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考?!”
涂余被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震的耳朵疼,不由的向后退了退。
周一自己刚把表交上去这几个刁民就炸了,几个艺考生更是气的把笔都扔了。
秦科扒在涂余的课桌边颤声说:“大神,你在拿你九百分的成绩干什么?”
涂余很无语:“怎么了?爸爸我学习好就不能艺考了?”
还不等秦科开口旁边有一个人就阴阳怪气的说:“呦,真是亲妈啊还能花那么多钱供你。”
“关你毛事!”涂余的声音和他身旁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个人中气十足震慑力非常强悍了。
趴着的谈非抬起头,很不耐烦的皱眉看着那人:“再说滚出去。”
涂余倒是没什么所谓,往卷子上划拉了两笔便再次和秦科拌起嘴来。
谈非骂完人就又趴回去了,涂余随口一问:“不学会?课间二十分钟呢。”
谈非的头埋在胳膊里,声音闷闷的:“怎么可能?还和某人赌了台平板呢。我们这种天才是不需要拼命学习就可以考第一的。”
“放屁,你从第一名掉下去几回了?得了老年痴呆智力退化了吧。”
秦科说:“大神你们吵架我有被攻击到。”
他们虽然常找对方麻烦但是不代表一点底线没有一点正事不干,涂余也能看出来谈非今天很累了,动不动就趴那个桌子上,火气还大的要死,就也没抓着他不放了。
涂余下楼给他打了杯水,把秦科撵到一边后自己在那背了会儿书。
谈非睡了一半就被摇醒了,刚想骂人涂余就甩过来一张请假条:“走吧矫情鬼,回家养病去。诶呦看来还是我这种高维空间的人更强大。”
谈非嗓子有点哑:“你有病?”
“你有病!快滚回去,传染了小爷我弄死你。”
最后脸色苍白的谈非被涂余强行挤兑了回去,而涂余趁的谈非不在猛学了一天。
“又头疼了?”谈洁皱眉,伸手摸了摸谈非的额头。
“没事。”谈非声音有些哑:“缓缓就好。”
谈洁叹了口气:“药在床头柜,记得吃。我得去给小鱼找找培训机构,有事给妈妈打电话知道没有?”
谈非点点头,重新关上门。
他手指深深插入发间。太阳穴处的疼痛像有人用锤子敲打,视线边缘开始出现模糊的黑点。
这种症状从上周开始越来越频繁,已经到不得不去医院看看的程度了。
他从书包夹层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干咽下去。
涂余在学校待到晚上十一点,回家时发现谈非的拖鞋还放在玄关,那家伙居然能乖乖的一整天没出门?
涂余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前,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
转了转门把手,很好,又把自己锁外面了。
不就是背着他学了一天吗?这么小心眼?
“装死……”涂余小声嘀咕,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备用钥匙,这是他上个月偷偷配的,就为了应付这种情况。
但谈非比他机灵多了,早在他之前就配了好几把了……
谈非蜷缩在床上,被子胡乱堆在一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
桌上散落着几本翻开的参考书和一张写了一半的模拟卷,笔现在躺在地上,战况看起来很惨烈。
涂余皱起眉,走近几步,踹了踹他的腿确认人是否死亡:“需要联系火葬场吗?”
“谁让你进来的?”谈非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得完全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好像还带着些……紧张?
涂余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丝心虚:“你管我呢!这是我房间!”
涂余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微微发抖,但谈非很快把手藏进被子里了。
两人对视几秒,涂余突然转身走向书架:“神经病。”
他胡乱抓了几本书塞进书包,丢下一句:“厨房有粥,爱吃不吃。”
门关上后,谈非紧绷的肩膀才松懈下来。
第二天早上,涂余被闹钟吵醒,下意识要翻身,刚转一下就从沙发上滚下来了。
他揉了揉胳膊暗骂着:“妈的,忘了没在床上了……”
涂余进了卧室却见谈非的床已经空了,餐桌上放着两人份的早餐,书包却不在。
“三三说他有事先走了。”涂远边看报纸边说。
涂余咬了口煎蛋,十多年了,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他们每天也没分开超过十分钟过,结果这狗居然背着他跑了?!
真的又火大又烦,气的涂余想砸东西。
谈非最近太反常了,连续两天不上课,这完全不像他的作风。
暗谈非平时的话,宁死也得去学校卷死他,能让自己白白比他多学两天?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居然整整两天没有好好呆在一起了!
这怕不是个假谈非吧……
出门前,涂余突然折返,溜进卧室翻找起来,果然谈非枕头下发现了那瓶药,标签上印着一串专业术语,还是英文的,他看不懂,也懒得查。
里面的专业名词里他就认识一个头疼,涂余也是非常相信自己的知识体系,自行就给谈非诊断了。
“搞什么……”涂余皱眉,把药瓶放回原处,难怪那家伙脸色那么差。
上午第三节课,谈非依然没出现,涂余盯着空座位发呆,连老师提问都没听见,手上那只笔都让他啃出了几个牙印。
“涂余……”身边的张淼用笔小心戳了戳他的胳膊:“老师叫你。”
谈非不在,后面看不见的同学自然而然的开始找空位往前凑,突然一下子换了新同桌还有些不习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涂余猛地站起来,全班哄笑作一团。
“看来我们的年级第二心不在焉啊。”钱汐打趣道:“那就请你回答刚才的问题。”
开什么玩笑,涂余连讲的是哪道题都不知道。
这个钱汐作为班主任还是非常负责的,对学生的学习抓的特别严,不管你是谁,年级第一上课走神也一样挨板子。
突然教室后门被推开,谈非慢悠悠地走进来:“报告,医务室刚回来。”
“呦,我们理科王回来啦。”班主任摆摆手让他进去,注意力又回到涂余身上:“所以答案是什么?”
“选C。”谈非悄悄看了一眼钱汐的书,根据上面的笔记猜了一下将第几题,经过时小声说了答案。
“选C!”涂余立刻重复。
班主任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终于放过涂余。
谈非轻笑一声,看来猜对了。
谈非看位置被人占了,就拿上书坐到了后排,涂余偷偷打量他,脸色倒是好多了,但眼下的青黑有点恶心人。
“看屁看。”谈非低声说。
涂余在纸条上写下“药怎么回事”,然后扔到谈非桌上。
谈非看了一眼,把纸条揉成团精准投进后排垃圾桶,不想回答傻子的问题。
下课铃响,谈非第一个冲出教室,涂余都来不及拦他人就跑了。
涂余想追上去,被秦科拦住:“老杜让你去办公室拿卷子。”
等涂余从办公室出来,谈非人早跑没影了,他去医务室找人,也不在。
医务室的医生是霄宇航他妈,就天天在班里内涵自己和谈非的那个,明里暗里的找事。
他和人家儿子不对付,自然当妈的也不会给他好脸,人没找到白白受了一顿气,更愁了。
涂余翘了最后一节课,蹲在校门口的奶茶店守着。
人不来……
人不来……
人不来!!!
涂余神经兮兮的左看看又看看,确认周围没有老师同学后掏出手机,查他定位。
“市医院……一个人往那儿跑他要死啊!”涂余一下就炸了,立刻扫了台小黄车跟了上去。
涂余就狗狗祟祟的躲在后面,用门遮挡着自己,看着谈非熟门熟路在神经内科门口。
半小时后,谈非拿着几张检查单走出来,表情凝重。
涂余叉着腰走了出去:“需要帮忙吗,病号?”
谈非浑身一僵,转头看见涂余时瞳孔骤缩:“你变态啊?”
“你还欠我钱呢诶大哥,真得个什么疯病死球了到时候你按冥币结算怎么办?”涂余此时终于正常了起来:“什么情况?几个意思?”
谈非把检查单塞进书包:“死不了人,让你气的神经衰弱了。”
涂余抢过来好好看了眼单子,没看出个所以然就被谈非拿走了。
“医生怎么说?”
要换平时涂余更多会怼一句“那你还挺脆弱的。”之类的话吧,但现在不一样。
要是一直和自己再对抗路1V1的敌人不在了自己也会变的无能的。
“多休息,少压力什么的。"谈非绕过涂余往前走。
“行吧。”涂余跟上去粗暴地往谈非手里塞了瓶水:“吃药别噎死。”
一周后的模拟考,谈非的名字依然稳稳挂在榜首。涂余盯着成绩单上两人之间5分的差距,已经在想暗杀计划了,绝对给某人安排一个不见血的。
“某些人是不是该兑现赌注了?”谈非靠在椅背上,语气非常幸灾乐祸了。
涂余翻了个白眼:“玩玩玩,买上平板了使劲玩,玩到倒数第一!”
放学路上,谈非想起了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涂余。
自己刚停下没多久,涂余也不动了,皱着眉头回头看他。
涂余是有问题的,非常严重的分离焦虑。
对象还是谈非。
哪怕是任何一个人也好,但偏偏是谈非
对此谈非其实非常想不通。
涂余被欺负惯了,野孩子杀人犯这样的话他也听惯了,虽然他们的见面很不愉快,虽然他们天天吵架,但是谈非是真正陪在涂余身边的人,这么多年了从未离开。
谈非这么一想,可能自己也有点毛病吧。
他不把事情说清楚,涂余就会一直和他生气,他只能直言:“其实那天医生怀疑是脑瘤。”
涂余手里的可乐罐立马掉在地上,泡沫溅了一裤腿,嘴里剩下的那口呛了自己一下弄得不停咳嗽。
“但今天复查确认只是神经性偏头痛。”谈非从书包里掏出一沓检查报告拍在涂余胸口:“所以——”
“所以你他妈吓唬谁呢!”涂余一把揪住谈非的衣领,拳头举到半空又放下:“操!”
谈非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不过医生说再晚来两个月可就不好说了。
夕阳照在他脸上,看得人暖烘烘的。涂余突然抢过谈非的书包甩到肩上:“从今天起,晚上十点前必须睡觉。”
谈非骂道:“有病啊,晚自习都没下呢。”
涂余理所当然的说:“你有病啊,不会翘吗?”
谈非脱口而出:“凭什么?”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谈非,让他每天都比涂余少上一个晚自习?不可能,弄死他算了。
“凭你差点变成智障。”涂余踹开路边的小石子:“我可不想天天和个脑瘫对骂。”
谈非轻笑一声,从兜里掏出药瓶晃了晃:“那这个归你保管。”
“谁要管你的破药!”涂余嘴上嫌弃,却把药瓶塞进了自己口袋,要是哪天看他不顺眼就偷偷加大剂量药死他!
远处传来棉花糖的甜腻,他拽着谈非的袖子往摊子走:“请客,智障。”
“蠢货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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