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之后,父亲并未再说什么,过了几天院子里便堆满了聘礼,如赋心中只觉聘礼送的有些晚,但愿是多想,如赋也去看了姐姐,姐姐居然在学怎样能画好一幅画,学得那般认真,便不想打扰,此时不知何时如赋心中还是长了个疙瘩,消不下去了。说是不在意,但还是默默记在了心里。父亲清徐来也是个不安生的人,听说要打仗了,便每天在收拾家当,在最南边买了一个小宅子,打算搬往那里。如愿因这事还跟父亲吵了一架,说我们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然也不会丢下我们姐妹俩自己去过安生日子。这话听着奇怪,便以为是宝祥转述的有偏差,又或者是气话,并未放在心中。
“听说了吗?最近咱们这搬来了一户商户。”
“这有什么稀奇的,商人做生意就是要闯南走北的,在哪相中个宅子买下不是很正常嘛!”
“不稀奇我还能说吗?这商户很是富裕,出手也阔绰,连个下人穿的都跟小姐少爷似的。而且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偌大的产业以后不就是这个少爷一个人的。”
“哦......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想嫁给...”
“我可没这么说,你可别随意揣测别人。”
“难道不是吗?你就是.....”
“好了,在我的宴席上要和和气气的,这毕竟是我出嫁前我们姐妹最后一次相聚了,不要给我弄出那令人心烦的事来。”清如愿对着这些姑娘们扯东扯西。
“是呀,如愿姐姐现如今已经是半个官夫人了,姐妹们也是替姐姐开心,要知道我们这些商户之女想要找个当官的人家也是难呀,找个瞧的上我们的更是难,如愿真是好命,就连妹妹也是个好相处的。”
如愿嘴角微微上扬,“是吗?你们也有好多是我羡慕不来的,不用去羡慕谁,一家有一家的难处,一家一家有一家的风光,想要什么只要是光明正大争取过来的就是自己的风光。”小姐丫鬟们听到这番话也是连连点头。如愿端起茶杯,眼神中的从容慢慢变得虚晃,光明正大这词从如愿的口中说出,连如愿自己都信了。
“姑娘,大姑娘办的宴席你怎么不去呀,你这不去不就又给那些姑娘们落下点话柄,又该说你这说你那的了”宝祥又操心了。
“她们想说就说去吧,你还能无时无刻的管住她们的嘴不成,况且姐姐呀,一直都很注重名声,她不会让那些姑娘们瞎说的。”如赋和宝祥聊得火热,却不知自己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那户商户来得招摇,城里人多半也都打听到一些,父亲身为商人,自是洞察细微,也早就留意到那户人家,便早早命人探查个清楚了。晚膳时,父亲让人做了很多丰盛的菜肴,一是恭喜姐姐觅得良人,二是说已为如赋寻得一佳婿,就差与这位公子的见面了。从父亲的话里间,两位姑娘感觉父亲似乎很喜欢他。但是,如赋在想,这样一个香饽饽全城有实力的人家都想要攀上,况且比自家有实力的也不在少数,父亲是如何搞定的。
“父亲难道已经见过他了?”如赋不解的问到。
“见过了,人真是不错,身体硬朗的很呀,长得那叫一个...额...一个健康.....”父亲尴尬的瞅了如赋一眼,又向如愿点了点头。
什么?健康?这是什么形容长相的新词吗?如赋虽深居简出,但也算是被养的博学,可是父亲却不通文墨。
父亲紧接着说,“总之,虽不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也是气宇不凡、高大威猛呀!总之,明日,你先去见上一见,相处相处,如果觉得不合适,我在另寻他人。”
“父亲,我明日会过去的,不过,父亲为何如此着急为我...和姐姐操办婚事?我觉得没.....”
“马上要打仗了,我们南国又动荡不安,要是真打起来,你们的婚事不知要拖到何时,即时能办,那便办。”
“可是两国交战,我南国也不一定会败呀。”
“那你也不能保证我南国一定能赢呀!妹妹,南城是前朝的陪都,虽不似以前辉煌,但还是底蕴深厚,名声在外。又靠北一些,如果敌不过北国的那些敌人,最先失守的可就是我们居住的南城了,谁都不敢保证最终的结果,我们只要还住在这个家里,就得听父亲的。”如愿说这话明显带着一丝怨气,也不知是冲谁。
“听话,如果听话的话,你妹妹就不会去相看一个商人了,哼......。”父亲突然发起火来,拍了一下桌子,吓了如赋打了个激灵。
“好了,这件事.....”,如赋紧着应和,还未说完,如愿放下碗筷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便气冲冲的走了。
“吃饭吧,不用管你姐姐,明天还得去见.....额,吃吧。”父亲叹了口气,并未再说什么。
“可是,父亲,女儿还是不解,能否父亲替女儿解惑。”如赋知道父亲有些心情不佳,但还是壮着胆子问出了口。
如赋内心是忐忑的。
看着父亲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放下了碗筷,“如赋呀,你祖母走的早,小的时候你祖母最疼你,那时我们家的家底还是很丰厚的,但是你大伯不务正业,败光了一半,偏偏你祖母还偏疼你大伯,人死了,财产也带走不少。以至于为父现在留给你们的财产不多了,这眼看战事要起,财产更是留不住,所以得早做打算不是。”父亲皱着眉。
“可是这跟我们尽早出嫁有何关系,财产一样带不走.....。”如赋还是不懂。
“有很大关系,战事一起,男人们都去打仗了,你还上哪找好夫婿去呀,好的夫婿得死一大半,况且那立了功的男子是要指给公主郡主们的,你们哪捞的着呀。”父亲紧接着说到。
“真的是这样吗?”我还是不敢相信,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但是我们是他的亲生女儿,骨血相连。我便没有在多想,只当时父亲的拳拳爱女之心,便没再多过问。
“其实,女儿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
“哦?是嘛,那元日想问什么呀。”清徐来尴尬的笑了笑。
“父亲是怎么约上这位公子的,是这样的,我听说这户人家很富庶,城里的姑娘们估计都在想......。”
“哦,是这样的,你不问,我还真就忽略了这个事,这事倒也有趣,今日我去府上拜访,你猜怎么着,那王员外,李老爷......都在,这些人呀来得是比我都早,但是那高堂上坐的却是一个老太奶,还有一位夫人,女人当家,男人就那么一个。都是带了画像去的,收了画像说是等消息,过几日来府上通知,还真是高人一等,倒也不谦虚。”
“然后呢?”
“然后,为父我上了个茅房,就剩下为父一人,迷了路,刚好撞见他家的大公子,然后我就上前搭话,谎称他母亲已经为他寻得一良缘,而我就是他未来的岳父,已约好明日想看,哈哈哈,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哈哈哈。”
“父亲,会露馅的,只要他与母亲见上一面,便不攻自破了呀,这样做是不对的。”如赋气恼道。
“不会露馅的,你以为为父那么傻嘛,我与他会面时便已打探清楚,那日两位夫人早就出发去清关寺祈福,得个两三日才回呢。”
“可是,若回来了也是麻烦......”如赋有些担心。
“怕什么,总之,明日去了再说,看看是否相中与否,若是相中了,后面再说。”
清徐来作为商人做事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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