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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皇嗣

上应三十三年,冬。

长安自十月起,时疫频发,宫中疫情弥漫,至十一月中方见好。

十一月十七,宣仁公主李令仪代母出宫探望皇族亲眷,先是汝阳王刘纬,再是永泰长公主刘绢,最后是皇长子晋王刘正则。

自从正则知晓令仪会来探望,早早起身故意穿着单薄中衣坐在寝殿,殿门一直冲着门口大开,好让令仪从正门进来就能一眼看到他,心疼他。

李常侍劝多了不敢再劝,便吩咐下人将寝殿烧的暖烘烘的,以缓冲开门的凉气,可等啊等,从辰时等到了快午时,晋王府下人才来报,说是公主将至,

正则摸了摸手腕和脚腕还是有些热便吩咐下人撤了几个碳炉,待令仪从正殿进门时,便看到羸弱的正则眼巴巴的望着门,等她来,令仪进门摆摆手退了跟随侍奉的婢女和侍奉晋王的内侍。

令仪坐在他榻边,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安慰,“可好些了?”

正则看着她,一言不发,原本冷冽英气的眉目中带了些思念的柔和。

“也难为妹妹,六弟病了一直看护,哪里记得我是谁。”

嗯,真酸。令仪笑了笑,侧身坐在榻边,从他衣领往里伸,前心,后背,再摸后腰,温度尚可心下了然。刚要抽出手,却被他带入后腰,且听他低沉道,

“我病了这几天,腰上瘦了一寸。”

令仪凑近,“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我可不是楚王。”

正则眼光黯淡,难道瘦腰也不得欢喜了么?

“正则,只有你,我才欢喜。”

正则倚在她身侧,埋着头笑。

“狱中,我已经打点好了。”

正则,起身,揽着她,不禁感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谁是你的妻?赵德妃的妹妹才是你的妻。”

正则垂眸,手上力道紧了紧,低声在她耳边轻语,

“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

“我的妻,只有你”

“陛下为防你我两家联手,欲在寒门中为您择选王妃,你意何为?”

“此事,不成。”

“先前朝中有人提议册封六弟为太子,是你的人?”

令仪恍然大悟,旋即侧身拢了拢他的被子,

“你是想试水?”

正则拍了拍她后背,摸着她的柔顺的青丝,“反其道而行之,或许会得到意中之物。”

“我有个办法,”令仪在正则耳边低语几句,正则连连点头,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低头在她颈下亲了亲,被她推开,

“会被看到。”

正则无奈,半伏在她身上,汲取她颈间的香气,勾着她的手往他后腰上带,突然,殿门常侍急语,

“晋王,公主,宫中急报,六皇子病重,请速速进宫。”

二人对视,眼中崩出一道精光,旋即否认,应当是六皇子无漾,皇帝假借试探,二人起身,唤人进来侍奉,令仪梳头,正则更衣,出门时,令仪特意让人撤了马车里的火炉。

至延嘉殿,令仪刚要迈步进去,看了正则,后退一步扶着“带有病气体弱”的晋王入内,

至宫门前,坐在内室的永昌帝听到正则低沉,无力的声音讯问六弟如何。

听下人禀报后,咳了几声,才说胡闹。

令仪扶着虚弱的正则入内,向陛下行礼,周才人起身福了福,晋王与公主点头后方才落座。

“阿姐,我都三天没有看到你了。”六皇子正业六岁,此前一直在皇后宫中抚养,今年夏才挪到生母周才人都延嘉殿。故而与令仪十分亲昵。

六皇子抬手要抱,正则咳了咳,令仪连忙拍着正则的后背安抚,

“陛下,阿兄听闻六弟病重,急冲冲入宫,故而咳嗽重了些许。”

“正则这病都一个月了,还是咳嗽。”皇帝担忧,先前派去的多名太医都让正则退了回来,说是宫中,百姓要紧,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是没好。

“陛下,舅舅已经请了道医,说是年后就到,想来多加调养会好些。”

皇帝点点头,不甘被忽视的六皇子正业起身下榻要让姐姐抱,被故意从令仪身侧端茶的长兄正则一记眼刀恐吓,默默的抱着腿靠在令仪身边,周才人连忙拿着衣服要给儿子穿上,六皇子肺腑高热不想穿,令仪直接从周才人手上接过衣服,三下两下将正业套了个严实,随后玩笑,

“正业这小子欺软怕硬,知道才人对她好故意闹人。”

周才人方才的谨慎与小心顿时化开了,看着令仪和儿子笑。

看着一家人都安好,也就罢了,皇帝起身回宣室殿批阅奏章,皇帝不在,正则不能多留深宫,周才人要送却被令仪玩笑推辞过了,

出了延嘉殿,令仪与正则对视了一个眼神,心下了然。

老办法。

令仪先回宫,向皇后告假,说去宫外上玩几天散散心,正则是继续病着。

翌日,朝堂上为立嗣吵翻了天。

城外,扶苏别院中,正则与令仪赏梅花,品茶,好不惬意。

“朝中,立嗣为两派三人,一是你,立长立嫡,名正言顺。二是淑妃养子江安王,虽非嫡长,非陛下血脉却以贤良方正为名,三是六皇子,陛下亲子。”

“正业是否成年尚未可知,不足为虑。正堂比我尚年长,颇有贤名,在朝中已有势力推崇。”

“太子之争是要争的头破血流,难保不是让你和正堂鹬蚌相争,六皇子得利。”

令仪莞尔,正则了然。

天家儿女,没有人是干净的。

“周才人的兄长贪墨,是你给正堂那边传的消息。”

令仪挑眉,点点头,道,“就是要他们争起来,祸水东引。”

“大理寺的人说,周怀贪墨案里有方宣岭的手书。”

方宣岭,晋王府詹事。

正则看向令仪,她反问,“难道不是你故意的么?”

又道,“

既然是伪造必然有痕迹,大理寺卿钟益不是蠢人,会查出由谁仿造。”

“是谁呢?正堂身边两个谋士,一是黄梁,二是江南,哪个是你的人。”

正则眉目挑起,意兴十足,令仪推了推他,“莫非都不是,是江安王妃?”

正则淡然浅笑,“是王妃的乳母,先王妃韦氏是江州刺史长女,因生育难产而亡,江安王不想失去岳家助力,续了异母妹为王妃,新王妃的嫡母想让女儿听话,便派了乳母从旁协助,这个乳母因儿子好赌有了把柄,所以这场戏才唱的精彩。”

令仪讶异,随后释怀,果然,身旁之人有缝隙便会在不知情中被算计。

“今日过后,岂不是会牵扯到你,你难道还要受几天苦么?”

正则尚未康健,令仪难免担心,他摸了摸她的头,安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条路总是难的。

令仪蹙眉,“有小卒无将军,这盘棋落子不稳。”

正则看向令仪,目光如渊,“后宫多年皇嗣夭折,唯有周才人生育六皇子长到今日,难道是偶然?”

令仪了然,点点头,不再言语。

周才人生育六皇子自然不是偶然。上应二十六年,皇帝巡游燕地回长安,途经河间,有望气者称当地有奇女子,当生贵子,得遇周氏,听闻出生口中衔玉,遂带回宫中册为采女,十四个月生育六皇子封才人。

望气者,奇女子,当生贵子,都是我朝武明皇后玩剩的把戏。

江安王玩鹰,也不怕被鹰啄了眼?周才人有了自己的儿子,是皇帝亲子,怎么会支持江安王为太子?

陛下的想法,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要让储君经历厮杀,逐鹿天下看鹿死谁手罢了。

大殿之上,争论不休,皇帝拿着方宣岭的手术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再次确认。

“确是方宣岭字迹?”

“方宣岭原是吏部员外郎后辞官,故而吏部有旧表,已经查验确是无疑。”

吏部尚书韦规道。

皇帝抬眸,胡须掩下唇边笑意,道,“既有手书,便去查。”

大理寺卿钟益称是,不着痕迹看了看韦规与刑部尚书苑庄,朗声道,

“方宣岭乃晋王府詹事,一个月前以上表晋王归家半年,臣等若要此人归案能否前去晋王府?”

“查案是为了国家安定,你是大理寺卿自然可去。”

钟益应声,下朝后派人去办,刑部未免钟益作假也派了几个自己人跟着,结果晋王不在府中,等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到了皇庄,听闻宣宁公主在,大理寺司直不敢上前,刑部的员外郎心急正要硬闯被大理寺郎官梁许拦下,威胁,

“公主在,不得冲撞。你若想死我们兄弟可不想陪葬。”

刑部员外郎黄桂正要反唇相讥,想了想宣仁公主,不要惹为上。

她的亲族和兄长都是得罪不起的存在。

不多时,晋王身边常侍出来说话,

“诸位大人久等了,晋王尚在病中行动慢些,稍后会由宣仁公主陪同前往大理寺会见大理寺卿钟大人,二位可先行一步。”

说罢,一个眼色,底下的小太监将提前准备好的碎银子塞到几位小官手中,得了确认答复与银钱大理寺司直先带人回去复命,黄桂也向里看了几眼才回去。黄桂一走,常侍呸了一声。骂了句什么东西。

半个时辰后,令仪扶着病势垂危的正则进大理寺正堂。

下官见亲王,公主,俯身行礼,晋王摆摆手示意免礼。

“钟大人,本王体弱,公主不放心这才随我前来叨扰,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钟益推辞,“晋王哪里的话,公主千金之躯临公舍,实乃我朝之福。”

随后,令仪陪同正则坐在一旁。钟益与大理寺少卿周旻对视一眼,愁上心头。问话之句再三考虑才说出口。

原本的十句改成三句,直到钟益拿出方宣岭手书,正则仔细的看了看,令仪接过再看了看,钟益的心都提了起来,令仪与正则装模作样看了看,听令仪道,

“方宣岭给我府上写过礼单,这字迹像又不像,方宣岭的字迹尾部带勾,而这份手书上的勾笔锋似有不同。”

随即吩咐下人去公主府和晋王府去拿往年信件礼单,仔细核对却有不用,但是和吏部的以往的字迹相同,钟益了然于胸,道

“字迹核对尚需几日,不妨请晋王纡在大理寺歇息几日?”

正则点头,随后叮嘱令仪,

“不过在这住几日,无妨,不必担心。我不能送你,天色渐晚早些回宫,以免父皇母后担忧。”

令仪还是放心不下,却不得不走,多加嘱咐常侍看护,

大理寺卿送走令仪后长舒一口气,三年前一场惊动朝野的杀妻案,他至今都记得宣宁公主在朝堂上的威压以及对司法敬重。

回神看向晋王,二人相视,了然。钟益颇有些羡慕,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宣室殿,

皇帝翻阅奏章,突然开怀大笑,恰逢皇后来临,

皇后施礼后讯问,“陛下何以如此开怀?不妨说与妾听听”

“好戏登台,看鹿死谁手。”

皇后蹙眉,略不赞同,她亲手抚养的儿女,比皇帝更了解,一旦下手,永绝后患。

“兄弟之间同室操戈,若伤了彼此,你这做父亲的何以言表?”

“君王,存于高山之巅,若没有手腕和鲜血何以平天下之人?不但要争,更要争的头破血流,吾倒要看看,多年心血培养难道会教出一个废物么。”

皇后坐在一侧,一言不发,良久,才道,“伯聿,你阻拦令仪与正则成婚也是同理么。”

皇帝抬头看了皇后,不解素来聪慧的发妻为何如此问。

“并非如此,我朝与阿兰多有通婚,本朝只有宣仁一个公主,就她了。”

皇后抬眸,无奈看着皇帝。

如此,是开玩笑的时候么!

“令仪过了年都十七了。”正是嫁人的好时光。

皇后反问,皇帝却道,

“民间常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咱们令仪万般好,不急。”

皇后 ……

“伯聿,太子之位我从不插手。可女儿是我心头肉。”

皇帝若有所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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