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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她没告诉我…需要这么多

不知过了几时,江面变得骤白一片,那本该因朝阳染色成淡黄的天空逐渐被江面吞噬,撑船的老者也是不见踪迹,脚下的竹筏化成白雾,却依然在流动,整个世界彷佛只剩我一人。

“有人吗?”

有人吗?有人吗?

呼喊声在空荡又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不止,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问我。

徐泗一...徐泗一...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轻唤声响起。

是席周周!

“周周,周周”我轻声呢喃着,又无可奈何。

“席姑娘,他这是怎么了?”空旷的空间响起石灵儿的声音,带着点焦灼。

忽听席周周叹气。

“那大阵开启,他失血过多,或许是...”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我彷佛又回到张思闻孤身引开噬魂雾的那一夜,头痛至极,身处的白雾空间却是骤然被撕裂出一道口子。

愣着干嘛?老徐?还不快走”我正愣神之际,张思闻却是从白雾中走出。

“张思闻?你,你不是?”

我开口欲询问缘由,他却是抬手轻挥,我像一缕被他挥动的青烟,直直地坠入裂缝。

失重感传来,彷佛我正处在漩涡中心,似在挣扎,似在顺从。

“呼————”胸口剧烈起伏,我抬手欲擦掉额间的细汗,手腕传来的剧痛感让我瞬间清醒,我环顾四周,只想寻到那抹在白雾空间叫我快走的身影,可屋子里四周寂静得可怕,哪会有人回应我。

哐啷————

重物砸击掉落在地伴随着碎片击打的清脆响声自门口处传来。

门外阳光暗淡,让我一时分不出来,是晨露时分还是日落十分。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让我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只记得碎风刮来,她那一身淡青色古装长袍微微鼓动,浓墨般的长发扬起,似席周周,又似夜猫村梦中所见那个日夜剜我心头血的席周周,又似那个少年帝王爱慕的阿月师傅...

“你醒了?”她藏匿在袖袍里的指尖微微颤抖,我看得明了。

我抬眼看着她,复杂的情绪在心口处蔓延生根。

“嗯”许是沉睡多时让我此刻的声音变得哽咽。

我在抬头看她时,她已经坐在床沿边,眼神复杂似我。

“我...”我开口打破沉寂,欲提起昏迷后梦中所见之事。

“张思闻,找到了吗?”我将心间压下,提到张思闻时却见她面色异常。

不施粉黛的小脸,似笑又非笑。

“张思闻没事,他只是魂力消耗过大,现在...”她扭头看向门外。

“他怎么了?”我急切询问,双手抓住席周周的胳膊。

“他...他现在心智有些...不全”她有些诧异地看向我,嘴唇轻启。

“哈哈哈,老徐!”门口突显张思闻地声影,他猛然窜出,蹲坐在门沿上,目光却是低头看着那破损许久地瓷碗,憨厚异常。

“你躺地上做什么?”张思闻歪头靠在门框上,伸手拨弄着那破损的瓷碗。

“哎呀,你干什么呢,张思闻”石灵儿一把拽着他脖领处,欲阻拦他这无厘头的行为,却见这货如同死了亲人一般挣扎着欲扑向地上那陶瓷碎片。

“那噬魂雾不知是因为什么,最后关头未对他下手,魂铃连响张思闻魂力消耗巨大,他本就一常人,却也不知怎么回事,魂铃竟也留了他两魄”席周周说话时,眼底的顿惑又起。

“你可原谅我了?”好看眸子星光闪动,看我时带了别样的情愫。

“呵...徐泗一,你没资格替我原谅她”我正在脑海里思索着该如何作答,魂海深处的柳云笙却是低嘲出声。

我抬头看向她时,摇头“我不是他,没办法替他做决定”

她低头时眼眸里尽显失落之感。

“张思闻如何才能恢复?”我发问,欲打破这尴尬的现状。

“魂铃共有两簇,为双生,石灵儿手中的魂铃只是其中之一,只要找到另外的一簇魂铃,合而为一,我可施法取出”

“如何寻另一个魂铃?”我继续问道。

“双生魂铃之间自有感应,石灵儿应是知晓另一簇魂铃在何处的?”她目光瞥向院外与张思闻拉扯的石灵儿,随即又对我说道“我总觉得有一双大手,在推动我们”

我摇头否认“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选择的,比如开始我遇见你时,可以选择不顺从你,那等待我的是死,可我选择顺从你那便是生。又比如你与柳云笙,他可以在那日你席府登门道谢时选择将真相大白便会获得新生,无非就是伤了柳家门楣罢了,可他没有,他自行选择隐瞒世人,顺从席柳两家的安排,将救你性命的这件事拱手让于他的兄长,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却将自己置于了死地。我们没办法预料到结局,却是有选择的权力。”

我看向她时,她眼眶依旧湿润,这番话是回应她的,也是说给魂海深处的柳云笙听的。

“我知道另外的魂铃在哪”顺着声音抬眼望去,石灵儿与张思闻一齐坐在门沿上,发丝凌乱。

而张思闻呢?却是靠着门框沉睡了过去。

“我出生时时正逢乱世,这双生魂铃是随我一起伴生的,师傅是将我从死人堆里捡出来的,自我记事时师傅常说,我年岁小,心性如同一张白纸随着我日益长大,这双生魂铃便会融合,师傅怕我日后会被魂铃影响心性,便将魂铃自我体内剥离出来,那被剥离的魂铃一半被师傅镇压在锁魂塔中,剩下一半则在我手里”

石灵儿的声音在寂静中继续蔓延,发丝凌乱地垂落肩头,与张思闻倚门沉睡的身影形成奇异的和谐。

她的目光穿透院外斑驳的树影,像是在追溯遥远的记忆深渊。

“茅山的锁魂塔位于北冥山巅之上,塔身由上古玄铁铸成,镇压着世间最凶戾的魂魄。师傅临终嘱咐我,永不可踏入塔中半步...”她指尖摩挲着腰间悬挂的半簇魂铃。

“镇魂塔建于地底,魂体及魂体不全者不能入,由上而下共九层,每一层都镇压着凶戾之物,锁魂塔的九层便是另一半魂铃所在,而那噬魂雾仅是从第一层逃出的凶魄”

我踉跄起身下床,再观自身时已换上一身洁白的麻布道袍。

“张思闻因我才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更何况答应他的事情还未了,我怎么会放任他如此”

石灵儿摇头看向我与席周周。

“不仅仅如此,魂铃被分解多年,早已各生灵智,它并不愿意融合,每当我要靠近锁魂塔时,它变发出嗡鸣,似在抵抗我与这另一半魂铃靠近”

“那便由我一人去这塔里走上一回,取回另一半魂铃”我看向沉睡过去的张思闻,那日他接过魂铃时的决然依旧在脑海里闪烁不止。

歇息半月之久,手上的伤口结痂,失去的气力也恢复了不少。

山间的夜是柔和的,我坐在房内闭眼凝神,视野旷阔起来,我看着光点里闭眼而坐的柳云笙缓缓伸手。

“你来做什么?”柳云笙闭眼质问,没了先前的那般戾气。

悬在半空的手收回,我轻笑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下。

“你生前那般爱慕周周,为何现在变成这般?”

他缓缓睁眼,火红的眸子里闪动着

“我知你房梁一梦,你可知我死后席周周做了什么?”

我摇头不解。

梦中光阴似如花絮,一闪动就是三年。

“我死后,她是有过懊悔,却仍旧执迷于那复生之法,我虽是柳家的一枚弃子,可我生于柳家,长于柳家,她却将我母亲的尸骨挖出,以柳家满门的嫡亲血脉为辅,妄想将我从轮回里拉出...”他看向我

“人死灯灭,天道轮回,死了就是死了,她平白为我造就了如此杀孽!我怎会原谅她!”

“那未曾有人阻拦?”我出生打断他。

他却是一愣————

“有!所以她最后......不入轮回,漂泊世间数千年。”

柳云笙的火红眸子泛起涟漪,似有千年的恨意与不甘在翻涌。

“那阻拦之人...正是她幼时最信任的师兄——顾清辞,也便是你梦中所见的清辞道人”

他指尖虚空轻点,幻象骤现。

————荒凉的祠堂内,席周周跪于柳家历代先祖牌位前,手中捧着沾染鲜血的骨罐。一白衣男子持剑抵住她的咽喉,剑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泛着金光的符咒。

“清辞师兄...”席周周凄声哀求,面容憔悴。

“云笙魂魄未散,他还在等我...”

白衣男子剑锋微颤,终是咬牙斩断她布置的复生阵法。

“你以柳家血脉为祭,早已悖逆天道,柳云笙若知道你造此杀孽,更不会原谅你...”清辞道人的背影决绝。

离开时将手中的长剑丢弃在席周周裙摆处,长剑落地的清脆响动,震的席周周睫毛微颤。

血红的嫁衣与符咒交融成网,将她永困于轮回之外。

————

“现在你明白了?”柳云笙的眼角似乎带有一抹血泪.

“不是我不原谅她,而是她自己仍然囚禁在那无形的牢笼中。”

“你抑或是席周周为什么说我就是你?”我心中的疑惑千丝万缕。

他盘坐在光点之中,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缘由,但你确实就是我。当日我踏上阴司的轮回桥时,曾在桥下的倒影里看到过你。我本应按人世间的规则出生、成长、老去……但我却被清辞镇压在井底千年,直到那日在井底遇见了你。”

“那清辞现在何处?”我追问道。

他再次摇头:“清辞只是凡人,千年过去,自然会经历生死轮回。你梦中所见或是那张家大伯所见,可能只是一种术法残留的幻象罢了。”

“那蛇鳞症呢?因蛇鳞症死去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依旧摇头:“我被镇压数千年,若是因为我的缘故,那蛇鳞症怎么会自二十年前爆发?又怎会凑巧在你来时遇见?”

我凝视着他眼角那抹虚幻的血泪,心底的疑云愈发翻涌:“若你被镇压千年,蛇鳞症的肆虐怎会偏偏始于二十年前?又为何恰在我到来之际显现?这世间因果,总该有个源头。”

他抬手一挥,画面再度流转,一白衣男子立于井畔。那人背影与顾清辞七分相似,却更多几分苍老与颓败。他手持残破剑鞘,剑身已碎,却仍颤抖着试图修补封印。井底黑气冲天,蛇鳞符文攀上他的脚踝,一寸寸吞噬血肉。

“这是……清辞道人?”我惊诧不已。

柳云笙点头:“不错。我本应该投入轮回,他却强行将我镇压千年,因我未入轮回,千年的怨气自我体内溢出,这怨气虽是由我而起,但我没有办法去控制它,清辞他......每一次轮回都会回来加强封印从而将怨气锁回我体内,也因此他被镇压我的因果反噬,寿元折损,轮回九世皆不得善终。最后一世,便是二十年前,他寻到镇压我的那口古井,欲以残躯补全封印。可惜,怨气已成气候,他终究功败垂成。以全部魂魄之力溶入玉佩之中,交到张思闻大伯手中,让他将玉佩放入井中,化解怨气,直至你来。”

幻象倏灭,光点重新聚拢。

柳云笙的面容愈发模糊,声音却透出彻骨寒意:“蛇鳞症并非灾病,而是我的怨念所化。凡沾染者,皆会被封印之力牵引,成为修补裂隙的祭品——便是你所见的蛇鳞症,直到我在井底遇见你,你将我从井底彻底释放,我现如今虽是被你封印在魂海内,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入了轮回的,所以这蛇鳞症才消散无存,也解了清辞千年的执念。”

我后退半步,冷汗浸透衣襟:“他为何要镇压你不入轮回?那你我相遇,究竟是偶然?还是……”

他忽而轻笑,笑声中竟有席周周的凄婉余韵:“我也不知,我只知道你我应是一体”

他闭眼不再看我,亦打断我持续发问。

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朦胧。

席周周不知何时出现在我房内,目光流转。

“你与他都说了些什么?”她轻声发问。

我扯动她衣角,抬眼望去“他说他轮回时曾在往生桥下看到过我”

我未曾替柳云笙质问她,不管是我还是柳云笙都没有质问她的权力,幻境中的席周周拾起长剑时眼中的懊悔不曾作假,她以自身为代价换得那些惨死的人入了轮回,终究是了结了因果...

她忽地一笑,坐在我身旁,我想这一世是我与她亦或是她与柳云笙的新一轮轮回,前世果了,今生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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