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偷酒
新雪初霁,燕徽赤足踩在暖玉地龙上,足尖染着昨夜周景明咬出的胭脂色。窗外小太监正高声宣读礼单:"北疆进贡雪鹿茸十对,南海夜明珠二十斛——"
"这个归我。"他从背后抽走周景明朱笔批注的奏章,指尖在"南疆蛊虫卵"字样上打了个旋,"陛下既说茶叶里的虫卵已除..."袖中滑出个琉璃瓶,里头醪糟浮着可疑的金点,"这坛'醉春风'怎么还封着?"
周景明头也不抬,狼毫笔杆精准敲在他腕间:"蛊虫卵酿的酒,你也敢偷喝?"笔锋忽然转向,在燕徽掌心写了个"毒"字,"昨夜是谁哭着说..."
"臣忘了。"燕徽截住话头,耳尖却红了。那坛酒分明是周景明亲手埋的,就为治他体寒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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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灯谜
朱雀大街的花灯晃得人眼花,燕徽执着的兔儿灯却突然被玄衣人截走。"猜中灯谜才还你。"周景明面具下的唇角微勾,指尖挑开灯下红笺——"双生麒麟,一脉同归(打一典故)"
"前朝秘史也拿来考人?"燕徽夺灯时故意蹭过他颈侧,满意地感到对方脉搏乱了一拍,"不就是..."唇瓣贴近耳廓,"你我母亲共饮鸩酒那夜,在酒杯上刻的..."
周景明突然摘下面具吻住他,将后半句封缄。远处爆开的烟花映亮两人交缠的发丝,竟与花灯摊上的剪纸重合——那上面正是交颈麒麟,题着"永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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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疗伤
燕徽第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时,周景明的掌心正覆在他心口旧疤上。"又梦到冰棺?"温热帕子擦去他额间冷汗,药香混着安神香萦绕。
"嗯。"他抓住周景明手腕,齿尖在昔日同命咒的金线处磨了磨,"梦见你把我推出去..."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对方突然掀开寝衣,露出心口同样的疤。
"现在信了?"周景明引他手指抚过那道箭痕,"同命同寿,你甩不开我。"窗外惊雷炸响,燕徽翻身将人压进锦被,用行动验证这个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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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对弈
"你输了。"周景明落子屠龙,却见燕徽忽然解了束发的银链。青丝铺满棋盘时,黑白云子叮咚滚落一地。
"臣输得起。"燕徽指尖勾开他衣带,"不知陛下..."腰身突然被铁臂箍住,天旋地转间已被反制在案几上。墨汁染脏了雪白中衣,像极了那年雨夜在奏章上留下的痕迹。
"当年在御书房..."周景明咬住他喉结,"你就想这么干了吧?"燕徽笑着去够滚远的棋子,却被拽着脚踝拖回:"现在认输还...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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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尝新
燕徽盯着冰鉴里新贡的荔枝犯难。周景明从身后环住他,带着薄茧的拇指按上他唇珠:"北燕太子连荔枝都不会剥?"
"我们北燕..."话音被喂来的果肉打断,蜜汁顺着唇角滑落。周景明俯身舔去那抹甜,突然将他抱上堆满奏章的御案:"现在学会了吗?"
窗外石榴花扑簌簌地落,燕徽在晃动的视野里数清了殿顶的每一根横梁。最后记得的,是周景明衔着荔枝核问他:"甜吗?"
"...比焚心散甜。"他喘着气答,换来更凶狠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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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共枕
周景明在秋狩时受了风,夜半咳得辗转反侧。燕徽掀被下榻,却被一把拽回:"去哪?"
"煎药。"他无奈地掰开腰间铁臂,"陛下想传染给臣?"
"正好。"周景明将他冰凉的双足夹在小腿间,"当年你给我喂毒血,如今换我..."咳嗽打断暧昧话语,燕徽突然低头堵住他的唇。
"药太苦。"分开时燕徽舔了舔嘴角,"这样见效快。"窗外更鼓声里,周景明的咳喘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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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岁守
守岁宴上群臣噤若寒蝉,因为北燕王正用匕首削着苹果——果皮连绵不断垂落,刃尖却总在周景明指尖徘徊。
"手抖了?"周景明面不改色地接过苹果,在众目睽睽下咬住他执刃的手腕。燕徽猛地抽手,刀尖挑破天子衣襟,露出心口淡去的箭疤。
满殿抽气声中,周景明慢条斯理整理衣襟:"北燕的削果礼,朕很喜欢。"当晚燕徽被按在龙床上"谢罪"时,才明白什么叫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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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雪融
子时的更鼓声中,燕徽忽然从周景明怀里抬头:"当年在冰川下,你怎么确定我会醒?"
"不确定。"周景明把玩着他后颈碎发,"但如果你死了..."指尖抚过自己心口,"这里会跟着停跳。"
窗外雪落无声,燕徽突然咬破他指尖,在床帐内画了道血符——北燕最古老的平安咒,以血为誓,以命为契。
"礼尚往来。"他舔去周景明指上血珠,在对方骤然暗沉的目光里笑着补充:"这次不许用同命咒耍赖。"
烛火熄灭前,最后映出的是纠缠的身影。雪落满宫阶时,隐约听见年轻帝王在问:"还冷吗?"
带笑的回答消融在夜色里:"...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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