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弥孚非常离奇的死了。建氏搂着儿子哭得昏死过去,浪老太太和弥荡也痛不欲生,恨不得一起死了才好。
弥芳下旨要严查,宫人告密道:“元妃娘娘暗中要宫人在大皇子喝的雪梨羹里下毒。”
建氏听完蓬头垢面张牙舞爪道:“是她,是她杀了我的孩子!”
内监去宫中说明原委,琳因平静道:“是我。带走吧。”
惊得内监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弥芳得到回复,道:“毒害皇子,下昭狱赐死。”
一屋子的人听他如此平静的说出赐死两个字,都难以置信。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弥芳平静走出去,等他再回到寝宫琳因已经被人带走了。宫人见他回来了大气都不敢喘,偌大的宫殿一群的人,好似无人之境的死寂。
弥芳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更衣用膳后就早早睡了。
宫人道:“早上还黏黏糊糊的,到了晌午就下了狱要赐死。这真是见鬼了。”
另一个道:“圣上那样宠爱娘娘,真的下得去手。”
浪老太太虽然没什么脑子,这时候也看出来他是要一箭双雕。既杀了不是他亲生的儿子,又借此除去弥耻安插在他跟前的眼线。
“他早就知道了。难怪没药死他!我的孙子!”
建氏始终不愿相信是弥芳害死了她的孩子,弥孚被追封为闵王草草下葬。装进匣子的时候建氏不许人带走,手被钉子扎的鲜血直流。弥孚下葬后整日以泪洗面疯疯癫癫。浪老太太被监禁在寝宫不许出去,弥荡也被赶出宫去监禁在府邸。
曹雨桐道:“三日后要赐死元妃了。”
“嗯。”
曹雨桐道:“圣上真的要如此吗?”
弥芳淡淡道:“她不该死吗?”
曹雨桐道:“她并没有做什么。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圣上就真的对她毫无情意吗?人一辈子有个真心的人实属难得。”
弥芳不言语。
“圣上也知她对圣上是真心的。”
弥芳道:“真心又能怎样呢。这是她的命。”
曹雨桐走后不久,内监火急火燎的进来禀报道:“圣上……太医讲,元妃已有身孕数月了。”
弥芳平静道:“这有什么妨碍吗?”
曹雨桐兼管京师刑狱,见弥芳不肯下旨放人,夜里去昭狱。琳因在床上躺着,屋子里一盏黄灯笼。女监进来道:“娘娘,国相来了。”
琳因起来收拾了一下在桌子前坐下。曹雨桐进来见桌子上的食物没有动过的痕迹。
曹雨桐道:“娘娘放宽心,过几日圣上一定来接娘娘。”
琳因笑道:“相国不必替我忧心。我知道他不会收回旨意的。反正我也没几天了。早几天晚几天也没什么。”
曹雨桐道:“娘娘不会是短命早死的人。”
琳因笑道:“我这辈子遇到的长辈都是禽兽不如的烂人。难得国相如此慈爱待人。有国相辅佐他是他的福气。他说过除了先帝就是国相一人了。”
曹雨桐道:“他不是绝情的人。”
是不是她不在意,她就要死了,也只能如此了。十六岁第一次见他她就喜欢他。好几年有机会能远远看一眼她就很满足。弥耻为了控制她们这些人自幼给她们喝慢毒,都活不过三十岁。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只想临死之前和喜欢的人待一段时间。这辈子也够了。她知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的身份,药她从来没下过,其实就是真的下了他也不会喝。两人就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过了两年。即便她知道他对她都是虚情假意她也不在乎,自己这辈子还能在乎什么呢。喜欢的人能对她好就是恩赐了。安王之乱后他还和平常一样对她,她就知道自己的死期不远了。人说她害死了弥孚她也不辩驳,反正都是死,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临死还能对他有些用也好。
夜里下起了雨,一只白色的飞蛾绕着灯飞着。琳因想着自己这辈子生来受磨难,最后还要早死。她突然想起了她的父母和弟弟。好些年没有想起他们了。想起要她恶心。也许还活着,要他们活着吧,一定会生不如死猪狗一样活着。这样她才能安心。
馝泽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呢。她死后他会不会有些许伤心呢。琳因听着窗外的雨水,这辈子自己就得到这两年,只有两年而已。
三天后元妃在昭狱被赐死,尸体裹上一张草席埋在乱葬岗。
不久后建氏因神志疯魔和太后一同移居宫外别苑休养。
弥芳又恢复了他过去那种清心寡欲的平静日子,除了处置朝政,整日在丹房里念经炼丹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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