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琤在白鹃住过一些日子,素羽就陪她回**阁住。
起初两边的人都觉得没什么奇怪。虽然各自的主人不亲自上场好久了,但又重操旧业也没什么奇怪的,两个人谁也不吃亏。但是渐渐的人们也觉出不寻常来。
有一天嫣姨过来,刚要开口,丫鬟示意小声些,道:“还没起呢。”
“什么时候还不起。”
丫鬟小声道:“姑娘昨日和鹃主歇的晚些。”
在青楼的时候,嫣姨和寒琤很好,后来助她毒死老鸨,这么多年一直很支持她的想法,也是功臣元老。
丫鬟拉过嫣姨坐下,小声道:“您老人家觉得怎样,我觉得姑娘不对劲啊。”
嫣姨道:“有什么不对劲的。”
丫鬟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嫣姨的神色也不对了。
过去寒琤有男人来都是在偏殿,从来不许进她的卧房,因为她不想还有回忆。这次素羽一直住在她的寝宫。而且她从来不许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事前要人吃药。显然素羽根本不用。
嫣姨道:“这是邪门了。”
“我看姑娘这次怎么好像动了真心了。别个就算了,要是喜欢收进来作个上门女婿,量他能怎么样。可是这个是白鹃主,哪里是我们招惹得起的。姑娘傻乎乎动了真心,被他捉弄了,可怎么好。”
嫣姨道:“这么多年了,她也是什么都见过的,不至于这么糊涂。”
说话间寒琤走出来,穿着家常衣服,要丫鬟给她梳头发,见嫣姨来了,和她打招呼。
嫣姨亲自服侍她梳头洗脸。收拾完寒琤亲自下厨去做饭。
嫣姨惊讶道:“她什么时候做起饭来了。”
丫鬟道:“还不是里面那位来了以后。”又在她耳边小声道:“现在又是做饭又是拿针线,也爱出去上街了。”
寒琤厨艺针线都是极好的,但是受了这些磨难,对于这些贤妻良母的手艺不再沾手。她平日也最不喜欢上街出去,怕见人。
嫣姨托故晚走些,见寒琤作了一桌菜,又回去哄素羽起来吃饭,两人又黏糊了好一阵,然后服侍他穿衣服梳头。
嫣姨心里直道:“不得了,了不得了!!!”
见他们要吃饭,就和丫鬟一起退下去了。
寒琤道:“八珍豆腐我过去就会做,就是好久不做了,不知道好不好吃。”
素羽道:“你做的都好吃。”
“你讨厌了,就会说甜言蜜语。”
“我说得都是真心的。”
丫鬟和嫣姨在外面扒窗跟,听的目瞪口呆。
寒琤虽然迷倒万千男子,但是素来以冷若冰霜著称,从来没在哪个男人面前如此柔顺撒娇过,和过去判若两人。
丫鬟小声道:“我就说不对劲了。什么时候给过人这样的抬举。”
嫣姨一直想和寒琤聊聊,无奈两人日日黏在一起,一点针缝也插不进去。寒琤似乎也明白她的意思,故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因为治玉的事情,素羽要回白鹃去,寒琤因为治下有事,这次不能和他一起回去。两人难舍难分,依依惜别了好久好久。
丫鬟道:“不过分开几天,哪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素羽走后一天夜里寒琤在镜子前梳头发,嫣姨过去笑道:“姑娘气色真好。”
寒琤道:“我不是一直如此吗?”
嫣姨也不说话,微笑着站在后面。
寒琤笑道:“我知道,你也闷坏了,有些话要留着和我讲。”
嫣姨笑道:“咱们主仆这么多年,姑娘有什么话从来和我直来直去,我也一样。我这次一直不走,也是等着有机会和姑娘说这一句,要姑娘不要因情误事。”
寒琤道:“你的意思我知道,我也没想过这辈子能有儿女情长的缘分。可他就是……”
嫣姨微笑着从她手里拿过梳子,给她梳头道:“想我当年也不是生来下贱。父亲是个赌鬼,我八岁的时候他把我娘打死了,输的窗框子都拆走了,那禽兽爹把我卖进那火坑里。想当年我刚出道的时候,虽然和姑娘比不得,可也是红极一时。我也想着有个不嫌弃自己出身的人,哪怕穷些、苦些,他对我有个真心,安贫乐道一辈子也好。欢场之人哪有什么正经人,我挑来挑去挑中了一个,是被别人带着来的,家中虽清贫,却是个温柔可靠的人。他答应会救我出去,也是真心的。可他父母寻死觅活就是不答应,闹了好一阵他也还是说要带我走。我信他对我是真心的,可后来人对他讲,有个这么出身的妻子,仕途还要不要。他给我留下一封信,说今生无缘,等来世吧。”
嫣姨讲得很平静,眼里有些泪光,然后又道:“后来有个富商肯替我赎身,我就答应了。想着就算他对我没什么真心,只是拿我作玩物,总比在青楼好。到他家作了两年妾,他玩腻了,还是又把我卖会去。咱们跳了这个火坑,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姑娘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手里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没过过,姑娘不会不明白。他现在名为是个省主,实同国君。他虽然出身乐户,可他是男人,男人睡过多少女人又有什么干系,那皇宫里的皇帝和他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和数不清的女人睡罢了。你是女人,哪个王侯皇帝娶个风尘女子的。这道理你明白,他更明白。你们两个能有什么结果。姑娘现在是着了他的魔,陷得太深了,到时候他出得去了,你怎么办。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啊。”
寒琤道:“我看你真是上了年纪了,爱唠唠叨叨的。我自有分寸,你们放心。”
嫣姨道:“姑娘是什么精明的人,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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