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徐之鹤教训邰郡贤的那件事后,薛訾就发现邰郡贤变得愈加黑天鹅范儿。
经常都一整天可以不讲一句话,问她话她也装作听不到,只是在兀自地拼命看专业书或者是她钟爱的闲书。
薛訾心里不舒服,这又不是他害的她。有时候给她买饭,她也不理睬自己。薛訾真想对邰郡贤说一句狠的。
“有种你一辈子做哑巴算了,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邰小姐怕是失心疯。”
威士大学的入学考试不算特别简单,幸好邰郡贤还是踩着线过了,顺利地读起两年本科。
有时候,薛訾想到鲁迅的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邰郡贤是哪一边?薛訾想他也看不通了。
徐之鹤常常想亲自去接邰郡贤上学回来,她不住在学校,平时都是司机去接。虽然邰郡贤说过她可以住校,只要有位置,但是徐之鹤一言堂否决,他说不行的事谁都不能说行。
今天星期五,徐之鹤突击般想来接邰郡贤回家,他还准备了沾带露水的新鲜野玫瑰,想给她一个小小的平常惊喜。
入目的一幕,令他内心极度不快。
邰郡贤和一个同样是混血面孔的年轻男孩谈笑风生,他们一路聊天一路洋溢着春风拂面般的笑容。
缓慢摇落车窗之后,徐之鹤看到邰郡贤的目光移向自己这处,她慌张的神情像是遇上猫的鼠,可以形容为兵荒马乱,慌不择路。
徐之鹤很清楚怎么样去控制一只鸟,折断她的翅膀,把她变成没有脚的小鸟,她就永远无法高飞,只能停靠在他的身边。
上车之后,邰郡贤胆战心惊地想要解释一番。“我们只是同班同学,偶尔一起走出校门口。他是我们的小组组长,人很好,经常帮我。”
徐之鹤却冷冽地弯唇笑笑,“不用多说,我看得见,心里明白。你有你交往朋友的自由,我怎么会操纵你?怕什么?”
那个混血男生叫Mike·Miller,也是同一个专业的学生。他和邰郡贤很聊得来,他们是挺好的朋友。
邰郡贤失去过一个朋友。她很害怕Mike会是第二个。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地观察徐之鹤的脸色,他只是寻常模样,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态。
“这花真好看。”邰郡贤指了指后座的玫瑰花,红得似血,灿烂夺目,明艳动人。
“本来就是你的。忘了和你说,今天晚上我想你陪我。”
徐之鹤的陪,是指邰郡贤要和他睡同一个房间。他不会动她,因为他曾经表示过,她得读完书,他们才可以有那样缠绵悱恻的关系。
可是,今晚却似乎不一样。徐之鹤喝了一杯罗曼尼康帝酒庄的纯酿红葡萄酒,他朝邰郡贤招手,示意她过来。
“喝一杯。”徐之鹤缓慢倒酒。这是陈述句,邰郡贤只能硬着头皮灌下喉咙。
“好喝吗?”徐之鹤的手滑倒了她的肩带上,他暧昧的姿势,温热的气息,无不在告诉她一个道理。他是她的主。
“好喝。”邰郡贤牙齿打颤,身体有些瑟缩。她很想逃却逃不掉,原来她竟然是这么畏惧徐之鹤的。
“郡贤,你不用怕我,我不吃你。为什么你现在总是对我充满了恐惧?到底是怎么了?”
徐之鹤如此问道,他笑容浅淡不达眼底,像是沐浴晨光的天主在叩问教徒。
“你明知故问。”邰郡贤敛容,挤出一个疏离排远的假笑。
“我不是有心要侮辱你。”徐之鹤替自己辩驳,他闪耀光芒的银蛇尾戒像是在宣告这个男人是隐形的危险人物,邰郡贤不得不提防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没意见。”邰郡贤低声道,她的声音放得很低,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汹涌澎湃的情绪。
“对不起。”徐之鹤对她道歉。他向来不喜欢道歉,却知道他应该要道歉。
“你没错。”邰郡贤抿唇,她涂了西瓜系的口红,是一种水润的红色,让人见了觉得品尝会很甜。
“就算我,我一样希望你高兴。你高兴我才会高兴,除了你要和我分开,做我不喜欢的事外。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徐之鹤挑明话茬,他只是需要讲清楚。
“我可不可以回自己房间待着。”邰郡贤提出请求,她固执地不肯看徐之鹤。
“不行,至少今天不行。”徐之鹤忽然把掌心贴在她的脸颊上,反复揉搓着。
最后,他倾下身子,炙热的吻传达到唇舌,邰郡贤想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抓住。
“我……不要。”邰郡贤挣扎着,她像是一个抗拒接客的贞洁烈女,她这样自暴自弃的形容自己。
“郡贤……”
徐之鹤不顾邰郡贤的反抗,他要纵容又如何?他早就该表明态度,免得她胡思乱想,还对别的男人感兴趣。
“之鹤,我来例假了,我们再等等好吗?”
邰郡贤迂回地转折道,她光裸的双足如一对碧玉,他的目光灼热,从唇转移到她的小腿和双足。都说三寸金莲,邰郡贤有一米六八的身高,竟也不觉得她的脚是臃肿粗犷的,反而纤细柔弱。
“好。以后,别和那个同学来往了。”徐之鹤抚摸邰郡贤的发丝,他的动作轻柔慢密,如蜜糖里的稠油。
“那我们快点休息吧。”邰郡贤催促着徐之鹤,她牵着他的手,想带着他离开沙发。徐之鹤却吻上她的洁白手背,拉着她转了一个圈,然后把她拢到自己的怀中。
邰郡贤的脚指甲涂了莹润的蜜色,她赤着足被迫站立在徐之鹤的脚上。她昂首,他低头,他温柔地舔舐她的耳垂,如梦似幻,她被他弄得神智迷乱。
如同梦境幻影,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其实对徐太太这个身份没有兴趣,她只是徐之鹤的囊中之物,从来便是。
徐之鹤不想再等待下去,他要邰郡贤尽快成为自己的徐太太。这一天,早该到来的。
“郡贤,喜欢吗?”
七克拉的粉钻求婚戒指,戴在邰郡贤的无名指上,她想脱下来却也没有那么容易能够轻易摆脱。这枚戒指套得很紧,是量身定做的,她从来没有去定过戒指,那徐之鹤是怎么知道她的尺寸的?
“喜欢,你送什么都好。”邰郡贤随口答道。
她想到那一个亿的协议,她就觉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徐之鹤做每一件事都符合当地的法律法规,他是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那她呢?她像个蠢货。
“以后就是未来的准徐太太了,得和异性保持适当距离,你说对吗?”
徐之鹤暗自敲打邰郡贤,她不由自主地紧张,嘴唇微闭,吞咽一口唾沫。
“嗯嗯是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邰郡贤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徐先生做事太狠了。
他那份协议看起来不像是假的,连大红公章都盖上了,还有她的亲笔签名,怎么会一模一样呢?她真的有签过这玩意吗?
她想搞清楚,却无处下手。
这是一个长久性的疑惑,伴随邰郡贤的思想一直到了她读完第一年书。
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至少在这个问题上,她寻求不得。邰郡贤曾经无数次想找到蛛丝马迹,徐之鹤是滴水不漏的,不露马脚。她遍寻不到,只能悻悻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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