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的手机在黑暗中第三次震动。她眯着眼划开屏幕,助理林妍的未读消息已经堆了十几条:
“祖宗!你上热搜了!”
“谁把你们的婚礼场地泄露出去了??”
“媒体现在全蹲在庄园外面,保安快拦不住了!”
她皱眉点开微博,#谢临风江羡婚礼#赫然挂在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一个爆红的“沸”字。话题里最热门的一条是某娱乐大V凌晨发的偷拍照:
@娱乐圈八哥:
独家!谢临风江羡今日大婚,但这场婚礼可能颠覆你对豪门的所有想象![图片]
照片里,谢临风穿着黑色工装裤和沾着机油的T恤,正亲自调试庄园草坪上的音响设备,而江羡素颜扎着马尾,赤脚踩在草地上指挥工人摆放座椅——没有婚纱,没有鲜花拱门,甚至没有红毯。
评论区炸了:
“这真的是那个一件礼服六位数的江羡???”
“谢少你怎么混得这么惨,婚礼前还要自己搬音响?”
《论顶流CP如何把婚礼办成农家乐》。
江羡正要回复,身后突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谢临风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姐姐,大早上就工作?”他瞥见屏幕,突然笑出声,“拍得不错,把我腿拍得挺长。”
“谢临风。”她掐他手臂,“你昨天是不是又发朋友圈忘屏蔽人了?”
他装傻:“我就发了张烧烤架照片啊。”说着点开自己朋友圈——昨晚23:59发的【明日菜单】配图里,角落清晰地露出了庄园标志性的赛车道围栏。
江羡深吸一口气,抓过枕头砸他脸上。
庄园外的媒体车已经排到两公里外。
《财经周刊》记者拼命伸长话筒:“江总监!为什么选择如此简朴的婚礼形式?是否与谢氏集团近期股价波动有关?”
江羡头也不回地往庄园里走,倒是谢临风突然转身,对着镜头咧嘴一笑:“因为——”他一把搂过江羡的腰,“我老婆说,把钱省下来给我买新引擎比较实在。”
现场一片哗然。江羡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狠狠拧他后腰,压低声音:“谁是你老婆?”
“三小时后就是了。”他低头咬她耳朵,被无人机拍个正着。
十分钟后,新热搜诞生:
#谢临风老婆省钱买引擎#
#江羡耳根红了#
化妆间里,江羡的闺蜜苏瑜举着手机尖叫:“羡羡!你婚礼还没开始,同款草坪已经爆单了!”
某电商平台首页赫然挂着:【谢临风江羡同款婚礼草坪,限时特惠!】配图是他们被偷拍的素颜照,P上了“田园风婚礼首选”的广告语。
江羡看着镜子里自己只化了淡妆的脸,突然问化妆师:“眼线再画浓点。”
“为什么?”谢临风倚在门口,手里转着车钥匙,“你平时开会都不化妆。”
“因为。”她透过镜子瞪他,“现在全网都说我被你带得变邋遢了。”
他大笑走来,抽走化妆师手里的眼线笔:“我来。”结果手一抖,在她眼角画出条歪歪扭扭的线。江羡看着镜子里像被揍了一拳的“烟熏妆”,终于破功笑出来。
这一幕被路过的伴娘拍下,火速上传微博:
@苏瑜不是鱼:
救命!谢临风给江羡化妆翻车现场![视频]
转发瞬间过万:
“哈哈哈哈谢少这手还是适合握方向盘。”
“江羡:我到底为什么要嫁这个傻子。”
“这才是真豪门婚礼吧,明星婚礼都弱爆了。”
当宾客们收到电子请柬上写的“着装要求:舒服就行”时,还以为是个玩笑。直到他们看见——
谢临风的教练穿着夏威夷花衬衫和人字拖;
江羡的投行合伙人直接把西装外套搭在肩上;
连江父都破天荒没打领带。
现场没有香槟塔,取而代之的是谢临风从各地搜罗来的精酿啤酒;没有五层婚礼蛋糕,只有江羡最爱的那家甜品店送来的草莓奶油杯。
最绝的是仪式环节——
司仪话筒突然失灵,谢临风直接跳上餐车喊:“各位!今天流程就三点:一、我们结婚;二、大家吃好;三、谁灌我酒谁明年拉不到赞助!”
江羡在众人起哄声中走过去踹他小腿:“下来,丢人现眼。”
他趁机把她拦腰抱上车:“那不行,得让全世界看看——”突然正经了神色,“我谢临风娶到了最好的姑娘。”
无人机航拍下,阳光穿过橡树叶,斑驳地落在她骤然泛红的眼眶上。
三分钟后,这张照片血洗各大社交平台:
#谢临风餐车告白#
#江羡哭了#
#这才是爱情啊#
而两位主角早已溜去烧烤架旁——江羡正用高跟鞋尖威胁谢临风:“敢把辣椒面撒我裙子上,今晚睡赛道。”
他笑着吻她沾了酱料的嘴角:“遵命,老婆大人。”
草坪上铺着一条简单的白色长毯,两侧随意摆放着木质长椅,没有繁复的花艺装饰,只有成片的野花和绿植自然生长。风一吹,蒲公英的种子飘散在空气中,像是撒了一层细碎的光。
谢临风站在尽头,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领口敞开两颗扣子,连领带都没系。他手里攥着话筒,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姿态懒散,却掩不住眼底的紧张。
车队那帮兄弟早就闹开了,有人吹口哨,有人举着手机录像,还有人直接喊:“风哥!现在跑还来得及!”
谢临风笑骂了一句“滚”,目光却一直望着入口处。
——她在那里。
江羡没有穿传统婚纱,而是一袭简约的缎面鱼尾裙,没有蕾丝,没有钻石,只有流畅的剪裁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她的头发松散地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侧,阳光一照,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她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江父板着脸,西装笔挺,一副“我女儿嫁给你真是便宜你了”的表情。谢临风站直了身子,难得收敛了那股散漫劲儿,喉结滚了滚,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直到江羡站定在他面前,江父才冷哼一声,把女儿的手交到谢临风手里,压低声音道:“对她好点,否则我收购你车队。”
谢临风挑眉,半点不怵,反而笑了:“爸,您要是收购了,我正好提前退休,天天在家陪她。”
江父噎住,江羡忍不住笑出声。
全场哄笑。
——这大概是史上最不严肃的新娘交接仪式。
谢临风没请司仪,自己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感谢各位来见证我和江羡……”他顿了顿,嘴角勾起,“……私奔失败后的合法化。”
宾客席爆发出一阵大笑。
江羡斜睨他一眼,低声警告:“你最好别乱说话。”
他凑近她耳边,话筒没关,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放心,我今晚只说真话。”
台下又是一阵起哄。
车队那帮人直接喊:“风哥!说点劲爆的!”
谢临风笑着摇头,却忽然正了神色,目光专注地看着江羡:“其实我们本来没打算办婚礼。”
江羡微怔。
“她嫌麻烦,我也觉得没必要。”他嗓音低了些,“但后来我想了想,还是得有个仪式,告诉所有人——”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
“——江羡是我的了。”
江羡耳根一热,台下已经炸了。
车队兄弟疯狂拍桌:“卧槽!风哥牛逼!”
投行那帮精英同事难得失态,举着香槟狂喷。
江羡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却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谢临风挑眉:“这就幼稚了?待会儿还有更幼稚的。”
戒指交换环节,谢临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对改装过的赛车螺栓戒指。
江羡盯着那枚银色的金属环,微微睁大眼睛:“……你认真的?”
谢临风理直气壮:“牢固,耐磨,就像我爱你。”
台下爆笑。
江羡捏了捏眉心,却还是伸出手。谢临风低头给她戴戒指时,她忽然使坏,指尖轻轻挠了下他的掌心。
他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戒指,抬眼瞪她:“江总,婚礼上撩人,不太合适吧?”
她故作无辜:“尺寸好像不对?”
谢临风眯了眯眼,直接抢过戒指自己戴上,然后捏住她下巴,低声道:“现在对了。”
下一秒,他吻了下来。
台下尖叫声几乎掀翻草坪。
车队兄弟疯狂吹口哨,投行同事举着手机狂拍,江父扶额,江母笑着摇头。
而谢临风扣着江羡的后脑,吻得肆无忌惮。
——这大概是史上最不按流程走的婚礼。
但谁在乎呢?
他们本来就不需要任何规矩。
草坪中央支起了三个巨大的烧烤架,炭火噼啪作响,油脂滴落的香气混着孜然和辣椒面的味道飘散开来。谢临风亲自站在烤架前翻动着肉串,袖子卷到手肘,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锁骨上还沾着一点烧烤酱。
江羡的高跟鞋早就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光着脚踩在草地上,手里捏着一瓶冰啤酒,靠在谢临风旁边监工:“这块焦了。”
他头也不抬,手腕一翻,把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肉串递到她嘴边:“尝尝,谢大厨特供。”
她低头咬了一口,油脂在唇齿间爆开,辣味后劲十足,呛得她眯起眼睛。谢临风坏笑着凑近,拇指蹭掉她嘴角的辣椒粉:“怎么样,是不是比米其林三星强?”
江羡咽下烤肉,故意板着脸:“一般,火候还差点。”
“啧,嘴硬。”他低头就着她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挑眉道,“明明好吃到爆。”
周围起哄声四起,车队的小子们吹着口哨喊:“风哥,能不能别这么腻歪!肉都要烤糊了!”
谢临风头也不回地比了个中指,另一只手却悄悄环住江羡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别理他们,嫉妒。”
原本准备好的高级香槟塔根本没人碰——不知是谁先开的头,一瓶香槟被剧烈摇晃后“砰”地一声喷向天空,泡沫四溅,瞬间点燃了全场的狂欢因子。
“我靠!谁干的!”谢临风抹了把脸上的酒液,转头就看见车队的老K举着空瓶子狂笑。
下一秒,江羡从侍应生托盘上抄起一瓶未开的香槟,利落地晃了两下,拇指抵住瓶塞,冲谢临风挑眉:“报仇吗?”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三秒后,老K被夫妻混合双喷,泡沫糊了满脸,哀嚎着逃跑:“错了错了!风哥饶命!嫂子我错了!”
江羡大笑着后退,却不小心撞进谢临风怀里。他趁机扣住她的手腕,低头舔掉她锁骨上的香槟:“好甜。”
她耳根发烫,用手肘顶他:“注意场合。”
“婚礼不就是用来秀恩爱的?”他理直气壮,顺手又开了一瓶红酒,直接对瓶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她,“试试?82年的拉菲,当饮料喝。”
江羡接过酒瓶,在众人起哄声中仰头灌了一口,红酒顺着唇角滑下,谢临风的眸光瞬间暗了。
“完了,”车队的小五捂眼睛,“风哥眼神都不对了,咱是不是该撤了?”
草坪一角临时搭建的游戏区,最新款赛车模拟器前围满了人。
“三局两胜!”老K拍着机器叫嚣,“风哥要是输了,今晚喝到吐!”
谢临风松松领口,漫不经心地坐上驾驶座:“让你们一只手。”
江羡靠在椅背上,指尖在他肩膀点了点:“输了别找我哭。”
他侧头亲了下她的手指:“放心,赢辆真车送你。”
比赛开始,谢临风操纵的赛车在屏幕上疾驰,过弯时一个漂亮的漂移,瞬间拉开距离。围观人群惊呼不断,他却突然瞥了眼身旁的江羡,手指微妙地松了松油门。
最后一圈,他“意外”被超越,以0.3秒之差“惜败”。
老K欢呼雀跃,江羡却突然俯身,一把按住谢临风的手腕:“油门没踩到底,刹车早了0.5秒——谢临风,你当我瞎?”
全场寂静。
谢临风眨眨眼,突然笑了:“被发现了。”他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无视周围的尖叫,贴着她耳朵低声说,“赢了怕你晚上算账,输了也要挨揍,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好看点。”
江羡掐他大腿:“现在就得死。”
“该我们反击了!”江羡的助理小林举着题板跳出来,“现在进行投行知识问答!答错一题罚一杯!”
谢临风挑眉:“你们这是打击报复。”
江羡施施然坐到裁判席:“规则我说了算。”
第一题:“美联储加息对债券市场的影响?”
谢临风:“……”
第二题:“IPO过程中,红鲱鱼文件的定义是?”
谢临风转向江羡,一脸无辜:“姐姐,能作弊吗?”
她微笑:“不能。”
他叹了口气,突然起身,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直接吻住她。
三秒后分开,他舔舔嘴唇:“贿赂考官,行不行?”
全场炸锅。
江羡的耳尖红透,强装镇定:“算你过关。”
夜幕降临,串灯在草坪上亮起,音响里放着慵懒的爵士乐。
江羡的脚底被草叶扎得发痒,刚皱眉,谢临风就察觉了。他直接把她抱到餐桌上,单膝跪地检查她的脚底:“破皮了?”
“没事。”她想抽回脚,却被他握住脚踝。
下一秒,他脱下自己的皮鞋丢到一边,然后把她抱下来,让她光脚踩在自己脚背上:“这样就不扎了。”
江羡愣住:“这样怎么走?”
他搂住她的腰,带着她随着音乐轻轻晃动:“我带你。”
月光下,他们像连体婴一样笨拙地移动,江羡忍不住笑出声:“好蠢。”
谢临风低头蹭她的鼻尖:“再笑就亲你。”
她刚要反驳,就被吻住。远处传来口哨声,但谁在乎呢?
这是他们的婚礼,他们的规则。
凌晨两点,庄园终于安静下来。
宾客们陆续离开,只剩下满地的彩带、空酒瓶和歪歪斜斜的椅子。谢临风单手扯开领口,另一只手搂着江羡的腰,半拖半抱地往主屋走。
“谢临风,”江羡的嗓音微哑,高跟鞋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我走不动了。”
他低笑,手臂一用力,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早说啊,姐姐。”
夜风微凉,她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衬衫上残留的香槟和烧烤味,混着他身上熟悉的木质调香水,莫名让人安心。
“后悔吗?”他突然问。
江羡抬眼:“嗯?”
“没给你世纪婚礼,”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连婚纱都是你自己挑的最简单的那条。”
她轻笑,指尖戳了戳他的锁骨:“谢临风,你是不是喝傻了?”
“嗯?”
“我要是想要那些,早就办了。”她懒洋洋地靠回他肩上,“比起在教堂里听神父念誓词,我更喜欢看你被老K灌到抱着树喊老婆。”
谢临风:“你录下来了是不是?”
“高清4K,以后每年结婚纪念日循环播放。”
“江羡!”
她笑着躲他,却被他抱得更紧,最后干脆低头咬她耳朵:“行,今晚你别想睡了。”
主卧的门被踹开,又重重关上。
谢临风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单膝跪在床沿,慢条斯理地解袖扣。江羡仰头看他,酒精让视线有些模糊,但他的轮廓依然清晰——眉骨、鼻梁、下颌线,每一寸都像是被她亲手丈量过无数次。
“看什么?”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挑眉。
“看你啊,”她伸手勾住他的领带,轻轻一拽,“我老公。”
最后两个字像是火星,瞬间点燃空气。谢临风呼吸一滞,猛地俯身压下来,吻住她的同时,手指已经利落地扯开了她的裙带。
“等等——”江羡突然抵住他的肩膀。
“怎么了?”他嗓音低哑。
“妆没卸。”
谢临风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笑了:“行,我帮你。”
然后直接低头,用吻一点点蹭掉她唇上的口红。
凌晨四点,浴室水声渐歇。
江羡裹着浴袍坐在梳妆台前,谢临风站在她身后,拿着毛巾笨手笨脚地帮她擦头发。
“疼。”她皱眉。
“我轻点。”他放慢动作,指尖穿过她的发丝,突然说,“江羡。”
“嗯?”
“我们结婚了。”
她抬眼,镜子里对上他的目光,忍不住笑了:“嗯,结婚了。”
他低头,吻落在她发顶:“以后天天这样。”
“哪样?”
“你欺负我,我惯着你。”
江羡转身,拽住他的浴袍领子往下拉,仰头亲上去:“成交。”
窗外,天光微亮。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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