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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楚

“你还记得我提到过巷子的‘管理者’吧?你可以把祂理解成因果神。祂和我们的世界以及所有因果关联起来的世界都不在一个维度。祂通过我们和巷子干涉世间的因果,所以每进入一个不同的时间,祂会给一个和主因果相关的线索。”解栖砚看出了他的芥蒂,平静地解释道。

“那这个世界的线索是?”

解栖砚从包里翻出一片杏叶,递给他看。上面写着黑字,有些潦草。

古琴声起金戈散,弈者亦作局中人。

殷千树看到这儿好像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昨日才会问苏云会不会弹琴?”

“是。”

“那么能让我们回去的方式……嗯……或者说触发回去的条件是什么?”殷千树尽可能的找着准确的措辞。

“当主因果线实体化,我就可以用琉璃木珠收集。在这些世界线里,实体化的主因果线就是通行证。触发实体化大概是要到某一个事情节点才行。”解栖砚一字一句讲得很详细。

“那你为什么见到苏云就觉得他会是因果里的人?”

“其实最开始是看到了他身上的牌子,想着通过他先进了城再说。但是他给人的感觉……沉着、稳重、笑里藏刀。”解栖砚没有说更多,但殷千树却知晓了他的意思。集这些于一身的人,在这个动乱的时代,不可能没有“野心”——要么是为了守护什么,要么就是为了倾覆什么。不过目前看来苏云是前者。

两人一直从人群稀疏走到了人声喧闹。又拐过一个街角,只见一个茶馆门外被人们围了一圈又一圈。两人好奇地观望了一会儿,发现是一个说书先生在滔滔不绝地讲。

“书接上回。这隐者见了那山下的乱兵却是一点儿都不慌乱,抱着琴和几卷儿书在山林里穿。到了那小河边上,他就放下琴和那个书,自顾自地抚着琴。兵器那个寒光冲天呐!一下子就到了他面前。”说书先生刻意顿了一顿,引得听书的小孩子急得抓耳挠腮。

“然后呢?然后呢?”

“那刀光剑影在他面前止住。不止那些兵器,连扑上来的敌人和秋风都停止了。那隐者指尖在弦上拨着,弹的是那《十面埋伏》,有如长虹贯日、翻江倒海之气势。那人面不改色地起身,手仍在琴弦间交错。随着他的动作,那乱兵却是倒着往回走!一直走到了浔水里边,琴声方止。那些乱兵就扑通扑通地往水里掉,被淹没在了江河之中。至此,那个地方的百姓就再也没有被抢掠过了……”

叫好声此起彼伏,看来大家都喜欢这种江湖侠士。殷千树本来准备拉着解栖砚继续找线索去的,结果一转头发现他听得津津有味。

“解先生,我想我们还是以找线索为重。”他是真的不知道这种故事有什么好听的。

“讲得挺好的,何不多听一会儿?”解栖砚浅笑,“更何况,这天下奇闻他都知晓不少,那么想必也知晓些旧事。”

好一会儿,说书先生终是讲完了,人群也散尽了。解栖砚趁着机会带着殷千树进了茶馆,在说书人身侧落座。

“二位小友若是想听更多的就明日再来吧,今日已经结束了。”

解栖砚数出几块碎银推到他面前,开口道:“我们不是来听世间奇事的。先生学识渊博,我们有些事想了解一下,不知方便不方便?”

说书人见了银子,小心地拨到手上颠了一颠,随即喜笑颜开:“小友过誉了,有什么事尽管问我便是。若是我所知晓,必定尽数相告!”

“我们想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天下怎会如此混乱?”

“二位莫不是桃花源里走出来的人?从大楚分裂到如今各国建立政权、割据战乱已有三年之久。二位怎会不知?”

“我们家族居于深山里,确实与外界相隔。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们不得已才来到了楚州。”解栖砚编故事倒是很有一套。

“原来是这样。”

“你可否详细讲讲这些事?”

“当然可以!”那人显得很热情,“那我从大楚末给二位讲。”

“大概是十七年前吧,那个时候天下还只有一个政权,也就是大楚。山川江湖、仁人志士都只忠于一个君王——楚神宗。不过后来他染了风寒走了。本来该那嫡长子,也就是当时立的太子继位的,结果据说那庶出的次子谋权篡位,设计毒杀了他的哥哥才坐上皇位”他压低几分嗓音,补充道“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这些往事太久远,其中细节不便深究。”

“后来那庶子守孝三年登基,这便是楚明宗。早年虽然上位手段残忍了些,但百姓还是爱戴的,因为楚明宗的一些政策往往意在减轻百姓负担。据说他生活上也很节俭,为人正直清明,可谓明君啊。”

“既是明君,那这天下怎会乱成如今这样?”殷千树忍不住问了一嘴。

“小友莫急嘛,我正要说呢。这明宗早年虽然好,但登基之后却颁布了很多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政令。他的母后本就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宫中传言说就是她摄政为自己谋利。但当时的百姓哪晓得这些呐,民间的商贾农人不赚反赔,平民百姓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大家私下都说是皇帝心坏了。后来明宗还娶了个不安分的女子做皇后,朝中矛盾愈发突出。”

“那皇后本是丞相家二房的小女儿,是庶出。明宗看了她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觉得她可怜,便迎娶了她,那时宫里还有不少非议。谁知那女子竟跟那白眼狼似的,一心只想着诞下子嗣再谋权篡位。果不其然,太子十岁时便听她娘的话,往明宗常喝的茶里下了毒,但那日明宗去偏殿议事,没喝那茶,才逃过一劫。”

“想必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殷千树太了解古人的权力争斗了。这种情况下没有亲情,没有忠心,只有永远的利益。

“是了,那太子后来在书房刺杀明宗,被暗卫防住,怕连累了母亲便往暗卫的刀口上撞,最后还是死了。寻常百姓都痛心疾首,说这太子殿下乐善好施、心地善良,和明宗截然不同。他们哪晓得宫里那些事,这样一位太子想要在民间混个好名声太容易了。”

“再后来……”那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皇后的娘家人带兵逼宫,里应外合,杀了明宗,民间一片叫好。”

“天下就如此乱了?”殷千树不由自主地开始推断后续“若是皇后谋反,那如今的天下要么是她家独占,要么就是划走了最大的一块蛋糕。我想天下人并不都买她的账吧?”

“小友说得是,天下那些兵力雄厚的地方都各自独立出来,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而那皇后打着太子的旗帜,自立门户,也就造就了如今天下最有话语权的政权——北燕。”

用死人当挡箭牌,确实是古代政治场上惯用的法子。毕竟死人可不会说话。

“那现在的天下是被分成什么样了?”解栖砚问道。

“害,小友你且看着,”说书人用手指沾了茶水就在桌上画了起来,“北面这块最大的地盘就是北燕,虞为其附属国。往南走从西边到东边有西越、楚州、新晋和东魏。楚州南边和昌、誉二州接壤,再往南有殷州和江州。还有西南面的后楚、南蛮以及东南方向的后齐、陈和附属于陈的益州。”

“照你的话讲,这楚州夹处在大国之间,没有被兼并反而独立出来,这是怎么做到的?”解栖砚几番话最终还是将话题扯到苏云身上 “楚州的那位苏先生,又是何来由?”

说书人一听便笑了,答道:“小友这两个问题,算作一个来回答便好。楚州正是因为有苏先生坐镇,才有了今日的安稳呐。”

“可否细讲?”

“没问题!这苏先生呐待人真诚、足智多谋,平素对手底下的人都和蔼可亲的,不像那北燕的门客一般一个个嚣张跋扈的。他大概是三年前来的楚州,那时候谢兴老先生刚把楚州交给祁宁,也就是现在楚州的府君。二人平素关系甚好,在楚州最困难的那段时间里,是他们一起把楚州从绝境拉了回来。”

“你刚刚提到祁府君,这个人什么来头?”

“他呀,是谢兴老先生收的义子。其实是这样的:北燕政权为谢氏所掌控,而谢兴老先生是谢氏的表亲,原本就是楚州的知州。但他这人刚正不阿,最看不惯那种以下犯上、谋权篡位的斗争。所以他最后也没想过把楚州交给北燕。北燕那边和楚州隔着浔水,渡水来攻只会两败俱伤,反而留下楚州作为北燕的“特赦”是个不错的主意。尽管楚州从未对外宣称过附属谁,但北燕一直把楚州作为自己的一部分,帮助自己外扩影响力。”

“但后来谢兴老先生去世,便让义子承他之位,继续管理楚州。小到百姓矛盾,大到农田水利,皆是他与苏先生亲力亲为,楚州才有了现在的模样。”

解栖砚把玩着碎银袋,心里盘算着:如果是谢氏不攻楚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管理者是谢兴,那么如今楚州交到了祁宁这个异姓人手中,谢氏必定会想办法拿回楚州。毕竟若是楚州能作为北燕的车前卒,那么无论是去攻哪个地方,或是作为军队驻扎地都是极好的。但古往今来讲究师出有名,北燕肯定也不会想成为众矢之的。只是这“名”该从何而来……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解栖砚抬眼,是殷千树正拿着茶碗碰他的手。

“欸,你说,今日早晨那城里车水马龙的阵仗是怎么回事?”殷千树笑着冲他眨眨眼。明明是疑问句,但他却是一副心知肚明的神色。

解栖砚立刻反应过来,转头问说书人:“你可知道今日城里那般热闹是怎么回事?”

“北燕的马车今日进城,大抵是为了和楚州续盟约什么的吧。”

“那你可知晓府君住在何处?”

“知道,就在楚州府嘛。喏,这里出门右拐,直走到第一个路口左拐,大概再走半炷香的时间就能到。”

“多谢。”解栖砚把手中碎银给了那人,和殷千树一起离开了茶馆。

“有线索了?”殷千树笑眯眯地看着他。

“殷先生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是早知道了吗?”解栖砚浅浅翻了一个白眼给他,他算是明白了,殷千树这人就喜欢逗他。

“脑子还算好用。”他补充道。

“过奖了,”殷千树也不恼,任他打趣着,“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远道而来的客人,不得跟东道主讨个招待?”

“喂,那样不礼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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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权线的地图画了放在了微博,需要可以自取[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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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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