许骂我,更不许告诉师父。”

看来老师也没少骂她。褚停云冷笑,不答反问:“你以为你还有选择?”

这不是威胁,而是别无选择。

岂知,季寒头一歪,“本来我也以为没有选择。”

褚停云不耐烦与她斗嘴皮子,冷眼瞥去。

“我觉得此次秋闱制造混乱并不只是为了调换卷子。”

褚停云倏然坐直,“难道还有别的目的?”

季寒点头,“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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