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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别忘了属于你的真正的名字

至于最重要最重要的问题:

“我真心请教您,她被放弃,除了无血缘关系以外,难道是因为她不够优秀吗?”

她相信不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因为论学习能力,自己比黎曜、黎曦都好。但黎镜想听沈曼心亲口说。

此刻,沈曼心大概有些破了心防。

“错了。”她道,“不是因为她不够优秀,反而是太优秀。”

应忱哼笑出声:“所以呢?”

沈曼心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本来,我收养她,给她取名为‘镜’,是希望这个聪明的女孩能成为黎曜、黎曦的镜子,让他们有危机感,时刻谨记自己作为继承人的职责。”

瞥了一旁的黎曦,语气里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是,她有些超出我预料的发展,比阿曜和阿曦强。”

应忱一语道破:“你怕了,怕这个非亲生的女儿以后威胁到你所谓的继承人。”

黎镜沉默了好一会儿,其实在意料之中罢了,就是亲耳听见的时候还是会心酸。

她只觉得好笑:“沈女士,你们这些人呐,十二年的朝夕相伴都敌不过你们的猜忌心。我只想为…我的朋友讨一个公道而已。你们安安稳稳,风风光光,她年纪轻轻丢了命,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沈曼心,沈女士,你会低头吗?你会认错吗?

哈哈,果然,你没变,也不认错。

黎镜很认真地问她:“沈女士,快九年了,你有没有过哪一瞬间曾感到后悔?”

沈曼心垂着眸子,不回答。

好吧,她又换了一种问法:“沈女士,在黎镜成为你女儿的十二年里,你有没有过哪一瞬间后悔收养她?”

沈曼心抬眸,看向对面坐得端庄的女孩,愣了片刻,她同样什么也没说。

应忱故意数落她:“沈总,我倒是要感谢你,当初你强迫小黎来接近我,让我黯淡无光的人生有了盼头。”他看了身边的黎镜一眼,“不过,要是小黎还在的话,你就不必因为两家的婚姻发愁,毕竟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

……

雪片像撕碎的鹅绒,从漆黑的檐角无声地飘落,落在枯荷的断梗上,发出极轻的“嗒”声。

黎镜先一步踏下石阶,羊绒大衣的下摆扫过覆霜的台阶,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月牙形痕迹。她走得很慢,仿佛怕惊动什么——或许是怕惊动记忆里那个扎着低马尾、在雪里踢踏的小女孩。

“这里,”她停在一丛枯瘦的月季前,指尖轻触被冰晶包裹的枝桠,“六岁那年,我来这里的第一年,把偷藏的仙女棒埋在这儿,想等夏天再挖出来。”枝桠在她掌心簌簌抖落碎雪,像一捧被时光碾碎的星屑,“结果第二年,花匠换了,他以为这是枯枝,连根带土全铲走了。”

应忱的呼吸在她耳畔凝成白雾,“你是不是以为,把仙女棒埋在土里,来年会长出更多?”

他落后半步,替她挡着风口,听她声音里带着笑,却像雪地里突然裂开的冰纹。

黎镜继续往前走,皮靴碾过冻硬的落叶,发出脆生生的断裂声——这声音让她想起小时候故意踩碎枯叶,假装自己是披荆斩棘的女骑士。

她才不告诉应忱自己曾经那么幼稚。

喷泉池早已干涸,冰层下躺着几枚生锈的硬币。

她俯身,指甲刮开薄霜,露出底下模糊的“2004”字样。

“黎曜总骂我贪心,”她忽然轻快起来,“那年我们比赛许愿,他扔了一块钱,我偷偷扔了两个五毛的硬币,当成两个愿望用。”冰层映出她同样模糊的笑脸,像一面碎裂的镜子,“后来硬币锈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的愿望了。”

夜风掠过她发梢,带起一缕冷香。

“那你许了什么愿望?”应忱伸手想替她拢紧围巾,却在碰到她颈侧时停住——那里有一粒雪,正顺着她皮肤的温度化成水珠,像颗不肯坠落的泪。

远处黎家别墅的灯火依旧,寒意如潮水漫上来,淹没了最后一点暖色。

黎镜努力回想了一下:“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在临姚的每年冬天都能看一场雪,因为蓝溪镇是亚热带气候,不会下雪,我从前只在电视上见过那种银装素裹的景象。第二个愿望…”戛然而止,没有说明,只道:“不记得了。”

“走吧。”

她最后望了一眼花园深处那棵老槐树——可以倾诉烦恼的树洞、秋千上的月光、还有某个夏天被她用水彩画满爱心的树皮,此刻都缩成墨团般的剪影。

转身时,她的声音轻得像飘雪:“其实仙女棒烧起来也不过十秒,可我当时觉得,十秒的灿烂已经够久了。”

两人的脚印在雪地上并排延伸,一串深,一串浅。风把她的尾音吹散,像吹散一簇燃尽的烟花。

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黎家大门。

“我…感觉…”似乎有点儿难以启齿,她犹豫了下,“我很高兴。”

“怎么说?”应忱默默跟在后面。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他从她的语气里能感知到她在笑,雀跃的笑:“沈女士不是说了吗,我不是因为差劲才被放弃,我很好,是他们没有眼光,怎么能把一个人的优秀当作错误呢?”

“没错,是他们不好。”他道。

“但是…我为什么…期待…”

她说到“期待”两个字时,声音忽然像被雪压断的枯枝,“咔”地沉下去。

夜风趁机钻进她的喉咙,把剩下的音节统统撕碎。

侧过脸,只见她睫毛上那粒迟迟不肯坠落的雪,此刻已化成一颗极小的水珠,正悬在最尖的一簇睫毛上,颤得像要碎掉。

“其实……”她想笑,嘴角却先一步垮下来,“其实我期待沈女士…能不能认出…我。”

那粒水珠终于坠下,顺着她冰凉的脸颊滑出一道银线,在颈窝里停住,像一枚不肯融化的冰针。她慌忙抬手去擦,袖口却沾了更多湿意——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指尖碰到皮肤时,她才发现自己在发抖,抖得连呼吸都碎成细白的雾。

“对不起。”她低声说,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变成一声极轻的呜咽。天光下,她的泪痕亮得刺眼,像雪地里突然裂开的一道黑缝。

雪更静了。

泪还挂在下颌,却像被冷风冻住似的,迟迟不滴。她吸了一口气,声音变得很轻。

“沈女士……”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很小的弧度,“她从不迟到。七点半的早餐,七点半零一分,阿姨就会把牛奶端走——那是她的规矩,也是我的闹钟。”

她抬手向上抹掉泪,指尖在月光下像一截冻白的骨。

“小时候我写字慢,每晚十点她回家,先不开灯,就站在我房门缝那儿看。台灯把我的影子投在墙上,她站在影子里,影子就比我还大。我写错一个笔画,她就‘嗒’一声按开顶灯,那盏灯是冷白的,像手术台。她不说重话,只说:‘擦了。’我就得把一整页撕掉。撕纸的声音太脆,我怕她听见我哭,只好把牙齿咬在嘴唇上,咸腥味儿混着铅笔屑往下咽。”

应忱把大衣往她肩上拢了拢,她没拒绝,只是继续往前走,像沿着一条看不见的轨道。

“可也有……不像她的瞬间。”黎镜停在一盏还亮着的路灯前,灯罩里积了半掌厚的雪。

“我初一演讲比赛拿第一,她人在东京。夜里十一点,我缩在被窝里,手机突然亮,是她发来一张照片:东京塔下的小蛋糕,蜡烛已经吹灭,只剩短短一截芯。她连一句祝贺都没有。我当时抱着手机,在被子里哭得一抖一抖,又怕弄皱床单,只好往墙那边蹭,眼泪全抹在墙上。第二天阿姨刷墙,说我画地图。”

说到这里,她自己先笑了,笑到一半却咳了一声,像被冷风呛住。

“还有一次,我发高烧到四十度,她刚下飞机,西装都没换,直接穿着高跟鞋冲进校医室。我迷迷糊糊看见她膝盖一弯,‘咔’一声跪在瓷砖地上,那声音比撕纸还脆。她把我抱起来,香水味混着退烧药味,我当时想,原来沈女士的怀抱也有温度。可第二天醒来,床头只剩温度计和一张便签:‘周一例会,不能缺席。’字迹跟刀刻似的。”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冻得通红,指节处完好无缺。

“还有十三岁那次,我考得不如意,她削苹果的时候一句话不说,果皮断成三截,最后她‘嘶’地吸了口气,原来刀划到她指尖。我慌忙找创可贴,她却把手指含在嘴里,另一只手把苹果递给我:‘吃完去改错题。’那苹果皮上还沾着她的血,我没敢吃,也没敢扔,夜里偷偷用保鲜膜包好,塞进冰箱最里面。第二天阿姨清理冰箱,扔掉了。我没问,她也不知道。”

雪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替她补了一层碎银。

“她总说,眼泪是最没用的KPI。”黎镜抬头,朝着早已熄灯的别墅望了一眼。

风把她的呜咽吹成细细的白雾,和雪一起落在他的袖口。

“唉,怎么就给我取名为‘镜’呢…”黎镜哽咽着,自嘲似地笑着,“黎曜是太阳,黎曦是星辰,我是镜子?”

她停下脚步,“镜子就镜子吧,总不能是成本较低的铝镜,就算是镜子,我也要当硝酸银、氨水、氢氧化钠和葡萄糖沉积的银镜。”

“江以安——!”

“……!”

“江以安…”

应忱边叫她,边走到她身边:“江以安。”

她顿时愣住,也立即明白应忱的用意——你既不是苏陌也不是黎镜,如果那个名字不属于你,别忘了你还有独一无二的真正属于你的名字。

希望你以后的人生都能平安顺遂。

江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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