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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结局)是生离也是死别

“原来如此。”五十年以后,这段往事第一次被翻出来,听到的千寻嘉轻描淡写地给出了四个字的回复,说完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千寻嘉十四岁半遇到师父,十五岁被她亲自洗礼完成三个月的圣洁修女课程,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启程开始了度修女的修行。算起来,从认识到分开,一共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师父忙碌的时间比见面的时间多,她发呆思考未来的时间比诉说的时间多,所以对于师父,她几乎是不了解的。

就连师父是殷家出身这件事情,她还是在这里听狐小白说的。

原来位于天下光芒之巅,承担起一个世界重量的师父,年轻时候是这样的单纯稚嫩,有过和现在的地位完全不同的未来规划,并为此付出那么多努力。

现在,也算功成名就了。只是那段曾经很真挚的曾经,在如今的生活里干净的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仿佛从未存在。

那么她自己呢?她以另外一个名字生活了二十五年,用这个名字活了十七年,每一段在心灵的记忆上都算得上深刻,这两段看起来毫无关系的过往,在未来的岁月里又会是怎样的地位呢?哪一段,会成为她的未来呢?

抑或是,都不是,都只是年轻时候的偏差?

未来,好遥远啊。未来有可能巨大的变故让现在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显得苍白无力。那么拼命那么认真,可能和未来的光芒一个毫毛的关系都没有。

活了四十几岁的人坐在床上,遥望着那她必须要一步步走过去的终点,心里沉重,情绪也跟着跌落到谷底。

“后来呢?你去哪里了?”将要占据身心的疲倦去赶走,她转换了注意力,回到正事上,“真的回去狐妖一族,用自己的力量征服他们吗?”

“怎么可能?”暗影处的人嗤笑了一声,“半妖就是永远不停歇逃跑的罪犯,拼命跑着都未必能活下去,怎么可能停下来坐以待毙呢。”

“我四处流浪,一边逃避追杀一边修炼。”他的声音静下来,像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然而字面以外的艰辛,只有真正挨过来的他最清楚。

一个半妖的苦痛,不是她能化解的,心上的伤口,不管腐烂到何种程度,也不是她能医治的。千寻嘉清楚,面前的人比她更清楚。

“你和它们是怎么认识的?”浓墨一样的黑渐渐淡化,天快亮了,千寻嘉看了一眼,眼中终于闪过焦急,加快速度直奔重点。

“它们?”还沉浸在过去的半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啊,那些怨气啊。是修炼的时候偶然和它们撞上的,不小心就将几缕怨气给打散了。然后就被它们缠上,每天寻死觅活闹着我,我没办法,只好将一股妖力分出来给他们做了骨架,让它们依附着那股妖力聚集起来,成为一个完整的形体。”

“它们说只是想找将它们害死的人类报仇,我想冤冤相报,做出这些蠢事的人类也该受些惩罚,所以就没有阻拦,任由它们去了。”

怨气聚集起来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散,做了坏事以后只会让自己更邪恶,更失去控制,怎么会自己懂得收手。事已如此,千寻嘉已经不想用眼前的恶果来评价他的行为,只是淡淡道,“你一念之差,竟然助纣为虐了。”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暗影处那个人转过身来,双臂环在胸口后背靠在墙上,侧过脸看外面渐渐浅淡的天空,“它们是新的怨气,对于妖力并不了解,也不懂得如何控制。我还以为等它们报完仇差不多也该散了,谁想到竟然维持了那么长一段时间。”

“报完仇之后它们的残忍彻底被勾出来,开始杀害无辜的人类。起先只是躲躲闪闪慎重选择一个作恶太多杀害之后迅速逃跑。后来作案多了,胆子越来越大了,便开始有恃无恐,一两个人,一家人,一族人,一个村子……

一夜一夜,尸横遍地,怨气冲天。”

说到这里,狐小白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初见这场面时候的震惊。耳边却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过去,见之前一直坐在床上的人站起来,弯下身去捡一条掉落在地上的长命锁。

“我听到的版本没有这么全面,所以吓了一跳。”千寻嘉把长命锁握在手中,淡淡地说了一句。她脸色苍白,眉眼中聚集着凝重,捡到东西之后便重新坐下来,轻描淡写,“我以为它们攻击人类只是为了维持身体,只要所需的量就够了,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看来是我想简单了。”

“关于这点,我也很疑惑。”狐小白看着千寻嘉,飞快地接话,“你在它们身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千寻嘉疑惑,“只看到它们原始的怨气,后来的黑色力量,以及你的妖力,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怎么可能?”他低喃。

“你有什么怀疑吗?”千寻嘉的心里其实也有疑惑,只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以追查,见他似乎也有如此疑问,千寻嘉终于有了点方向。

“我的妖气离开我的身体之后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散去。以它们的怨气,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吧。可是它们竟然用了十年。”狐小白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不解,“那不是凭着杀人吞噬魂魄和怨气就能留住的妖气,我怀疑它们背后还有真正的高手。”

“……以目前的情形看来,的确是这样。”狐小白的疑问和千寻嘉心里的想法正好撞上了,她略一沉吟,附和,“不过被我抓住的那团怨气,的确没有其他东西。”

发现它们在用他给的妖力作恶以后,狐小白曾经追过它们很长一段时间,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可是那些家伙对它的到来反应非常敏锐,总是在他接近前就逃之夭夭。有一次被他设下的陷阱给抓住了,被迫正面交手,但是他它们的力量让他瞠目结舌——已经跟当年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了。

他失手,它们再次逃跑。

后来,一些捉妖师便莫名其妙盯上他,开始了对他的追杀。他无奈只好放弃了之前的行动,转而逃命。

“那么多捉妖师的出现太巧了,而且还是它们主动当诱饵差点害我被抓起来,这其中肯定有关系。”狐小白抱着双臂靠在墙旁边,笃定地说出这些年只有自己开始疑惑,自己分析自己得出的结论,“可是以它们的身份,怎么能敢在捉妖师面前出现呢?”

记得那场激战,它们也差点掉入陷阱被杀,是慌忙逃走的。可是引他入陷阱的目的很明显,并不是偶然。

“依你看,它们背后有一个能帮它们固定妖力,并且能够和捉妖师打上交道的幕后高手?”狐小白说了那么多,千寻嘉一句话总结。

“是。”狐小白很肯定。

千寻嘉陷入沉思。

“那日,被你招来的怨气,似乎已经被动过手脚了,力量不如从前,只比我初见它们时候强一点。再加上被你打伤,我才能够顺利抽出我的妖力。”狐小白看着沉默的女子,慢慢道,“而且他们一改之前对我的回避,直接冲上来攻击我,这也是个问题。”

话刚说完,忽然感觉到千寻嘉抬起头看向他,他转过头,在黑暗中回视她的目光。

“它们会来攻击你,是我在困住你的网上面做了手脚,它们抵御不了那样的诱惑,所以来了。”自己的手段,她不想提及太多,只是三言两语带过,“只不过一开始我以为它们是为了救你,见了面才发现它们似乎是在攻击你——结合你的说法,之前帮它们固定妖力的第三股力量被忽然抽走,他们恐慌担心能不能持久,所以接触到你受重伤奄奄一息的讯息后,便立刻赶过来,想将你吞掉,占据你的肉身和接下来的妖力。”

“应该是这样。”

千寻嘉的推测确实像那么回事,狐小白听着,全额满脸黑线——恩将仇报的典型代表啊。

“其实我一直也有这样的疑惑。”天光渐渐透进来,千寻嘉站起身走向窗前的男子,“以它们的能力,杀死那么多人真的能全部吞噬消化掉吗?如果不能的话,为什么要白出那么多力气消耗自己呢?它们没有储存魂魄的本事吧。”

看它们分解之后的样子,如果真的每一次的魂魄和怨气都吃掉了,体型和能力根本不该只有如此。说不定,连实体都快有了。

那么,那么多魂魄和强烈的怨气,没有被吃进去也没有被流出来,究竟去了哪里呢?

她站在白狐狸面前,看着那张人类的脸,目光里面有对等的注视:“妖界和鬼界都插上手,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你以后要小心了。”

狐小白见千寻嘉忽然走向他,还是如此认真的神情,还以为她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他了呢,正不耐烦,忽然听到如此关心,愣了一下,慢慢点头,神情便也柔化了。

——————-

案子,似乎解决了。

城里面很热闹,官府花重金聘请的法师终于到了,大张旗鼓地参观各个犯案地点,神秘地摆弄一番,最后断定——是过路的煞气作祟,无法消除,只能花钱送走。

于是连着三天的法式,热热闹闹地开始了。百姓们都想从法师身上沾点辟邪的气,拼了命的往前挤,精明的商人们看到了一条生意链,和官府商讨一拍即合,把事情又闹大了一些,说得严重了一些,每天喜笑颜开地看着银子滚进来。

大家皆大欢喜。

“人类的世界还真是热闹啊。”站在客栈楼顶,忙了许久疲惫不堪的千寻嘉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不管遇到什么劫难,只要有利益牵绊,坏事也会变成好事——这就是人类永远不败的秘诀吧。”

千寻嘉的感叹里面总是带一些刻薄,换作别人,会心一笑或者跟着附和也就好了,偏偏楚湘王的身份尴尬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幸亏认识虽然没多久,但是已经受到了多次,他竟然习以为常,她时间长了不刻薄他还不习惯。

“再怎么说,事情也由那只狐妖而起,就这么算了?”他转身岔开了话题。

“不算了又能怎样?”千寻嘉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漠,“他本来就是天地不管的弃儿,也没谁能置他的罪。他做什么,也跟对错无关,不在世界的法则之内。我们没有那个本事,也没那个立场去追究什么。”

那句话含义颇深,楚湘王沉默,细细咀嚼着那句话。千寻嘉低头看着法师的花样作秀,和自己心里面的招式对比了一下,想了想,说服自己没有下去拆穿那根本就不管用的骗局。

真正有本事的法师是不屑于做这些表面功夫的。

她呆了呆,眼中忽然飘过一抹白色,定睛看下去,见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挤在人群中,和大家一起看热闹,对着那花式的动作,他的表情像大人看小孩子粗陋的魔术,被小孩子的那份认真给感染了,笑得很真诚。

五十年前,他也和一个女子挤在人群中看杂耍,那时候还是孩童的模样,被比他高很多的女子牵着手,嘴巴里面啃着冰糖葫芦,口袋里装满零食,一脸幸福地笑着。

五十年后,还是同样的把戏。只是换了一批人演,也换了一批人看,演的人很卖力,看的人也很认真。新旧不断交替,每一代都有如此认真生活的人,他作为见证者,也是开心的。

“我一直没有问你,我师父的那根白头发是怎么回事?”今天清晨,一切正式结束后,千寻嘉思索良久,问出了一句有可能触及人家**的问题,“我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就见到了,后来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掉落。看你变身的她年轻时候的容貌,她年轻的时候就有,是怎么回事?正常人的一根头发怎么可能五十年不掉落。”

“哈!”狐小白笑出声来,“当然不会掉了,因为那不是她自生的的头发,而是我给她的,我头顶的一根狐狸毛而已。”

他挠挠自己的头,笑得一脸天真——明明长着一双桃花眼,容貌又俊美,是有点狡诈的面向,偏偏心思单纯,跟小孩子一样,尤其笑的时候,简直毫无城府。

跟他在一起,千寻嘉都觉得自己太复杂,有点欺负这孩子了。她其实也不是很坏的人,只是想太多,说太少,就显得复杂了。

“为什么要给她狐狸毛,留作纪念还是关键的时候可以召唤你?”千寻嘉不想说这套留信物召唤的招式其实很老土,怕伤这孩子的心,想了想,慢慢放缓了语速。

“你怎么知道?”秘密被人说出来,狐小白大惊,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千寻嘉低头沉默。

“是走的时候专门留给她的。”千寻嘉不说话,狐小白很快转移了思绪,“那个白毛带着我的妖力,我跟她说,如果她遇到危险,就拔下那根毛,滴上自己的血液大声喊出我的名字,我不管在哪里都会赶过来救她。”

狐狸之心,日月可鉴。

千寻嘉点头:“也是难得。”

话锋一转,“她找过你几次?”

狐小白摇头,有些失落:“一次都没有。”

“五十年,一次都没有?”忽然意识到那是五十年的分别,千寻嘉的心咯噔了一下,狐小白没有注意到,尽管还是有些失落,重新开心起来:“没找过我,证明她很安全,过的很好啊。”

千寻嘉缓缓点头:“她没找你,你没去看过她?”

狐小白摇头,眼睛里面明明涌动着动摇,语气却很坚定:“我答应过自己,不会给她带去麻烦。我怕我管不住自己,去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会给她带去更多的伤害。”

他的神情忽然间就落寞,很像昨天夜里那个站在暗影处的感觉。对于曾经给她造成的伤害,他一直耿耿于怀,并且这些年的分别,他比任何人都要刻骨铭心,并不像千寻嘉表面所看到的那样肤浅。

千寻嘉再次沉默。

“她可能很忙。”看到千寻嘉的神情,狐小白似乎会错了意,转过来安慰她,“没关系,反正只能用一次,见早了以后就没得见了。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我好好修炼,说不定能控制好自己的妖力,不伤害到别人,那样的话以后见面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用分开了。”

他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

“也可能,是她先一步学会了抵抗我的妖力,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她一直比我聪明,这些年可能已经有了收获了。”

他幻想中的未来那么美好

“我师父是离恨宫主,不是驱魔师。”千寻嘉看着他一脸天真的模样,蓦然开口。她不太想打碎他的美梦,可是任由他这样下去,以后梦碎的时候会不会痛不欲生?倒不如趁现在还有机会,尽量弥补。

“哦,之前你说过了。”狐小白没有听出那句话里面隐含的意思,眉飞色舞,“你一个小小的度修女都这么厉害,她是不是更厉害了?再见面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不是所有修女都修行法术的,据我所知我师父并不会。”明知道残忍,千寻嘉还是无情地伸出手扯断他织梦的那根线。

“是吗?”他愣了愣,眼中掠过失望,低声,“那只好我自己努力了。再五十年,五十年应该够了吧。但愿那时候我可以做到。五十年,很快的。”

可以做到,让他的修为更上一层,克制他的妖力,不伤害到她。他忽然叹息一声,似无限伤感。

五十年,那个数字刺到了千寻嘉。

“狐狸,如果不遇到敌人,你可以活很久吧。”千寻嘉问。

“应该是吧。”狐小白很快从伤感中走出来,“我没有和其他半妖接触过,具体也不知道。不过一两千岁应该没问题。”

问题的症结终于出来了。千寻嘉发现他们对于时间的理解出了歧义,他似乎用自己长生的时间来衡量这五十年,五十年在几千年里面确实短暂的仿佛只有一瞬,可是对于生命只有百年的人类来说,那几乎已经是一生了。

师父今年六十七岁,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几乎是已经一脚踏进棺材里面的人。她没有下个五十年了。

她五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召唤过他,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这一生,注定无缘了。

那个真相太残忍,千寻嘉不知道怎样才能平缓地揭穿。

“你知道人和妖不同吧。”千寻嘉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人类的时间和妖类的时间是不能等同换算的。人类只有百年寿命,比妖更早的要面对衰老、疾病、死亡——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千寻嘉的表情太过凝重,狐小白怔了怔,慢慢理解过来:“我知道。”

千寻嘉的呼吸一窒,他的表情也认真起来,一字一句,“你是想说按照正常的时间,她已经衰老,快要死亡,等不到下一个五十年了吧。”

千寻嘉点了一下头,觉得自己太残忍了。

“可是,”对面人的声音顿了一下,语气悄悄转变,“她不是普通的人啊。她是驱魔世家的女儿,身体里面流淌着家族的血统,如果学习法术的话,会跟她哥哥一样吧。”

“哥哥?”新蹦出的人物让千寻嘉反应慢了一拍,快速回忆了一下找好定位。

“我十年前见过她的哥哥,跟五十年前一模一样,一点衰弱苍老的痕迹都没有。”狐小白有着自己认定事情的方式,很认真地给千寻嘉讲她可能不懂的地方,“所以,和他出自于一家的熹善,也会一样吧。”

千寻嘉恍然大悟,转而便无限叹息。

师父的哥哥还保持着年轻时候的状态是因为修炼了什么法术吧,或者干脆就用了幻术伪装出来的容貌。可是,她认识的那个师父身上没有一点法术的痕迹,是确确实实的苍老和衰弱——没有下一个五十年了。

对人类知之甚少的白狐狸,显然没能弄明白其中的复杂。关于真相,千寻嘉忽然再也说不出口。

半年时光,对于人类的百年寿命来说也不过是一瞬。同等兑换的,就像五十年对于妖怪的几千年,都是一瞬。

师父用自己的一瞬,在一个妖怪最悲伤最无助的时间遇见他,温暖他,治好了他心上的伤,让他以后的岁月心中都有信念支撑,不至于堕落下去误入歧途。

她用一瞬间温暖了他的一生,可也用这一瞬架空了他的一生,让他以后的岁月都活在等待中,一个永远没有结果的等待中。

五十年,只是他的一瞬,却是她的一生。他们用自己的一瞬间,在对方的生命中刻下了一生的印记。

这一对人与妖的纠缠,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脑海中忽然有两幅画面浮现,一个是下雨的清晨,年迈的离恨宫主坐在窗前听雨,神情落寞。另一边,一只白色的狐狸坐在房顶,抬头仰望着皎洁的月空,思念着一个名字。

画面定格,一生结束。

案子结束了,白狐狸也转到别处去了,千寻嘉一行人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便坐上马车,一大清早出城而去。

在城门口检查的时候忽然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是一个女人两个孩子,推着一辆独轮车,上面放着可怜的家当,耐心地排在后面等待着通过。孩子们跟在母亲身边,兄妹二人叽叽喳喳低声交谈着,憧憬着以后的生活,站在他们前面的年轻母亲则但安静许多,眉眼里既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也有期待。

脚下的路,很坚定。

检查完毕,千寻嘉放下帘子坐回去,转头对楚湘王道:“看来这一场生死也不是全无收获,也有人冲破旧的观念,与既定的命运抗衡,想要走出自己的路啊。”

没头没尾的,楚湘王完全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也掀起帘子往外看,却只见人潮汹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不知道哪个才是应该落在他眼睛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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