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在云里飘着的。四周有微凉的水雾荡漾着,泡着她,倒是很舒服。
不过这水到后面就越来越热了。烫的让她有些受不住了。
这热仿佛熬如骨髓,烧的人血肉都酸软了起来。
她略开口,吐出一口灼气,四周的空气倒越来越热了。天上地下,身上发丝衣衫都是温热烫人的。
她皱了皱眉,太热了。
不舒服了。
间隙有一只冰凉的手抚在额上,手心便传来幽幽的寒气,让她好受很多,但也只是一瞬。
她迫切的需要更多,便直起身子,闻到了那丝清冽的冷香,这香窜入鼻翼,带着寒气,仿佛五脏六腑都清凉了瞬。
她想找到这香的源头,贴在了一方微凉温润的肌肤上,这香便浓郁了些,她急切的想再多闻一些,一只手却稳稳推开了她。
千乐歌失去了那寒香消热,略皱了皱眉,脸上已被逼出了汗,喃喃:“牧云……”
下一刻,那香自己便送了上来。
她嗅着这寒香,只觉身体已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她有些害怕,她自己这具身体已不受自己掌控了。
便只得紧紧抱住眼前这抹寒冷的雪香,身上大汗淋淋,本能惊慌道:“牧云……牧云……”
一声受不住的喘息从她口中溢出,她死死咬住了唇。
有人拿手抚了抚她脸上的汗,而后紧紧将她抱住了,声音低沉:“千歌,别怕,你这样抵抗,会越来越难受。”
她身体变得太奇怪,她不想这样,只得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齿,灵气骤然荡开,她紧闭上眼:“不……不行……”
下一刻,有微凉的手指挑了她下巴,贴在了她唇上。
一股微凉的气从那头源源不断传了过来,带着她这身乱窜的灵力渐渐在压制那滚烫的灼气。
清凉的气息袭来,她本能抬手环住了他。
片刻,那清凉的气也被烧的火热了,有人呼吸不稳的抵在她额头,手掌微凉抚着她的脸,声音有些哑:“千歌!不要抵抗,堕梦瘴马上入第二层,你现在抵抗,那时要的就要更多,不要怕——”
他贴着她额头,声音如磁,轻声:“接受。不要怕。只是中毒的正常反应。”
千乐歌呻吟了一声,终于认命,紧紧抱住了他,咬着他肩上的衣襟,感觉着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受掌控,不住的颤抖抽搐。
脑袋里像是有什么轰鸣而起,酥麻便游遍全身。
她被逼出羞耻的生理性泪水,心口却猛然传来一阵抑制不住的剧痛,让她呜咽出声,终于失力,松开咬住衣服的齿,倒在了他怀里。
再有意识,她直挺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前模糊了瞬,视线清晰,便看见了床帘。
屋外楼下有叫卖,行人喧嚣的说话声。
忆起那些潮湿不稳的呼吸,她心头一跳,即可抬手就查自己身体。
查罢,并没有什么不妥,才放了下心。
放下心,又涌上了羞愧和恼怒,手指插入自己发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把将床头放着的枕头摔了下去。
冥府这些人!!通通杀光了才是最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毒雾都有!!!
竟然——
她紧紧咬着牙,未了只有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自己竟然,在牧云面前——
十二万分的羞愧和无地自容袭来,只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死通通忘光了才好。
她愈发想忘记,少年手指微凉的触感,似有似无的冷香便愈发清晰,她抓着自己头发,狠狠闭了闭眼,咬牙:“曼陀铃!我迟早杀了你!!!”
门骤然被人推开,千乐歌心头一跳,慌乱去看,看见是一身白衣,悬着的心才放下,略松了口气。
净白看着她这副样子,端着早膳入内,有些疑惑:“小歌?毒还没解干净吗,你脸色很差。”
千乐歌低垂着头,手指有些颤的蜷住了衣角:“只是睡得不好。”
净白将托盘放在一侧,细细看她:“昨夜牧云将你抱回来也是一副要去杀人的样,只说你中了毒,发生什么事了?你看着心神不宁的。”
千乐歌以手掩面,低声:“师兄,别问了。”
净白脸色微微一变,顷刻翻过她手腕摸了她的脉,摸罢,没什么不对,像是疑惑,又放了下来:“到底怎么了?”
千乐歌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放下了手:“冥府五殿,红罗殿主有一手堕梦瘴,昨夜,着了她的道。”
净白眉头有些古怪的挑了一下:“号称‘极乐之境,水月之梦’的堕梦瘴?”
千乐歌头埋进膝盖里,咬牙:“什么极乐——,我迟早给她杀了!!!”
净白看着她,良久,笑出了声。
千乐歌都要石化了,僵硬的抬头来看他,目光呆滞不解:“师兄?!!”
净白笑罢,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正常的身体反应嘛,不用过分在意。”
见她仍垂垂不语,眉眼沉沉,宽慰道:“再则你这是中毒了,身不由己。她就是想让人羞愧丢脸,你这样,岂非正中她下怀?”
千乐歌抓着头,声音更低了:“要是当时只我一人,倒还——”
她没说完,净白却已知道了。
他面色又奇怪了些:“牧云也在吗?”
未待她回答,他了然点了点头:“难怪他昨夜那副神色,又沉着脸连夜出门去了。”
千乐歌倒在床上,拿被子紧紧捂住了自己:“师兄,让我自己待会儿。”
净白有些无奈一笑:“有那样糟糕吗?”
千乐歌沉沉不答。
她拿被子捂着自己捂了许久,在心里给自己做了颇久的建设,安慰自己情非得已,这毒雾甚是歹毒她也控制不住之类的话,而后心道去把曼陀铃宰了说不定能平复的快些。
又心想牧云昨夜肯定去了,现下她又去,肯定会撞到他,她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还是等等吧。
沉沉叹了口气,她听见身侧有什么放在了桌上的声音,便有些无奈:“师兄,不是说让我自己待待——”
她被子打开,对上了一双明明如曦的眸子,他将星辰剑放在桌上,站在晨光里,正垂着眸在看她。
千乐歌霎时僵成了一块铁板,面上心里都骤然紧张的一缩,整个人都呆了。
牧云倒是不疑有他,将星辰剑放了,自顾自倒了杯茶喝,看着她那奇怪的表情,挑眉道:“千歌?怎么这样看我?”
千乐歌僵硬的转了视线,又将被子盖了回来,在被褥下焦眉愁眼,七拐八拐只憋出一句:“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牧云唔了一声:“你门是开着的。”
千乐歌咬牙:“开着的,你也要敲门啊。”
她心里焦成一团乱麻,理又理不清,简直七窍生烟,只想让这个人从自己眼前消失,终结自己这满腔的异样。
许久没等到他回答,片刻,有两声清脆的敲门声传来,少年沉缓的声音带了一丝笑,道:“千歌,我能进来吗?”
千乐歌无可奈何,她能说不吗?
牧云如此坦荡,毫无芥蒂,倒显得她好似很在意,很看不开似的。
但关键的是,她真的很在意!很看不开啊!!
便只得五味杂陈掀开了被褥,坐了起来,挠了挠头,低垂着眼不看他:“找我有事吗。”
牧云靠在门口,原本还带笑,见她这样,笑意也隐了下去。
良久,他慢慢走了过来。
千乐歌余光看着那么抹墨色衣角离自己越走越近,心头大骇,警铃大作,但现下她不可能跳下床跑吧,只得拽紧了被角,死死止住自己的动作,眼神飘忽。
牧云在看她。
千乐歌只觉被他看着的那块脸皮都要烧起来了,他又不说话,拿手有些不适的挠了挠那块脸,无奈道:“找我有事?”
牧云慢慢走过来,离她越来越近。
千乐歌本能越靠越后,对着他这目光和动作简直招架不住,又不敢看他,只得步步后退。
背后抵在了床柱上,她才定了定神,有些闷闷别开头:“牧云,别靠我这么近。”
牧云抱着手弯着腰在看她,眼底有笑:“为什么?”
千乐歌提气,视线闪躲:“你再靠我这么近,我会打你。”
牧云轻笑了声,而后正经了些:“打过了,千歌就会忘了昨天的事吗?”
千乐歌咬了咬唇,手指便蜷缩了起来。
牧云坐在了床边,拿手将她脸抬了,迫使她看着他,沉声:“千歌,别这样逼自己。你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当然有普通人的爱恨痴嗔,不过是身体的正常反应,不用这样苛待自己。”
千乐歌视线飘忽了会儿,没说话。
牧云道:“你是千乐歌啊,何必为这种事分神烦恼,嗯?”
千乐歌撇了他一眼,眼底一丝纠结闪过。
牧云极快捕捉到那丝情绪,轻轻道:“你在意我看见了吗?”
千乐歌心头一提。
牧云有些无奈的声音道:“好吧,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看见什么,那么黑,我能看见什么?你自己拼命忍着,我又尽在想法子压你这毒了,什么都没看见没感觉到,你就晕过去了。”
“真的。当时全在想怎么压制你这毒,解了你这痛苦,旁的一点没注意到。”
千乐歌在他这话里,渐渐松动,余光瞥了他一眼。
牧云伸出手指,定定看着她:“我发誓。”
千乐歌这才咬了咬唇,垂下了头,无奈了瞬:“牧云,别安慰我了。”
但他这么一番说过,她反倒真的奇异平静了些,真的没有那样在意了。
她又挠了挠脸,才敢去看他了。
牧云嘴角有了一丝笑:“好了吗?”
千乐歌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了脸。
牧云嗯了一声:“那吃饭吧,师兄的事情也做完了,吃了该回月阁了。”
千乐歌吃着饭目送牧云走了,深觉牧云真是越来越贴心的同时,心里又猛然溢出一丝不对劲。
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却又说不上来。
像是从月洞森林回来,牧云变了一些。爱笑些话也多些了。教之前对她更好了,这好不是以往那般藏着,很贴心的让她发现不了,等发现时只能感叹一笑的好,变得明晃晃的,好的都让她有些心生惭愧了。
难道是自己那副样子吓到他了?
七想八想想了会儿,她吃罢饭,心道不论怎样,牧云现在爱笑了也没之前那么不爱说话了,倒是一件好事。
便心情还不错的将碗筷端了下去,见净白坐在堂里喝茶,便在他惊奇的目光坐在他旁边,看街上的行人。
她将这两日的事情说了说,拿了他凉在一侧的茶几口灌了,道:“师兄,万宗仙门所谓掐尖计划,是真的?”
净白端了杯茶,看着她这如牛饮般糟蹋的手法,吹了吹茶里的浮沫:“有。当时冥府远不如现在这般实力强劲,万宗仙门大派各自心照不宣的定下这约定,似乎是因为某个青年横空出世,险些灭了万宗仙门之后?”
他喝了口茶:“这事真假存疑,没多少具体消息,我倒也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是他们编来做此匪夷所思之事的由头。”
千乐歌沉沉不语。
净白放下茶杯,看着她的视线落在街上,也没说话。
良久,千乐歌吸了口气,收回目光,灼灼的看他:“师兄,收弟子吧。”
净白略一挑眉。
千乐歌道:“文有师兄授课,还有司马青辅佐,武有我同牧云山钎,月阁虽然地方不大,也很穷,但,开宗立派,收收弟子,尚可,总之,先做起来吧。”
她慢慢端了茶喝:“也许冥府实力强劲,便有万宗仙门的功劳,逼至绝境,只得往下走。”
“若有其他选择,也许会好一些。”
净白喝着茶,没说话。
千乐歌放下茶杯:“再则,这条路,靠我一人,不行。”
净白终于莞尔一笑:“你也会有觉得自己不行的时候?”
他唔了一声,慢慢悠悠道:“‘我今日能推了这药炉子,明日也能一派一派,杀尽万宗仙门。’我还以为,你听说这事后会连夜把万宗仙门平了呢。”
正是她在血薇堂的名句。
千乐歌气焰陡然低了,以手扶额,身子都要缩下去了,羞耻:“师兄啊!”
净白轻笑一声,温声道:“怎么了?那时的小歌满腔热忱,天不怕地不怕,很好。现在的小歌,会斟酌度时,收敛锋芒,也很好。”
他看向她:“都很好。现在,要更好。”
他笑意淡了些,手指从自己手腕上挪开,声音轻轻:“只不过,开宗收弟子,要有配套的东西,是笔不少的开销,你准备收多少报名费一个人?”
千乐歌这才放下手:“一文钱。”
净白一笑,像是早知如此的模样,点头:“就是要做赔本生意了?”
千乐歌嗯了一声:“前期可能赔本,可是后面出师,能下山做帖子了,就能回本稳赚。”
净白一点头:“那么,前期的本,怎么来呢?”
千乐歌托腮,咬了咬牙:“找司马家借。”
净白又是一笑,嗯了一声:“司马羽生意做的愈发大了,借的起。”
他慢慢看她,温声:“当日月阁被烧你都尚未动过,向司马家借钱的念头,今日,倒是很坦荡。”
千乐歌站起身,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道:“顺风借势,师兄教的。我以往觉得自己双拳足够强硬,傲气的不肯低头,现在想想,何必呢。”
她笑了一下:“世事无奈,放下身段,承认自己没那么厉害,需要旁人帮助,也不算难事。”
净白端了茶,欣慰的喝了口,目光悠悠落到远处:“你这样说,我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伤心了。”
千乐歌疑惑的嗯了一声,便见一个小小的木鸟从天幕慢慢落了下来。
净白伸手托住了那机关鸟,方托住,一阵爆炸声便骤然在他手心炸出。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千乐歌连忙一扇子将那机关鸟扇飞了,拉了净白的手看。
见只是微微有些红痕,她才放下心,一看四周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来,略收敛了些表情,放开了他,诚恳道:“师兄,你和司马青在玩什么运送火药的游戏吗?!”
净白捻了捻手指,像是感受了下这力度,俯身去看那被她扇在地上的机关鸟,数落她:“只是看着唬人,怎么乱扇,快找找。”
两人在地上一阵摸索,终于在桌上拼出了那四分五裂的机关鸟。
两人正沉默的围着它看,山钎起了床,也莫名的加入了进来。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都看酸了,才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这是在看什么!?我又错过了什么吗?”
净白回神,将那破破烂烂的机关鸟收入了袖中,温和笑道:“倒没有错过什么,只是在测要是被不相干的人拿到,要如何才能炸的看不出是机关鸟。”
山钎闻言,一瞥嘴,神色恹恹,没什么兴趣,打了个哈欠去一侧寻吃的了。
待牧云回来了,大家一顿收拾,便决定要回月阁了。
在这之前,千乐歌还出门去寻了寻曼陀铃的身影,四处一番寻找,只在书家附近看见星辰剑的剑痕。
牧云果然是来寻过她了。
便又回去了,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不再多想了。
三人站在街边,看着净白带着弟子蹲在一侧挑茶。
山钎嘀咕:“为什么师兄那么爱喝茶,不就是白水吗,泡久了还很苦。”
千乐歌目光扫过这条长街,看见了熟悉的服饰。
琉璃心境袍。
是一队鉴心门的弟子。
她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女子脸上,正巧,她也在看她。
对上她的目光,那女子像是顿了一下。
千乐歌移开目光,道:“难道去一趟轮回图,还影响了心境里的人?”
牧云站在一侧,把一切尽收眼底,道:“心性相像,也许只是觉得眼熟。”
那女子看着已颇有些资历了,身侧的弟子对她颇恭敬,她低头说了些什么,像是在问她们是谁。
不过一会儿,她便过来了。
千乐歌嘴角浮出微笑,看着她至面前,拱了拱手:“是千阁主?”
千乐歌略一颔首:“姑娘认识我?”
那姑娘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千阁主眉眼间与我某个——,同门很相像。”
她像是想说朋友,但到口,却说成了同门。
千乐歌微微一笑:“那倒是很荣幸。”
那姑娘听到她这样说,像是怔了一下,良久,才笑道:“千阁主,倒和传闻不同。”
千乐歌微笑:“你都说是传闻了,传闻什么的,还能信吗。”
那姑娘又怔了一下,才道:“千阁主,倒当真很像我那位——朋友。”
千乐歌笑道:“方才是同门,现在,却变成朋友了?”
那姑娘眉眼有些怔愣,良久,才道:“任朋友落难而不相助,算什么朋友呢。”
她挠了挠头,重新拱了拱手:“抱歉,贸然打扰。你们是要回去了?”
千乐歌面上没有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亦点了点头,重新扬起了笑:“那后会有期。”
千乐歌低声了些:“后会有期。百里姑娘。”
那姑娘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姓百里?”
千乐歌指了指她的佩剑:“你的剑上有。”
百里有些恍然的侧过一看,才哭笑不得似的翻了过去,眉眼又浮出了一丝惆怅:“这还是我那位朋友刻的,她说这样就不怕有人换剑了。”
千乐歌道:“听起来,你这位朋友与你感情很好。”
百里翻过那剑,看了片刻,笑意淡了些:“也许吧。只是我这样自私的人,不会像她一样,将承诺友情这种东西看的比命都重。”
千乐歌莞尔:“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倒说不上自私。”
百里低垂着头,像是陷入了恍惚:“连风隐师兄都——,可我——”
千乐歌奇怪了下,心道风隐的结局,也不好吗,他一个首席弟子,与这事应当没什么关联,顶多看着,能落到什么结局?
她还没说话,百里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呼吸,抬头看她:“千阁主,一路顺风。”
千乐歌点了点头,而后道:“她不会怪你。”
百里正准备走了,但她一说话,她又不由自主转了回来,闻言,愣了一下:“什么?”
千乐歌耐心道:“你的朋友。不会觉得你没有帮她而怪你,她反而会庆幸,没有搭上你的命。”
百里又是一愣,良久才道:“……什,不对,千阁主怎知,我朋友怎么想的?”
千乐歌微微一笑:“你不是说我同你朋友很像吗,既然这样像,我都这样想了,你朋友,岂非也是这样想的?”
百里像是怔在了当地。
这时净白已挑完茶过来了,见着她们,略有些惊奇:“有朋友?”
千乐歌未答,笑了一下:“师兄挑完了,那便走罢。”
走出老远了,回头一瞥,那月白弟子服饰的姑娘还站在长街之上,身后是郁郁葱葱的茶林,像是执着剑在看。
行在回去的路上,千乐歌倒问过牧云风隐的结局,牧云只答,刑场之后,和傅柏崖闹了矛盾,关进寒牢死了。
千乐歌一想,这事件里的人,竟然只剩了个百里,便略有些五味杂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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