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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成天除了吃和睡

虞素韵说完话,虞霁初背后已起了一层薄汗,她没想到獠蛮大巫的事还是没瞒过阿娘,她明明和悠游订了盟约,盟约也不违背对阿娘的忠诚。

见她神情紧绷如临大敌,虞素韵冷笑一声:“不是悠游。霁儿,娘今天教你一个道理,要想彻底藏住一个秘密,只有把知道秘密的人全部杀死。你想护好裴绥昭,但你的心太软了。若阿娘是你的敌人,你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阿娘!绥昭她不是……”虞霁初跪了下去,整个人都十分警惕,好像遇到危险炸毛的兽。她很清楚,对于一方权臣来说,听到大巫那番话,不论真假都会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虞素韵任她跪着,眉宇间似是在思索什么,好半晌才收敛冰冷的杀气,和声道:“起来说话。阿娘要是想要她的命,就轮不到你在这求情。”这话不假,要是真想杀裴绥昭,虞素韵会在虞霁初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事做干净,不会拖泥带水,到头来伤了母女情分事情又拖沓办得一塌糊涂。

杂交小麦的事,虞素宁已来信问她的意思,信中说禽类食之无异,暂时没给人吃。她回信让虞素宁先在雀州一个县划定区域种植,到时候自然有不怕死的人先吃,只要有人开了这个口子,就能明确到底有没有问题。

如今又在昭关发现野败,杂交水稻当然要做,只要这两样东西确定无害,以江南京畿两道相比,她治下的粮仓将能比它们多出一道的收成,这还是保守估计。

“你也不全信裴绥昭。”虞素韵看出她女儿不太认同直接种给人吃的决定,心中不免轻叹一声,她这个女儿哪哪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优柔寡断仁善行事,要知道,世间哪有双全法。

“儿并非不信她的法子,是怕她也被人蒙蔽。母亲,绥昭绝不是什么神使,她没有这种野心,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吃得好睡得好。”

“你把她说得像豚崽,成天除了吃和睡脑子里没别的。”

虞素韵自个都说得笑起来:“行了,她交给你看管,出了事拿你是问。这粮食的事只是其一,阿娘今日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昭关獠蛮杀官吏的缘由,虞素韵查清了,有人暗中大批买卖獠蛮当奴隶,送去矿场挖矿。对方瞒得很隐秘,即使知道有这件事,却不知矿区在哪,挖的又是什么矿。

死掉的几人也不算很冤枉,他们都是利益链中的一环。事情牵涉到了关外獠蛮部落子女,这才掉了性命。关外獠蛮也是借他们将事情闹大示警,很显然,这牵扯到他们几个部落的争权夺利,有人想捂着那个矿,有人想闹开了重新分配利益。

此为一件急事,一定要摸清矿在哪,是什么矿。

再有,日前虞素韵接旨,让她即日上京述政海盐事务。旨意听不出褒贬,也没说要问责,但虞素韵从中嗅到了杀机,随即上疏陈情凉州战事未平,她暂时走不开,待到战事结束,她会立即上京请罪。

随后京里来了三道旨意,两道催她立即上京,一道指派王琢任凉州宣抚使,暂掌凉州战事指挥权。

凉州战事瞒不过曾迁,皇帝有了这道喉舌,再拖着不上京,估计会出事。这不,连天使都派过来接兵权了,就怕她不动。不过,小皇帝还是太天真,王琢要是个机敏的,根本不会来凉州,要么病要么伤。

白鳞侯府已难传出消息,虞素韵从这几道旨意中读懂了皇帝要亲政的决心,可是殷弼太急了,他教皇帝出手太狠,虞素韵怀疑太后已经被软禁。

皇帝要亲政,首要是收回兵权,各地掌兵重臣,持节督帅中,又以虞、崔、左三家兵权为重。

让她此时上京,不用猜也知道不怀好意,想来,崔、左二人定是以不同名义被催上京。磨刀霍霍的声响,骗不到他们三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他若再长十年,就不会出这样的昏招,太后懂这个理,可惜,小皇帝连亲娘都忌惮。

君臣间走到这步,信任岌岌可危,若太后主政,还有缓和的余地,可惜殷弼太急,皇帝也被撺掇得同样急,他们都太急于拢权。

幼主雄臣,逼得无路可走时,只看谁先出手。

此时虞素韵不能上京,同样不能留在剑南道,她得做出要上京的样子,不留话柄,至于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事阻拦她上京,那不好说。

“娘走后,你留益州坐镇。若獠蛮趁乱要动,先让裴绥昭出去谈,谈不拢,再打。”虞素韵把话摆明了说,她不杀裴绥昭,但不代表这样一颗棋子她不会用。好不好用另说,她一定要先用。

虞霁初无言以对,她嗫嚅几声:“阿娘……”

“云散,阿娘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命令你。”虞素韵目光冷峻,有大山压顶的威势,不容虞霁初再多说什么。

虞素韵几时离开的昭关,裴绥昭全然不知情,她全情投入建蜡园的行动中,每日和人找树种找得不亦乐乎。黄铃不仅管蜡园的事,虞素韵临走前把杂交水稻实验田的事也交给她,让她当前快速查出那株野败的具体位置,同时划定好实验田,等明年就正式开始行动。

一开始确实没头绪,冷静下来后虞霁初就猜到是谁放了那根野败,她不想让裴绥昭接触獠蛮,吩咐黄铃,等她们启程去益州后再去找大巫。

“绥昭,上来,我们要启程了。”虞霁初对田埂上的人伸手,裴绥昭则一脸惊喜,这是要回鹤尾了?太好了,要是脚程快,她能赶在这个冬的尾巴回到心心念念的家里。

“刚才说的注意事项你没记住不要紧,回去后我会写详细的步骤图解寄来,你们找到野败后也要写信告诉我。”

黄铃一边应着,一边对虞霁初看,裴娘子这是以为要回鹤尾?但她收到的命令是,虞霁初会坐镇益州,回鹤尾,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对上虞霁初淡漠的目光,她当然不敢说什么。

马车驶出昭关,呜咽的北风带着几粒细雪飘落在窗沿上,阿蛮赶紧将窗子拴紧,取出暖手炉给县主和裴绥昭捂上。

虞霁初眼眸低垂,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单纯不想说话。裴绥昭轻叹一声,没追问为什么是回益州,缓了一会笑着说:“回益州也好,想必岑稷她们如今还在益州,也不知伤养好了没有。”

阿蛮自己也捂上暖手炉,回道:“应是无大碍了,咱们这一出来,一年一晃就到头,错过了小家主的及笄礼,想必她心里应是有埋怨。”

栩儿的及笄礼虞霁初和裴绥昭都托商队送了礼物回去,但始终不在身旁,难免是遗憾。裴绥昭又想到小狸奴,小孩见风就长,这一年应是话说利索了,等回去时怕是相见不相识了。

她们在说家常事,虞霁初始终不搭腔,头搭靠在裴绥昭肩头,即使是闭目养神也能瞧出神情里的依恋。

到驿站后,负责马车的武娘听见车底有动静,才弯下腰,险些被冲出来的东西掏了眼睛。她横刀招架,赶紧呼唤人。

小獠蛮藏在车底硬生生跟了这么久竟然没掉下去,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只是想想裴绥昭都觉得脊背发凉。这就是那天找裴绥昭要糖吃的那个小獠蛮,见着裴绥昭才把怀里揣着的信拿出来。

说是信,其实是张羊皮,上面画着几行简画,经过虞霁初解读,对方的意思是,带上这个小獠蛮,她会在明年春天把野败的位置告诉黄铃,若是不带,她会毁了野败。

裴绥昭很惊讶:“这人的意思是,那天桌上的野败是她们找人放的?她们怎么知道我们在找野败?”

虞霁初如临大敌,脑子飞快转动,终于想到当初她派人拿图四处找野败的事,只当是獠蛮打听到了此事,又得到了图,于是按图索骥找到了。至于为何不与凉州当地官员交换利益,当然是不够信任,又以为是值钱的东西,于是一直等机会。

这个说辞裴绥昭是信的,毕竟两族关系势同水火,昭关的獠蛮又一直处于被欺压的状态。不过为什么指定要带上这个小东西,而不是换取更大的利益?

“钱自然是少不了她们的,至于这个小东西,我怀疑与她们部落内部争斗有关。绥昭决定要不要带着,若是不带,就找人养着,等她们来寻再还回去。”

这小獠蛮看着就三岁大小,这么冷的冬天只着一身单薄麻衣,脚上竟然光着,手脚处都是伤痕,看上去好不可怜。

“留下吧,看着怪让人心疼。”

让阿蛮去找伙计要热水,她要给这个小东西好好洗个热水澡,把那头估计生下来就没洗没梳过的头发全剪了,她才敢上手抱一下。

这么晚了也没地方找人做衣裳,裴绥昭翻找到一件毛衣,正好能包到脚,先就这样吧,等到益州就好了。

小獠蛮被阿蛮按在水里刷洗时吱哇乱叫,她似乎很害怕,把水搅得到处都是。阿蛮来火了,一把揽起,手掌无情拍在她屁股上:“这么冷的天给你洗澡已是不易,还给我搅得全身水湿,我看你就是找打。”

裴绥昭有些心虚,刚才她实在下不去手,只能阿蛮代劳,这会看着一澡盆污水,再看看浑身水湿,怒气冲顶,头发丝在滴水的阿蛮,她只能悄悄退后减少存在感。

洗第二遍时小獠蛮似乎懂了洗澡的好处,不仅配合阿蛮,还在她手里舒服得哼哼唧唧。阿蛮被气笑,又拍拍她的屁股,一把捋掉她尾巴上的水渍:“好了,你还怪会享受,这尾巴也太丑了。”

小獠蛮似乎听懂了,当即龇牙,裴绥昭轻咳一声:“你要是咬了她,就只能被留在此处,你想清楚。”

车厢里的小獠蛮缩在裴绥昭腿边睡觉,暖烘烘的环境和舒服的毛衣包裹着,让她暂时放下戒备。要是饿了就抱着裴绥昭的腿发出兽类才有的“呼噜”声讨食,洗干净的小脸与常人无异,那双眼睛望着裴绥昭时似乎有孺慕之情。

虞霁初冷眼看着,她不相信只有这一个小崽子跟着她们来益州了,否则怎么传递消息回去?不过不要紧,只要她们敢接近裴绥昭,她会一网打尽,这也是她愿意留下这个小崽子的意图。

再次回到益州虞府,裴绥昭满心感慨,没容她感慨完,拄着手杖出来的岑稷几步上前一把揽住她:“你们终于回来了。”

“你的腿……”

岑稷最重的伤就在腿上,否则当时也不会倒在虞霁初身后站不起来。裴绥昭不知道怎么问才能最大程度避免让人伤心,问到一半不敢问了。

“还有得治,不用太过忧心。”此话不知真假,但岑稷的乐观开朗不似作伪。看到阿蛮抱着个小孩下来,她很是诧异:“这谁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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