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女推官 > 第47章 名声

第47章 名声

梁逢春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怎知未定案?”

区区一句话,直接把季寒问倒了。

是啊,人云亦云的事,闻兰生也未明确说过,现想来确实听到的都是说温莹不认罪,案子难查,但未有明确的卷宗或是温莹本人证实,此案,是否亦或者曾经定过案。

猛然,她又想起褚停云的话,“三个月前的案子,按理说该查也查该判也判了……”

她神色未变,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此时,不知梁逢春是否看出她平静的表面下实则假装的沉默,径直道:“据确实消息,此案曾被定为杀人罪,而且是谋杀。你猜,虔州知府闻兰生为何迟迟不上报我们提刑司?反而外面的传闻皆是说那嫌犯拒不肯认罪。里头的问题,你可有想过?”

“今日同你说这些,是看在崔上章的份上。也想劝你一句,此案哪怕继续拖下去也有不得上报的一天,他们无法压一辈子。若是案子确有蹊跷,还有我们提刑司。”见她安安静静地也不知在想什么,梁逢春犹豫了下,又道,“虽然我不知道褚停云为何将你推出来,但你没有必要去搅这趟浑水,致人而不致于人的道理总该明白,对吗?”

致人而不致于人,出自《孙子兵法》,说的是善战者要把握住主动权。

季寒肃然行礼,“多谢梁提刑提点。”

只是,“对不住,”迎着梁逢春诧异地目光,季寒悄悄深吸了口气,“这个案子,我想查。”

“为何?难道我说的你还是不明白?”

“明白。”

这是明白的样子?梁逢春忍住白眼,耐着性子,又问道:“既然你明白,你说,闻兰生为何不将案子上报提刑司?”

季寒没有迟疑,答道:“没有实证。”

谁知,梁逢春从鼻孔里哼道:“没有实证算什么?这只是其一。再想。”

季寒哑然。因为第二个原因即便隐约猜得到,但经由她之口说出,与从梁逢春处道出,完全是两个性质。她嘴欠过一次了,这种事上,梁逢春终究不是师父崔上章。

不答,似乎又驳了之前梁提刑一番好意指点。

思来想去,最后,她莞尔一笑,“于我而言,只有一事要查,就是陆岑的死。至于其他,亦不是我一小小民女所能干涉。梁提刑,所以我只有其一,没有其二。”

太极打得不算高明,也没有将话说得很漂亮。却已经明确表示,案子她要查,不该管的也不会管。梁逢春摩挲着下巴,“死者可是陆太医的孙子,嫌犯不过一介青楼女子,万一查错了后果你担得起吗?”

惊讶自眼底划过,“梁提刑是说,因为死者是太医的孙子,所以只要将嫌犯定性为凶手便可交差,尤其目前在押的嫌犯不过一介青楼女子,何不顺水推舟,是这个理吗?”她笑着问。

他却听出了话中毫不掩饰的讽刺,以及隐含的怒气。唇角不可察见地勾起,梁逢春不以为意道:“若我,就是这个理呢?”

目光落在他搁在桌沿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看似漫不经心。季寒蹙眉,复又扬起,“若真是这个理,我便更要查了。”

轻叩桌面的手不自觉地顿住,梁逢春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定要查?”

“一定要查。”

“好,”他拍着桌沿腾地坐直了身子,“就等你这句话。不错,不错,果然是崔老头教出来的,一样的犟。”

“……梁提刑?”

“叫叔,叫师父也行。”

“……叔,您能小声些吗?”倒不是季寒谨慎,实在是梁逢春那一下引来了路人的视线。她甚至怀疑,照他和吉平俩人的性子这身份隐藏的有什么必要?

此地无银三百两?

季寒腹诽的时候,梁逢春已起身,背着手在偌大的前堂踱起了四方步。

“去,把门窗都落锁,今儿个不做生意了。”

顺带还差使她。季寒无语地撑着桌面爬起,又被一把按下。

“差点将你当那小子了,你等一下啊。”

看着风风火火的身影,她似乎明白吉平那性子像谁了,随师父呗。

将闭店的招牌挂出,窗户落锁,门掩上,梁逢春又从后厨端来了两碟子咸菜和花生米,一壶热茶,和一碗姜汤?

“这是你的。”

季寒不解地看看他,又看看面前的姜汤。

“如果你的回答不是我想要的,这姜汤我就留着自己喝,幸好没浪费。”

可,真够坦白的。虽然汤色一看就是大火煮的,但季寒却感觉到一丝暖意,“多谢,梁叔。”

“谢就不必了,咱俩先将陆岑那事搁一搁。我先问你,你进这店时,可有从我身上看出破绽?”一旦放开,梁逢春决定先解开梗了一上午的结。

季寒老实回答:“没有,尤其您数钱的时候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一个没生意的客栈老板。

梁逢春丢了粒花生米到嘴里,嚼巴两下,道:“那你可看错了。叔没演,是真缺钱。”

她收回之前的话,默默端起姜汤暖手。

“叔再问你,你又如何看出我们是提刑司的?”

啜了口姜汤咽下,果然淡而无味。季寒笑道:“师父曾提起在江南西道时有一副司正,最拿手的是稀饭咸菜,最乐呵的是数钱,最懒得干的是盯梢,长得最丑却也最是心善。”

“最后那句给我收回去。”他啐她。

“最主要,我见过您的画像。”她还是坦白吧,“师父画的,用来教学。”

“教学?”蓦地,梁逢春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龇着牙,“他不会是告诉你海捕文书上的画像和本人有多不像吧?”

季寒点点头,“对。”

“崔老头,”他咬了咬后槽牙,“算你……”

话未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口传来,俩人同时噤声。紧接着,虚掩的大门被推开,是吉平。

抱着一堆东西,还来不及放下,急急道:“师父,陆府的大娘子投井了。”

梁逢春皱了下眉,问道:“可知是何时投的井?”

“今天早上,下人亲眼所见。”

“今天早上?”梁逢春与季寒相视一眼,又问,“你去时,可已发丧?”

吉平点头道:“我到陆府的时候,正在挂素帷。是问了门口的小厮才得知死的是府上的大娘子陆白氏。”

“那么巧?儿子才过世没多久,亲娘就跟着投井?”梁逢春似自问自答,瞥了眼他身后,“去,把门都锁紧了。一会你从后门出,去给我把那陆府看牢些,有任何异常举动赶紧来报。”

“是,师父。”

吉平跑了又跑回来,将吃食和药放下,“这些是用你的钱买的,药也是照你写的方子重配的,陆姜送来的那些没见着本人,退给了陆府的管事。”

“多谢。”

待他锁了门跑去后院,季寒对梁逢春道:“这陆白氏是陆岑的母亲?”

梁逢春颔首,“白氏原来只是姨娘,在陆姜母亲过世后,才成了继室。”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包药的黄棉纸,季寒又问:“她的丈夫,就是陆府的主君是个什么样的人,梁叔可知?”

“陆伯煊吗?”提起这个名字,梁逢春嗤笑了声,道,“那可真是个神人,他那一家子都是神人。”

季寒未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我是后来调任至江南西道,但没多久就听闻了陆府的名声。什么不孝子孙、生而不养、宠妾灭妻、迷花恋柳,还有,沽名钓誉、无媒苟合等等,简直令人咋舌。偏偏,”梁逢春话锋一转,“陆伯煊全都不当一回事,该如何还是如何,他陆府的药铺也是越来越多,都开到汴京城了?!固然不能说没有其父陆太医的名声在外的原因,但陆伯煊的确也是个做生意的奇才。再后来,陆姜回来了。”

梁逢春喟叹道:“现在啊,陆府的名声比之过去好了许多,陆姜这位陆府大公子算是功居首位。所以外面都传闻,陆姜会是陆家下一任家住。”

季寒皱了下眉头,“那,陆岑呢?是个什么样的人?外面对他又是如何评价?”

“这陆府二公子,我与他从未打过照面,不好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要说起外面对他的评价,那就是与他父亲陆伯煊一样,四个字,如出一辙。除了没有经商的脑子。”

季寒有些转不过弯,求解道:“什么意思?”

梁逢春略一思忖,道:“这样说吧,关于陆府那些不好的名声,如果说陆伯煊占了一半,那陆岑则差不多全占,唯一不占的是宠妾灭妻,他没有成亲。”

这,什么样的父子名声能差到这种地步?不由地,她想起了陆姜。

拨弄药包的手停下,“梁叔,我想借后厨用一下,煎药行吗?”

话题突然地中断,梁逢春有些措手不及,呆呆地看着她,然后点头,“哦,哦,当然可以。”

“多谢。”说完,季寒抱着药起身。

梁逢春这才回过神,“诶,这些吃的呢?”

“给您和吉平的。”

她笑笑离去。留下梁逢春仍云里雾里,喃喃自语道:“话还没说完呢……”

话确实还没说完。可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尤其当她想起陆姜,竟觉得外面对陆府的风评还挺有道理——差一点,又要走入人云亦云的胡同,所以她几乎是逃跑的。

师父曾说过,亲眼所见亲儿所闻都未必是事实,实据亦可能作假,若是这个时候,又要从何判断是非真假?

彼时,她答不出。现下,她依然不知道答案。

没有答案,只有去找。

看着药材在瓦罐中渐渐被清水浸没,陆岑、温莹、公孙夏蓝、闻兰生、陆姜,几个名字在脑海中反复轮转,她该从何入手?

不,还有一个,陆白氏。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还有此等好事?

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

宁得岁岁吵

狩心游戏

道姑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