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秋不赞成祁饱饱做兼职,祁饱饱便专挑他上班的时候,偷偷跑去兼职。
见她刻意穿的成熟,叶惊秋忍着笑打趣:“去哪了?晚饭吃了吗?”
祁饱饱别过脸,故意不接话。
“又去兼职了?”叶惊秋明知故问。
祁饱饱撇撇嘴,瘫在沙发上没好气地说:“没看到我不想回答吗?再问就不礼貌了。婆婆呢?”
“去公园散步了。”叶惊秋顺着话头,又绕回原题,“明天还去吗?”
祁饱饱投来哀怨的小眼神,闷声道:“我现在不想说话。”
叶惊秋不再逗她,转而问道:“晚饭吃了吗?”
“不饿。”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可外卖刚送到门口,祁饱饱闻着香味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姐姐说南都物价高,工作都是给有机会的人留的,我们这种人很难生存。”她边吃边叹气,“之前我还觉得她危言耸听,现在才发现句句在理。”说着抬起头,看向叶惊秋,“我还不知道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贸易公司上班。”叶惊秋从温婆婆那听说,她白天在电话里哭了,却没提缘由,便追问,“怎么了?”
“今天发传单不管饭,我在附近找了家不起眼的面馆,一碗海鲜面居然要一百五十八!”祁饱饱心痛得皱起脸,“关键我还吃了两碗,一瓶水五块,来回地铁十二块。我还帮了个有困难的奶奶,给了六块,结果有人说她是骗子……”
叶惊秋听着,只觉得她又可怜又好笑,却努力绷着严肃的表情。
“太难了。”祁饱饱哭笑不得,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我都想换个地方了,大城市真不是普通人待的。”
叶惊秋终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时,温婆婆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个精致的草莓甜品盒。
那天之后,祁饱饱没再提找工作的事,每天安安心心埋头学习。
“这是青和的模拟卷。”叶惊秋将一叠装订好的试卷推到她面前,彼时阳光透过书房的百叶窗,在纸页上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
“青和的试卷?”祁饱饱握着笔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叶惊秋,眼里满是意外。
“嗯。”叶惊秋没多解释。
比预想中高了三十分——这个分数足够让普通中学破格录取,可距离青和的插班生标准线,还差着九分。
祁饱饱盯着成绩单,眼里藏不住笑意,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
一旁的叶惊秋却皱紧了眉头,神色间满是愁绪。若是温家安排的是南一中学就好了,以她现在的成绩,刚好能踩着录取分数线进去。
他是不满意吗?祁饱饱心里打了个问号,却没好意思问出口。
家教老师推荐了几本资料书,祁饱饱午睡醒来,见温婆婆还在房间休息,便戴上口罩,轻手轻脚出门,坐公交车往青和书社去。
书社共分四层,二楼是静谧的阅览室,一楼则是摆满各类书籍的售卖区。
沈清泽在高中教辅区翻找着资料书,低声对身边的柏原西说:“温菀还要多久到?实在不行我们帮她挑几本买回去得了。”
柏原西正低头给温菀发信息问“多久到”,闻言只轻轻“嗯”了一声,视线仍落在手机屏幕上。
祁饱饱摘下口罩,手里捏着杯冷饮,慢悠悠地在书架前浏览。她向来讨厌被人盯着看,所以人多的时候,总会习惯性戴口罩遮挡。
不远处,两个女生用书挡着侧脸,悄声嘀咕:“好漂亮。”说着便拿出手机,偷偷给祁饱饱拍了张照。
柏原西抬眼找书时,祁饱饱刚好望过来,视线落在他身旁的沈清泽身上。定睛一看,她忍不住弯起嘴角——竟是上次文具店遇到的男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碰到,心里泛起一丝小惊喜。
她笑着打量沈清泽,暗忖他出门买书竟还穿校服,转念才想起今天是周五。见沈清泽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祁饱饱笑得更甜了:他是不是觉得之前自己戴了口罩,就认不出他了?可那次,他校服胸前的校牌明明清清楚楚写着名字。
柏原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沈清泽,了然地轻挑眉——沈清泽高度近视,放学后把眼镜落在了教室,现在根本看不清人。果然,沈清泽愣了愣,便转身走向别的书架继续挑书。
祁饱饱径直走过去,目光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资料书——这应该就是家教老师推荐的那本吧?
柏原西刚好转身,就见一个脑袋突然凑到跟前,不由吓了一跳。
祁饱饱没在意他的反应,拿起他手边那本资料书仔细翻看,确认正是老师说的那本后,随手抽了一本,又在旁边挑了两本同类教辅,一并抱进怀里。
沈清泽几步走到柏原西身边,将挑好的一摞资料书放在他面前,挤眉弄眼道:“又是来告白的?看背影应该是个美女。”
“不是。”柏原西淡淡说道,低头将手中的书放在那摞书的最上面,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你相信缘分吗?”
“嗯。”沈清泽抱着书走向收银台,边走边说:“你和温菀那种不算缘分吧?顶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说现在没看出你们互相喜欢,但不得不说,你们站一块真挺般配。”
柏原西抬眼看向他:“你要是喜欢,可以追她。”
“算了吧。”沈清泽摆摆手拒绝,“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什么类型?”柏原西难得和好友聊起这种话题,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漂亮又可爱,清纯,聪明,身材好、皮肤白,最好是黑长直。”沈清泽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你还记得上次在文具店碰到的那个女孩吗?她应该是大多数男生的理想型。”
柏原西眸光微动,看向好友:“你想谈恋爱了?”
“我将来可是要干大事的人,男人得先立业再成家,女人只会影响我搞事业的速度。”沈清泽语气笃定,对未来有着清晰规划。他话锋一转,盯着柏原西的脸追问:“我倒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在他看来,除了温菀,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配得上柏原西。
从书社出来没多久,一阵男生的惊呼混着女生尖锐的尖叫骤然炸开。
祁饱饱下意识抬头,数辆造型炫酷的豪车正鱼贯驶过,引得前方一群学生激动得满脸通红,纷纷高举手机不停拍摄,似要将这罕见场景牢牢定格。
祁饱饱起初以为她们在拍天边的晚霞,便摘下耳机转身望去——夕阳正将天空染成暖橙,云层像浸了颜料的棉絮,美得如油画般绚烂。
就在这时,驶在最前面的豪车车门突然打开,一名身着青和校服的男生动作利落地下了车,目光紧紧锁在前方一位女生的背影上,脚步不停追了过去。与此同时,一辆线条沉稳的黑色轿车也稳稳停下,紧随在豪车身后。
这一下,女生们的尖叫声愈发刺耳,个个像疯了般撒腿跟在男生身后狂奔。
祁饱饱躲闪不及,被冲过来的男生狠狠撞倒,整个人向前扑去,怀里的书本瞬间飞散,在地上凌乱散落。
旁边走着的男生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让人看不清他的眉眼。他顿住脚步,微微俯身,捡起脚边的书本,递还给祁饱饱。
祁饱饱低声道了句“谢谢”,揉着被撞疼的胳膊,满心忿忿地抬眼望去。可现场一片混乱,她终究没看清撞倒自己的男生长相,只隐约听到周围人兴奋地喊着一个名字——羿昭怜。
而那被称作羿昭怜的男生一把抓住夏结衣的手腕,黑色轿车的司机迅速下车,利落打开后车门。羿昭怜全然不顾夏结衣的挣扎与抗议,强硬地将她拉上了车。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女生们如潮水般涌来。祁饱饱侧身,好不容易才避开了这汹涌的人潮,惊魂未定的她定了定神,恰好看到公交车在站牌旁停下。
屋子里一片狼藉,阿姨们早已备好医药箱在门外等候。羿昭怜默立一旁,任由夏结衣宣泄情绪。
“你喜欢她?”夏结衣红着眼质问,语气带着狠意,“要是这样,我就把她的脸画花!”
这分明是带着威胁的警告,羿昭怜却置若罔闻,神色淡漠得像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直到夏结衣终于发泄完,他才走上前,接过医药箱,俯身帮她清理伤口。
夏结衣瞬间收敛了戾气,变得像只温顺的小猫,搂着他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那患得患失的模样,像极了脆弱的病人。
少爷才刚回来没多久,结衣小姐就不管不顾地从国外追了回来,这般偏执的性子,真的没人能劝得住吗?
车内,阿不透过后视镜瞥见羿昭怜脸色沉凝,眉心拧着一抹化不开的冷意,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少爷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吗?这玩笑再开下去,恐怕要出事。”
少爷近来对那女孩的态度太过特殊,好得让结衣小姐嫉妒得几近失控,连他这旁观者都快分不清真假。可他心里清楚,少爷从不是会轻易动心的人,却仍不得不提醒:“她不该被少爷利用。”
羿昭怜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一言不发。玻璃上的光影与他眼底的情绪交织,晦暗得让人看不真切,只有放在膝头的手悄然攥紧,泄露了几分潜藏的烦躁与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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