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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燃烧的余烬

玄关冰冷的地砖透过薄薄的睡衣,将寒意源源不断地注入身体。我蜷缩在那里,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只有掌心那张被泪水浸湿的便签,散发着微弱却灼人的温度。许墨最后的话语在脑海里反复灼烧:“原谅我贪心……哪怕灼伤的是我自己。”

贪心……究竟是谁的贪心?

记忆的闸门再次被这滚烫的灰烬撬开,这一次,不是葬礼的冰冷,不是雨夜的决绝,而是更早之前,那团火第一次被真正点燃、几乎焚毁一切的时刻。

那是在许墨葬礼前大约一年半。我策划的一个青年艺术家群展刚刚落幕,反响不错。画廊老板做东,在一家以爵士乐闻名的地下酒吧举办庆功宴。灯光迷离,空气里弥漫着酒精、香水、雪茄和艺术圈特有的浮夸气息。林深那天有一台重要的开颅手术,提前打了电话,声音带着手术后的疲惫和歉意:“晚晚,实在走不开,你们玩得开心点。”

我理解,也习惯了。独自坐在吧台角落,看着同事们笑语喧哗,推杯换盏。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萨克斯风慵懒而略带忧伤的旋律,混合着周围兴奋的交谈,像一层朦胧的纱,将我与这热闹隔开。一种熟悉的、恒温的孤寂感包裹着我。

“一杯威士忌,不加冰,谢谢。”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一丝熟悉的、漫不经心的沙哑。

我猛地转头。许墨就站在旁边的高脚凳旁。他还是那副样子,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条愈发清晰,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深潭,映着吧台摇曳的烛光。他似乎刚从某个创作现场赶来,指关节上还沾着一点没洗干净的深蓝色油彩。

“许老师?”我有些意外,“您也来了?”

“路过,听说这里有免费的好酒。”他随意地拉开旁边的凳子坐下,接过调酒师递来的琥珀色液体,抿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才转向我,带着惯有的审视,“苏策展人,恭喜。展览不错,够大胆。”他的语气听不出多少恭维,更像陈述事实。

“谢谢。”我端起自己的金汤力,指尖冰凉。

“不过,”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距离,那股熟悉的松节油和淡淡烟草味再次袭来,混合着威士忌的醇烈,带着强大的侵略性,“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他的目光像探针,轻易穿透我脸上得体的微笑。

心尖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我垂下眼,盯着杯中浮动的青柠片:“没有,只是有点累。”

他轻笑一声,声音低沉,带着点玩味:“是吗?在画廊八面玲珑、运筹帷幄的苏晚,也会累?”他晃着手中的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还是说,这热闹的‘成功’,像件不合身的漂亮衣服,穿着不舒服?”

他的话总是这样,精准地戳破表象,直指核心。那层恒温的孤寂感被他轻易撕开一道口子。我握紧了冰冷的酒杯,指尖用力到发白,一种被看穿的羞恼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了上来:“许墨,你……”

“别误会,”他打断我,目光却牢牢锁住我的眼睛,那深潭里跳跃着烛光,也跳跃着一种危险的火苗,“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他故意拉长了语调,视线缓缓扫过我的脸,最后落在我紧抿的唇上,眼神变得幽深,“可惜你眼里的火,不该被这些虚浮的热闹,或者……别的东西,浇灭。” 他意有所指,那个“别的东西”指向谁,不言而喻。他的身体靠得更近了,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我的耳廓,带着威士忌的醇烈和他身上独特的、令人眩晕的气息,“**它该烧起来,烧得再旺一点。**”

那声音像带着魔力的低语,像火星溅入干透的荒草。一股陌生的、强烈的热流猛地从脊椎窜起,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血液在血管里奔涌,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我想反驳,想推开他,想维持那点可怜的体面,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跳跃的火焰,仿佛要将我一同点燃。

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同事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过来,大着舌头招呼:“许大艺术家!苏晚!躲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来来来,喝酒!”

暧昧而危险的空气被瞬间打破。许墨眼神里那簇危险的火苗似乎收敛了些,他直起身,拉开一点距离,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态,接过同事递来的酒,随意地碰了碰杯。

我趁机猛地灌了一大口手中的金汤力,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丝毫无法浇灭身体内部被那火星点燃的燥热。指尖依旧冰冷,掌心却渗出细密的汗。他刚才的眼神,那句话语,像烙印一样烫在心上。那团被林深小心翼翼用温水包裹、维持着恒温的“火”,第一次,在许墨带着烈酒气息的低语中,感受到了灼热的、几乎失控的燃烧感。酒吧的喧嚣再次涌入耳膜,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只有许墨坐在我身边的存在感,和他身上那危险的气息,无比清晰,像一个无声的漩涡,拉扯着我向未知的深渊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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