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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88章:书信

曲七刚从山下回来,就看见曲意在山门口等自己。

“……阿姐。”

曲意双手环于胸前,“我的好弟弟,舍得回来了?”

曲七连缓和气氛的笑也笑不出来。

“阿姐,你这次真的想清楚了?”今天算得上是难得的好天气,他们并排躺在躺椅上。

“我还需要想什么吗?”一片云被吹走,太阳立马有些刺眼,曲意闭上眼睛,抬手挡住了阳光。

曲七扭过头看向姐姐,“阿姐,我知道你这也是在和自己置气。”曲七垂眼,“但是阿姐无论怎么想怎么做,到最后我都是支持阿姐,会帮助阿姐的。”

曲意嘴角向上扬了扬,被曲七发现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姐笑什么?”

曲意坐起身,实在是受不了这刺眼的阳光了,“你不用担心我,相较之下,我更担心你。我想要什么抢我也要抢来,他千里渡也只能唯命是从。”

曲七仰天长叹,对曲意的这一番说法似乎是有些无奈,“阿姐还喜欢他吗?”

“喜欢?现在早就不谈这些了吧。”

“阿姐若是不喜欢他了,又何苦嫁给他还误了终身,想要折磨他把他抓来关起来就好了。”

曲意沉默了一阵,曲七也坐了起来,和她一样眺望远处,可是白茫茫的什么也望不到。

“那你怎么不这样做?”

“……”

千里渡抓起来就好了,但是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晚晴,有时你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你根本就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久而久之眼睛也被蒙住了,到最后连那个人的好坏你也分不清了。有些东西是难以割舍的,这不仅只局限于血缘之中,它不像一些你不得不去做的事。你有时觉得他错,有时觉得他好像也对,可是你就是无法认可他。你会故意把他的错当成对,也会把他的对否认,从此就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这是无解的,于是就让他什么也不要说。”

“可是阿姐,和千里渡在一起了你不会开心。”

“我知道啊,但我也不会放过他。”曲意眼底多了几分狠厉,可是说起曲七有关,这份狠厉又消失了,“不过我说的话你也是一点没听进去,我不是不让你往外跑吗?你还偏往竹林跑,有讨着什么吗?讨来千里樟让你不要去竹林?”

“……阿姐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曲意见他这样,捂嘴笑起来,“你瞧瞧你这个样子,真担心你阿姐栽进去啊?”

曲七有些别扭道,“我担心阿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好啦,你就别担心姐姐了。”曲意说完这话后,一直看着曲七,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说说你吧,你怎么想的?”

“只要阿姐乐意,我支持阿姐。”

“我说的是你自己。”

“我?”

“对啊。”曲意理了理碎发,“你瞒不住你姐姐我的。”

曲七有些牵强的笑了笑,“阿姐,能不能先不说我的事了。”

“你的事难道就不是事了吗?”曲意蹙眉。

曲七还是有些回避,曲意也不再追究了,从袖口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曲意毫不在意道,“蛊虫,用我的血养的。”

曲七皱眉,神色紧绷起来,“阿姐……”

“你放心,这并不会反噬我什么。”曲意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暗红色的蠕动着的蛊虫,“姓辰的玩不来,还偏要傻傻的试。”

这和杜府那只虫有些像。“试什么?对千里渡?”

曲意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弟弟,似乎是不敢相信他是真的那么傻,“你也知道千里渡是什么人,我那么多年都付出给他,可不会轻易放手。”曲意把盒子关上,说话时却又显得绝情,“你在山上时,那么喜欢和那小幺呆在一起,就没有任何发现?”

曲七一双眼紧紧盯着的盒子,可他连盒子里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发现什么?”

“发现姓辰的给他下毒,吐血吐到死去活来,你都没有发现?”

“我知道。”

曲意一下子觉得有意思起来,调侃他,“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喜欢。”

曲七有意隐瞒这个话题,连忙追问,“阿姐,何苦呢?你为他苦苦研究的这些,也只是为了让他痛苦吗?”

“你可怜他?我哪里是可怜他,我发现与其可怜他不如可怜可怜我这个弟弟吧。还有,这不需要我苦苦钻研,这是咱爹教我的,我们家祖传的,没传给你看来是对的了。”曲意有时候真想敲敲自己弟弟的脑袋,听听里面是个什么,就害怕是空的,“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欢,那就赶紧把他杀了,给父亲报仇。”

“……”曲七现在没有功夫去想个为什么这蛊术不传他,最终还是决定问曲意,“为什么辰氏要给他下毒?”

曲意觉得莫名其妙,他并不关心千里海,所以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根本不想探究,“我怎么知道。辰氏一直以来都在研究蛊毒,似乎还没有摸明白,可能就是想找个人试试吧,结果从一开始就错了,这蛊虫可不是吃下去养在身体里,就当千里海倒霉,而且那样都没死,用在别人身上就死了。”

曲七对这个答案不是很能接受,重新躺下,“阿姐以后去千里家了,就把我忘了。”

“瞧你这话说的,别以为阿姐走了就管不了你了,无论在哪儿姐姐都要管着你。”曲意打量起自己光滑的指尖,“叔父和阿靖已经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了,也不见他们有回去的意愿,我去了千里家后,你自己多多留意。”

“这些我都知道。”

“我是要让你,不要一门心思都扑空在一个人身上。三年了你也该想明白,无论他是谁你都不能心软。当然,三年前你瞒着我带了那么多弟子去千里家的事我也没打算原谅你。”

“姐……”

“本来我在山上时就看那千里家的小幺不对。他借你身份躲在你身后,可是少吃了很多苦,不然他那样连灵根都没有的普通人怎么在山上自保?我可不愿看见自己的弟弟被利用了还要傻呵呵的贴上去,有些事你考虑清楚,千里家如果教不了他怎样御剑飞行,那必然有别的可教。”

吴酽白爱上了吃鱼,当然,这鱼一定要是阿黑送来的才是。

起初吴酽白还觉得不好意思,可阿黑送来的鱼又鲜又嫩,加之他每次来的理由都是见百里川,可百里川没有心思接待他,就只能吴酽白出马了,久而久之,抵不过嘴馋的吴酽白就理所应当的代为接受这鱼了。

阿黑每次来的第一个话题就是,千里家的公子如何如何,随后又问百里川如何如何,最后才会轮到吴酽白,可阿黑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经常来造访,于是又开始研究起了鱼的各种做法。

“百里公子,有人送信过来!”

吴酽白跑得匆忙,差点绊倒,手里还提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脸上有些黑,从厨房方向跑来,连鱼也没来得及放下。

百里川看他这样,脸上是毫不掩饰地嫌弃,“信为何会送到你手上。”

吴酽白也是困惑地挠头,“也不是人送过来的,是一只鸽子,它飞进了厨房。”

“那现在鸽子呢?”

“……它飞进了厨房的灶台里,毛都烧焦了。”

“……”百里川接过信,信上一角确实是有被烧过的痕迹。

百里川把信拆开,吴酽白手里的鱼拼命做出了生命中最后的挣扎,从他手里跳出去,差点扑腾到百里川衣裳上,就在这千钧一刻之际,吴酽白也没看清百里川哪里来的石子,把鱼弹开了,这鱼再也没挣扎,在地上直接就没了动静。

“……”吴酽白颤颤巍巍过去把鱼捡起来,“都叫你老老实实的了……”

百里川抬眼看他一眼,“你已经无趣到和死鱼谈话了?”

“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百里公子,没事我就先回厨房了。”

百里川没有理他,他自个儿识趣的带着鱼走了。

百里川看着信上的内容,去找千里海。

“千里,是大哥的信。”百里川轻轻叩响面前的房门,有些不安,此刻的心情就是顺着雨莲而下的水,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从他心底悄悄溜走,却又无法挽留。

房间里的人迟迟没有回应,但是百里川已经做好了等下去的准备。

约莫一刻钟,房门打开,百里川抬眸,后背已经被汗水渍痛。

千里海并未束发,只是稍看他一眼,眼神里还有些困倦,随后转眼向他手中的信。百里川递给了他。

千里海低头粗略地把信看了两眼,随后又递给了百里川,“兄长要回来了。”

百里川欲言又止,他以为千里海会对千里渡送来的这封信会上点心。

“应该不止兄长。”

百里川的心思不在此,为了让自己分心,他又把信看了一遍,确认自己看的和千里海看的是同一封信。

千里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把信拿了过去看了一遍。信上的字迹已经和自己的字迹有四五分像了,但是还是能看出这笨拙地模仿,模仿者为了达到目的,有些字可能是用着他原本的字迹描摹上去的。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吾弟乘洋。

兄长今日之策虽有违过去二十四年,但兄长思来想去,你是我此世间最为牵挂之人,所以兄长还是想同你说,让你替兄长再想些法子。

求一人之心,本是难如登天。

曲家的意小姐,乃是此天下独一无二的女子,奈何兄长误她三年,躲藏于山中,仇怨已结,执念入骨,不想再误其终生,却又因心中私情无法舍弃干净,乘洋可有解脱之法?

意小姐常寄情于书信,兄长每日惶恐,虽有风卿开导,可之后的日子,看见意小姐的模样,不知又要痛几许,实在是想不到成亲之礼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斯人已逝,兄长知道,此生可耻,若乘洋也不得解,兄长既逃无可逃,只能任凭命运摆弄。乘洋珍重。

“不知兄长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在想什么,竟然还要附上珍重二字,倒是真有一种他是被嫁出去的错觉。”千里海说这话时,语气淡淡,仿佛说的只是不认识的人要成亲了。

“大哥向来不会表达这些。”

“反正这件事兄长愿意就好。”千里海又道,“但是兄长要是不愿意了又能如何?之前看兄长的样子,分明是左右为难,我却还是一脸跋扈自恣的模样,他应该是失望了,才又回了山上。”

“大哥做事,一向都是想明白了的。”

“也不一定。”千里海否决了他,明明还想说什么,但被自己咽下去了。

百里川握紧拳头,但是他还想知道千里海更多的想法,“这曲家摆明了是开始示威,这曲小姐……”

“曲小姐也是,什么事愿意就好。”千里海说起曲意时,尽管已经克制住自己的语气,但是说出时却感觉喉咙被扎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这曲家姐弟心性如此之像,“谁在想什么,又怎么可能都猜得中呢。”千里海把信拿起来又看了一眼,心犯恶心,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是说不出来。

那还是要这样继续等下去吗?百里川看着千里海,这句他想问的话始终没有问出口。如果还是这样等下去,后面会发生什么?

千里海回房把这封信放在蜡烛上烧了,“别再想这些了。”

“不给大哥回信吗?”百里川看见往上窜的火苗,千里海在快要蔓延到指尖的时候才把信扔在地上。

“不必回,回了只会让他回来的更晚。”

千里海好像不怕火了。

“百里也找些别的事做吧,别总是围着我,像我兄长那般。”

百里川下意识的抬头。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需要这样一直抬头的?这模样像是在祈求对方的施舍,他此刻甚至有些直不起腰。

“每一天都和我这样呆着,你也会厌烦。”

“我不厌烦。”

千里海扭过头,一只手玩弄着另一只手腕上的木手镯,瞳孔幽暗,注视着他,“我不能厌烦吗?”千里海还是决定说了出来,说完后双手却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为了控制用另一手按住了手腕。

就在此刻,百里川又意识到了千里海下了什么决心,而自己又被放弃了。

“你真这样想,早赶我走了。”

“我赶你你会走吗?”

百里川知道千里海在激他了,可他还是心有不甘,这一次顺着了千里海道,“会。”这一个字包含了他内心所有的赌注,千里海会在此刻与他这样说,也并不见得会是真心话。

“赶你走了你会去哪里?阿黑那里吗?”千里海知道百里川会这样回答他,但也想过另一种答案,反正无论是一个字的答案还是两个字的,百里川说出来了又如何,这都是百里川会说来的话罢了。但他被百里川惯坏了,发现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受自己控制,听到这样的答案反而开始较真了。

“我去哪里会怎样吗?”

千里渡的信被烧成了灰烬,变得什么也不是,那些苦心钻研的笔迹也是。

“当然会怎样,你若是还在竹深呢?”

“在与不在又如何?”百里川尽量让自己沉住气,看向千里海藏在衣袖里颤抖的手。

“也是,你之后在与不在竹深,反正我都是看不见。”千里海说这话时,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但是阿黑那儿肯定是个好去处,你在那儿呆着至少可以快活个半生。”

他们对自己的感情克制的再好,总会有导火索。

“那还有半生去哪里了?”百里川曾经猜测过,千里海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在欺瞒他与挑逗他这件事尤为中意,可没想到他还会注意到阿黑的来往。

千里海笑了笑,语气里满是不在乎,对百里川的感情越发扑朔迷离,“还有哪半生?百里,那么快就想把我忘记了吗。”

千里海说完这话后,百里川的心就开始狂跳不止。他总归要有猜对的时候吧,他管不了千里海这样说是否只是为了在口头上赢他,他要听到自己想听的。

“是在骗我吗?”

“骗你?这不是你的坏习惯吗?”千里海转身,语气不难透露出嗔怪的意思。

看来千里海还是在意的,短短几言,外加珍重二字,就已经让他止不住的猜想,短时间无法再恢复正常而又清醒的头脑,反而比平时更加胆大了,好来掩盖另一股嚣张的情绪。

“其实只要你肯再说一些实话,我们就可以不用这样。”

千里海焦虑时不停地转着手上的手镯,“你要是一开始就说实话也不会这样。”

就连接下来千里海会说什么百里川都已经猜到了,他只需要耐心的听他说完,然后避重就轻的回答,免去千里海因为自己被骗而感到的委屈,可这次千里海却说了别的事,用的还是同一种语气,“我牙疼那次,你骗了我,我分明记得你手上有疤,我也感觉到了,你却还是把我搪塞过去,至今不肯告诉我原因。”

“我……”百里川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嘴却先动了。千里海竟然还记得这事,不,竟然一直记得,他以为自己的一些小伎俩早就把千里海哄过去了,没想到他忌惮如今,还以这样的方式说了出来。

“我不会记错任何事,除非有人把我的记忆更改,你骗不了我。”可他想说的并不是牙疼,他想知道的是手上的另一道疤。

百里川听他的意思,又是在暗示曾骗过他的事实了,“千里,我发誓,从今往后,都不会骗你。”

“原来你的誓言可以说得这么轻巧。”千里海一愣,百里川这是承认了。

“哪一个字轻,又哪一个字巧了?”百里川悄无声息地上前几步,站在千里海身后的距离近了些,千里海也没发现。

“你的誓言轻,话又巧,让人听了心中不快,又说不出你的不好,你分明就是在——”千里海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百里川,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的。

“我没有玩弄你。”百里川郑重其事道,“反而是你,似乎总喜欢捉弄我。”

“我每次都很认真,什么时候捉弄过你?”千里海反问他。

“那你为何如今还不肯直面我的情意。”

“……”百里川刚抬手,千里海就已经躲开,“因为我认为百里还需认真想想。”

“我不用再想了 ”百里川抓住千里海戴着手镯的那个手腕,“我已经是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我从没有对你说过一句糊涂话,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如果你这样都还是视而不见,那你给我一个理由,除非你——”百里川顿住。

“除非我什么?”千里海问他。

依旧怀疑我。百里川倏地松开了千里海颤抖的手,触电般的惊醒。如果一直以来,他怀揣着的对千里海的感情,和千里海对他时的感情,从来不是一种呢?

人一旦想要理清自己的感情,就会发现悖论。

千里海不知道百里川想起了什么,突然之间不说了,但他还是叹气,“百里,你还会活很长,而我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没有任何意义可言,我想让百里想清楚的是自己,而不是为了我。”

“嗯。”百里川闷声应答。

“怎么了?”千里海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没什么。”百里川撇过头,千里海一眼就看穿了他有什么心思,却还是没有提。

“去休息了吧,百里。”

百里川看向他,眼中隐忍,呼之欲出的话语,却还是选择了紧紧掐住自己,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已经笃定什么。

“好好休息。”百里川留下这句话就匆匆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千里海一人,百里川一走,他就开始感觉到了阴寒,看向桌上被燃烧的灰烬,沉重地叹息,最后袖口一挥,连灰烬也消失殆尽。

百里川把门一打开,发现吴酽白竟然站在外面等着,这是他第一次被吴酽白吓到,显然后者还没意识到。

“那个……我是来问问,今日百里公子,千里公子想吃什么口味的鱼。”

百里川还未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却对他打量起来。

没有退路了。百里川看着他。但是他还要去找其他出路,很多条。

“我有事要对你说。”

并且他要走每一条路。

“跟上。”百里川向前走,吴酽白迟疑地回头想看一眼屋子里的千里海,百里川走出一段距离后发现他没跟上,停在原地,吴酽白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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