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刚结束一场长达六小时的跨国视频会议,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只想快点泡个热水澡然后倒在床上。
钥匙刚插进锁孔,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门锁已经解了保险。
她眯起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公文包的皮带。这栋位于金融城顶层的公寓安保森严,能无声无息闯进来的人......
推开门,玄关处多了一双黑色机车靴,嚣张地横在她的高跟鞋旁边。鞋面上还沾着未干的雨水,在浅色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水渍。
"谢临风?"
没有回应。
江羡把包放在玄关柜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大理石台面。她闻到空气中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混合着某种木质调香水的气息——是谢临风惯用的那款。
厨房传来"叮"的一声微波炉提示音。
她踩着拖鞋走过去,看到谢临风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黑色T恤绷在宽阔的背肌上,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正单手拿着手机回消息,另一只手从微波炉里取出一盘加热好的三明治。
"解释一下?"江羡抱臂靠在门框上。
谢临风回头,嘴角勾起一抹痞笑:"监督姐姐作息。"他晃了晃手机,"你上个月的体检报告显示轻度贫血、慢性胃炎,外加严重睡眠不足。"
"所以?"
"所以,"他走过来,把热牛奶塞进她手里,"作为男朋友,我有义务纠正你的不良习惯。"温热的杯壁贴上她冰凉的指尖,"手这么冷,今天又没按时吃饭?"
江羡冷笑:"我什么时候同意你搬进来了?"
谢临风挑眉,从裤袋里摸出一把钥匙,银色的钥匙环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助理给的。"他凑近她耳边,呼吸拂过耳廓,"陈助理说,你再这样加班下去,迟早要猝死。"
江羡的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
陈助理,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浴室的水汽氤氲成一片朦胧的雾。江羡关掉花洒,指尖拂过镜面,擦出一小片清晰的区域。镜中的女人发梢滴水,锁骨上还留着昨晚谢临风不知轻重咬出的红痕。
她裹上真丝睡袍,系带在腰间松松打了个结。推开门的瞬间,卧室里的景象让她脚步一顿——
谢临风正大剌剌地躺在她的床上。黑色睡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上身只套了件松垮的白色背心,露出大片蜜色肌肤。
他单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划着手机屏幕,听到动静后抬眼,目光像带着实质般从她湿漉漉的发梢一路滑到裸露的脚踝。
"谁允许你上我的床?"江羡站在门口没动。
谢临风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撑起身子时背肌在布料下起伏:"姐姐的床比较香。"他故意深吸一口气,"用的什么沐浴露?"
"出去。"她转身走向梳妆台,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
身后床垫发出细微的响动。江羡从镜子里看见谢临风赤脚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蓄势待发的猎豹。他停在半步之外,潮湿的热气从他身上传来,混合着淡淡的龙舌兰沐浴露的味道——是她浴室里那瓶。
"我帮你。"他伸手去拿吹风机。
江羡侧身避开:"不需要。"
谢临风突然逼近,将她困在梳妆台与自己胸膛之间。他低头时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耳垂:"昨晚咬疼你了?"温热的手指抚上她锁骨处的红痕,"我道歉。"
吹风机嗡嗡作响。江羡坐在梳妆凳上,感受着谢临风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他的动作意外地轻柔,指腹偶尔擦过头皮,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技术不错。"她盯着镜子里的人影。
谢临风关掉吹风机,俯身时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以前在车队学的。"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有个队友的女儿总缠着我编辫子。"
江羡挑眉:"你还会编辫子?"
"只会最简单的三股辫。"他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突然压低声音,"不过现在更想解别的结。"
睡袍系带被轻轻扯动。江羡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专心吹头发。"
谢临风低笑,重新打开吹风机。温热的气流中,他的手指按摩着她的头皮,力道恰到好处。江羡不自觉地放松了肩膀,直到后颈突然传来温软的触感——谢临风在吻她的颈窝。
"别闹。"她伸手去推他。
吹风机被放在桌上。谢临风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他的膝盖卡进她双腿之间,睡袍下摆因为这个动作滑到大腿根。
"这叫售后服务。"他抵着她的额头说。
江羡的背贴上冰凉的镜面。谢临风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腕。吹风机垂落的电线在两人之间轻轻摇晃,像某种危险的预警。
"谢临风。"她警告道。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着,唇已经贴上她的锁骨。牙齿轻轻研磨那块昨晚留下的痕迹,像是猛兽在确认自己的领地。
江羡曲起膝盖,却被他早有预料地压住。谢临风的腿强硬地挤进她双膝之间,睡袍因为这个动作彻底散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自找的。"她突然发力,一个翻身将人反压在梳妆台上。
瓶瓶罐罐哗啦倒地。谢临风仰躺着,黑发散乱在台面,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江羡跨坐在他腰腹,睡袍敞开的下摆像花瓣般铺展。
"姐姐要惩罚我?"他哑着嗓子问,双手顺从地摊开。
江羡俯身,长发垂落在他胸口。她的指尖从他喉结滑到锁骨,最后停在背心领口:"知道错了吗?"
谢临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往下一带。江羡失去平衡,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两人的呼吸交缠,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错在..."他一个翻身重新掌握主动权,"昨晚咬得太轻。"
吹风机再次响起时已经是半小时后。江羡靠在谢临风怀里,任他将自己的长发一缕缕吹干。他的动作比之前更加轻柔,时不时低头吻她的发顶。
"还疼吗?"他碰了碰她锁骨上新鲜的咬痕。
江羡闭着眼睛没说话。谢临风关掉吹风机,手指插入她半干的长发轻轻梳理。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唇色因为刚才的纠缠而格外红润。
"江羡。"他忽然连名带姓地叫她。
"嗯?"
谢临风的下巴抵在她发顶:"以后别熬夜了。"声音闷闷的,"看到你桌上的胃药...我心疼。"
江羡睁开眼,从他怀里坐直身体。她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第一次主动吻了他的唇角:"不疼了。"
谢临风愣了一秒,随即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吹风机从桌上滑落,发出沉闷的声响,但没人去管它。
窗外,城市的灯火一盏盏熄灭。而属于他们的夜,才刚刚开始。
凌晨1:17,金融城的高层公寓里,只有书房的灯还亮着。
江羡揉了揉太阳穴,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数据。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脸上,衬得肤色愈发冷白。她伸手去够咖啡杯,杯底与桌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空了。
雨滴拍打着落地窗,整座城市笼罩在朦胧的雨雾中。
她站起身,腰背因为久坐而微微发僵。丝绸睡袍的下摆扫过小腿,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让她不自觉地蜷了蜷脚趾。
刚走到书房门口,门把手突然自己转动了。
江羡脚步一顿。
谢临风推门而入,黑色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大开,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膛。他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头发微乱,显然刚从被窝里爬起来。暖黄的走廊灯在他身后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江羡脚边。
"江总,"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凌晨一点了。"
江羡抬了抬眼皮:"你可以继续睡。"
"我说了要监督你作息。"他迈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被窝里的暖意。随着他的靠近,江羡闻到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点薄荷牙膏的味道。
谢临风直接伸手合上她的笔记本电脑。
"谢临风!"江羡按住电脑,"这份并购报告明天九点前必须发出去。"
他纹丝不动,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将她困在办公椅和自己的身体之间:"要么现在去睡,"他低头,呼吸拂过她的耳廓,"要么我抱你去睡。"
江羡眯起眼睛:"你威胁我?"
"是又怎样?"谢临风勾起嘴角,露出那个标志性的痞笑。
她突然抬膝顶向他腹部。
谢临风反应极快,左手一把扣住她的膝盖,右手穿过她的腿弯,稍一用力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江羡的睡袍下摆散开,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谢临风!放我下来!"
"不放。"他抱着她往卧室走,语气悠闲,"姐姐再不睡,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让你累到睡着。"
江羡挣了一下,没挣脱。谢临风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牢固,隔着薄薄的睡袍,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起伏。
"你试试?"她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谢临风脚步一顿,低头看她。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黑得惊人,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激我?"
下一秒,天旋地转。江羡被扔进柔软的床铺里,羽绒被蓬松地陷下去。她刚要起身,谢临风已经单膝跪上床沿,一把扯开睡衣扣子。
纽扣崩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如你所愿。"
他俯身压下来,咬住她的唇。
事后,江羡精疲力竭地陷在枕头里。谢临风侧身撑着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发丝。
"现在知道困了?"他低笑。
江羡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谢临风伸手关了灯,在黑暗中把她搂进怀里。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腰,轻轻揉着:"睡吧,明天我叫你起床。"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江羡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记得的,是谢临风落在她发顶的一个轻吻。
————
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透过米白色纱帘在床尾流淌。江羡在朦胧中翻了个身,下意识往被窝深处蜷缩,却在下一秒撞进一片温热的胸膛。
她猛地睁开眼。
谢临风侧卧在她身边,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的发尾。晨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镀了层金边,连睫毛都染成了浅棕色。见她醒来,他嘴角扬起一抹餍足的笑:"早啊,江总。"
江羡的大脑当机了三秒。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晚的书房对峙,被强行抱回卧室的挣扎,还有后来那些令人脸热的画面。她下意识攥紧被单,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内侧有个浅浅的牙印。
"八点半。"谢临风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腕表,"你手机我调了静音,不过陈助理已经发了七条消息。"
江羡立刻撑起身子,却在动作的瞬间倒吸一口冷气。腰部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隐秘的酸痛。她狠狠瞪向罪魁祸首:"谢临风!"
"在呢。"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伸手替她揉腰,"别急,我帮你请了半天假。"
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按在酸痛的肌肉上,力道不轻不重。江羡想拍开他的手,却可耻地发现确实舒服了不少。
"谁准你——"
"陈助理说今天上午只有两个例会,资料都准备好了。"谢临风打断她,指尖顺着脊椎往上按,"你上次胃疼是什么时候?三天前?还是上周四?"
江羡一怔。他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没等她回答,谢临风突然掀开被子下床。精瘦的腰身上还留着几道暧昧的红痕,在晨光中格外醒目。江羡别过脸,听见他踩着拖鞋往厨房走的声音。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温水,旁边是两片胃药。江羡盯着看了几秒,还是拿起来吞了下去。水温刚好,不烫不凉。
当她裹着睡袍走出卧室时,公寓里弥漫着黄油煎烤的香气。
开放式厨房里,谢临风正单手握着平底锅柄,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说什么。晨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剪影。
"......对,那个数据表要放在最前面......"他转头看见江羡,朝电话那头说了句"稍等",然后走过来在她唇上偷了个吻,"煎蛋要全熟还是溏心?"
江羡还没回答,电话里传来陈助理惊恐的声音:"江、江总?您生病了?"
谢临风坏笑着把手机递给她。江羡深吸一口气,用最冷静的语气说:"下午的会议照常,并购案的分析报告先发我邮箱。"
挂断电话,她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煎蛋边缘金黄酥脆,培根烤得微微卷边,全麦吐司上抹着她最喜欢的蓝莓果酱。
最让她惊讶的是,她的公文包被整齐地放在餐椅旁,连常用的万宝龙钢笔都插在了外侧口袋。
"你翻我东西?"江羡皱眉。
谢临风把冒着热气的拿铁推到她面前:"你助理发的清单。"他指了指贴在冰箱上的便利贴,"衬衫拿出去干洗了,备用西装在衣帽间第二格,今天要签的文件都放在公文包外侧。"
咖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江羡喝了一口,温度刚好,加了她惯用的奶量,却比平时少了一包糖。她抬头看向谢临风。
"上个月体检报告第17页,"他咬着吐司含混不清地说,"血糖临近临界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小盒东西推过来,"以后带这个。"
江羡低头,是一盒进口的植物代糖。
阳光在餐桌上流淌,谢临风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屏幕,表情变得严肃:"车队的事,我接一下。"
他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背影挺拔如松。江羡望着他的侧脸,发现他听电话时会不自觉地皱眉,右手指节在栏杆上轻轻敲打,像是在模拟换挡的动作。
早餐吃到一半,谢临风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他身上还带着晨露般清新的须后水气息,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下午我要去趟车队,晚饭前回来。"顿了顿,又补充道,"冰箱里放了做好的沙拉,微波炉热三分钟就能吃。"
江羡想说自己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话到嘴边却变成:"晚上有应酬。"
谢临风的手一顿:"几点结束?"
"十点。"
"地址发我,我去接你。"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声音突然压低,"昨晚的惩罚...还满意吗?"
江羡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她放下咖啡杯,用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食不言寝不语。"
谢临风大笑,转身去收拾餐盘。江羡注意到他洗碗的动作意外地熟练,手臂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水珠顺着小臂滑落,在阳光下一闪一闪。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对着他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偷拍我?"谢临风头也不回地问。
江羡镇定地锁上屏幕:"取证。私闯民宅可以拘留十五天。"
谢临风擦干手走过来,突然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转了个圈。江羡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那江总打算怎么处置我?"他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缠。
江羡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想起昨晚情动时,这双眼睛里盛满的**与温柔。她别过脸:"...看你表现。"
谢临风笑着吻住她。这个吻很轻,像是蝴蝶掠过花瓣,却让江羡的心跳漏了半拍。
阳光越来越暖,谢临风去换衣服的时候,江羡站在衣帽间门口看他。他正对着镜子打领带,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翻动,却怎么也打不出满意的结。
"过来。"江羡说。
她站在他面前,仔细地帮他调整领带。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和锁骨上的吻痕。谢临风乖乖低头任她摆布,呼吸拂过她的额发。
"江总手法这么熟练,"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给多少人打过领带?"
江羡用力一扯:"只有你。"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有多暧昧,立刻补充道,"因为只有你会擅闯民宅还赖着不走。"
谢临风低笑,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跳得好快。"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姐姐要不要听听看?"
江羡抽回手,却被他揽住腰拉进怀里。隔着衬衫,她能感受到他蓬勃的心跳,一下一下,像是赛道上轰鸣的引擎。
"晚上我去接你。"他在她耳边说,"不许喝酒,不许吃生冷,不许..."
"谢临风。"江羡打断他,"我不是你的赛车,不需要这么多条条框框。"
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说得对。"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但我还是会去接你。"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影子。江羡忽然发现,这个曾经冷清得像个样板间的公寓,因为某个人的闯入,突然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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