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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萧扶砚坐在库房里挑挑拣拣的时候,十三也终于从边疆结束了收尾的活儿,赶了回来。他是打小便跟着萧扶砚的,对他的事儿也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十三理了理衣衫上的灰,走过去同他行礼:“将军。”

萧扶砚坐在毯子上应了声,转头便又开了个匣子叮铃咣铛的往里面塞着东西:“你来,帮我选一选,还有什么能装的。”

十三在他身边蹲下了:“您是给余姑娘选嫁妆还是聘礼呢?”

萧扶砚道:“都选。”

十三笑了声:“您是要将侯府的库房搬空了去。”

萧扶砚也笑:“侯府家大业大的,我倒是想都送出去。”他低下头,拿了颗夜明珠在手里转着:“怕她不稀罕。”

他深吸了口气,把那颗珠子也放了进去,只道:“我应该早些回来的。”

十三默了下,他知道萧扶砚的意思。

在边疆时,萧扶砚常梦到早年的事儿,十三也知道。

“年轻的时候气性大,说走便走了。把她一个人落在这儿,白受了那么多苦。我就该死皮赖脸一些,说她的青梅竹马是我才对。”

十三也在一边捡捡捡的:“您如今回来了便不算晚。”

萧扶砚撑了个笑:“是啊,幸好赶上了。”

他这天的架势,像是真的要将侯府的库房搬空一样。总觉就算装了再多的东西,还是不够。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些东西就该属于余清鸢,

爱常觉得是亏欠。

到了最后,满院子的嫁妆同聘礼。

初五站在十三旁边:“兄长,聘礼是需要这么多的吗?”

十三瞧了他一眼:“还有给余姑娘的嫁妆。”

“……将军为何还要送嫁妆?”

十三没答。

他只是望过去,为何还要送嫁妆啊。

他想起来在边疆的时候,萧扶砚受了伤,身上的明光铠都染上了几分血迹。他扶着十三,一步一步的慢吞吞的往营帐走。

每走一步,血就渗出来一分。

他扯着唇角,看不出来眼底的神色。

萧扶砚说:“十三,我觉着这次好像活不了了。”

十三搀着他,衣衫都被他的血浸红了大片。他不理萧扶砚这话,只大声嘶吼着军医。

萧扶砚要他别吵,他从怀里摸了把血淋淋的钥匙来,往十三怀里塞:“侯府库房的钥匙,我若死了,你带回去。给余清鸢,给她做嫁妆,做她的底气去。”

十三气极反笑:“属下带回去算什么?您应当活着,全须全尾的回京去,亲手给余姑娘。”

也幸好萧扶砚争了口气,真的活了下来。

十三敛了思绪,在初五脑门上敲了下:“管那么多。”

初五捂着脑袋嗷嗷叫唤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

余家这几日倒不太平。

宋如华心里堵着气,终于在今日撒了个痛快。

她站在祠堂里,看着林怜絮的牌位,讥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

“林怜絮,你有什么资格?”

她的手穿过一片烛火,伸手抚上牌位上已经有些斑驳的字迹:“你女儿如今飞黄腾达了,得皇后赐婚。她是个出息的,有脑子的。可惜是你的女儿。”

宋如华伸手拿了那牌位,在容妈妈的惊呼中便要将牌位往地上砸。

“宋如华!”

她的动作顿住,对上余清鸢发狠的眸子。

余清鸢推开了守在门外的容妈妈,跑去夺了林怜絮的牌位便护在怀里:“你疯了吗?”

宋如华笑了声:“你娘不配在这儿。”

她往前进了步:“早在许多年前她便输给了我,输家怎的还配待在余家的祠堂里!?”

“你疯魔了。”

啪。

宋如华往前又进了一步,她瞧着余清鸢脸上落下的掌印和嘴角溢出的血,伸手又要去抢牌位:“给我!余清鸢!”

“你以为你得了贵人赐婚,同侯府定了亲,我便不敢动你了吗?你一日未出嫁便一日都是余家的女儿!做母亲的,教训女儿天经地义!我就算是打死你,传出去也是你自个儿身子弱,过不了好日子。”

余清鸢顾不得脸上的痛,她拔了簪子抵在宋如华的脖颈上。

相较于她的疯魔,余清鸢倒是冷静。

她喘着气,连手都在抖,可簪子却更近了一分:“你敢往前一步,我的簪子便敢刺穿了你的喉咙。”

宋如华怔住了:“你要杀我?”

她道:“你要背上弑母的名头吗?”

余清鸢瞧着她:“你不是我阿娘。”

周边的婢女们惊呼着,都想上来拉一把。

余清鸢扫了一圈,簪子几乎就要刺入宋如华的皮肉里:“谁敢踏前一步,下一刻夫人的喉管便会被我刺穿。”

她眼眶红着,手里死死抱着亡母的牌位。

脸上还有着显眼的红痕,手都在抖。

萧扶砚同余谙然赶到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余谙然愣了下:“胡闹啊!还不把夫人和大姑娘都拉开!你们这群吃闲饭的混账!”

萧扶砚的手攥紧了几分,他走上前,抚上余清鸢握紧簪子的手,哑着声音道:“这簪子不好,伤不了人。改日我寻人给你打把锋利的来。”

他吸了口气,从十三手里接了帕子来,一点点仔仔细细去擦她唇边的血:“打根即好看,又能伤人的簪子来给你,好吗?”

余清鸢卸了力气,一双眸子蓄着水汽望向他。

她没说话,手却慢慢的垂下来。

萧扶砚道:“痛吗?”

她只摇头,怀里仍死死的抱着牌位。

萧扶砚的手握着她的手腕,力度很轻,他回过头,眸子落在余谙然同宋如华的身上:“我倒是不知,余家的家风是这般。”

他没等余谙然说什么,又折回来温声和余清鸢讲话:“我带你去上些药。”

他牵住她,往祠堂外走。

他们做武将的,怀里总习惯性的揣着上药。

祠堂外有座凉亭,萧扶砚牵着她过去了。又将人扶着坐下,他蹲下来,摸了伤药来:“会有些痛,忍一忍。”

余清鸢瞧着他:“你怎么来了?”

萧扶砚伸了手,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给她上着药:“今儿是下聘的日子,我来送聘礼和嫁妆。”

余清鸢愣了下:“嫁妆?”

萧扶砚应了声:“你阿娘留下来的,一直放在侯府。之前我在边疆,一直没来得及唤人给你送来。索性今日一起送来了。”

余清鸢不记得林怜絮同镇北侯府有什么牵连。

她疑惑着:“我阿娘留下来的为何会在侯府?”

萧扶砚见药上的差不多了,便又将伤药收了回去,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母亲同我母亲是故友,当年怕有变故,便存到了侯府去。”

他看着她:“都在院子里,要去瞧瞧吗?”

见余清鸢点头,萧扶砚才又牵起她往院子里走。

说是牵着,倒也没碰到余清鸢的手,只是隔着衣杉,扣住她的手腕而已。

余家的院子不算小,今儿却被满地的嫁妆聘礼堆满了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错愕着,几乎是不可置信。

但又觉得如果是林怜絮留下的,那么多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林怜絮原也是霄南侯府出来的独女,金枝玉叶的,只是一家子都被余家吃绝户了去。老侯爷走的比林怜絮还早。

余清鸢把怀里的牌位又抱紧了几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身旁的萧扶砚道。

他说:“今日过后,便不会有这样的苦日子了。”

萧扶砚将十三手里的单子接来递给她:“你有阿娘留下的底气,也有镇北侯府同我给你的底气。不再同往日一般了。”

他顿了下,忽然又笑道:“哪怕日后到了侯府,有这些嫁妆,底气也是足的。掀房揭瓦都是不要紧的,只随着心意便可。”

那单子上写着她的嫁妆。

满满二百余抬。

从吃穿住行的物件到奇珍异宝,房产铺子田庄,满满当当的好几页。

余清鸢低头去看,酸涩像是海浪,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拍打上来。眼里的泪蓄起来,她问:“都是我的?”

泪要落下来的时候,被萧扶砚擦去了。

他抹去了她的泪:“嗯,都是你的。”

这里的一切,包括你面前的我。

全都属于你。

他扫了眼余家的院子,又道:“今日之后,你我便不好见面了。大婚之前,新郎同新娘见面是不吉利的。规矩总是要守的,不好冲撞了去。”

“我将十三留给你,除了你的话,他不会听旁人一个字儿。”

“他在,便是我在。不会有人敢在这样欺负你。”

余清鸢哽咽道:“为何这般?”

为何这般对我?

萧扶砚笑了下,风带着桃花一路而来,卷起他二人的发来。

“我对你有私心。”

“这私心足够我将自己的全数放在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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