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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交换年岁(一)

车厢内空间宽敞,铺着柔软的垫子,角落里固定着一盏小小的琉璃灯,散发着昏黄温暖的光晕。

车门一关,便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江知渺刚坐稳,便嗅到了一股清冽的酒气,混杂着他身上惯有的冷松香。

她侧过头,借着朦胧灯光看向身旁的男人。他微阖着眼,靠在车壁上,眉宇间带着疲惫和酒后的松弛。

“饮酒了?”她轻声问道,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关切。

陆汀驰睁开眼,眸色在灯光下显得比平日更深了些。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嗓音带着一点酒后特有的微哑:“嗯。子安做东,为羡也从江南回来,难得一聚,便多饮了几杯。”

他简单交代了名字,无需多言,她便知是那几位与他交情极深的好友。

江知渺了然的点点头。

她没有再多问,只是自然而然地倾身过去,微凉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她的指尖带着若有似无的草药清香,动作轻柔而精准。

陆汀驰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随即彻底放松下来,重新阖上眼,任由那舒适的力度缓解着额角因酒力带来的隐隐胀痛。

车厢内一片静谧,只听得车轮碾过路面的辚辚声和她清浅的呼吸声。一种无声的亲昵与默契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流淌。

马车很快便平稳地停在了江府侧门外,这是他特意吩咐的,以免正门的动静惊动太多人。

陆汀驰先一步下车,随即转身,伸手小心地将江知渺扶了下来。

“快进去吧,夜露寒凉。”他低声催促,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确认她神色无恙。

“嗯,”江知渺点头,“你也快回去歇着,喝些醒酒汤,明日还要早朝。”

“知道。”他应道,却站在原地未动,分明是要看着她进门。

江知渺不再多言,对他微微一笑,转身轻叩门环。

侧门很快从里面打开,显然是早有吩咐。她侧身进入门内,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才消失在门后。

直到那扇门彻底合拢,陆汀驰才收回目光。

他并非不想多留,只是深知若再耽搁片刻,惊动了江文甫,那位谨慎守礼的户部郎中必定要整衣出迎,届时免不了一番深夜见礼、寒暄客套的繁琐场面。

陆汀驰让马车回了国公府,自己则是径直驶过,拐入了隔壁巷弄的一处清雅院落前。

此处宅邸并不起眼,却是陆汀驰数月前悄然置办下,并直接记在江知渺名下的产业。

缘由无他,只因这院子与江知渺所居的闺阁院落,不远。

若每日从规整森严的国公府沐浴更衣再来“翻墙”,未免太过惹人耳目。此处便成了他往来“偷香”最便捷的秘径。

他步入院内,早有小厮备好热水。快速沐浴洗去一身酒气,换上一身干爽的深色常服,窗外夜色已深如墨。

然而,他并未就寝。反而再次取出一套更为利落的夜行衣换上,动作熟练无声。

推开后窗,打量了一下那堵熟悉的高墙,他唇角微勾,身形如夜枭般轻捷掠出。

指尖轻叩窗棂三下。

屋内正倚在灯下看书的江知渺微微一怔,这个时辰……她放下书卷,走到窗边,刚推开一条缝隙,一个带着夜露寒气的黑影便灵活地闪了进来。

江知渺不由讶异:“你…你不是喝了那么多酒,回去了吗?怎么又…”语气里满是惊讶与不赞同,“还翻墙?也不怕醉了失手。”

陆汀驰将她拉近,深深嗅了一口她的体香,仿佛这样才能真正驱散胸腹间的酒意和疲惫。

他低声道,声音带着依恋:“想见你。”

江知渺被他这直白又带着点孩子气的话弄得心头一软,却还是故意嗔道:“不是才在门口见过么?”说着,她轻轻推开他,转身走向圆桌。

只见那圆桌上,竟早早温着一盅醒酒汤,淡淡的葛花和枳椇子的清香弥漫开来。

她试了试温度,正好,便端起来递给他:“给,早就备下了,就怕某个醉鬼不安分。”

陆汀驰看着那盅温热的汤瓷,眼底掠过明显的惊喜和暖意。

他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甘酸微苦的汤汁入喉,熨帖了有些灼热的胃腹。

他抬眼看向她,灯光下眉眼间染上几分戏谑和柔情:“原来渺渺也是盼着我来的,连醒酒汤都早早温好了。我若不来,岂不是辜负了这番心意?”

江知渺脸颊微热,横了他一眼:“是呢,日日惦记着某位翻墙越户的登徒子。”

陆汀驰低笑出声,将剩下的醒酒汤一饮而尽,随手将瓷盅放在一旁。

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低头,温热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嗓音低沉而暧昧,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和醒酒汤的清香

“那…渺渺可愿收留我这个登徒子,一同歇息可好?”

说罢,根本不等江知渺回应,便俯身将她抱起,朝着内间的拔步床走去。

层层纱帐之内,暖意融融,空气中弥漫着安神香的淡雅气息和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

陆汀驰将江知渺圈在怀中。

“还好,”他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帐内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委屈

“婚期将近了。再这般下去,我怕是真的要成了被你藏在京中、见不得光的外室了。”

想他堂堂一国宰相,曾经的北境统帅,如今竟夜夜行这翻墙逾矩之事,说出去只怕无人能信。

江知渺在他怀里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在他胸膛画着圈,语带调侃:“那不知陆相,可愿意屈尊降贵,做我这小小县主的外室呢?”

陆汀驰低头,精准地捕获了她的唇,落下了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直到她气息微促,才略略分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嗓音喑哑而认真:“做渺渺的外室,我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只是…”他话锋一转,带上几分霸道,“这名分,我终究是要堂堂正正的。”

江知渺心尖发软,笑着偎进他怀里。静默片刻,她忽然抬起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对了,你们今日旧友相聚,把酒言欢,定然聊了许多年少时的往事吧?我想听听你的,听听我不曾见过的、年少时的翊然是什么模样。”

陆汀驰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想听我的故事?可以。不过,”

他提出条件,眼神深邃

“公平交换。我讲一段我的,渺渺也要讲一段你的过往给我听,可好?比如…你在随州行医时遇到的趣事,或是…更早之前的事。”他对她的一切都充满了探究的**。

“好。”江知渺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满是期待,“一言为定。”

陆汀驰将她搂得更紧些,目光投向帐顶,仿佛穿透了时光,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

他的声音低沉而舒缓,带着回忆的暖意

“其实并无太多新奇。年少时,大多时光不是在东宫伴读,便是在校场练武。若说趣事…大抵是与子安、为羡他们几个一同闯祸居多。”

“记得有一次,我们嫌宫中骑射场拘束,偷偷溜去西苑猎场。那日运气极好,竟撞见一头獐子。为羡最先按捺不住,一箭射出却只擦伤了它,獐子受惊狂奔。我们几个少年心性,不肯罢休,纵马便追,不知不觉竟深入林地禁区。”

他低笑一声:“结果,獐子没追到,反倒被巡守的禁军当做擅闯禁地的贼人包围了。箭矢都上了弦,对准我们,情况危急万分。幸好陛下…那时还是太子,及时亮明身份,才避免了一场乌龙血战。但事后,先帝震怒,罚我们抄了整整一月的《礼记》,手心都打肿了。”

江知渺听得入神,她能想象出那个鲜衣怒马、带着些许叛逆和骄傲的少年郎形象,与如今沉稳冷峻的他截然不同,却又奇异地重合。

“还有一次,”陆汀驰继续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好笑,“贺铭不知从哪弄来一坛极烈的西域葡萄酒,怂恿我们尝鲜。结果几人躲在东宫后苑的假山洞里分饮,那酒入口甘醇,后劲却极大。等内侍找到我们时,子安抱着酒坛念《论语》,为羡在练剑法,贺铭抱着柱子痛哭流涕诉说被他爹揍的委屈…而我,”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据陛下后来形容,我坐在石头上,面无表情地…擦了一晚上的剑。”

江知渺想象着那混乱又滑稽的场面,尤其是陆汀驰一本正经擦剑的模样,忍不住埋在他怀里闷笑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还有模仿笔迹帮陛下抄功课,逃学去看胡旋舞,因争论兵法胜负而在校场上打得鼻青脸肿…”他娓娓道来,那些鲜活的、带着毛刺的青春岁月,在温暖的锦帐中缓缓流淌。

这些故事里,没有沙场血腥,没有朝堂权谋,只有一个更加真实、有血有肉、会闯祸、会任性、有着铁血之外另一面的陆汀驰。

一段讲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道:“我的讲完了。现在,该渺渺了,我想听听,我的姑娘,在遇见我之前,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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