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欢躺在沙发上,左右觉得樊星最近的行为很奇怪,她打开和樊星的聊天框编辑文字发了出去。
云: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感觉被年级第一吸魂了一样。
樊星秒回
十一:没有,可能生理期,你多担待。
云:你生理期来一个月?你没贫血而死是医学奇迹嘎,你躲好别被科学家抓走了!!
十一:。。。
曾云欢更加确定樊星绝对有问题,打开百度搜索词条“同学被下蛊了有什么症状”, “同学莫名其妙开始关注一个人并阴晴不定是怎么回事?”
得到的结果是“和往常大不相同,行为怪异”,“可能跟那个人有仇”。
转发给樊星,樊星无语的发了“。。。”
周五放学是最惬意的时光,她不想浪费在争辩这件事上,索性关了手机下楼吃东西去了。
从二楼下来走下来,餐厅里的炸酱面香气溢满整个一楼会客厅。
家政阿姨煮完面就回了家,今天周五樊星让她提早下班了,樊星慢条斯理地吃着,脑子里闪过一件事,心跳漏了半拍。
【完了,周日要交的数学作业忘拿了,不写会被老蔡吃掉的】
樊星拿起手机拨通司机王伯的电话。
“王伯,再送我去一趟学校,我拿个东西。”
车窗外的天阴阴沉的,云层愈发浓厚,像浸了水的棉絮,路况也开始拥堵起来汇成一条长龙。
“三小姐,一时半会可能过不去,天气预报说要刮台风了” 王伯看着前方无限延伸的尾灯,担忧开口。
樊星秀眉微蹙,低头揉了揉太阳穴。
上次没写作业老蔡当着全班的面跟哥哥樊晟告状,这次说什么也不想挨骂了。况且台风明天才登陆,应该还没那么快。
“靠边放我下来吧,等会我自己走回去”樊星拿好了伞下车,往学校赶去。
云层里时不时有电光撕裂开乌云,随后就是“轰隆”巨响。
前脚刚走进学校,后脚豆大雨点的逐渐由疏及密,占领了干燥的地面。
放眼看去细密的雨幕包围整个学校,将退路阻隔,飞溅的雨水把樊星的衣服打湿,樊星退到楼梯间里才免去了雨水的洗礼。
【看来只能等雨小了,刚好把蔡老头的卷子写了。】
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只有樊星一个人走动的身影,她推开老师办公室旁边的玻璃窗,指尖划过内侧的窗沿,摸到触感冰凉的钥匙。
【还好之前帮曾云欢值日的时候,她跟我讲了钥匙会放这里,要不然就进不去了】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本该无人的教室程以寻却端坐在座位上低头写东西,听见开锁的声音才抬头看过来。
“程以寻?”樊星试探开口。
樊星攥着把伞,身上洇了几块水痕,发尾的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落,愣愣站在门口看着对方。
程以寻抬眼,只薄唇轻启淡淡“嗯”了一声。
樊星走进教室关上门,将伞挂在门口的挂钩上,朝程以寻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表演完就可以回家了吗?”
“回来值日,被韩丽丽关起来了”
“啊??”樊星音量不自觉提高。
“这么过分!”
樊星眼里闪过怒气,本来以为这几个女生只是嘴巴j,没想到居然敢锁人。
“那你就一直坐着?我要是不来的话你不是要被锁着两天吗?”
“不至于,我已经给保安打过电话了”程以寻举起手机晃了晃。
程以寻盯着樊星,似乎想透过眼睛看穿对方的内心
“你呢?不是回去了吗?”
樊星挠挠头,不好意思笑笑,嘴角变成了苦涩的柠檬味
“忘记拿老蔡的作业了,上次被他当众批评太尴尬了,所以这次说什么都不敢了。”
“嗯,这样啊。”
程以寻语气冷的像从冰窖里透出来的一样,让樊星连尬笑都笑不出来。
教室里一片死寂,樊星觉得对方可能不太想聊,就坐会座位拿出试卷做了起来。
【emmm……什么意思啊……若任意x∈【2 ∞),不等式f(x)>1,求叭叭叭叭,烦死了讨厌死了】
樊星一打开试卷,数学题像苍蝇一样飞进脑子里,烦躁得手不自觉攥紧卷子。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连着强烈的风一起拍打在玻璃窗上响声不断,衣服也湿漉漉的凉凉地贴在身上。
樊星深呼吸,再次尝试去认真看题干,一阵薰衣草香气突然从后方袭来,钻进樊星的气管里,肆意填充。
“这道题,需要函数单调性转换为最值去解。”
程以寻弯着腰,骨节分明的手握笔指在题干上。
“嗯?”
樊星看着突然靠近的程以寻呆呆地没反应过来。
“不想听就算了。”
程以寻佯装起身,不出三秒衣角被轻轻的力道拉住。
“别走别走,年级第一给我开小灶,求之不得”樊星双手合十,朝程以寻拜了拜。
程以寻又重新弯下腰给樊星讲解题目。
在草稿纸上利落写下过程,笔走龙蛇,笔锋透着凌厉。
樊星心想【也许这就是字如其人吧】
程以寻简洁明了地把知识点讲解了一遍,又督促樊星自己写一遍,写完之后又出了一道同类型的题目,让樊星自己解。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一些,樊星举着写得满满的草稿纸开心地对着程以寻露出星星眼。
“我写出来啦!”
程以寻表情微不可察地染上笑意,点点头 “不错。”
程以寻走回座位背起书包,樊星眼见对方要收拾东西,有些着急。
“你要走了吗?”
“嗯,很晚了。”程以寻一边收拾一边回答
樊星也一股脑将书都往书包里塞,抓上书包跟上程以寻离开的脚步。
“等等我,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呗,程学霸。”
程以寻仍然自顾自的走着,樊星就默默跟在后面。
程以寻个子比樊星稍高,她撑着伞走在前面,伞下的空间宽宽绰绰,足以容纳两个人,樊星收了自己的伞钻到程以寻伞里。
雨点落在地上绽放水花,在一滩滩水洼里荡开圈圈涟漪,程以寻死寂的心海也被这场雨搅起细碎的波澜。
“韩丽丽她们真的很过分!你一定要告老师惩罚她们,万一这次你没带手机怎么办?”樊星义愤填膺为程以寻打抱不平,叽叽喳喳地继续讲着。
“我都听到好多次她们议论你造你谣言了,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反抗一下呢?”
程以寻沉默,疲倦感顺着身体攀升,无奈呼出浊气:“造我什么谣?我爸爸去世了这种?还是我家里很清贫?事实罢了。”
这个沉重的话题让樊星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程以寻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莫名让她有些心疼。
“对不起啊……”
“那……她们把你锁在教室呢……”樊星声音小了很多,小心翼翼地继续说着。
程以寻神色复杂,眼底溢出厌烦“都是sb,反正也快分班了。”
【啊哈,学霸骂人的方式这么直接啊】
走到校门口两人就分道扬镳了,程以寻虽然撑了伞,但也淋了一路的雨。
回到旧居民楼里,母亲李文丽正坐在门口焦急地打电话,看到女儿回来了,悬着的心才算平稳放下。
“哎哟喂年年啊,台风都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外面很危险的呀,担心死我了,你怎么搞得呀,浑身都湿透了。”
李文丽抱着程以寻说个不停,每一句话都是母亲的关切。
程以寻伸手拍了拍李文丽的后背“妈,我没事,学习学晚了。”
楼道的路灯一晃一晃,程以寻的脸一半浸在光里,一半沉在影子里,那些没说出来的话化作隐忍在影子里发酵。
饭菜一口没动早已凉透,李文丽又去热了一遍饭菜,和程以寻一起吃。
家里面积不大不小,都是些老旧的家具,
杂乱的纸箱堆在家里,支了个小桌板用来吃饭和给程以寻学习。
李文丽认真看着女儿吃饭的样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心里有些感慨。
“年年啊,你跟你爸爸真的是越来越像了……”
程以寻一声不吭,迅速扒完碗里的饭,熟练的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我跟他可不像,哪里都不像。”
“你跟你爸是一个性子,你自己还不清楚啊?嘴硬心软沉默寡言,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水池里洗洁精的泡沫折射彩色的霓虹,绵密的附着在碗筷上,程以寻用水一点一点把泡沫冲干净。
李文丽看她这个样子,嘟囔了一句:“都是北冰洋的大冰块来的嘞!”
尖叶杜英的白花被雨拍打进泥里,风从玻璃窗的缝隙钻进来,整个房子都像泡了薄荷味的澡一样清凉。
樊星坐在客厅里,刷着微信,她刚刚去找学姐要了程以寻的微信,虽然秒通过,但是发完你好之后聊天框就石沉大海了。
【蒜鸟蒜鸟,人家性格就是这样】
手机一丢,陷进柔软被子的包裹里,樊星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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