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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福晋可安歇了?”

叩门声伴随着低哑的女声穿透门板,如同算盘珠跌落在满布尘埃的账簿堆里的轻响。

秦卿玥的意识猛地从意识空间的剧震中弹回!如同被无形的手从幽深冰潭深处狠狠拽出!魂魄归窍的瞬间,丹田深处那片被强行抽离的虚空与尚未愈合的撕裂感轰然反扑,痛得她眼前发黑!身躯在柔软得如同泥沼的锦被深处剧烈一颤!

“姑娘!” 铃兰吓得魂飞魄散,带着水珠的帕子猛地掉在地上,整个人扑跪在拔步床前,惊恐地攥住床沿,指节捏得死白,“您……您怎么了?” 她看到秦卿玥骤然惨白的面孔和痛苦扭曲的神情。

“账房的……翠缕?”秦卿玥的□□而艰难,每一个字都像砂砾摩擦着灼伤的喉管。她强撑着睁开眼,瞳孔深处残留的空间震荡金芒与现实的烛火光影急速交织、混乱不堪。那冰玉般的《陶朱公商经》册页上玄奥的墨色光芒、那被牵引共振的小半截精钢断箭……意念与现实瞬间撕裂的剧痛让她额角的冷汗瞬间浸透了鬓发!

账册?!翠缕?!

那冰冷的、只关乎铜钱粮米出入的词语,在此刻听来,竟与意识深处那本散发着奇异智慧与养魂气息的《陶朱公商经》形成了荒诞又致命的呼应!

一股寒气顺着湿透的脊背猛窜上来!

巧合?还是……试探?抑或……真正的杀机,从冰冷的刀锋换成了带着算盘声响的账簿?!

《陶朱公商经》!那道玄色光芒对断箭的莫名指引!关乎“财”之转化……

剧烈的意识拉扯几乎让她精神分裂!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直觉攫住了她——那账册!必须看!

“让她……”秦卿玥艰难地吸进一口带着浓郁桐油与新木苦涩气息的空气,试图压下丹田的剧痛,“……进来!”

门轴带着迟滞的呻吟被推开。

一个穿着半旧靛蓝棉布褶子、面容平淡得如同木刻的年轻妇人垂眼走了进来。梳得过于齐整的发髻,挽着一个样式死板的银扁簪。她手中托着一只乌木算盘和几本半指厚的靛蓝封皮账簿,封面上粘着白色的账签。那妇人走路悄无声息,如同飘行的影子,动作刻板规矩,没有一丝多余。她径直走到拔步床前约五步远站定,膝盖不折地矮下半身,视线死死定在自己足尖前一尺的地面上。

“奴婢翠缕,奉九爷口谕,送……”声音平板得如同背书,毫无波澜,“庚字库修缮卯料采办总目详账,请福晋过目核验。” 她将托盘放在地上刻着缠枝莲纹的脚踏上,双手捧起最上面一本厚重的账簿,依旧垂着眼,用刻板的姿态将账册递向前方床榻——一个既不远到需要福晋探身,也绝无可能碰到福晋衣角的“安全”距离。

动作精准得如同尺量,不带有任何情感或杂质。仿佛送来的不是一本账册,而是一块砧板上的冻肉。

空间内《陶朱公商经》那奇异的、带给她温暖抚慰的凉意仿佛瞬间被冻结。秦卿玥只觉得一股比夜风更冷的寒气从翠缕那刻板的身影上无声地渗透过来,让她如坠冰窖。胤禟口谕?让她看修缮账目?在此时?此刻?

一股混杂着荒谬、警觉与被侮辱的巨大情绪在胸中激荡!丹田深处的剧痛似乎都在被这突如其来的荒谬命令和眼前这毫无生气的“影子”所点燃!怒火在虚弱濒危的身体里找不到出口,烧得指尖都在颤抖!

“拿……拿上来!” 声音沙哑得如同撕裂的破絮,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尖利。

铃兰立刻颤抖着起身,将账册捧到秦卿玥眼前。秦卿玥几乎是抢夺般一把抓过!

入手沉甸甸,冰冷粗糙的纸页散发出浓重的劣质墨臭与陈年纸浆混合的气息,冲得她呼吸一滞。封面那张白色的签条如同祭幡,“庚字库修缮卯料采办总目”几个端正却死板的墨字印入眼帘。

指尖带着残留的颤抖和不甘的怒意,猛地掀开那坚硬冰凉的纸壳!

入目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一排排,一列列,如同倾巢出动的工蚁,爬满泛黄的纸页。记录的条目冰冷刻板:黑炭千斤计三十二两银五分、青砖三万五千块计六十五两、桐油一百二十斤……每一项都精确到斤、分、文!下面附着购买商户的牙行名号、经手管事画押……林林总总,琐碎沉闷得令人窒息,也沉闷得……天衣无缝!

空间内那本翻开了第一页的《陶朱公商经》仿佛被这世俗的冰冷算计所触动,玄色的封页在意识深处泛起一层极淡的微光。一股奇异的、与账册冰冷墨臭形成截然反差的、仿佛能透视金钱流动纹理的感觉,悄然笼罩了秦卿玥的神魂。

就在这奇异感觉加持下,秦卿玥紧蹙的眉头没有松动。指尖无意识地、带着某种被空间力量牵引的节奏,飞快地掠过那些冰冷的数字——她根本不懂算学!董鄂府的“闺训”里连管家术都是皮毛,只教她认得秤杆和米斗,何曾教过如何扒算盘珠子?!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带着空间赋予的“看透”本能,落在一项不起眼的角落时——

“初七卯时正,西直门外市口牙行王记铺,购松木清漆五十斤。计,二两八钱整。”

松木……清漆?

一股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不协调的感觉如同冰针刺破了秦卿玥被空间加持的“透视”感!

不对!

昨夜刺杀!那冰冷刺鼻的铁锈硝石味里,她在马车里被掀开帘子涌入的夜风中捕捉到的那股极其微弱、粘附在穿透车厢壁板的冰冷箭矢上、被硫磺味掩盖的、独特辛辣的……

松油味?!

她的瞳孔骤然缩紧!指尖死死摁在“松木清漆”四个字上!指甲几乎要抠破那粗糙发黄的纸张!

视线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急速掠过该项记录下方负责采买的一个管事画押名字:“周吉宝”!

这个名字旁边,赫然签着另一行批注般的、颜色稍新的小字:“附:验收无误。王记货硬。入庚字库南东次仓三号架。” 落款处,一个同样刻板却清晰的、用朱砂画的蝇头小印清晰地盖在旁边——

“赵”!

老管事……赵全?!

空间内《陶朱公商经》猛地光芒大盛!那玄色的光芒瞬间化为一条无形的、仿佛由无数精密计算凝聚而成的墨龙!盘绕着那被标记出的“松木清漆”与“赵”字印记!墨龙之眼仿佛穿透纸背,看到了那批所谓“王记铺”松油底下,蕴藏的致命联系——它正是昨夜涂抹在那些阴毒箭簇内侧火槽里、助燃隐蔽箭杆破空声、并帮助沾染在目标伤口上造成毒性与难以追踪痕迹的……

毒油!

翠缕依旧泥塑木雕般垂首伫立,眼观鼻鼻观心。

但就在这时——

一直沉寂如同死物的翠缕,那张如同木刻面具般毫无表情的脸上,左边嘴角极其细微地、幅度小到几乎不可见地……向上翘动了一下!

一丝冰冷至极、混合着浓重恶意的笑纹,如同毒蛇蜿蜒爬过冰冷石面留下的粘腻痕迹,极快地从她僵硬的颊侧一掠而过!在她那刻板如同面具的脸孔上,这瞬间的抽动带来的不是笑意,而是狰狞!

这变化几乎快过目光捕捉!

若非玉佩空间刚刚强化了她的神念感知!若非《陶朱公商经》那贯穿金钱迷雾的玄妙力量!绝难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之下发觉!

秦卿玥的心脏如同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股寒冰般的麻意瞬间从尾椎骨直刺天灵盖!

这哪里是什么规矩刻板的账房女婢?

这分明是淬了剧毒、藏在账簿夹层里的刀锋!

翠缕那瞬间凝固在嘴角的恶意纹路还未褪去,却已被秦卿玥此刻身上陡然爆发的、混合着巨大惊恐、洞悉真相的后怕以及……被逼到极致后的、玉石俱焚的凶狠气息所惊!

那张刻板僵硬的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变化!一道真正的、如同冰面破裂的惊诧痕迹从她眼底深处猛然炸开!随即瞬间被更浓重的阴鸷与狠厉淹没!

她捧着账册的枯瘦双手猛地一紧!几乎要将那冰冷的靛蓝封面攥碎!身体不着痕迹地绷直如同待发的弓弦!像是要将某种潜藏的东西扑灭在这无声的僵持之中!

“福……”翠缕口中那习惯性的平板称呼似乎都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迟滞。

就在这千钧一发、杀机即将冲破账簿伪装的瞬间!

哐当——!

一声闷响!是秦卿玥手中的厚重账册再也拿不住,重重脱手砸在脚踏边缘!沉重的硬壳纸脊狠狠磕上了精雕的楠木踏板棱角!发出沉闷的声响!

秦卿玥的身体仿佛也随之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后瘫靠在巨大的云锦蟒纹迎枕里!

“哎……呀……嘶……”她发出断断续续、痛苦虚弱到极致的抽气声,脸上血色尽褪,额角冷汗如同浆流,嘴唇因剧痛和巨大的精神震荡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那只悬停在账册上的手剧烈颤抖着,最终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冰凉的锦缎被面上。

她几乎蜷缩成一团,痛苦地闭紧了双眼,身体细微地颤抖着。冷汗、混乱的气息、还有刚刚那洞穿账簿阴谋时燃烧的精光,此刻都被强行压制下去,只余下一个被伤痛折磨、虚弱不堪、甚至连一本账簿都无法拿稳的……废物福晋的形象。

翠缕身体那刹那爆发的杀意与绷紧的姿态如同被冰水浇灭的炭火,瞬间僵滞在那半前倾的动作里。她刻板的脸上,杀意与惊疑如同漩涡般剧烈交缠、对抗,最终在那份过分“逼真”的虚弱面前,强行凝固成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冰冷。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子,再次垂下,死死钉在冰冷的地砖上。

铃兰跪爬过去,颤抖着捡起那本账册,看都不敢再看翠缕一眼。

“福晋……身……体不适……”翠缕的声音平板如故,甚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没有任何情绪,“账册……奴婢……先行告退。待……待福晋静养……痊可……再来……” 语速刻板,每一个字都像是硬抠出来一般。

她不再看床榻上那个似乎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只是如同泥塑般转过身,动作依旧精准得没有一丝多余,悄然无声地退出了这弥漫着桐油味、血腥残余与浓重死亡威胁的主院卧房。

沉重的雕花门被无声掩上,隔绝了门外长廊里依旧如影随形的、沉重的脚步声响——那是赵全的身影在门缝外投下的长长暗影,如同无声的监牢铁栅。

死寂重新弥漫。只有床榻上蜷缩的身影在无声战栗。

铃兰抱着那本冰冷的账册,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她看着自家姑娘惨白得如同纸人的脸,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大颗大颗砸在怀里的账册封面上。

良久。

在铃兰几乎要以为秦卿玥已然昏死过去的窒息寂静里——

蜷缩在巨大迎枕中那具“虚弱昏聩”的身体,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一只冰凉、指尖甚至还在微微痉挛的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从厚重的、绣着双喜缠枝莲的锦被之下探了出来!

那只手骨节分明,肌肤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沾染着刚刚强压伤势带来的冷汗与刚刚洞穿账簿阴谋时残留的墨痕。动作异常缓慢,仿佛每一个指尖的伸展都承受着千钧重压与撕裂丹田的剧痛!

然后,那只兀自在颤抖的手,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极其固执地、一点、一点……艰难地……探向了铃兰怀中紧抱不放的那本——靛蓝封皮、冰冷沉重、内里流淌着足以焚毁整个贝勒府的……夺命账簿!

目标明确!

指尖精准地越过铃兰因恐惧而僵硬的肘臂,落在了那靛蓝账册冰冷的封面上!

那里!正是翠缕刚刚强行压抑杀机、视线死死锁住的——账簿封面右下角!一处不起眼的、被反复摩挲卷曲发黄的硬纸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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