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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心结终释

从宗祠那压抑的氛围中走出,陆汀驰一路沉默,只紧紧握着江知渺的手,步伐又快又稳,径直回到了他们宁静的院子。

院中只剩下假山溪流淙淙的活水声,更衬得周遭一片寂静。

江知渺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微湿和紧绷,她轻轻回握了一下,停下脚步,仰头看他,声音温柔而肯定:“翊然,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陆汀驰终于停下,转身面对她。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极其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沉重,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和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那药…很苦吧?”

江知渺在他怀里微微一颤,随即放松下来,抬手轻抚他的背,声音依旧平静:“是母亲…告诉你的?”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手臂收得更紧。

“那你…生气吗?”她轻声问,带着试探。

陆汀驰没有立刻回答,这短暂的沉默让江知渺心慌起来,她急忙抬头想要解释

“我不是不想生,是学堂刚刚起步,诸事未稳,我实在是分不出心神,也怕万一有了身孕会前功尽弃,所以我……”

话语未尽,陆汀驰已低头封缄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怜惜、愧疚和深沉的爱意,激烈而绵长,仿佛要将所有未尽之语、所有心疼都倾注其中。

雪花不知何时又开始悄然飘落,落在他们的发间、肩头,直至这个漫长而窒息的吻结束,他才微微松开她,气息不稳。

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与自责:“在钦州…那一个多月,我们几乎夜夜…还有婚前,我们那么多次…你是不是…每次都自己偷偷喝了那样苦的药?”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伤不伤身体?我真是混账……”

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

江知渺看着他这般痛苦自责的模样,心中酸软成一片。

她伸出手指,轻轻覆盖住他的唇,摇了摇头:“不苦的。真的。我自幼体弱,汤药几乎是伴着饭长大的,早就习惯了。那方子里的几味主药,本就是我日常调理所需之物,一同煎服,于我而言并非虎狼之药,反而…算是有益的。”

她将脸颊重新贴回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听着那里面为她而急促跳动的心音:

“翊然,你不要自责。当初是我随口骗了你,说我恐难生育,不关你的事。”

在林家除夕那晚陆汀驰就很慌张的问过她。

“渺渺,你会不会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儿?”

她当时起了戏谑之心,垂睫掩去眸中狡黠,带着几分刻意的失落:

“放心便是。我幼时体弱,祖父曾诊脉…道是胞宫寒凝,恐难结珠胎。”

她故意顿了顿,声线放得轻飘,“你若是介意的话……”

话音未落便被他紧紧拥住。

陆汀驰的下颌抵在她发顶,声音闷在青丝里:

“莫要胡说。”他将她搂得更紧,像要揉进骨血,“我要的是你,从来只是你。子嗣之事,不及你分毫。”

“当真?”她在他怀中仰起脸。

“当真。”烛火噼啪声中,他的誓言烙在她唇间,郑重如金石掷地。”

陆汀驰依旧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无法释怀的疼惜。

江知渺为了宽慰他,故意转移话题,语气变得轻快而崇拜:

“你知道吗?你刚才在祠堂,那般霸气地护着我,驳斥各位叔伯的样子,真是…英俊极了!我那时就在想,我的夫君在朝堂之上,面对百官争议时,是不是也是这般风采?从前我只见过你行军布阵、杀伐决断的将军模样,今日才算见识了陆相舌战群儒、字字珠玑的宰相风范!”

她俏皮的话语和闪亮的眼神,终于让陆汀驰紧绷的神色缓和下来,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让你受委屈了。”他叹息般低语,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脸颊。

“才没有呢。”江知渺笑着反驳,主动拉起他的手往温暖的屋内走去,“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回到烧着地龙的屋内,陆汀驰却依旧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不肯松开。万千话语堵在胸口,他却觉得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江知渺懂他的沉默,在他怀里转过身,抬手捧住他的脸,目光清澈而坚定:

“翊然,那药真的无事,我向你保证。你信我,嗯?”

她顿了顿,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却依旧认真地看着他:

“等医学堂彻底稳定下来,我们要个孩儿,好不好?”

她故作苦恼地眨眨眼:“免得那些族老又拿我无所出,又来找你麻烦。”

陆汀驰岂会不知她是在用最温柔的方式抚平他的愧疚,他心中感动万分,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语气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宠溺:

“好,渺渺想要几个孩儿,为夫都给你。”

这句直白的话瞬间让江知渺羞红了脸,轻捶了他一下:“青天白日的,你…你胡说些什么呢!”

陆汀驰低笑出声,故意耍赖,收紧手臂将她贴向自己:“明明是夫人先同我说的要孩儿,怎么如今倒打一耙,怪起为夫来了?”

屋内暖意融融,笑声驱散了所有阴霾,只剩下彼此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默契。窗外的雪,似乎也下得温柔了许多。”

门外廊下很快响起一阵略显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是陆汀叙。他见院里静悄悄的,便熟门熟路地直奔主屋暖阁而来。

陆汀驰,早已听出是弟弟的脚步声,却依旧揽着江知渺的腰,将脸埋在她散发着淡淡药香的颈窝,贪恋着这一刻的温存,不愿松开。直至脚步声到了门外,江知渺才隐约听到,慌忙红着脸推开他,下意识地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和发鬓。

陆汀叙恰在此时撩开门帘,映入眼帘的便是兄长面色似乎比平日更冷峻几分,而嫂嫂则脸颊泛红,眼神闪烁,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刚被打扰的氛围。少年立刻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来得似乎不是时候,脚步一顿,有些踌躇地开口:“哥?”

陆汀驰已瞬间恢复了平日波澜不惊的神色,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江知渺连忙笑着打圆场,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软糯:“快过来坐。”

陆汀叙一看到江知渺和煦的笑容,心下顿时安定了不少,暗忖还是嫂嫂好,从不给他冷脸看。只要嫂嫂在,兄长的气压似乎都能回升几分。他利落地走过去,先规规矩矩向江知渺行了一礼:“嫂嫂。”然后才略显拘谨地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

江知渺吩咐丫鬟上了热茶和点心,见陆汀叙眼神时不时瞟向陆汀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体贴道:“汀叙是有话要单独跟你哥说?那我先……”

“不用不用!”陆汀叙急忙打断,心里暗道:您可千万别走!您走了我哥这尊冷面神还不知怎么磋磨我呢!他脸上堆起笑容,“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就是课业上有点疑惑,想请教哥。”

江知渺了然一笑,重新坐稳:“原是如此”

陆汀叙连忙点头:“是,是策论!题目是《论西南各州水患疏浚及长治之策》,我…我写了几点浅见,总觉得浮于表面,想请哥点拨一二。”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写得密密麻麻的宣纸,双手奉上,眼神里带着七分忐忑三分期待。

陆汀驰接过那卷策论,并未立刻展开,只是喝了口茶,语气平淡:“有事说事,这般畏手畏脚作甚。”话虽如此,他还是展开了弟弟的文章。

暖阁内一时安静下来,只余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和茶香袅袅。陆汀驰目光快速扫过文章,神色专注。

陆汀叙这篇文章,主要分析了西南地区如剑南道、山南西道部分州府,因地形多山、河流湍急、雨季集中而导致水患频发的问题。他提到了水患冲毁农田、房屋,导致百姓失所,影响赋税和稳定。提出的对策主要是传统的“堵”和“疏”——加高加固堤坝,以及开挖泄洪河道。

陆汀驰看完,将策论放下。陆汀叙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等待审判。

“能看到问题,知其危害,便算入了门。”陆汀驰开口,先给予了肯定,让陆汀叙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话锋一转,“然,对策流于旧章,未能切中要害,更乏长远之见。”

“其一,”他指尖在“加高堤坝”四字上点了点,“西南河流湍急,泥沙俱下,河床逐年淤高,你一味加高堤坝,不过是徒耗民力财力,终有一日会形成‘地上悬河’,一旦决口,危害更巨。此非长治久安之策。”

“其二,”他继续道,“开挖泄洪河道,方向是对的。但泄往何处?西南多山,良田本就稀少,泄洪河道占用大量耕地,百姓何以生存?引发的民怨又如何平息?这些你未曾考量。”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陆汀驰目光锐利地看向弟弟,“你只考虑了‘防水’,却未思‘用水’。西南水患之利在于水,为何不思变害为宝?例如,可否在上游择合适山谷修建陂塘水库,雨季蓄水,旱季放水灌溉,既缓下游水势,又解农田干旱?可否利用水力设置水磨、水碓,发展地方工坊?治理水患,绝非一味防御,需统筹兼顾,兴利除弊,方为上策。”

陆汀叙听得目瞪口呆,方才那点得意早已消失无踪。兄长寥寥数语,便将他文章中的浅薄之处批得淋漓尽致,不仅指出了问题,更提出了他从未想过的,化害为利的高远思路。

“那…那我该如何修改?”他虚心求教,语气已带上了十足的敬佩。

陆汀驰沉吟片刻,道:“不必废弃原文。可在你‘疏’的基础上,着重补充‘蓄’和‘用’。提出一两处你认为可修建水库的大致方位及理由;简述水库除防洪外,在灌溉、水力利用方面的益处;最后再强调,治理需因地制宜,综合规划,而非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如此,立意便深远了。”

陆汀叙茅塞顿开,眼中迸发出光芒。兄长给出的建议高屋建瓴,让他豁然开朗。他激动地站起身,宝贝似的收起那卷策论,看向陆汀驰的眼神里,那几分畏惧早已被浓浓的崇拜取代。

“哥!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重新写过!”他声音都带着兴奋。

“嗯。”陆汀驰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若有不通之处,再来问。若只是敷衍了事…”他话未说尽,但警告意味明显。

“不敢不敢!我一定认真写!”陆汀叙连连保证,又向江知渺行了一礼,“多谢嫂嫂!弟弟告退!”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像是得了什么绝世秘籍,浑身充满了干劲。

暖阁内重归宁静。江知渺看着陆汀驰依旧平静的侧脸,抿唇轻笑:“夫君教导弟弟的样子,很有严兄风范呢。”

陆汀驰放下茶盏,重新将她揽回身边,语气慵懒:“臭小子,净会挑时候来打扰。”然而眼底深处,却有对弟弟学业进步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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