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取碧国很是花了些力气,好在有惟薰的琼武。
碧国灭后仅存的蛟国一隅之地也主动归顺。自此螭国统一了南地全境,举国大庆。
螭国,袁氏,国都桑蛾,宫殿婵娟宫,旗帜上是一只杜鹃鸟,徽章是一张渔网。国土四千一百里。
螭国素来是帝后一同祭天。那日惟薰着大红凤袍,梳如意髻,戴着亭台楼阁金耳坠,美得不可方物,望之之人皆叹为观止。
如意头是列国中宫在大典上常梳的发式,头顶可梳高髻、十字髻、观音髻等,后面的头发编成一个个好似如意头的发结,又好似层层云朵,又叫祥云头。每一个发结上饰以珠宝,好似坠满珠宝的锦缎。惟薰喜欢戴珍珠,每一颗珍珠下面带着金花瓣托子,庄重高贵,又不绝俗艳。
第二天天不亮袁悟就起来收拾,睡眼朦胧出去见她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镜子前梳妆,头发已经梳的差不多,宫女正在给她一颗颗的戴珍珠。他见了好像她是一颗稀世之宝,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辉,整个屋子都蓬荜生辉。
袁悟想起昨夜临睡觉惟薰不经意说道:“明日是大日子,要梳个庄重些的头了。”
惟薰从不像有些贵妇一样,头上戴满了花翠珠宝,显得俗不可耐。可是她现在戴了好些珠宝,袁悟觉得是那样美丽夺目,觉得是那些人太过俗气,当不起那些珠宝了。
“圣上,要梳洗更衣了。”
袁悟什么都没听见,只是目瞪口呆的花痴。
惟薰转过头,打了个哈欠道:“快收拾啊,一会儿要晚了。”
“好~”他傻傻的答应着。
当日礼乐中两人携手祭天,受百官朝拜。他的蹄子特意摸了摸她手上的红宝石戒指。五颗红宝石围成一朵花,琉璃色碎宝石围成花心。他趁她睡着的时候戴在她的爪子上的。惟薰笑着点点头,她很喜欢,他更开心了。
当日礼乐中两人携手祭天,受百官朝拜。袁悟望着脚下的百官,又转头见惟薰那样的美。君临天下,又有如此美眷,此生足矣,夫复何求!
回去袁悟要宫女退下,自己给她卸妆。把十九珠的凤冠摘下来,又把头发上的珍珠一颗一颗摘下来,再把发髻打开。这头发梳起来要近两个时辰,要拆开也要耗些时间。他坐在椅子上,要她靠着他休息。
惟薰闭着眼睛要睡着一样道:“好累啊。”
要多几个宫女来会快一些,不过她们俩这样待一会儿也不错。好在她没有化妆,只是在唇上涂了一些胭脂。惟薰的一张脸,但凡涂上脂粉,就是画蛇添足,暴殄天物。
袁悟道:“你就不用涂脂抹粉的涂脸。”
惟薰道:“我不喜欢,我连眉刀都没有。”
惟薰和谪仙的梳妆台珠宝首饰簪花多的数不过来,唯独几乎没有脂粉,因为她们几乎不化妆。
惟薰打开胭脂盒,才只用了一点点。她用手指蘸了一点涂在嘴唇上,然后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留下一个很深的口红印。
两人哈哈的傻笑。
惟薰想起小时候她和谪仙一时兴起夜里画起浓妆来。爱之那时候很小,小雪也还只有小狗大,都诧异甚至有些害怕的看着她们。因为化完都不像她们了。每次想起过去的事情她总要想起谪仙已经不在了。
袁悟道:“我母后总是要用好多脂粉,每次都要我父皇给她擦了脸再洗,怕直接洗混着脂粉的水迷了眼睛。”
惟薰道:“你母后很漂亮的。”心里又道:“就是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她见过文德皇后的画像,文德皇后觉得画的最好的那一幅。
袁悟道:“和你比当然不行了。”
“你这样说人家会说你不孝的。”
袁悟笑道:“反正不会有人说我孝顺的。”
为了纪念这个大日子,袁悟还要人给她们画了相。还是庆典上的装扮,坐在一张长椅上,手牵手。他对那天的装束最喜欢。
那老画师是螭国画像最好的,已经八十岁,算他们已经给四代帝后画过画像。但见到惟薰的样子,激动的几乎晕过去。
一边画一边道:“能给娘娘画像,老臣死而无憾。文仪、文宣、文德皇后放在一起,也不及娘娘啊。”
袁悟听了尤其高兴。惟薰知道他们家父母子女感情淡漠,但是平日轻易也不提及他的长辈,怕哪里说得不对要他不高兴。倒是他经常向她抱怨长辈的事情。这画师的话放在中原任何皇家都是大不敬重罚的事情。她不知道上面几位皇帝也最喜欢人称赞自己的皇后比之前历代都好。
惟薰惊愕道:“不可以这么说的。”
袁悟诧异道:“有什么不可以,她们就是不如你好的。”
袁悟又道:“再画几张,等我们入太庙的时候就用这一套。”
好多好多年后袁悟意识道:“原本,他曾经比兰经更接近幸福。”
螭国一连几个月举国都沉浸在一统境内的喜悦里,宫里张灯结彩大典后也还是花团锦簇。惟薰不只招呼前朝还要应酬来后宫拜见的王妃命妇们,着实比他还要忙碌些。他们俩忙碌了好一阵。
去太庙祭拜的时候她望着那些祖宗牌位画像,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挂在这里吗?每次祭祖总是这样想。他也说画了像以后用,可是实际上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成亲过,她并没有他正妻的名份。前一阵子兰经替谪仙昭雪,还追封她辰极太子妃,名正言顺的结发正妻,她的牌位画像已经进了黎国的太庙。
得到消息她哭了好几天,和她在屋子里絮絮叨叨说了好几天的话。不知道谪仙会不会知道,她终于可以和兰经千古相随,名字永远的写在一起了。她心里替她高兴的,可是想到她已经死了,这来得太晚了,又忍不住哭起来。谪仙再也回不来了,好日子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夜里他搂着她睡觉,这些日子又累又开心。他笑道:“父皇母后总是说要一统南地,他们做不到的,我们都做到了。将来我们的庙号一定比他们好。”
惟薰道:“你想没想过……”
“什么?”
惟薰道:“你想要孩子吗?”
这是她第一次提起子嗣的事情。过去有人提起和孩子有关的事情他都非常紧张怕她胡思乱想,但是她都无所谓的样子,她自己还经常谈论起别人的孩子。
他忙道:“我不想要。孩子没有就没有。”
惟薰道:“那你死后江山社稷传给谁呢?”
袁悟道:“可以过继一个。宗室里总能找出个好的。袁惜袁恒可能会成亲有孩子,可以传给他们的。”
惟薰道:“可不是自己的啊。”
袁悟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家的孩子都说来讨债的,没有活得更长久些。就像我,要是没有我,我父皇也许不会那么早死的。”
惟薰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当初他要她喝那样的药她并没有很难过。因为如果他不爱她,也不会善待他们的孩子,这对孩子很残忍。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她那样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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