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青痕 > 第44章 竹纹框的暖与未说破的关心

第44章 竹纹框的暖与未说破的关心

赵玉青的画室在梅雨季的清晨浮着层淡青色的雾。

他坐在藤椅上翻画稿,没受伤的左手捏着页草图——是《断竹》的最终定稿,新枝的藏锋处用红笔标了“松烟墨加重”,是昨晚对着陆泽珩送的老松烟墨琢磨的。膝头的草席沾着点艾草香,是陆泽珩送的那床,篾条被体温焐得发软,比刚铺时暖了些,像把老城的温度裹在了身上。

“玉青,张奶奶让我给你带的画框到了。”周明宇抱着个长条形木盒进来,白大褂的口袋露出半截体温计,“说是‘陆先生让人做的竹纹画框,尺寸跟你《断竹》的画心刚好合’——张奶奶说‘先生盯着木匠做了三天,竹纹要浅雕,别抢了画的风头’,你看这木盒,垫了绒布,生怕磕着框子。”

赵玉青的指尖在草图的红笔标注上顿了顿。浅雕竹纹画框——他上周跟林小满视频时提过“《断竹》该配个素点的框,别用鎏金款”,当时周明宇也在,说“竹纹框最搭”,原来陆泽珩听周明宇转述后,立刻就找了木匠。像他送松烟墨时说“陈舟找了三家墨坊”,像他送裁纸刀时说“市场随便买的”,所有“特意”都藏在“旁人转述”的壳里,连句“我听说”的客套都没有,笨拙得让人心里发涩。

“放画案上吧。”他把草图叠好,塞进画谱的夹层——那里压着陆泽珩写的浅黄纸条,猫爪印被雾气浸得发乌,却还能看出墨点的圆,“我这画还没裱,框子先收起来,别让雾打湿了竹纹。”

周明宇把木盒放在案角,檀木的香气漫开来,混着松烟墨的沉,像把陈年的香。“你这框子做得真讲究,”他摸着盒盖的锁扣,是黄铜的竹节款,“比画廊推荐的红木框有灵气——竹纹浅得刚好,像你父亲种的竹,看着素,其实藏着劲。陆先生连框子的厚度都算了,说‘两厘米最衬宣纸,不会显得画薄’,你说这心思,比我给病人算用药量还细。”

赵玉青的喉结动了动。两厘米厚度——是说画框,还是说他该和这份关心保持的距离?他想起陆泽珩在医院攥着他的手,力道大得像怕他跑了,又在送画框时躲着不肯露面,像只笨拙的兽,想靠近又怕惊了对方,只能把所有在意都刻进竹纹里,让木头替他说话。

“他就是闲的。”他拿起支狼毫小楷,在草图纸上试笔——笔尖的狼毫沾着新磨的松烟墨,沉得能压稳潮湿的纸,“陆氏那么大的公司,他哪有功夫盯木匠做画框?肯定是陈舟按他的意思随便找的,别太当回事。”

周明宇打开木盒,竹纹画框在雾光里泛着暖黄的木色,浅雕的竹节顺着框边蜿蜒,像从画里长出来的。“你看这框子内侧,”他指着贴的绒布,是米白色的,“比普通框子厚一倍,能防潮——南方梅雨季最伤画框,陆先生连这个都想到了,你还说他‘闲的’?”

赵玉青的指尖在草图纸上蜷了蜷。防潮绒布——是说画框,还是说他藏在“不在意”里的感动?父亲生前总说“好画得配好框,框子得护着画,就像人得护着心”,原来陆泽珩连“护画”的细节都记着,像护着他那点没说尽的执念,比他自己还上心。

画室的门被风推得开了条缝,艾草的香气漫进来,混着阵极淡的檀木味。赵玉青的后背瞬间绷紧,像被雾里的暖意轻轻碰了下——张奶奶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竹篮,篮里放着罐桂花糖,是上周陆泽珩让人采的新桂腌的。

“玉青,这桂花糖你收着。”张奶奶把竹篮放在案角,蓝布帕子裹着的糖罐还温着,“泽珩早上来给葡萄架绑绳子,说‘桂花糖得趁温吃,凉了就硬了’——他还让我跟你说‘画框里的防潮剂每周换一次,别嫌麻烦’,你看这孩子,什么都记着。”

赵玉青没抬头。他盯着画框的竹纹,指尖在草图纸上划了道浅痕——像框子上的竹节,也像陆泽珩手腕内侧的疤,都是没藏好的印。“谢谢张奶奶。”他的声音很轻,怕被雾吸走,“我这就把防潮剂换了——您让他别总往这边跑,公司忙,别耽误事。”

张奶奶坐在藤椅上,草席的篾条硌着她的布鞋底,发出“沙沙”的轻响。“他哪是来修葡萄架的?”她拿起那支狼毫小楷,笔杆的竹纹被磨得发亮,“他是来看看你灯亮没亮,听听你磨墨的声——昨天他在巷口站到后半夜,陈助理说‘先生怕你手疼得睡不着,又怕敲门惊着你’,你说这心思,累不累?”

赵玉青的指尖在草图纸上捏得发白。后半夜的巷口——是说陆泽珩,还是说他自己?昨晚他确实没睡好,磨了半盏松烟墨,画到凌晨才躺下,原来窗外的脚步声不是幻觉,是那人在雾里站着,像株沉默的竹,替他挡着梅雨季的凉。

陆泽珩在云境酒店的茶室翻着新季度的装饰方案。

陈舟泡的白牡丹在青瓷杯里舒展,叶底的嫩白像赵玉青画里的新竹。方案册的夹页里放着张便签,是他今早写的:“赵玉青《断竹》装裱需用防潮绫,让陈舟联系老字号裱画店”,字迹比平时重,纸页都被笔尖压出浅痕,像在强调“不许用普通绫”。

“先生,苏家的合作宣传照拍好了。”陈舟把相册放在茶案上,封面用了云境酒店的《竹石待雨》,画框的竹纹和赵玉青那只新框是同个木匠做的,“苏小姐说‘这画框比金属框有温度’,让我问问您‘是不是特意找老木匠做的’——她说‘能看出是用心了’。”

陆泽珩的指尖在便签上顿了顿。有温度——是说画框,还是说他藏在“工作”里的私心?他想起赵玉青画室的竹纹框,浅雕的竹节在雾里泛着暖,像能把梅雨季的潮都吸走,原来苏晚晴都看出来了,他这些“为了装饰”的借口,早就成了明眼人都懂的心事。

“让裱画店把绫子样品寄给赵先生。”他把方案册推回去,指尖在“防潮绫”三个字上划了划,“说‘酒店合作方的装裱福利,选他喜欢的米白色’——别说是我安排的。”

陈舟在笔记本上写下:“6月3日,雾。先生在便签上改了两次绫子颜色,最后写成‘米白,耐脏’。他让裱画店‘别催赵先生选样,等他手好透了再说’,比记合作条款还细。刚才他对着宣传照的竹纹框看了五分钟,其实是在想赵先生的画配这框子好不好看。”

茶室的窗开着条缝,梅雨季的雾漫进来,沾在竹纹屏风上,像层流动的纱。陆泽珩看着屏风上的竹影,突然想起赵玉青画室的艾草——张奶奶说“那艾草能安神,玉青昨晚睡得比前几天沉”,原来他连“赵玉青失眠”都托张奶奶记着,用最迂回的方式,把关心铺成张看不见的网,怕勒得太紧,又怕护得不够。

“让老周备车。”他突然起身,西装袖口扫过茶案,带起阵白牡丹的香,“去趟文房四宝店,买卷米白防潮纸——要最厚的那种,能垫在画框里。”

赵玉青在画室试铺防潮纸时,指尖总在竹纹框上停。

纸是周明宇刚送的,包装上印着家老字号文房店的标——是陆泽珩常去的那家,陈舟去年陪他买过宣纸,赵玉青当时也在,记得店里的防潮纸比别处厚半寸。他把纸裁成画框的尺寸,铺在框底时,竹纹的浅雕硌着纸背,透出星星点点的暖黄,像把阳光筛进了雾里。

“玉青,裱画店的绫子样品到了。”周明宇拿着个锦袋进来,白大褂的袖口沾了点药棉的白,“说是‘陆先生让寄的,选米白色就行,其他颜色不用考虑’——陈助理说‘先生怕你挑花眼,提前跟店家打了招呼,只留了三款耐脏的’,你看这样品,连编号都标好了,1号就是米白,明摆着让你选这个。”

赵玉青的指尖在防潮纸的边缘顿了顿。只留三款——是陆泽珩知道他有选择困难,父亲生前总说“玉青挑东西能挑半个时辰,得帮他把无关的都筛掉”,原来他连这个都记着。像他送松烟墨时说“三家墨坊才淘到”,像他送画框时说“木匠随便做的”,所有“省心”都是他提前替你操了心,让人连“太麻烦”的话都没法说。

“放那边吧。”他把画框的玻璃擦干净,指纹在雾里很快隐去,“我现在还没法裱画,样品先收着——米白确实好,配松烟墨不抢色,父亲以前裱画都用这个色。”

周明宇把锦袋放在松烟墨旁边,绫子的光泽在雾里闪,像块揉皱的云。“你这画框配米白绫,肯定好看。”他拿起块样品对着光看,“比画廊推荐的米黄绫干净——陆先生说‘米白衬竹,像雨后的新竹,亮’,你看他连绫子的意境都想了,比我这外行人懂。”

赵玉青的喉结动了动。雨后新竹——是说绫子,还是说他藏在画里的希望?他想起跨年夜在画室,自己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陆泽珩的背影顿了顿,像听到了,又像没听到,像现在这米白绫子,留着点透亮的盼头,却不敢往前多铺一寸。

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时,艾草的香气漫进来,混着阵极淡的檀木味。赵玉青的后背瞬间绷紧,像被雾里的暖意裹住——张奶奶端着碗桂花糊进来,瓷碗的边缘沾着点糖霜,是陆泽珩送的桂花糖熬的。

“玉青,快趁热喝。”张奶奶把碗放在画案上,糖香漫开来,混着松烟墨的沉,“泽珩说‘桂花糊得用温火熬,别糊底’,他还让我跟你说‘画框的玻璃别总擦,雾天容易留印’,你看这孩子,连擦玻璃的小事都记着。”

赵玉青没回头。他盯着画框的竹纹,指尖在防潮纸上蜷了蜷——温火熬糖,是父亲生前的习惯,说“急火熬的糖发苦”,陆泽珩连这个都记得,像把老城的光阴熬进了桂花糊里,隔着雾递到他面前。

“谢谢张奶奶。”他的声音很轻,怕被雾吸走,“我这就喝——您让他别总惦记这些小事,公司忙,别分心。”

张奶奶坐在藤椅上,看着他用没受伤的手舀桂花糊,勺子碰到碗沿发出“叮叮”的轻响。“他哪是惦记小事?”她指着画稿上的《断竹》,“他是惦记你这画能不能画完,惦记你手疼不疼——昨天他在巷口碰到林小满,问了她八遍‘玉青最近睡得好不好’,比你妈还操心。”

赵玉青的指尖在勺子柄上捏得发白。八遍——是说陆泽珩,还是说他自己藏在“不在意”里的动容?他舀起一勺桂花糊,温热的糖汁滑过喉咙时,突然尝到点松烟墨的沉,像陆泽珩没说尽的“关心”,藏在甜里,淡了,却永远不会消失。

陆泽珩坐在车里时,陈舟正在翻裱画店的回函。

“先生,裱画店说‘赵先生选了1号米白绫,说‘很合心意’’。”陈舟指着回函上的字迹,是赵玉青的,笔锋比平时稳,“他们还说‘赵先生问能不能在绫子边缘绣个小图案,要猫爪形的’——看来是准备画完就裱了。”

陆泽珩的指尖在膝盖上划了划。猫爪形——是赵玉青画里的墨团,还是他屏保上的那只?他想起跨年夜赵玉青送他的猫画,现在还放在床头,睡前看五分钟,像在确认“这牵挂不是错觉”,原来对方也在绫子上留了痕,像在回应他的竹纹框,用彼此都懂的方式。

“让他们按赵先生的意思绣。”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裱画店,玻璃柜里的米白绫在雾光里闪,像赵玉青画案上的样品,“绣线用石绿色,跟他画里的爪印一个色——别说是我特意交代的。”

陈舟在笔记本上写下:“6月3日,雾。先生让裱画店‘用最好的绣线,别心疼钱’,却在备注里写‘绣得小一点,别显眼’——像他给赵先生送东西,总怕对方觉得是负担。他刚才在车里放了首竹笛曲,说是‘张奶奶说赵先生喜欢’,其实是他自己上周在老宅学吹的,还没吹熟。”

车路过张奶奶家时,葡萄架的新竹篾在雾里泛着青。陆泽珩让司机停了车,看着张奶奶蹲在院里晒桂花——竹匾里的金色花瓣沾着雾珠,像被揉碎的星子,是上周他帮忙翻晒的。张奶奶抬头看见他,挥了挥手:“泽珩啊,玉青喝了桂花糊,说‘比去年的甜’——他还在画稿上画了只猫,爪边有石绿印,跟你屏保上的一模一样,你看这孩子,什么都记着。”

陆泽珩的指尖在车窗上划了划。雾汽凝成的水痕里,他无意识画了只猫爪——像赵玉青绫子上要绣的,也像他屏保上的,成了改不掉的习惯。“麻烦您了。”他没下车,只是隔着车窗笑了笑,“您告诉他‘石绿绣线别用太亮的,跟松烟墨搭着才好看’——别说我特意交代的。”

“又装糊涂?”张奶奶把桂花收进陶罐,陶盖的磕碰声在雾里很清,“你们俩啊,一个绣猫爪,一个记绣线,都在绕圈子——玉青刚才在画稿上标了‘陆先生送的松烟墨’,字写得软,像被糖糊泡过,你该看看。”

陆泽珩没接话。他看着张奶奶提着陶罐走进巷口,背影在雾里缩成个浅绿的点,像株会移动的艾草。车开走时,他看到张奶奶在赵玉青画室门口停了停,把罐口的桂花撒了点在台阶上,像替人留了道香痕,在雾里悄悄引路。

赵玉青在画室的雾散时,终于拿起了那卷米白绫子。

他把绫子铺在画框的防潮纸上,米白的光泽在阳光下透出来,衬得竹纹框的暖更明显。周明宇进来时,正看到他在绫子边缘用铅笔描猫爪——极小的形状,像从画稿上拓下来的,石绿色的铅笔芯在雾光里闪。

“你这猫爪绣得真像墨团。”周明宇指着爪尖,“比你在云境酒店画的画签上的印小,却更清楚——陆先生要是看到,肯定知道是你绣的,别人绣不出这倔脾气。”

赵玉青的笔尖在绫子上顿了顿。墨点的形状和他画里的一模一样,像在说“我记得你所有习惯”。他把绫子小心地折起来,放进木盒——陆泽珩送的防潮纸垫在底下,像层软乎乎的暖,护住了这没说破的牵挂。

周明宇拿起那碗桂花糊,碗底还留着点糖霜:“陆先生刚才在巷口站了很久,陈助理说‘先生怕你看到他就把绫子收起来,特意等张奶奶来了才走’,你说这心思,累不累?”

赵玉青没说话。他翻开画稿,在“松烟墨”三个字旁画了片竹叶——用的是石绿色铅笔,和猫爪印的色号一样,像场无声的回应。梅雨季的风从窗缝溜进来,带着芭蕉的清润和桂花的甜,像在说:有些青痕不必刻意抹去,留着,反而能让往后的日子,都带着点没说尽的暖。

陆泽珩在签约会后的休息室里,收到了陈舟发来的照片。

是赵玉青铺在画框里的米白绫子,边缘用铅笔描了只猫爪,石绿色的印在雾光里闪。陈舟附了行字:“张奶奶说,赵先生描爪印时笑了,说‘石绿得浅点,才像墨团’。”他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直到苏晚晴推门进来,才锁了屏。

“在看什么?”苏晚晴的香槟杯在他杯沿碰了下,发出脆响,“眼神软得像刚熬好的桂花糊,不像刚签完合同的陆总。”

陆泽珩收起手机,指尖摩挲着竹纹玉佩——玉面的凉硌着掌心,像赵玉青竹纹框的暖。“没什么。”他看着窗外的阳光,像南方画室的光,“看块绫子,颜色很好。”

苏晚晴的目光在他和手机之间转了圈。“是赵先生要用的吧?”她抿了口香槟,笑意里带着通透,“我爸说‘泽珩最近总往裱画店跑,连绫子的绣线都要亲自选’——你啊,明明想送,偏要说‘合作福利’,连只猫爪都不敢让绣大,累不累?”

陆泽珩没否认。他想起那片描了猫爪的绫子,想起赵玉青画稿上的石绿竹叶,突然觉得这场“藏着掖着”的牵挂,或许不是坏事。有些在意不必说破,能在对方的绫子里、在老城的竹匾里、在彼此都懂的细节里留痕,就已经是幸事。

助理敲门说“下一场会议要开始了”时,他起身整理西装袖口——那里还留着被木盒勾住的浅痕,像道没藏好的、属于竹纹框的青痕,淡了,却永远不会消失。

赵玉青在画室的傍晚,把那卷米白绫子放进了樟木箱。

他垫了层棉纸在绫子底下,怕潮汽浸坏,又在旁边放了包陆泽珩送的防潮剂——包装上印着“南方专用”,是陈舟特意选的。周明宇进来时,正看到他在画稿的角落盖了个小印章——是父亲留的“青砚”章,盖在猫爪印旁边,像给这没说破的牵挂落了个款。

“这印章盖得好,”周明宇把张奶奶送的桂花糖放在案角,“比你平时盖的正,像在认这画——陆先生要是看到,肯定知道是特意盖的。”

赵玉青没说话。他翻开画稿,印章的朱红和猫爪的石绿在灯光下重叠,像场跨越时空的对话。梅雨季的风从窗缝溜进来,带着芭蕉的清润和桂花的甜,像在说:有些青痕不必刻意抹去,留着,反而能让往后的日子,都带着点没说尽的暖。

他拿起那支狼毫小楷,在画稿的空白处添了笔——极淡的石绿,像从猫爪印上蹭下来的,在潮湿的纸页上慢慢晕开,像道没说尽的回音。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婚内上瘾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