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绍启回去把事情和他父亲说了,执意要和红妆退婚。
老韩公道:“你和红妆退了亲又能怎么样。紫妆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韩绍启道:“我们家是公爵,文家不过一个六品寒门,您替我求圣上,要圣上把紫妆给我。”
老韩公道:“圣上已经赐婚他们了,君无戏言,怎么收。何况紫妆和他应该已经……”
“我不在乎,我就是要紫妆。她就是失了身我也要。”
“你要人家也不会跟着你。就算你不顾圣上赐婚,不顾韩家的名声,你自己问问你自己。紫妆还喜欢你吗?她会跟着你吗?她喜欢的是文玉不是你。”
“我不管!!!”
韩绍启从家里跑出去,空荡荡的大街,天地好像都崩塌了,眼前是一条宽阔大路,但在他眼里一条路都没有了。
文玉抱着紫妆往他们的小院走。走了一段,紫妆道:“我自己可以走的,这样好累的。”
“不要,我就是想抱你嘛。”
紫妆头埋在他颈窝里。
“以后不要和她们打了,我怕你会受伤。有事我来帮你。”
紫妆道:“我才不在乎她们。我只是怕你会相信她们的话。”
文玉道:“傻丫头,我若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娶你。”
紫妆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哭起来。
“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要你受委屈了。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也会要爹娘越来越好。”
紫妆开心的笑起来。她一生要强,保护母亲,保护她自己。原来被人保护那么幸福安心。
回到小家,文玉把镜子放到她跟前笑道:“好像刚洗完的小猫一样。”
镜子里她的头发毛的很厉害。
文玉道:“和狗打完架回来,洗完澡就是这个样子。”
“你讨厌。”
两人在床上打闹成一团。
她们洗过澡,紫妆还是担心脸上的伤。文玉道:“成亲之前一定会好的。”
然后从床底下拿出一盆睡莲来,还不是很大,带着紫色的花苞。
“好漂亮,只是什么品种,我从来没见过。”
“西域进贡的,我要小玉从御花园偷挖来的。养一段日子就会长好大了。”
没错,兰经小时候文玉叫他小玉,叫了十几年。现在有时候还会那么叫。兰经告诉谪仙的时候,小玉已经很大了。谪仙笑了好久,因为他也叫小玉“小玉”。
夜里下起雨来,他们窝在被子里说悄悄话。
文玉道:“好像小狮子一样,打起架来好有百兽之王的气势。”
“你讨厌,好像疯子一样。”
“不会,好英勇好可爱的。”
听有人在门口大喊紫妆的名字。他们听出来是韩绍启的声音。
开门见韩绍启打着伞站在门口。紫妆对文玉道:“我和他说清楚了。这次最后一次说明白。”
文玉点点头。
紫妆打着伞到韩绍启跟前道:“我喜欢过你,但是已经不喜欢了。我对他不是喜欢,我是爱他。我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你好好对红妆。”
紫妆没有等他的答复,转身回去关了门。韩绍启知道她的秉性,她只是告诉他她的决定,不会在意他怎么想怎么做。就像当初她决绝的和他悔婚一样。
可是曾经差一点她就是我的妻子啊。二十几年过去了,每一次想到这里他还是如同那个雨夜一样痛不欲生。
当年自己大婚的情形韩绍启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文玉和紫妆的婚礼他始终历历在目。
因为文玉于国有功,兰沁特许大婚之日以卿大夫之礼着六旒,紫妆着凤袍。那一日紫妆身着大红凤袍,天香国色,高贵无比。连她父母都看呆了。文玉着冕旒来接亲,丫鬟们进来道:“姑爷来了,好气派啊。”
文玉的婚礼当然算不上空前绝后,但是在黎国也是一段佳话,至今还有好多人记得。他身着冕旒骑着白马,意气风发俊朗的少年郎,也曾是青阳城最美的一道风景。
大婚当天三房也不出来,红妆娘道:“了不得,我们姑爷比他有权势。”
韩绍启还是娶了红妆。一来人都知道他们的事情,不娶会落下负心无耻的名声。更重要的是,在他看来既然不能娶紫妆,那娶谁都是一样。娶了红妆自己还是郦家的女婿,还有机会可以看到紫妆。娶了别人就再也见不到了。
韩绍启虽然是公爵之子,但还没有继承爵位,不能着冕旒,红妆自然也不能按诰命的排场嫁,婚礼不如紫妆的气派。因为红妆被砸了头,那时候已经定了婚期,到了成婚的时候伤还没有好。也要施家的人背后议论不吉利。
成亲之后紫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讲出自己怀孕了。两人也可以名正言顺天天搅在一起不分开。文玉不久调任了户部侍中,喜事全赶到了一块,回门的时候粉妆道:“大姐笑得合不拢嘴了。”
红妆回门就不同了,虽然极力做出高兴的样子,家里也瞧出他们夫妻不睦。成婚后好久韩绍启才和她圆房,两个人一直过得别别扭扭的。红妆和她母亲妹妹做的事不知道怎么也要婆家知道了,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对她总是怪怪的。
他们连襟之间很冰冷,韩绍启在仕途上也是有抱负的人,他也确实做得很好,在公侯子弟里算是很出类拔萃了。他也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升的再高些,可以整垮文玉夺回紫妆。只是没有想到文玉竟能到权倾朝野的地步。
文玉知道他是有才之人,出于公心唯才是举,韩绍启一直做到吏部侍郎。好些紧要关头他也做了不少事。
因为文玉的关系,郦家正室太太过世后,把紫妆的亲娘扶了正。文玉夫妻俩也给粉妆找了好人家。三房自此在郦家再也张狂不起来了,黄妆嫁了个小官,丈夫没有前程夫妻也不和睦。多年过去,紫妆和红妆她们也一笑泯恩仇,谁让她们都要靠着她巴结她呢。红妆因为紫妆的关系在韩家也终于抬起头来,韩绍启也不得不和她虚与委蛇些。
出了这件大事文玉想留下韩绍启一命。狱卒对韩绍启道:“您老有福,太傅和圣上求情饶您老不死呢。”
在韩绍启看来这才是文玉对他最大的侮辱。
兰经答应了文玉不杀韩绍启,革职流放。但暗中派人送去毒酒白绫。对文玉讲韩绍启自己服毒自尽了。
文润道:“爹你也知道圣上不会饶了他的。”
文玉道:“只说你外公要心烦了。”
兰经下旨割去韩家的爵位,全家流放边地。红妆也不得不带着孩子去那苦寒之地。紫妆没有替她求情留下来。文玉生病这一次要她心有余悸,祸害还是走得越远越好。不久之后红妆娘也死了。八年后文玉上书求情,又要韩家回到了京师,只是爵位再也不能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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