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苏晚将片好的鱼放入油锅,其名其妙的感同身受。
芸娘已经回了,裴凛川在屋里四处转,不时敲敲打打,将桌椅板凳门窗箱子等的小毛病修好。
与往常一样。
不,还是有点不一样.
往常裴凛川不会从门进。
更不会和邻居打什么招呼,惊呆了一众邻居。
大伯进入弟妹房间,孤男寡女,着实令人浮想联翩。
这不合规矩。
苏晚调好酱汁,倒入锅中。
说起来,裴凛川其实一直都不合规矩。
照顾丧夫弟妹有很多种方法,他偏偏选了最不合情的一种,表达关心同时保持距离也有很多种方法,他偏偏选了最惹人遐思的一种。
为什么自己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为什么今天突然变了?
他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吗?
苏晚第N次打开系统,“使用中”三个字仍在闪烁。
兵来将挡吧,她只需要熬过今晚。
明天就能取银子抽奖了。
99%,一定可以抽到的。
“开饭了。”苏晚调整好表情,将最后一道松鼠鳜鱼放上餐桌,“还是打包带走吗?”
“是。”裴凜川拍拍身上灰尘。
“今天的有点多,我多装几个饭盒。”
“不用,我今天在这里吃。”
“...好。”
苏晚照例将松鼠鳜鱼装入饭盒,然后拿了碗筷来到桌旁,裴凛川已经洗手坐好。
吃饭,无话。
茶足饭饱,苏晚洗刷,裴凜川擦洗。
收拾妥当,裴凛川在桌边坐下了。
来了。
苏晚将各种话术在心中又演练一遍,包括怎么哭更惹人心疼,怎么说更让人信服,怎么求更能保住小命之类...
应该没有问题。
裴凛川毕竟是个好人。
啪一
裴凛川将一个包裹放在桌上,示意苏晚打开。
是什么证据吗?
苏晚提着心打开,金色的光几乎晃晕她的眼。
是那五根金条。
五根金条,换成银子最少5千两,苏晚从来见过这么的钱。
给自己的,为什么?
“拿去花吧,好好生活,应该够你生活很久了。”裴凛川微笑。
何止很久,不沾黄赌毒的话,已经够一家三口躺平过一辈子了。
苏晚握紧拳头,“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去流金坊吗?”
“你不是孩子,所做必然有自己的道理,若不想说,我不会问。只是,”裴凛川一脸严肃,“莫再去流金坊了,借据给我,我来处理。石头的事情我会解决,你也别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他很危险。”
裴凛川走了,提着他的饭盒。
苏晚坐在桌边,久久不能平静,她甚至忘了将“孩子”托付给裴凛川。
不过,就算不说,自己消失后,他也会照顾好自己弟弟的遗孤吧。
裴凛川是个好人,若能在前世遇到...
苏晚闭上眼睛。
可惜,她有系统,她要回家。
抽奖!
作为赌金的五根金条是不能用的,但作为亲属赠与,这五根金条系统又承认了。
5000两,足够她抽出车票外加4个外挂,哪怕回去现代,也能使用。
抽奖!
换出系统,点击单抽,三秒过后,一个弹窗跳出。
苏晚定睛一看,看了又看,反复的看,终于再也忍不住。
“什么叫做有条件的赠与不能用于额外用途???!!抽终就是生活,回家就是生活,我为什么不能用来抽奖!为什么只能拿来自己花?啊?”
抗议无效,系统没有客服,更没有投诉渠道。
裴凛川交付金条的时候说了“好好生活”,于是系统默认这是苏晚接受赠与的条件。
这五根金条,苏晚只能拿来花在自己身上,不能用来抽奖。
她只能接受。
可不能抽奖,她该怎么离开?
99%的概率不断跳动,一点点消磨苏晚的理智。
借据已经被裴凛川拿走,刚得到的金条不能使用,石头的影像不断的勾起苏晚最恐怖的回忆。
她该怎么办?
裴凛川提着饭盒走向流金坊,于街角阴暗处等待。
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这才抬脚跟上。
“胡爷,又见面了。”
胡爷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帖到墙上,看清来人,这才放松下来,“裴捕头。”
裴凛川规规矩矩拱手行礼,饭盒沉重,他动作却没有一丝变形,“苏晚不懂事,回去后便悔到不行,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胡爷能否通融一下?”
胡爷看到眼前的借据,面色几度变换,但终究还是笑着接下,“哪儿的话,都应该的。裴捕头何必如此客气。您放心,我现在就去把借据拿回来给你。”
“有劳。”
胡爷气的直咬牙。
你还真让我现在去拿啊,懂不懂什么叫下职上职,我也是要休息的!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
明天给你能怎样?
不过他只敢腹诲,疯子惹不起,还是老老实实拐回去取了欠秦交给裴凛川。
裴凛川打开仔细看了,这才收起来。
“以后她若再去流金坊,劳顺您着人给我送个信,我会带她离开。”
等到胡爷点头,裴凜川这才再次行礼,告辞离开。
今日事毕,可以归家了。
裴凛川的家与苏晚的店面只隔了3个坊,正常走路,得绕两刻钟,直线距离盏茶即到。
是他特意选的位置。
来到后院,月光将一切照得亮堂堂,宛若白昼。
后院的一切清晰可见,陈设简单,若非院中石桌上的一盘松鼠鳜鱼,几乎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迹。
裴谭川将一坛酒摆上石桌,给自己倒了一杯,未沾口,先敬月,
“她有点像你,爱管闲事,鲁莽,更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当捕头还有个好处,可以吃一辈子的鱼,不像你,一辈子也吃不了几条。”
辣酒入喉,激出几点热泪。
“我当然会好好生活,你也,快些投胎去吧,别烦我了。”
送走裴凛川,胡爷没有回家,而是又回了流金坊。
二楼,正是他被苏晚烫了满脸泡的地方。
清风正站在主位旁边,低头垂眸。在他对面,是一个容貌清秀打扮华丽的男人。
就很奇怪,明明是一样的青衣,这个人偏就穿出了潇洒的感觉,和清风的简洁干练截然不同。
而在这二人中间,赫然坐着一个人。
石头
胡爷的腿一下子软了,噗通跪在地上,砰碎砰的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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