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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她忽然想起来那日大婚的夜里,萧扶砚说的话来着。

他二人,本就是认识的。

只是眨眼间,她便被人牵住,站在了侯府的院子里。

这儿同现下一样,梦里的她年岁还小着,却依旧同现下的一草一木全都一样。

“想去街上吗?”

少年的声音像是穿堂风,荡进了她的耳中。

余清鸢抬起头,看向牵着自己的人。

是萧扶砚。

她认得出来。

只是这会儿的萧扶砚也还年幼着,没比她大几岁。但神色举止都是老成的,她又想起现在萧扶砚的样子。

原来从小就这样。

萧扶砚见她不答话,便蹲在她面前,抬头望着余清鸢:“不想去吗?那想去哪儿?带你去买糖人糕点来好吗?”

“还是说阿鸢想做些别的?”

啊。

同自己说话的语气也一样呢。

余清鸢的手还被他紧紧牵着,女孩眨了眨眼,试探性的开口:“扶砚…兄长?”

“嗯,想到去哪儿做什么了吗?”

余清鸢摇了摇头:“去哪儿都行。”

萧扶砚笑了下,站起来,带着她往外走:“成,那我们去街上逛逛,阿鸢有喜欢的就同我说。兄长给你付钱。”

他好像从小就这是这样的。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清醒之后,萧扶砚都是这样捧着满腹的真心来的。

余清鸢晃神之间,梦的场景便又换了。

她同萧扶砚站在巷口,萧扶砚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去拉坐在地上的那个有些蓬头垢面的、同他年岁差不多的少年。

“你若不嫌弃,日后便跟在我身边吧。”

那少年愣了下,借着他的力度站起来了:“我…我不嫌弃…多谢公子。”

萧扶砚摆了摆手,偏过头来瞧余清鸢,温声同她道:“今日我们先回侯府好吗?明日我再来阿鸢上街逛,兄长同你做保。”

见余清鸢点头,他笑了下:“好阿鸢。”

他看向那个少年:“侯府里有衣物,你先同我回去收拾收拾罢。”

萧扶砚这话说完,又伸出手把余清鸢身上的狐裘紧了紧,生怕这冬日的风灌进她的脖颈里,冻着她了。

往侯府的路上,萧扶砚问他:“可有名字?”

那少年扯了扯唇角:“没有。”

“我先前就是个乞丐,没爹没娘,也没人给我取名字。”

萧扶砚默了下,正要开口的时候,余清鸢听到自己声音传来——

“今儿是十三,年还没过完。这位兄长喜欢十三这个名字吗?”

那少年愣了片刻:“喜欢的。多谢姑娘。”

梦做到此处,余清鸢惊醒过来。

天还没亮,屋里昏暗着。

她躺在那儿,思绪像是缠住的线团子。

知道初五十三他们的名字时,她还觉着萧扶砚是个奇怪的。谁家会给起这样的名字?但若随着梦里的事来,十三这个名字,分明是她取的。

他捡了十三,是她说那天是年十三,才定下这个名字的。

后来他又捡了初五十七。

那给他们取下这种名字,是这个原因吗?

她侧过头,去拨榻前的帷幔。

说不上是什么思绪,又是说不上。

萧扶砚本就没睡着,他觉少。如今瞧见那帷幔一下又一下的荡起来,屋子里门窗都关得紧,没风。那便是人弄的了。

他躺在软榻上:“梦魇了吗?”

他的声音不同梦里那时了,但语调却是一样的。

萧扶砚在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轻柔的,像是山间的溪水,淌的很慢。也不会大声的开口,像是连声音都想护着她一样。

见她不答,萧扶砚站起来,随手扯过架子上放的外衫罩在身上,往余清鸢榻前走。

他蹲下来,隔着帷幔:“余清鸢,梦魇了吗?”

“别怕。”

余清鸢忽然有些分不清这是梦中还是现实了。

她沉默着,最后手抵在帷幔上,寻着梦里的记忆开口:“扶砚兄长…”

这句话对萧扶砚的冲击力可大了。

他已经算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从他负气离开京城那年,好像就没再听过了。那年他多大?十六岁?

五年了吧。

他怔在那儿,回忆像双避不开的手,直愣愣的拽住他,然后把他拖向十几岁的时候。

余清鸢幼时,总是这样喊他的。

两家母亲关系好,萧扶砚又比余清鸢大。侯夫人便让余清鸢喊萧扶砚兄长。

谁要做兄长,他后来这样想过。

但小姑娘跑来喊他的时候,萧扶砚想,喊喊也行,又不会掉块肉。

后来变故横生,想听也听不到了。

他出征时,曾见过一次大海。

浪一下一下拍在礁石上,把那块礁石打磨的很光滑。当地的老人说,那浪拍了几十余年了。几十余年啊,人这一生,也只有几十余年吧。

一块礁石被大海磨平要几十年,甚至百年。

但他的心却能因为她的一次回眸、一次被风扬起的发丝、或是一声不大的称呼而撼动。

不管是少年时,还是现下,都不曾变过。

只要她是余清鸢,只要她站在那儿,萧扶砚就能为她付出一切。

心甘情愿。

甘之如饴。

见他许久不答话,余清鸢下意识的便要撩开那帷幔瞧一瞧。手正要动作的时候,被萧扶砚摁住了手腕。

男人的手泛着凉意,却紧紧的扣住了她。

下一刻,有水隔着帷幔,落在了余清鸢的手背上。

是泪。

滚烫的、灼烧着的,泪。

他笑了声,音色哑着:“嗯,我在这儿。”

“睡吧,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会去。”

隔着帷幔,两人的身影都是模糊的,心却是清晰的。

他没问余清鸢想起了多少,余清鸢也没说自己想起了多少。他们只是隔着那层帷幔,连接着手和血液。

次日余清鸢醒的时候,萧扶砚已经不在屋里了。

他习惯性的早起,然后去军中操练。

她怔在那儿,缓了很久。

谷雨推开门见她醒了,把帷幔挂了起来:“姑娘怎的不多睡会儿?姑爷说你昨夜梦魇,叮嘱我们都轻声些,别把你吵醒了。”

余清鸢低下头揉了揉眉心:“不碍事。”

谷雨应了声,凑过去把她扶起来了。她喊了站在门外候着的婢女,一起伺候着余清鸢梳洗。

“前厅收了宴贴,白露今早儿瞧了眼,是宫里递来的。奴婢们没敢看,等会儿早膳过后我给姑娘拿来吧。”

余清鸢应了声:“想着是赏花宴的帖子,将军昨日说过。”

穿戴齐了,她走出屋子,才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拉住谷雨:“将军今晨去军中操练的时候可用过早膳了?”

见谷雨摇头,余清鸢叹了口气。

府里的早膳一向做的精细,她每样都夹了些装起来,又唤了白露来:“将这些给将军送去吧,军中事务繁多,他回来约莫着都正午了,也顾不得吃早膳。”

白露笑着应了声:“今儿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夫人也终于想着关心关心我们将军了。”

余清鸢做势要打她:“你这丫头。”

白露躲着:“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送。”

她走了两步,便听见余清鸢又道:“坐马车去,快一些。别叫饭凉了。”

“知晓啦。”

白露到军营时初五整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见她从马车上下来,嘿嘿笑了声。

“你跟了夫人之后,穿的还真像个姑娘家。”

白露一双白眼翻到了天上去:“我本来就是个姑娘好吗?起开,你挡着我路了。”

初五愣了下:“嘿,十七。我也算你兄长吧,哪有你这样跟兄长说话的啊?”

白露捧着木盒,从他身边绕过去:“你就比我早跟将军三个月,哪门子的兄长?再说了,我现在不叫十七了,夫人给我取的新名字叫白露。”

初五被她弄得一愣。

半晌,他瞧着人的背影,气的哼笑了声。

“臭脾气。”

饭送到萧扶砚面前时,还温热着。

萧扶砚瞧着白露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时,手里的书卷都忘了翻:“……这么多?”

白露点点头:“都是夫人亲手挑的,还特地说了,要您吃完。”

萧扶砚笑了下:“这吃完不得撑死了。”

他把书卷放在一边:“夫人还说什么了?”

白露笑道:“要我一路坐马车来给您送,生怕饭凉了将军吃冷饭。用心良苦呢。”

萧扶砚从她手里接了筷子,慢条斯理的夹菜。

瞧着还真是想起来了。

都会差人送饭了。

半晌,他又笑了声。

白露站在一边瞧着,直起鸡皮疙瘩。

将军往日在边疆时,哪这样过?

含情脉脉的,对着几碟子菜都能笑的如沐春风、柔情似水的。

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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