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羽在青阳住了三天也要回去,谪仙道:“怎么没要冰影也来。”
素羽只是微微一笑。她知道寒琤一定是来了,只是不愿意露面,自从那件事以后这两人就是黏在一起。
素羽要立国。他是不屑这个虚名的,但是因为要大婚,他想寒琤有皇后的名份。白鹃立国很顺利,并没有像青辰当初受到那么多阻力。因为青辰当年是大国,一旦立国对其他诸国势必有很大威胁。而白鹃省只是小国,不会有什么威胁。
白鹃正式立国,是为白鹃国,素姓,都城儒思,宫殿白鹭宫,旗帜上一朵白杜鹃花,徽章是一只白鹭,国土八十里。
素羽和寒琤正式大婚,婚礼极为隆重奢华。好些人谓之无耻。
“(女表)子娶(女表)子,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女娼*妓作国母,男娼*妓作国君,鹃国真是(女表)子国啊。”
“放着出身高的清白女子不娶,娶个千人踏万人骑的(女表)子作中宫,(女表)子骨子里还是(女表)子,作了国君也还是下贱。”
即便如此,多数国君也不得不送上贺表派使臣前去道喜。
白鹃国和捕魂阁境内的百姓也还是很拥护两人。
那天谪仙亲自到场,本就倾国倾城的两人,穿上冕旒凤袍,更加光艳照人,惊艳天下。在场的人无不震撼赞叹。
谪仙心里却很难过,如果没有过去,他们原本应该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造化弄人啊。
婚宴上祐安跟着素羽身后看他向宾客敬酒。祐安忍不住哭起来。
素羽道:“你是新娘子吗?哭成这样。”
祐安哽咽道:“我是替你高兴。”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祐安道:“兄弟,我真高兴,你后半辈子终于可以好好的。”
素羽眼里也有泪,道:“不要替我操心,我好好的。”
夜里寒琤在他怀里,望着一屋子的红烛红灯笼道:“我真的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一天。”
素羽道:“以后还有好多好多我们想不到的好日子,我们还有一辈子。我们要白头到老,永远在一起。”
自从季俶被剐后,寒玉司主初融出面,扶植他的远房堂子季庭柳为族长。季庭柳这支在季氏很是衰败,既无声望也无势力,彛国真正的国政逐渐控制在初融手中。彛国虽然已经落寞,但他是元氏诸国的门面,被寒玉司控制,是元氏的奇耻大辱。弘、烨、义等国都有要支援彛国的意思,但是寒玉司本就不好惹,而且他后面还有辰、黎,再有他们几国这些年也内忧外患不断,要和辰、黎开打代价太大。
让天下意想不到的是,初融竟然要迎回在外漂泊十几年的彛出帝周该。
正是因为国君流亡在外,彛国才能维持权臣掌控朝政的持久局面。一旦把国君迎回,就不得不还政国君,这对于初融控制彛国很不利。
季华鬓这边,独子死了,夫家和娘家都彻底失势,这死老太太曾经失心疯了一阵,不过后来又清醒过来,搂着韦倾国道:“儿啊,娘就只剩你了!”
韦倾国也坚定道:“娘,要死要活我们母女一起。”
这次听说要迎回国君,季华鬓匆忙向彛国赶,想和娘家商量对策,但根本不许她进城门。季家也恨她背信弃义,讲季家没有她这个畜生。
季华鬓大哭了一场,只能灰溜溜转头回去,路上竟然和黎国的车驾相遇。
兰经和谪仙去辰国寻边,特意从彛国过和爱之商议些事情。
黎国侍臣喊道:“还不让路。”
季华鬓一行忙掉头让路。
此时突然听一声好似猛禽的叫声,山间冒出无数黑衣人,手中都挥舞着长长铁链,上面或是转动铁球,或是弯刀,闪动着恐怖的寒光。顷刻间挥动下来,车驾被铁球砸破,随从的使臣也被砸死、杀死许多。
护驾的精兵把他们围在中间,突围出来。兰经见山谷不是很险要,把谪仙护在斗篷下,要侍卫仍旧围成一圈吸引注意,和谪仙弯腰悄悄出来,从山谷爬下去。
两人隐蔽起来,过了好久听上面的喊杀声逐渐停了。
贴身侍卫满身是血下来,道:“圣上,刺客已退。”
兰经道:“还剩多少人。”
“还剩二十几人了。”
兰经点点头,拿出巾绢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污。
谪仙道:“这些不是寻常刺客,能以一当百,看来后面的人是快倾其所有了。”
天下极为厉害的机密组织只几家。比如白鹃、寒玉。能请得起这种阵势,普通小国恐怕是倾其所有也不行,想来只有弘烨这样的大国才有这个财力。
兰经和谪仙商量后,兰经道:“你们几个护送车驾回去掩人耳目,我和皇后另外回去。”
谪仙笑道:“放心,大概三月后回京。”
谪仙走遍天下的人,这里的地形也非常清楚,无需再爬上去,从山谷里有路能出去。三个人刚走几步,见前面横着一个人,还以为是死尸,谪仙看了道:“这么好像韦倾国啊。”
侍卫把她翻过来,还真是韦倾国。她也摔了下来,侍卫上前摇了摇,她才醒过来,见到眼前的人一时回不过神来。
谪仙道:“看看摔傻了没有。”
侍卫问道:“韦姑娘,还认得人吗。”
韦倾国见到兰经百感交集,但一听到谪仙的声音,很快变得恐惧起来。
侍卫道:“我送她回去吧。”
谪仙道:“你们一群男人,带着她多有不便,我们带着吧。”
就要韦倾国跟在后面一起上路了。
到了山谷上,见到依稀有人家。侍卫出去好半天,拿回几件粗布衣服来,几个人换上,又走了一段。
兰经道:“你回去吧,一路小心。”
侍卫跪下告别,回去找等待的同伴。
兰经和谪仙走在前面,韦倾国就好像小孩子一样走在他们后面。
兰经道:“去哪啊?”
谪仙道:“我们去挖天麻。然后把你卖了,换猪蹄啃。”
兰经道:“你把我拐走了,又卖掉,好狠心。你真的舍得把我卖掉吗?我难道不比猪蹄好。”
谪仙道:“你能吃吗?”
他们又要说些不正经的,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一个人,彼此相视一笑不说了。
走一段谪仙就要回头看韦倾国还在后面没有,好像看孩子走丢没有。
他们俩是走惯的人,韦倾国娇生惯养,想不到她没有说走不动。
好在这山谷离要去的地方只有一天的路,他们走得快些夜里就到了花牛镇。
已经是后半夜,那驿站还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多好多的马车停在那里。不同花色的马匹,有的在吃干草,有的在静静站着,正有两匹吵架了,正在对吼。
因为马打架的声音大,车夫只得挺高嗓门道:“一两二十文,再也不能少了,客栈一晚要多少钱。”
对面的人想了想,还是走了。
每到九月这里就迎来大批去回梦山采天麻的人,那里的天麻最为上层价钱最高。这些马车就是去回梦山的,一直到子时都有发车。白日车费一两银子,过了亥时要多收二十文。很多人为了省一晚客栈的钱坐晚车走,需要多花二十文。
谪仙采办了东西,看中一辆车,从身上拿出钱袋子,交了三个人的钱,问道:“什么时候走?”
车夫道:“很快了。再有两个人就满了。”
车里黑漆漆的,已经有十几个人在上面,没有人讲话,左边几个抱着包袱闭着眼睛,不知道谁睡着了谁没睡着。右边有一个男人努力蜷缩着躺着,尽量只占两个人的位置。箩筐铁锹这些大件的家伙事就堆在正中间。谪仙把他们的工具安放在中间,向韦倾国撇了撇头,韦倾国就挨着一个年轻妇人坐下。她挨着韦倾国,要兰经坐在他旁边。
谪仙把头靠在兰经肩膀上,走了一天他们很累了。她很意外韦倾国竟然没有说走不动,其实韦倾国已经要累倒了,刚坐下差一点摊倒。
又过了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妻拿着行礼上来。男人在兰经身边坐下,车夫大喊一声,有人来了,让个地方。那个躺着的男人不情愿的起来,打了个哈气。那女人就在他旁边坐下。
车颠簸起来。谪仙靠着兰经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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