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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Chapter 32

彭雨森在校内水吧的茶几上用电脑修图,偶尔转过电脑将构图展示给身旁的穆寒。他们刚刚接到小组负责的一个讲座通知,陈斌已经打好了场地申请,为方便沟通海报上的时间、地点等基本信息,同时将中心理念传达到位,他便让穆寒与彭雨森对接类似事宜。

自己团队不像市面上屁都不懂却破事一堆的甲方,彭雨森分分钟搞定了设计环节。他把修改好的成图发在群里征求意见,并面对面询问穆寒的观感,毫无悬念地接受了一众人的认可与深度夸赞。

过了一会儿,他对穆寒说:“许言等会儿来,我俩去打印店印海报立牌,一起去吗?”

“我就先不去了,等会儿有点事,”穆寒说,“辛苦你们了。”自春节至今,他兴致似乎始终处在正常偏低的水平上。

“不辛苦,”彭雨森说。

于是,穆寒站起身向彭雨森道别,彭雨森也冲他挥了挥手。然而,他们还是在晚饭时间重新碰到了一起,原因是陈斌把小组会议和聚餐活动合二为一,趁此机会,彭雨森和许言也算是正式同他们组的全员见面并认识了。

刘莎莎坐在孙振越和李菲中间,眼光不时地落在穆寒身上。穆寒的一侧是陈斌,另一侧则依次坐着彭雨森和许言。李菲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这俩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待众人坐定,陈斌道:“这是咱七人组第一次全员见面,之前居于幕后的两位美工,视觉传达专业的许言和油画专业的雨森,现在大家也都认识了,我们首先感恩他们兢兢业业的付出。”

李菲带头鼓掌道:“感谢感谢学妹学弟!你俩完全就是大佬级别的,每次的海报都太好看了!”

彭雨森举着气泡水隔空跟李菲干了一下杯,许言也冲她一笑。她这一笑太飒,李菲不由得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脸颊竟有些绯红,羞得她赶忙埋头灌了两口饮料。

刘莎莎跟大家一起鼓着掌,整颗心却依然放在穆寒身上。正因为此,她没太在意彭雨森,却在许言给穆寒递菜的几个瞬间对她表现出更多的关注。许言一门心思关心盘中的菜,一旁的彭雨森却将此情景看在眼里。

彭雨森问她:“待会儿回哪儿?”

“宿舍吧,”许言说,“栗子今晚也在宿舍。”

许言气场很强,不少男生站在她身边都会被她压过一头。不过,她和彭雨森走在一起倒是莫名地磁场相合。彭雨森闻言点点头,开始低头喝啤酒。他来聚餐之前,已与一个干培训班的朋友先行约了一局,浅酌了两杯白的。在场四个男生多少都能喝一点,于是借此机会,大家也聊了一些平时不会涉及的私事。

李菲看着两个美术生实在太过养眼,突然口无遮拦地问:“那个,我能不能八卦一下,你俩是……男女朋友吗?”

许言道:“我们不是一对儿,学姐。彭雨森目前没对象。”

彭雨森道:“许言也没有吧。”

许言乜他一眼,没再继续否认。

“啊,”李菲既有些脸红,又有些激动,感叹道,“不管怎样,总之真的是俊男靓女,俊男靓女!”

陈斌调侃道:“见谅啊,这位学姐在组里和院里都以八卦著称,见到好看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关注人家的感情问题。”

李菲道:“唉,主要也是因为自己缺乏,就会喜欢在别人身上寻找,不过我们七个人里也就这个二次元有对象了,对吧振越?”

孙振越说:“上周分了。”

李菲:“……”

陈斌:“……”

陈斌问:“这么巧吗就?还有复合的可能不?”

孙振越道:“没必要。冷暴力半个月了,而且之前谈了就跟没谈一样,懒得继续。”

陈斌道:“真行,还以为多少有个情路顺畅的,这家伙全军覆没。”

李菲说:“没事,至少莎姐算有喜欢的人。”众人一听,目光便立刻齐刷刷地集中在刘莎莎身上,弄得她不好意思地在李菲肩头打了一下。

陈斌立马好奇道:“莎莎有喜欢的人?是咱班的不?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套到手。”

“套什么套,”李菲说,“真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啥,”陈斌转头问孙振越,“你看出来了?”

孙振越摇头喝酒。

“真的是,”李菲说,“你俩,看不出来莎莎喜欢寒哥吗?”

这话一出,全场目光又纷纷投到穆寒身上。李菲看到穆寒的眉头微皱了起来,这才开始暗自检讨自己的机灵是不是抖错了场合。刘莎莎坐在一旁,只作扭捏态,却不出言反驳。

“这是真的吗?寒意下如何?要是郎有情妾有意那得赶紧把握机会啊,这的确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的,”陈斌激动道。

“大家别开玩笑了,赶紧吃饭吧,”莎莎含羞道。

陈斌虽会来事,却实在对感情中这些微妙的表情疏于体察。他见穆寒似在犹豫,而莎莎又一脸娇羞,只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即使有,俩人大概也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表达什么,便不再言语,带着笑意低头炫饭。

李菲见陈斌突然不再询问,暗自忖度后,也没继续八卦下去。孙振越淡定惯了,瓜吃到哪里算哪里,两个低年级的则权当没有听到。

晚饭结束后,几人基本都要回宿舍,只有彭雨森回出租屋,他住在南门对面小巷里。

或许是白天已经喝过一轮,彭雨森此刻面带些许醉意。许言观察了他一会儿,便径直走到穆寒面前对他道:“师兄,彭雨森好像喝多了,但我朋友在等我回去,所以你能帮我把他送回家吗?就在路对面华城小区8号楼,我把地址发你,别让他骑车。”

“好,”穆寒对她礼貌应道。

许言道了谢。她曾听彭雨森讲过与穆寒之间发生的一系列故事,此刻觉得相较其他前辈,穆寒似乎更为亲切,故而向他寻求帮助。

李菲陈斌他们因为在席间嗅到一丝情感纠葛,刚一散场就非常识趣地溜了。刘莎莎朝穆寒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黯然。她本想借着同路回宿舍为由和穆寒单独散散步,并没想到突然多出一段计划之外的剧情来。

刘莎莎上前询问道:“学弟是醉了吗?我也一起送送吧。”

彭雨森有些飘忽道:“不用了姐,师兄送我就行。”说着,走着歪七扭八的步伐先一步去人行道取车。刘莎莎听他说话,感到一阵熟悉,想起春节那通电话里的男生似乎也是这么叫她姐的,当时她还以为对方是国庆节在新都商场碰上的那个叫作阿凛的年轻男孩。不过这并不重要,她便没再继续思考。

穆寒对她道:“你回去吧,我送他。”

刘莎莎无奈同意,叮嘱两人“你们路上小心”,便离开了。

穆寒跟在彭雨森旁边,走出一段距离后,彭雨森淡淡道:“在新城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不喜欢她,也不解释,这样不会越发掰扯不清吗?”

穆寒道:“除夕那天我已经跟她说过了,但要在刚刚的场合说不喜欢,我怕她会不舒服,而且也没想好怎么说……”

彭雨森道:“态度不坚定,可能会让她认为自己还有机会。但如果你其实也挺在意她的,那另当别论。”他还记得两人原本约定大年初一中午一起吃饭,但穆寒一早却突然改了主意,还是决定回家。而后那顿饭因为两人的种种私事耽误,一直没吃上。

穆寒立刻否认:“没有,我对她不是那个意思。虽然她很善良,人也努力。”

彭雨森感到有趣,说:“还挺能保持客观。”

他并非纯纯装醉,而是处在接近微醺的状态,相较平时的漫不经心且略带颓废的气质,话多且幼稚了些。他在口袋摸索一阵,摸出车钥匙开锁。穆寒怕他摔,拽着他的外套不敢松手。

彭雨森跨上车道:“许言夸张了,我其实还成,师兄回去吧。”他说着,抬脚蹬车。

此刻街道上车多人多,穆寒拉不住他,终于不得不严肃命令:“彭雨森,把车推着走路回去。”

他把彭雨森送到他在学校附近租的单身宿舍,看着对方脱了外套进浴室洗漱。彭雨森的宿舍果然如某些艺术家的画室一样杂乱无章,却也充斥着自由无拘的旺盛气息。他环视一圈,对洗手间里的师弟说:“你收拾完早点睡,我走了。”

不料彭雨森听到这句话,又走出来一把拉住了他。

他洗过了脸,颊上浅浅的红晕与肤色逐渐分离,形成了笼罩在颧骨周围的两片独立椭圆。他失忆似地问:“去哪儿?”

“回宿舍,”穆寒说。他想抽出手,却被彭雨森大力握着。

“去睡吧,”穆寒看着他,发现灯光下他的瞳仁颜色很浅。

然而,艺术家不仅不拘小节,甚至是放荡不羁的。彭雨森突然抬起穆寒那只被攥着的手,把他整个人推到门边的墙上。

“彭雨森——”被如此对待,饶是穆寒这样冷静的人也有些吃惊与急躁,他问,“你在干什么?”

彭雨森不答,只是俯身把他压在墙上。穆寒能够感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带着一丝细微的酒味。

“你先松开我,”穆寒严肃道。然而无济于事。这人此刻力道过大而令他无法挣脱,他人生中为数不多地感到有些狼狈和紧张。

彭雨森问:“你讨厌我吗,师兄?”

穆寒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

彭雨森便继续把脸压低,作势要亲他,穆寒偏过脸,略显无奈地低声道:“彭雨森,别胡闹。”

彭雨森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感受到对方那习惯性的心软,于是理智发问:“如果那个莎莎像我这样对你,到了这一步,你拒不拒绝?”

穆寒说:“我当然会推开她。”

彭雨森问:“那你怎么不推开我?”

穆寒有些没好气道:“你力气太大,我推不开。”他摸不清这人究竟是因为饮酒过量无法自控,还是在有意逗他,总之这一系列动作成功地让他感到些许焦躁。

两人又僵持一会儿,彭雨森把他放开了。他同样搞不太懂穆寒的想法,不知道仁慈或礼貌是不是他人生的唯一座右铭。有的时候,他觉得对方像唐僧一样坚持体面而不解风情,无论是面对刘莎莎还是自己,又或是其他对他表明心意的女孩,他似乎都没有睁开眼仔细看看的想法。

彭雨森退到一边思索道:“我现在好像突然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和喜欢的人成功在一起了,如果你确实有喜欢的人的话。”

他把双手抱在胸前,说:“你跟我多学学,就像我刚才那样坦诚直接一点,你们的情况应该会好很多。”

他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今晚要在我这儿留宿吗?我床底下还有一个床。”

穆寒也恢复了平淡的神色,说:“不了,我回去整一下论文,你睡吧。”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

袁行凛站在陆一鸣家的洗手台前洗漱。陆一鸣也醒了,但因为不用上学,整个人还缩在被窝里。他看着袁行凛走出洗手间,在一旁穿衣,忍不住问:“你昨天到底穿了几层?”

他对袁行凛那个剥洋葱一样用衣服包裹自己的过程记忆犹新,虽然也的确非常浪漫。

袁行凛就低头数自己的衣服,果然除了外衣,里面还有三件。这人实在像个身体极不抗冻且穿衣极不讲究的大爷。

“我好像没有合适厚度的里衬,现在乍暖还寒不是,”他非常养生地找补,就见陆一鸣在一边费力地要爬起来往衣柜走。

“哎,你别乱动,要什么我给你拿。”

然而陆一鸣已经一瘸一拐拉开了柜门,从里面找出一件麻灰色摇粒绒高领里衬。袁行凛赶紧走过去,接住衣服和他的半截手臂。

袁行凛看着柜里同款不同色的另外几件,问:“搞批发啊?这么简约高效。”

陆一鸣说:“嗯,住校的时候买了好几件,乍暖还寒也不冷。”

袁行凛就笑了,笑得幸福而格外嘚瑟。他那外人看来意味不甚明晰的笑在陆一鸣这儿一下就被看透了内涵。陆一鸣朝他投去一个看似淡定的乜斜,用以掩饰自己的害羞。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回到床上,就被对方小心抱住了。

现在两人的拥抱变得更加名正言顺起来。袁行凛把下巴歇在对方肩头,根本不想撒手去上学。

上学?上什么学?考什么试?写什么作业?他只想天天和陆一鸣窝在一起。不过倒是可以来点作业,作为他俩**的佐料,因为一鸣喜欢。只要在一鸣旁边待着,他能把全班同学的作业都写完。他甚至可以接代写作业的活计,赚取两份工资,永远地写下去。他实在是极为贴切地践行了色令智昏这个成语,也真正地把爱屋及乌做到了极致,无怪乎后来在成绩上百炼成钢,成功逆袭,不过这又是后话了。

他正想着,听到陆一鸣在耳边道:“再不走,阿姨要来了。”

阿姨瞬间变成了棒打鸳鸯的恶魔。他只好极尽珍惜地亲亲陆一鸣的耳朵,又伸长脖子亲亲他的嘴角,才恋恋不舍地套上那件绒衣,提着外套跑出门去。

接下来的一周,袁行凛完全体会了如胶似漆的真正感觉。他频繁往返于自家和陆一鸣家,连来做午饭的沈捷如都觉得儿子在把小陆当神供着,比自己还要尽心百倍。沈捷如也心疼陆一鸣,如果不是上班走不开,她甚至打算在对方及其家长的允许下,亲自照顾小陆一段日子。不过自家儿子作为爱的使者,完美弥补了她这缺憾,频将她的温情料理以超出预期的方式传递到位。

一周后,陆一鸣完全康复。他足足休息了一个多月,终于能和袁行凛一同重返校园。

刘昭一见自家同桌就迫不及待地冲他抱怨:“你知道你的这位信徒有多么励志吗?你知道他一天天都是怎么学习的吗?你知道我的咖啡都让他喝没了吗?你知道他这样我完全没人可以说话,只能独自睡觉吗?”

陆一鸣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袁行凛也跟着拍了拍他的肩,两人便开始互相传递起笔记试卷和课本来。刘昭看着他俩亲密互动,体会到了一种无论如何插不进去的旷世孤寂。

班里有人零星送来问候。黄灿灿刚走进教室,一见陆一鸣,立刻把书包往前桌一扔,转身对他问长问短。什么腿脚好没好利索、有没有感到寂寞、和那三蹦子车主有没有继续产生纠纷等等。陆一鸣一一简要回答了她。

袁行凛听着几人唠长唠短,望着陆一鸣那乌黑的发顶和因为长久休息而愈发白皙的后颈暗自荡漾,脑中忍不住自动播放起先前某些浪漫的片段,直到一只手在眼前晃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众人已各自归位,只剩下陆一鸣回着头问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你,”袁行凛说着,抓住他的手捏了捏,强力克制着才没有放到嘴边。刘昭虽然背对着这俩货,但一字不漏地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后,忍不住又是一抖。

“嗯,”陆一鸣勾着嘴角,把手轻轻抽走,回过身去翻开书。

两人最近偷感极强,在学校和其他公共场合没法进行过多亲密互动,只能等到回家以后才能牵一牵、搂一搂、亲一亲、蹭一蹭。青年人,尤其是热恋中的青年人的滚烫情感往往最难隐匿克制,两人几度在陆一鸣家的门上吻到面红耳赤几近窒息,吻到不得不停下来咳嗽着狼狈地找水喝。即使是陆一鸣这样自律的神,一旦打开了某种神奇闸门,都时常感到自己的**自由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压抑。

不过囿于课业压力,两人晚上仍各自回家,且都愈发注意尊重彼此的学习生活和私人空间。但尊重归尊重,到底是亲密无间、感情热络的一对密友,不免难捱相思之苦。于是,他们偶尔也会在一方提议后,破例但谨慎地待在一起学习和休息。

袁行凛在学习之余,也开始关注自己的外在形象、锻炼起自己的身体来。他开始下意识地做些仰卧起坐、俯卧撑,并在无心学习时下楼沿着小区或人少的街道跑圈出汗。他还会持续投入阅读一些高质量的文学作品,希望从各方面好好塑造自己,让一鸣刮目相看。

他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将来的专业,并设想日后选择什么样的工作、朝向什么领域发展。自打两人表明心意以来,他整个人都由懒散变得自律了许多。

当然,他那些难以忽视、难于排解的忧虑也仍然存在。有几次他因为梦到陆一鸣忘了自己,或与自己分道扬镳、形同陌路而惊醒,出了满头满身的汗。好在生活变得更加充实之后,他黯然神伤的频率也的确有了明显下降。接下来的小半学期整体是恬淡而甜蜜的,他们很快就迎来了迈入高三前的最后一个暑假。

最近班里不少同学已开始计划用上培训班的方式度过假期,并常在课间聚堆探讨某个培训机构信誉如何、某位知名老师水平怎样等信息。这组团热议的架势往往让人产生出一种人均参与补习的危机感。

每至此时,陆一鸣那稳定的松弛感和闲适的作息,无疑为周遭的一众朋友带来庇护伞般的无敌功效。他本人作为一名合格家教,并不需要借助外力,因此该歇歇该学学,没有任何紧迫感。

袁行凛对待辅导班这玩意儿的态度则更加叛逆。尽管他已自主培养起一定的上进心,但让他在人满为患的封闭教室学习,效率必然不增反降。相比之下,放他独自待在卧室,或待在陆一鸣的卧室写作业,成绩提升的效果大概会更加理想。

刘昭更钝感力超绝,基本不会因为他人督促而改变生活节奏。因此,被这样的氛围笼罩,黄灿灿虽然私下被她妈报名的各类辅导项目搞得心烦意乱,却常常能够趴在自己的座位上通过深度睡眠充能,任凭历史老师用洪钟一样的声音复盘月考试卷,她都纹丝不动。

不过她能一直酣睡,与混合着风油精、咖啡和汗液的凝滞空气也有很大关系。班里的人为了保护风扇和空调的共同成果,紧闭门窗并掩上了大部分窗帘。因此,室内温度虽然低于室外,却也不免憋闷难受。

袁行凛座位旁的窗户开着一道细缝,周遭一众为了偷渡一点户外的热风稀释室内略显沉重的凉气而达成共识。

陆一鸣倚靠着身后的桌沿,低头翻着一本历史题集,后颈挂着一层细密的薄汗。袁行凛凑上去轻问:“热吗?”他把头侧过来摇了摇,继续靠着。

脑后仍然传来阵阵凉意,陆一鸣听到袁行凛把试卷扇动出一点沙沙的响声。他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四下看了看,迅速从包里掏出一粒心形糖果,做贼一样递到袁行凛的手心。

那是杜芮上次寄来的情人节巧克力,在高温折磨下已经变软,陆一鸣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个有些糟心的事实,转身想要再拿回时,袁行凛已经打开了严密的锡纸包装,满心甜蜜地将那疙瘩汤一样的内里一饮而尽了。

临近放学,身边很多人从睡梦中醒来,开始将各种课本作业塞进书包。不少住校生已经收好了行李,整齐码放在后黑板下面。袁行凛又伸长脖子,低声询问陆一鸣:“放假头两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陆一鸣还没想好答案,就听刘昭伸着懒腰在旁抢答:“可以去新都那家刚开的真人剧本杀。”

黄灿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起来了,从前排回头,宛如一个敏锐的智能助手:“那边人均不贵,五人以上比较划算,现在预定,应该明天上午就能去。”

袁行凛:“……”

陆一鸣:“……”

简直独处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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