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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亲

沈朝棠第二天是被拉起来的,丫鬟们手脚麻利地伺候他洗漱,粗陶盆里的热水腾起白雾,在铜镜上凝成水珠,模糊了他怔忪的面容。

他木然地坐到妆台前,木梳齿穿梭青丝时,他盯着镜中那张苍白的脸,胭脂水粉层层叠叠地敷上去,却掩不住眼底的青黑。耳垂坠上沉甸甸的珍珠,凤冠的金钗压得脖颈发酸,这身嫁衣裹在身上,像副冰冷的枷锁。

“我的儿,真是生得标致。”沈夫人款步而入,她眼里泛着水光,伸手想替他整理歪斜的发簪,却被沈朝棠偏头躲开。

沈朝棠攥紧嫁衣下摆。盖头落下的瞬间,世界只剩一片艳红,他抬脚跨过门槛,裙摆扫过满地鞭炮碎屑,在众人的喧闹声中,一头扎进摇晃的花轿。轿帘重重垂下,隔绝了天光。

轿帘隔绝着外界的喧嚣,沈朝棠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绣金线的喜服层层叠叠压得他喘不过气。随着轿夫脚步颠簸,盖头下晃动的红穗子晃得他头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冲着虚空开口:“喂系统,我会不会被弄死?”

寂静在轿中蔓延片刻,系统机械的声音才幽幽响起:“……不会。”

沈朝棠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嫁衣上的珍珠硌得生疼:“那就好,不过死了也不是不行。”说罢往后一靠,任由轿身摇晃。

当轿夫的脚步声变得迟缓,鞭炮声和唢呐声震得耳膜发疼时,沈朝棠猛地伸手掀开盖头。刺目的阳光裹挟着喜庆的红闯进视野,他探出半个身子朝外张望,目光瞬间撞上正立在裴家门口迎客的男子。

那人一身玄色喜服勾勒出挺拔身姿,眉眼冷峻如出鞘寒剑,却在见到轿中之人时,睫毛轻轻颤了颤。沈朝棠呼吸一滞:“诶?这就是裴凛?哎呦长的不赖嘛,看来我也不亏。”

系统突然嗤笑一声,电子音在脑海里炸开:“嗯?啊让我想想,是谁鬼哭狼嚎的不想嫁来着?”

“哎呀滚滚滚!”沈朝棠耳尖泛红,慌忙要放下轿帘,却见裴凛已经抬脚朝花轿走来,衣摆掠过满地红绸,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分明漾开了一抹笑意。

沈朝棠赶紧眼疾手快地抓过盖头重新蒙上,指尖触到柔软的红绸时还在微微发颤。喜轿的晃动渐渐平息,轿杆重重落地的闷响惊得他心头一跳。外头人声鼎沸,却掩不住轿帘被掀开时那道清冽的风,裹挟着若有似无的冷香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攥紧袖中的帕子,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状的痕。刚要试探着踩上轿凳,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立在轿边,骨节分明的手悬在半空,腕间缠着的金丝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不是裴凛还能是谁?

沈朝棠鬼使神差地将手放了上去。那掌心的温度透过绣着金线的喜服渗过来,烫得他指尖发麻。裴凛的手稳稳托住他,力道恰到好处。

踩着晃悠悠的轿凳落地时,沈朝棠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裴凛掌心的温度透过喜服灼烧着沈朝棠的手背,每走一步,那人都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衣袍替他挡开看热闹的宾客。路过门槛时,沈朝棠听见头顶传来压低的叮嘱:“当心。”他睫毛一颤。

红绸下,沈朝棠盯着裴凛衣摆上蜿蜒的金线暗纹,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掌心。花轿里初见时那张冷峻又英俊的脸在脑海中闪过,此刻对方体贴入微的举动,反而让他别扭。

“现在对我这么好,” 他在心底冷笑,嫁衣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回头见我是个男的不得恶心死啊。”

红烛摇曳,唢呐声震天。沈朝棠被裴凛稳稳牵着手,缓缓走向高堂。裴父裴母端坐主位,两侧宾客的目光如芒在背,沈朝棠隔着盖头,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一拜天地——”

司仪的声音拖得老长。沈朝棠感觉裴凛轻轻拽了拽他的手,示意他弯腰。两人并肩而立,朝着祠堂外的天地牌位深深鞠躬。沈朝棠弯腰时,凤冠上的珠串叮当作响,盖头滑落些许,露出下颌白皙的肌肤。他听见身后宾客窃窃私语,手心渗出薄汗,却被裴凛悄然握紧,仿佛在无声安抚。

“二拜高堂——”

沈朝棠转身面向裴家父母,膝盖刚要弯曲,裴凛已经先一步稳稳扶住他的手肘。拜下去的瞬间,他听见裴母轻声感叹,裴父则笑着点头,满堂宾客的掌声混着喜乐声,震得沈朝棠耳膜生疼。

“夫妻对拜——”

沈朝棠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向裴凛。隔着盖头,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道炽热的目光。裴凛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盖头,却又在半空顿住,转而轻轻按住他的肩头,带着他微微弯腰。两人额头几乎相抵的刹那,沈朝棠听见裴凛极轻地说了句:“委屈了?”

这句话像根羽毛,轻飘飘落在心间,还没等他反应,就听司仪高喊:“礼成!送入洞房——”裴凛再次牵起他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领着他穿过欢呼的人群。沈朝棠垂眸盯着脚下一步一步踩过满地红绸,心里却乱糟糟地想着:“等会儿掀开盖头,这出戏该怎么收场?”

总不能让自己夹着嗓子说话???

……

红烛在鎏金烛台上明明灭灭,沈朝棠端坐在床沿。背挺得笔直,脖颈却已酸胀得发僵,终于忍不住一把掀开盖头,发丝被凤冠压出的红痕在苍白的额角格外刺眼。

“系统,他怎么还没来啊?”话音刚落,指尖无意识揪着嫁衣上的金丝绣线。

“你好像很期待?”系统的调侃在脑海里炸开。

沈朝棠翻了个白眼:“想多了,坐这么久,你试试?”话音未落。

“来了。”系统突然出声。

“什么?”沈朝棠下意识反问,目光却不由自主望向木门。檐下灯笼的光影晃过窗棂,果然有道的影子正停在门前。

他手忙脚乱抓起盖头重新蒙上,指尖慌乱得差点勾住珠串。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混着夜风涌进来,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鼻尖发痒。

“他喝了多少啊?”沈朝棠在心里嘀咕,脚步声由远及近,绣着暗纹的衣摆率先闯入盖头下的视野,紧接着,带着凉意的喜秤抵住红绸。

沈朝棠屏住呼吸,随着秤杆缓缓挑起,烛光骤然倾泻而下。裴凛俯身时,酒气裹着若有似无的雪松香笼罩过来,那双在白天冷峻如霜的眼睛,此刻竟漾着醉意朦胧的温柔,鎏金喜秤映着他眼底流转的光。

裴凛挑起喜秤的手顿在半空,眸光扫过沈朝棠泛红的眼角,忽然低笑出声。

沈朝棠被这声笑刺得发慌,猛地偏过头躲开对方视线,绣着金线的袖口扫过床榻,震得婚床上撒的红枣花生簌簌滚落。“如你所见,我是男的。你该娶的是我姐,你想怎么办吧?”

话音未落,喜秤“当啷”一声砸在妆台上。沈朝棠惊得一颤,抬眼却撞进裴凛骤然逼近的身影里。男人身上的酒气混着雪松香将他彻底笼罩,滚烫的呼吸几乎要灼穿泛红的耳垂:“不怎么 ,嫁了就嫁了,我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裴凛修长的手指勾起他下颌,指尖擦过冰凉的珍珠流苏,“况且……”他突然俯身,在沈朝棠耳后缓缓开口“有没有可能我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是你。”

沈朝棠僵在原地,盖头滑落时散落的发丝垂在眼前,他望着裴凛眼底翻涌的暗潮,愣住了。

他现在有些懵。

“管你在不在乎,我走了!”沈朝棠说完就立马起身准备离开。

可他才走出一步,裴凛就把他拽了回来。沈朝棠的后背重重砸在床褥上,裴凛微凉的指尖像铁钳般扣住他的腕骨,另一只手压住他乱蹬的膝盖,整个人将他笼罩在阴影里。床头壁灯在裴凛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了层暖金,却遮不住那双黑眸里翻涌的笑意。

"你干什么?"沈朝棠涨红着脸去踹,脚踝却被精准扣住,力道大得让他倒抽冷气。

"礼都收了,不能反悔啊。"裴凛俯身时,沈朝棠闻到他领口若有似无的雪松香,耳尖突然发烫——方才宴会上这人硬塞过来的翡翠袖扣还在他口袋里硌得慌。

"退回来不就好了???"沈朝棠梗着脖子挣扎,却被裴凛抵住动弹不得。窗外飘来零星的雨声,混着两人凌乱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

"啊,可我不想怎么办。"裴凛突然收紧禁锢,沈朝棠看见他喉结滚动,沈朝棠在心里疯狂咆哮:"我不会要栽这里了吧?!不要啊!"冷汗顺着脊背滑进睡衣,连后颈的碎发都被濡湿。

突然,裴凛的唇角扬起熟悉的弧度。那双禁锢他的手松成羽毛般的触碰,修长手指擦过他泛红的手腕,在发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好了不逗你了。"男人撑起身子时带起一阵风。

裴凛垂眸盯着他发颤的睫毛,指腹无意识摩挲过他手腕的红痕,良久才哑声道:"早些休息。我去书房。"脚步声消失在门口时,沈朝棠盯着天花板剧烈起伏的胸膛,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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