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棠的脚步立马刹住了 趁着裴凛和侍卫交谈时悄悄溜回房了。
沈朝棠刚松了一口气 房门就被敲响了 沈朝棠手忙脚乱的把自己收拾好了 “谁啊?”门外的人轻轻说道:“我。裴凛。”
沈朝棠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警惕并未消减,隔着门板又问了句:“干什么?”
门外的裴凛似乎顿了顿,声音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调子,清晰地传进来:“你不是要桂花酿吗,我带回来了。”
沈朝棠手还搭在门上,指尖微微用力。犹豫良久,沈朝棠指尖在门上磨了磨,终究还是打开了门。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他刚好对上裴凛那双深邃的眼眸。
裴凛手里果然提着个瓷坛,目光顺着门框斜斜切进来,沈朝棠被那目光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目光飞快移开,落在对方手里的酒坛上,——方才溜得那样急,此刻被他堵在门口,总归是有些心虚的。
低声道:“给我吧。”顿了顿,又添了句,“谢谢。”
裴凛唇边几不可察地牵起一点弧度,快得像错觉,随即把酒坛递了过去。沈朝棠接过抱在怀里,见他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一时倒有些手足无措。
空气静了片刻,沈朝棠清了清嗓子,主动搭话:“你这几日忙什么呢?”
“有个案子要处理。”裴凛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沈朝棠本是随口一问,闻听此言倒来了些兴致,抱着酒坛往前倾了倾身,追问:“什么案子?”
“前不久城南黎府走水了,人为的。”裴凛抬眼看向他,“火起得蹊跷,半夜从后院柴房烧起来,偏偏那天守夜的仆役都被支开了。”
沈朝棠抱着酒坛的手紧了紧,他隐约听过这桩事,只当是意外失火,没成想是人为。“查出来是谁干的了?”
裴凛微微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的棱角:“黎家这几年生意做得大,结的怨不少。目前只查到,事发前有人看到个穿着朴素的人在黎府后墙徘徊。”
“我这几日都在城南,碰巧你说想喝李记的桂花酿,便顺手买回来了。”裴凛说道。
“哦。”沈朝棠应了一声,他抱着酒坛往后退了半步,靠在门框上,抬眼看向裴凛,“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裴凛目光平静地回视他,答道:“目前案子还没有查清楚,我怕你出什么事。”?
沈朝棠听完,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心里头有些无语。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还算结实的胳膊,暗自腹诽。
自己好歹是个大男人,常年也练着些拳脚功夫,又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用得着这么提防着?
沈朝棠又道:“好了好了,你去休息吧。”他说着,抱着酒坛往门内缩了缩,指尖已经搭上了门框,显然是想关门了。
裴凛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只淡淡“嗯”了一声,转身便沿着廊下的石子路离开了。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朝棠望着那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松了手,“吱呀”一声合上房门,转身将酒坛往桌上一放。
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沈朝棠索性搬了张椅子坐在窗户旁。窗棂半开着,风带着点凉意溜进来,拂在脸上倒也清爽。他单手支着下巴,望着院外的石板地。
实在无所事事,眼皮渐渐就沉了下来。风轻轻掀动他的衣袍角,他头一歪,靠着窗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呼吸渐渐平稳,眉头也舒展了些。
再醒来时,窗外的天色沉了,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院中的老槐树上,落下斑驳的光影。沈朝棠揉了揉有些发沉的额角,这才发觉自己竟在窗边睡了这么久,连晚膳的时辰都错过了。
他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腹中却没什么饥饿感,想来是白日里也没耗什么力气。目光扫过桌案,瞥见碟子里还剩几块下午没吃完的糕点,便随手拿起一块塞进嘴里,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漫开。
嚼着糕点转身时,他一眼就看见了那坛静静立在桌角的桂花酿。瓷坛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坛口的红布系得整齐,仿佛还能闻到隐隐透出的、带着些微甜的酒香。
“……”
沈朝棠沉默地看了那坛桂花酿一会儿,指尖无意识地在桌边点了点。他慢慢嚼完嘴里的糕点,甜味淡去后,抬眼望向窗外。夜空澄净,一轮洁白的月亮悬在墨色天幕上,风里似乎飘来些远处的虫鸣,衬得这夜愈发静了。
沈朝棠拎起那坛桂花酿,指尖在坛口红布上捻了捻,转身几步就到了窗边。他身形轻捷,手在窗沿一撑,借着巧劲翻身上了屋顶,动作干脆利落,带起一阵夜风。
瓦片被压得轻响一声,他寻了处平坦的屋檐坐下,双腿随意垂在檐边。解开红布,一股清甜醇厚的酒香立刻漫出来,混着夜里的风,格外清冽。沈朝棠仰头灌了一大口,桂花的甜香混着酒液滑入喉咙,暖意顺着食道往下淌。
他侧过身,一手支着瓦片,一手拎着酒坛,望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月亮。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得眉眼间几分自在的惬意。酒液入喉,月光明亮,倒也不算辜负了这坛特意送来的桂花酿。
沈朝棠本就酒量平平,那桂花酿初尝时只觉清甜爽口,没成想后劲渐涌,不过半坛下肚,脑子便开始发沉。他单手支着瓦片,眼皮子越来越重,连带着眼前的月亮都晃了晃。
恰在这时,院中有脚步声传来。裴凛刚巡完夜,抬头便见屋顶坐着个模糊人影,月光下那身熟悉的衣袍晃眼得很。他眉头微蹙,扬声问道:“你在屋顶做什么?”
沈朝棠被这声音惊得抬了抬头,眼神迷迷糊糊的,对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底下站着的人。他咧嘴笑了笑,嗓音带着酒后的微哑,还有些朦胧:“喝酒啊。”说着,还把手里的酒坛往他那边递了递,“这位小公子,喝不喝?”
裴凛站在院里没动,望着屋顶那人晕红的脸颊和全然陌生的称呼,心里掠过一丝无奈——这是喝得连他都不认得了。
“你醉了。”裴凛仰头望着屋顶,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无奈。
沈朝棠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颤了颤,像是没听懂这话,又像是在认真琢磨。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坛,酒液在坛里晃出轻响,才慢吞吞地说:“我喝醉了吗?我不知道。”
裴凛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他那副晕乎乎的模样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眼神发飘,连抓着瓦片的手指都有些虚浮。他心里暗忖:没喝傻吧?
夜风卷着酒香飘下来,裴凛又道:“下来,屋顶凉。”
“我不想下来,你看。”沈朝棠伸着胳膊,指尖虚虚点了点天上的月亮,醉意让他的声音带着点孩童般的稚嫩,“这月亮这么好看,我才不要下去。”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忽然咧嘴憨笑起来,冲底下的人招手,“不如你上来陪我看?”
裴凛仰头望着他那副晕乎乎却又格外认真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了点劝哄的意味:“上面凉,夜风侵骨,你难道想被吹出病来吗?”
沈朝棠闻言,果然蹙起眉头,手指抵着下巴,像是在认认真真地思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点点头,嘟囔道:“好吧,那我下来好了。”说着,便站了起来。
“慢些,不要摔了。”裴凛站在底下,目光紧紧锁着屋顶上那人的动作,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
沈朝棠“嗯”了一声,应得含含糊糊,脚下却没真放慢多少。他一手扶着屋脊,另一只手还拎着那半空的酒坛,身子歪歪扭扭地往下挪,瓦片被踩得吱呀作响。
他低头往下看了眼,月光把地面照得亮堂,却偏生看得他眼晕。沈朝棠下意识地伸手抓了把,指尖只捞到一把夜风,整个人又踉跄了一下,差点往前栽去。
可沈朝棠偏要不走寻常路,脚下踉跄着竟径直往屋檐边挪去。他低头看了眼底下的地面,像是觉得不算太高,喉间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身子一纵就直直跳了下来。
“沈朝棠!”裴凛心头猛地一紧,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跨步上前,双臂一伸稳稳接住了他。怀里的人带着满身的酒气身子软得不像话,头一歪就靠在了他颈窝处,呼吸温热地扫过皮肤。
裴凛抱着他僵了一瞬,低头能看见沈朝棠微张的唇瓣和泛红的耳垂,无奈又有些好笑——喝成这样,胆子倒是比清醒时大了十倍。
半梦半醒之间,沈朝棠忽然抬手搂住了裴凛的脖子,掌心带着酒后的微热,力道却不轻。他脑袋歪在裴凛肩头,唇角还扬着傻气的笑,含糊不清地说:“小公子,谢谢你接住我啊。”
话音刚落,那点残存的意识便彻底消散,他脑袋一沉,彻底睡了过去,呼吸均匀地洒在裴凛颈侧。
裴凛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怀中人毫无防备的睡颜,眸色柔和了几分。他抱着沈朝棠稳稳走进卧房,将人轻轻放在榻上,又细心地替他褪去外袍和靴子,掖好被角。
烛火映着沈朝棠泛红的脸颊。裴凛站在榻边,静静盯了他片刻,终是俯下身,在他光洁的额间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像一片羽毛拂过。
“好梦。”他低声说,语气温柔得几乎要融进这夜色里。随后转身吹灭烛火,轻手轻脚地带上门离开了。
甜甜的^w^ 糖糖咋这么可爱[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醉酒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