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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骤雨初晴

“2027年10月12日,第六号台风——“蝴蝶”已经登陆我国南部地区,带来明显风雨天气,尽量避免出行。”

电视里天气预报正播报着台风的消息,樊星一边碎碎念一边关掉电视。

“烦人,不放假的台风真的很烦人,还要去上晚修。”

蔡国邦去开会了,晚自习班没有老师在十分吵闹,后排韩丽丽身旁围了三个女生,时不时传出来很大的笑声,樊星坐在前面都听到一清二楚。

【好吵】程以寻写题的思路被打乱,烦躁的“啧”了一声。

韩丽丽投来不屑的眼神,起身走向程以寻。

“哟,吵到学霸啦?这么爱学习下次多关你一会啊。”韩丽丽把玩自己的卷发,手用力的拍在程以寻的桌子上,指节泛白。

班里安静了下来,都纷纷探头看后排发生了什么。樊星有些担心,拉着曾云欢的衣袖,紧盯着后面的情况。

程以寻沉默不语,仿佛面前的人是空气一般,继续在卷子上书写。

窗外电闪雷鸣,雨势更加猛烈,在风里翻覆。

韩丽丽刚想伸手去抢程以寻的笔,却被一只手紧紧箍住。

“差不多得了。”樊星疾言厉色,挡在程以寻和韩丽丽中间。

韩丽丽用力挣脱开手,没拿正眼看对方“樊大小姐凑什么热闹,少管我。”

“那我呢,我能管吗?韩同学。”

班长林听竹怀里抱着书,从教室前门走了进来,细长的眼睛微眯,右眼角的泪痣也随之微动。

韩丽丽的不服气摆在脸上,但也只好熄火,毕竟这个林听竹是本校老师的女儿,搞不好去打个小报告什么的。

程以寻目光投向韩丽丽离开的背影,转而又回到面前的两个人身上,白开水一样的语气如今加了些诚恳的谢意:“多谢了。”

“后面在干嘛呢?”蔡国邦拿着个保温杯走进来,坐在老师的座位上,吹了吹杯子里的热茶,小抿一口。

“没事老师,现在回座了。”

樊星冲程以寻摆摆手,无声用口型说“不用谢”,林听竹推了一下眼镜,对程以寻微微点头,跟樊星一起回到座位上。

“同桌你好帅哦~”曾云欢压低声音,凑近林听竹耳边,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崇拜。

林听竹很满意这个夸奖,但表面上不显山露水“嗯哼,是吗?”

蔡国邦背着手,从讲台上走下来,操着广式普通话口音说道:“拿你们的试卷出来喔,我一个一个检查,没写的去办公室罚站!”

前三个组零星几个没写完的,都被揪了出来,等到蔡国邦来到第四组时,在樊星的位置前停下。

樊星的试卷被蔡国邦拿在手里,拇指指甲在试卷上划过,一道题一道题地看。

“哟?这次写完了哦,但是你这……抄的吧?”

蔡国邦视线落在十九题的第三小题上,空白区域全部被证明过程填满,樊星上周时还做不出来这种类型题。

“当然是自己写的!”樊星辛辛苦苦写出来的题,一句话就被否定了,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热棉花,又热又胀,蔓延至全身。

“那行。”蔡国邦回讲台上用粉笔唰唰写下一道同类型题,“刚好复习一下这类型题,会一道就是会一类,樊星、曾云欢你俩上去写。”

“啥?”曾云欢指了指自己,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樊星,“叫你就算了,叫我干啥啊,我……我不会啊……”

樊星摆摆手表示束手无策,自己走上去,读完题干后就写了起来,没过多久就写完了证明过程,行云流水。反而另一边的曾云欢磨磨蹭蹭的,拿起粉笔想写又不知从何写起。

曾云欢此时仿佛被绒布擦过后颈般寒毛倒竖,指尖抖成筛子。

蔡国邦摆摆手让两人下去,从粉笔盒里拿了一根红色的,在樊星过程上打了个大大的勾。“行了,大家看看樊星的过程昂,很标准,说明这类题都会了,进步很大。”

樊星悄悄回头,对上程以寻的目光,不加掩饰的显露得意神色。

程以寻点点头,心里默默赞许【学的不错】

蔡国邦拿起大三角尺,指着曾云欢空白的过程阴阳怪气起来。

“这种笨的,以后出去搬砖都嫌弃是女的力气小,还是找个好老公吧。”

笑声像山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蔓延到曾云欢脸上,她气愤又难过,所有情绪交织在她的脸上。

张扬肆意的少女,出生就被困向男性倾斜的笼子,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大哥和小弟身上,而如今蔡国邦的羞辱、同学的嘲笑逐渐交叠模糊,变成了父母清晰的声音。

“你跟你哥哥抢什么?”

“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你一个女孩子剪什么短发?”

“你一个女孩子下什么国际象棋!像什么样?”

父母辛辣的言语,从身到心刺激着曾云欢,曾云欢发现,剪了短发也不能摆脱她不喜欢穿的裙子,作为女生也没能获得蔡国邦基本的平等尊重。

樊星半侧身紧张地看向曾云欢,压低声音打抱不平:“你没事吧……你别听他说那种话,说的狗屁不是,真不知道教师资格证怎么考上的。”

林听竹将手覆在曾云欢肩上,轻轻拍了两下。

“没事啊,我也教你,你很快也能学会的,我知道你很聪明,是女生明明是很棒的事,我们欢很优秀很坚强的。”

棉花一样的温柔语调,一点一点钻进心里,让曾云欢潮湿的心重新干燥蓬松。

曾云欢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沉重的心跳随着呼出的浊气而愈发的轻,她将手盖在林听竹手上也拍了两下,示意自己没事。

樊星看了眼后桌的两人,打趣道:“哎呦,有同桌真好,不像我孤家寡人的。”

曾云欢调整了情绪,释然一笑,露出她的两颗虎牙:“那是,我很知足了。”

这种知足不是降低幸福的标准,而是感受到弥足珍贵的幸福后,珍惜所有能握住的美好,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有你,真好。

骤雨连绵不绝,整整一个周都被浸泡在雨水中,湿热的梅雨季是江州最冗长的记忆,周沫在讲台上绘声绘色的讲水循环的各个环节,曾云欢眼睛盯着课件,可心思却全部系在国际象棋上。

那天社团招新,她和社长聊了很久,从喜欢的棋手到各大赛事,相见恨晚。临别时社长给她拿了一张报名表,

“我们社人很少,加上我统共7个人,如果你很确定要入社的话,今年江海杯的名额就有你一个。”

曾云欢好想立马就填上信息,可是父母这两座大山横亘在这条路上,她进也不是,退也不舍。

“所以呢,哎这个雨呀下到地面上就是降水,积水在土地上通过缝隙渗下去,就是下渗。”

周沫注意到了走神的曾云欢,不动声色地走下来,移到曾云欢旁边,林听竹觉察不对,用手肘轻推了曾云欢一下。

“嗯?”等她心思收拢到课堂上时,周沫已经笑里藏刀的看着她了,但还好她并没有挑破,只是敲敲桌子提醒她注意听课。

林听竹把笔记摊开放在曾云欢桌子上“快补笔记吧,感觉下节课抽背大概率有你喔,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连累我一起被抽哎?”

曾云欢兴致缺缺,没有回答林听竹,心里纠结的事就像一团麻线,剪不断,理还乱。

各个社团的面试即将开始,曾云欢叫了林听竹陪她去国际象棋社面试,樊星左思右想,放学时主动去找了程以寻。

“明天下午的面试,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正在写题的程以寻停下笔,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音乐社的工牌。

“你不用去面试,学姐已经特批你提前入社了。”

樊星又惊又喜,从程以寻手里拿过工牌,抚摸着亚克力的外壳,仔细看了一遍,思忖片刻却又突然发觉有些不对。

“这么容易吗?那会不会对别的同学不太公平啊。”

程以寻继续在纸上演算着题目,顺带回答了樊星的担忧。

“上次招新的时候,你的表现很好,所以才特批的,不是徇私。”

樊星回想起招新那天的事情,尴尬笑笑,内心止不住地后怕【差一点在这个学校社死了,幸好是救回来了】

程以寻又说道:“明天面试不用去,但是以后每周三周四下午,吃完饭后要跟我去琴房练琴,社团有活动的话我们两个必须出席。”

樊星认真听着程以寻说的内容,对出席活动有些疑惑。

“什么意思?就是说社团活动我们会单独出一个节目吗?”

程以寻冰山一样的表情有了融化的迹象,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意思就是,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

樊星的喜悦溢于言表,笑意在眼底荡漾,伸出手等待对方的回握。

“那我还挺幸运的,搭档水平这么高,多多指教。”

一阵温热覆上樊星的手,程以寻半握住樊星,相交的手,就像一根绳结,将两根不同的命运捆绑在一起。

“多多指教。”

与此同时的旧报告厅里,曾云欢正在和社长对弈。

下棋是曾云欢难得沉稳的时候,在黑白格的棋盘步步为营,落子利落干脆。

社长持续进攻,直逼白国王,心跳剧烈跳动,最后移动黑皇后,下一步再走一个兵就可以将杀了!近在咫尺的胜利让社长拿棋的手有些颤抖。

曾云欢不疾不徐,纵观棋盘的布局,推算每一步棋可能发生的结果,在看到对方举起皇后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待黑皇后落定,局势全盘逆转。

曾云欢迅速移动白象,推倒对方的国王,“砰”一声棋子倒在棋盘上,胜负已定。

“将军。”曾云欢抬眸平静地注视着社长,她极具野生生命力的龙系长相,让眼中胜利者独有的势在必得添了几分锋芒。

前期的补兵防守如今成为扭转的关键,社长只顾着进攻,没发现曾云欢布在角落的白象,失去皇后的保护,国王如同待宰的羔羊,来到属于曾云欢的回合,只有被将死的命运。

“哎,是我技不如人啊。”社长摇摇头叹气,手仍然轻微的颤抖,这是国际象棋带来精神上的刺激——博弈。

“但是我们社团后继有人我挺开心的,云欢比赛的事情你真的可以再考虑一下,毕竟这方面的赛事真的挺少的,错过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社长不希望明珠蒙尘,苦口婆心地劝说曾云欢。

一旁的林听竹思考良久开口说道:“自己的路,要靠自己走,况且你也说过,你爷爷年轻时学棋,也没人支持,不也还是下了一辈子,还教出一个你。”

曾云欢垂眸,视线一直盯着桌子上的比赛报名表:“对啊,爷爷还在的话,肯定会支持我的吧。”

蓦然间,曾云欢眼里闪过坚定,骤雨不知何时初晴,云层被暖光撕开裂缝,斜切的姿态倾斜落下,透过窗户笼罩着曾云欢。

她拿起报名表,语气郑重,略顿的杏眼充满坚毅:“我愿意代表学校参加比赛。”

“但是……千万不要让班主任知道,她会告诉我爸妈的。”父母的阻碍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隐隐作痛,顺不下去更难以取出,强行反抗只会让自己变得血淋淋。

“我会全力以赴,荣耀江中。”

她望向窗外,云朵像浪花一样翻滚,裹着太阳的光芒,铺满整个天空。

她想起小时候学棋时爷爷最常说的一句话:“我们云欢就是要像云朵一样,云卷云舒,自由无束。”

缠绕在曾云欢思绪的麻线被一把自由的火一烧而空,她选择叛逃父母的规训,不给剪短发也好、逼她穿裙子也好、不给她下棋也好,这次她都不会再听了。

曾云欢背着书包推开房间的门,她原本是没有自己的房间的,哥哥考上大学离开家之后,她才有了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她熟练地从床底翻找出一个有很多划痕的棋盘,她拂过那些痕迹,闭上眼吐露心声。

“爷爷,我没有放弃国际象棋,我很快就可以去参加江海杯了,我不是孤军奋战,樊星、林听竹她们都很支持我,是不是比你那会好点啊?你在天上一定也为我高兴吧。”

一阵风来,窗户上挂着的金鱼风铃叮铃作响,就像是天外来信,送来了爷爷的回答……

今天爆肝了[求你了],我本意不是引起男女对立噢小宝们,我只是想表达某些家庭里存在的现状,以及现在这个社会上实实在在存在的问题。男生女生都应该被尊重,女孩子也不应该被世俗规训。个体价值的体现要从对自己,对社会,对国家的行动和贡献来看,而不是以成为成为别人的附属或者陪衬来体现,以上是我个人观点。[猫头]

最后很感谢我的编辑——芙狸!!辛苦啦!每天抽时间帮我看稿子,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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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骤雨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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