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青藤曲 > 第3章 再遇

第3章 再遇

张昭也往四周看了看,每个摊位前人都很多,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讨厌等待,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她漫无目的的走到了一棵树下面。

暮色渐浓,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踉跄着跌进常青树斑驳的阴影里。

粗糙的树皮蹭过掌心,仿佛砂纸摩擦肌肤的刺痛感从指尖蔓延至神经末梢。

细碎的枯叶在风里打着旋,如同被碾碎的焦糖颗粒,零散地坠落在她脚边。

风掠过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樟脑气息裹挟着远处烧烤摊的油烟味钻入鼻腔,像极了此刻在她胃里打转的空虚——酸涩、焦灼,又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渴望。

暮色给小吃街镀上一层暖黄滤镜,仿佛老式电影里的怀旧画面。

铁板烧的油星在火光中噼啪迸溅,溅起的油珠落在铁板上炸开金黄的烟花,滋滋声里混着肉类的焦香。

糖葫芦的甜香裹着糖炒栗子的焦香钻进鼻腔,空气里浮动着甜腻的糖浆气息,与烤架上飘来的孜然和辣椒面气息纠缠不清。

张昭也裹紧薄外套,料子柔软的针织面料蹭过手臂,带来一丝微凉的慰藉。

她望着女孩们笑着分享章鱼小丸子,塑料盒里的丸子裹着酱汁,橙红的酱料与雪白的丸子形成鲜明对比,女孩们清脆的笑声像一串银铃坠入喧闹的人潮。

西装革履的男人拎着打包袋匆匆掠过,皮鞋敲击地面的节奏与身后烧烤摊铁钳碰撞炭火的叮当声交错,连卖棉花糖的老奶奶都在和老主顾唠家常,白色糖丝缠绕在竹签上,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絮絮叨叨的吴侬软语被热气蒸腾得模糊不清。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却又与她此刻的孤寂形成刺眼的对比。

她磨磨蹭蹭地向前走去,看到了一家烧烤摊。

炭火的红光在夜色中跳动,烤架上滋滋作响的肉串腾起白烟,油滴坠入炭盆溅起的火星像流星般转瞬即逝。

她愣了愣,明明只是一家普通的烧烤摊,炭烟与油脂混合的气味却像一根银针,精准地刺破了记忆深处的茧。

以前她很喜欢重口味的东西,尤其是烧烤,夏夜巷口的烟火气里,夏女士总嗔怪她吃太多会肠胃不适,却仍偷偷塞给她胃药。

吃多了她的肠胃就出了些问题,之后夏女士就不让她吃一些重口味的东西了。

现在想想,自从夏女士离开五年,她已经五年没有碰过那些东西了。

以前她只要偷偷的溜出来吃,夏女士就会很快的发现,然后就是长达一晚上的耳朵折磨,那些唠叨如今回想起来竟带着暖意,像炭火边烤红薯时溢出的甜香。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管她了,她径直的走到了烧烤摊。

油腻的塑料凳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她坐下时,凳面残留的辣椒粉蹭过裙摆,在布料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铁皮棚顶漏下的灯光将她笼罩在一圈昏黄的光晕里,像被时光浸泡的旧照片。她想,就放纵这一次,就这么一次。

以后再也不会吃了。摊主看到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走了过来,热情的询问她:“小姑娘要点什么?”

他的围裙沾满油渍,袖口卷至手肘,露出被炭火熏得黝黑的手臂。

张昭也随意的点了几个,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路灯将烧烤摊染成暖黄,铁架上的肉串滋滋冒油,油脂滴落时溅起细小的金色火花,在暮色中闪烁如碎钻。

她在等烧烤的期间拿了几瓶啤酒,易拉罐的冰凉触感透过指尖沁入血脉,就这一次,她就放纵自己一次。

冰啤酒铝罐的拉环被猛地戳开,气泡顺着拉环边缘炸开,在塑料杯底积成细小的雪,宛如夏夜骤雨落在青石板上。

她低头划着手机,屏幕蓝光映在瞳孔里,指腹在冰凉的屏幕上滑动,却被邻桌突然炸开的玻璃瓶碎裂声惊得一颤。

“老子说这局必须你来付!”染着绿毛的青年踹翻塑料凳,金属腿刮擦水泥地发出刺耳声响,震得烧烤摊的塑料桌布簌簌颤动。

他脖颈处的骷髅纹身随着动作扭曲,墨绿的颜料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上次老王结账,这次该你张狗剩出血!”

啤酒泡沫在油腻的地面蜿蜒成河,混着烤串签子堆成小山。

穿破洞牛仔裤的男生抄起马扎,铁锈粉末簌簌落在他钉满铆钉的皮夹克上,金属碰撞声如冰雹砸在铁皮屋顶。

“装什么大尾巴狼?上个月是谁在KTV点公主......”

争吵声、酒杯碎裂声、食客们的惊呼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漩涡,烤架上的火苗却仍在不知疲倦地跃动,将油烟与咒骂一同卷入夜空。

卖棉花糖的老奶奶停下唠嗑,布满皱纹的手攥紧了竹签,絮叨着:“造孽哦,大晚上的闹什么...”

邻桌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举着手机录像,闪光灯在烟雾中忽明忽暗,像夜空中坠落的流星碎片。

张昭也往阴影里缩了缩,倒不是怕了,只是万一她动手了,有点麻烦。

塑料杯壁凝出的水珠滑过手腕,在皮肤表面蜿蜒成细小的溪流,凉意渗入毛孔。

烧烤架腾起的浓烟突然变得呛人,熏得她眼眶发热。

老板举着铁钳的手悬在半空,火苗在他黝黑的脸上明明灭灭,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像极了地狱里摇晃的鬼火。

她盯着自己脚边蠕动的蟑螂,数着它触须颤动的次数——六次、七次......直到绿毛青年突然把易拉罐砸在她的折叠桌上。

铝罐瘪成诡异的弧度,啤酒泼湿她的帆布鞋。

冰凉的液体渗入鞋面,浸透袜子的潮湿感从脚底爬上小腿,仿佛无数蚂蚁啃噬皮肤。

张昭也感觉耳膜在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蜜蜂在颅腔内振翅。

抬头时正对上绿毛泛红的眼睛——那双眼睛布满血丝,像两团燃烧的煤球,瞳孔深处泛着浑浊的醉意与戾气。

暮色中,他耳畔的三枚骷髅耳钉闪着幽绿的光,宛如毒蛇的信子。

张昭也有点火大,本来心情就不好,结果还遇上了这种事情。

那绿毛应该也是气急了,朝张昭也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的?”,说完才反应过来眼前人的脸跟那些庸脂俗粉都不一样。

他没读过几年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比他见过的人都要美——冷瓷凝霜般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玉色的光,眼含碎星,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唇若绛霞,像是被晨露浸润的玫瑰花瓣。

那绿毛朝张昭也那个方向吹的一声口哨,舌尖抵住上颚发出的声响黏腻而刺耳,“呦,小妹妹一个人吃啊,要不要和哥哥们拼个桌?”

他歪着脑袋,蜡黄的鬓角黏着油腻的碎发,左耳三枚骷髅耳钉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金属碰撞声与他的污言秽语一同溅在空气里。

离他们最近的穿碎花裙的年轻女孩小声嘟囔:“这姑娘长得这么好看,那绿毛怎么好意思...”

她身旁的男友赶紧扯了扯她衣角,示意别多管闲事。

连在角落独自喝酒的流浪汉都停下灌酒的动作,浑浊的眼睛盯着这场纷争,空酒瓶在他脚边滚出沉闷的声响。

张昭也眯了眯眼,睫毛在眼底投下更深的阴影,“你配吗?”语气毫不客气,像是冰锥刺入沸腾的油锅。

那绿毛听完她的话,火气一下上来了,“小婊子,别给脸不要脸。”

他咧嘴时露出熏黑的牙齿,牙龈泛着不正常的暗红,唾液星子混着烟味喷溅在桌上,在塑料桌布上晕开褐色的斑点。

张昭也差点恶心吐了,胃里翻涌起酸涩的苦水,喉间涌上一股铁锈般的腥气——这味道与多年前夏女士去世后,她在空荡公寓里独自呕吐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对面的人看张昭也这副表情,和旁边的人也没吵了,径直的朝张昭也走来。

绿毛走到她面前,抬手想把手放在张昭也的肩膀上,却被她往后一仰给躲开了。

她最讨厌恶心的人碰她,尤其是这些把小婊子挂在嘴边的人,简直就是世界上的渣仔。

她裹紧外套,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一缕发丝从耳后滑落,垂在锁骨处轻轻颤动。张昭也嘲讽地看着眼前染了一头绿毛的人,“拿开你的脏手。”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藏了十年的刀刃,字字割在对方耳膜上。

绿毛的喉间滚出一声怪笑,染着荧光绿的指甲故意在桌上刮擦,刺耳声响让周遭食客纷纷皱眉。

塑料桌布被划出蜿蜒的白色痕迹,像一道狰狞的伤疤。

“小丫头片子挺有脾气?”他身体前倾,腐臭的酒气裹着烟味直扑张昭面门,熏得她几乎窒息。

染得发脆的发丝扫过她放在桌上的手背,带来一阵令人作呕的油腻触感,仿佛被毒蛇舔过。

她倏地攥紧啤酒瓶,塑料杯底积雪般的泡沫被震得飞溅,“碰你两下怎么了?怕不是装清高的**。”

话音未落,张昭猛地抄起一旁未开封的啤酒瓶,金属瓶盖精准砸在绿毛眉骨上。

玻璃碎裂声混着惨叫炸开,暗红血珠溅在油腻的塑料桌布上,像一颗颗红玛瑙坠落在脏污的绸缎。

她握着半截锋利的瓶身抵住对方颈动脉,染着月光的瞳孔冷得像淬了毒:“再敢吐一个脏字,我让你这滩烂肉,永远留在这烧烤摊。”

在这混乱的局面,不知道是谁报了警。

红蓝警灯穿透烧烤摊蒸腾的烟雾,警笛声如利箭撕裂了夏夜的喧嚣。

几个醉醺醪的同伴刚要起哄,就被赶来的警察按在桌上,手铐碰撞的金属声清脆而冰冷。

张昭松开攥紧的啤酒瓶,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腕,任由警察将她和绿毛一同带上警车。

瓶身残留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红,像一朵绽放在暗夜里的彼岸花。

她望着远处闪烁的警灯,恍惚间又看见多年前夏女士站在厨房门口,举着锅铲训斥她的模样——灯光将她的影子投在瓷砖地上,温暖而清晰。

而此刻,烧烤摊的喧嚣、警灯的刺眼与夏夜的闷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在记忆的漩涡里,无法呼吸。

——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像夏日午后蝉鸣的残响,白炽灯将张昭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灰墙上,仿佛一道被扯裂的黑色绸缎。

对面绿毛捂着渗血的额头,绷带下的眼睛还在恶狠狠地瞪着她,淤青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腐烂的葡萄果肉混着冰霜。

他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带着鼻腔深处未散尽的酒气,混合着审讯室里常年积存的消毒水味,浑浊而刺鼻。

“说说吧,事情经过。”警察翻开记录本,钢笔尖悬在纸面,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脆。

绿毛突然拍桌而起,震得桌上的搪瓷缸里的茶叶水晃出杯沿,茶水溅在泛黄的桌面上,晕开一圈褐色的涟漪:“警察同志,她打人!你看我这伤!”

他故意将刚刚包好的伤口露出来,纱布边缘的血痂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像是干涸的河床裂开细小的缝隙。

他脸上的淤青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在苍白皮肤上投下青紫的阴影,仿佛皮下埋着未熄的怒火。

张昭冷笑一声,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指尖划过屏幕的声响细微如蝶翼振翅。

调出视频时,屏幕的蓝光在她脸上流转,映得瞳孔里泛起冷冽的光。

画面里,绿毛猥琐的动作和污言秽语清晰可辨,录音播放的机械声在审讯室回荡,像一把钝刀刮过耳膜。

“正当防卫,有录像为证。”她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尾音带着金属般的锐利,“倒是他,聚众闹事、言语骚扰,还有...”

她瞥了眼绿毛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针眼,目光如探照灯般精准,“或许警察同志该检查一下,他是不是还碰了别的东西。”

在打斗过程中,张昭也就发现了那两道褐色结痂的针孔。

绿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刚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抽去了脊椎的蛇。

审讯室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钢笔在纸上沙沙书写的声音,像秋日枯叶被风卷过地面的摩擦,记录着这场烧烤摊上意外风波的结局。

警察抬起头顺着张昭的视线看向绿毛的手腕,两道针孔赫然在目,结痂边缘泛着不自然的褐色,像是被毒液侵蚀过的树皮。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钢笔,笔尖在纸面划出一道轻微的刮痕,对着监控摄像头方向轻敲桌面三下——嗒、嗒、嗒,节奏如暗号般冰冷。

不到五分钟,另一名警员推门而入,金属门轴转动声带着沉闷的摩擦,在主审警察耳边低语几句后,直接拽起绿毛的胳膊往外走。

绿毛的衣袖被扯开时,露出更多斑驳的针孔疤痕,像爬满藤蔓的废墟。

“等等!”绿毛突然剧烈挣扎,金属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尖锐如指甲刮过黑板,震得日光灯管的光影微微颤动。

“我什么都没干!你们不能这样!”他转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张昭也,瞳孔里跳动着困兽般的猩红,喉间发出低吼,带着被撕破喉咙的沙哑,“臭婊子!老子不会放过你!”

咒骂声随着审讯室的铁门重重关闭戛然而止,门缝里漏出的最后一丝声音,像是被掐灭的火星。

主审警察重新翻开笔录本,目光从张昭也染着碎玻璃划痕的指尖扫过——伤口边缘泛着细小的血珠,在冷光下如红珊瑚碎屑,“你的行为虽然属于正当防卫,但手持利器攻击造成他人受伤,仍需按程序处理。”

他顿了顿,笔尖在纸面停顿的沙沙声像蚕食桑叶的节奏,在笔录上写下最后一行字,“不过考虑到特殊情况,今晚先做笔录,后续处理会尽量从简。”

张昭也点了点头,指尖的伤口被风掠过时,传来细微的刺痛,像有冰针在皮肤下游走。

走出警局时,夏夜的风裹挟着烧烤焦香重新扑来,炭火的气息混着孜然与油脂的余温,在鼻腔里烧出一串辛辣的火花。

远处夜市霓虹灯的光晕在天际线浮动,碎金般的色彩与警局冷白的灯光形成刺目的对比。

张昭仰头灌下便利店买的矿泉水,冰凉液体冲刷过喉咙,像雪水滑过山涧,终于将审讯室里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冲淡几分。

她这才发觉,掌心不知何时沁出一层薄汗,在夜风中凝成细小的水珠,折射着远处零星的灯火。

张昭也本来还在想警察怎么来的这么快,没想到警察局就在旁边,这倒是省了一些事。

就在她准备回去的时候,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咕噜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倒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情——从烧烤摊冲突到审讯室对峙,她确实滴水未进。

这倒让她把那几个人在心里又骂了个遍。都怪那几个人,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地吃个饭,没想到碰到这样的烂事。

开局不利啊,她苦笑一声,舌尖抵着上颚,尝到一丝未散的苦涩,像是审讯室里残留的消毒水味道。

她只好转头又走向了便利店,这个点基本都没什么吃的了,货架上的便当盒大多贴上了“售罄”标签,只剩角落的三明治孤零零地躺在塑料膜里。

她拿起最后一个三明治,包装纸上的冰晶还未融化,指尖触到冷硬的棱角,像握着一块小型的冰砖。

走到收银台前,又在冰柜里拿了一瓶酸奶,瓶身凝结的水珠顺着标签蜿蜒而下,在灯光下像一串破碎的钻石。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清脆的“叮咚”声惊得她指尖一颤,酸奶差点滑落。进来了一位客人,身形挺拔如松,黑衣领口微敞,露出半截锁骨,在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温润。

张昭也往旁边看了看,是个熟人——正是飞机场里接郤年年的人。

记忆里那个教训自己弟弟的男生,此刻眉宇间却笼着一层倦意,像是被夜色浸透的墨色绸缎。

那男生也往张昭也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交汇的瞬间,像两片冰刀短暂相触,一秒便收回了视线。

防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明明他们也见过一次。

张昭也付完钱准备离开,经过男生的旁边时,鼻尖突然捕捉到一缕若有似无的香——不是商场里甜腻的香水味,倒像暴雨后剖开的新鲜青柠,带着冷冽的木质尾调,又暗藏几分清苦的烟草余韵,像是夏夜暴雨前闷在胸腔的一口呼吸,潮湿而灼热。

走出便利店后,张昭也坐在了一个阶梯上吃三明治。

夜风卷起她耳边的碎发,带来远处烧烤摊残留的孜然味,与三明治里生菜的青涩气息交织。没过一会儿,那股熟悉的味道又扑面而来——是刚刚那个男生身上发出的味道,这味道温柔又令人沉迷,跟那男生身上的气质完全不符。

她抬眼望去,他正靠在墙边抽烟。暮色将他的轮廓浸成墨色剪影,香烟在指间明明灭灭,烟灰悬着摇摇欲坠的弧度,像一颗随时会坠落的流星。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烟,腕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黑衣领口歪斜着露出半截锁骨,漫不经心的姿态像极了沾着露水的荆棘,危险又美丽。

好一幅美人吸烟图,这算是张昭也第一次认真瞧这男生的面容,虽然机场那一次张昭也也瞧过,但那男生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但今晚不同,夜色将那男生的面容遮了些朦胧感,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像是水墨画里一笔凌厉的飞白。

烟雾缭绕间,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仿佛蝴蝶翅膀的纹路。

被一双灼热的视线看着,总归会让人不舒服,那男生斜眼看了过来,和张昭也的视线对上,眼底的烟色更深了几分,“好看吗?”带着刚吸完烟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像一根蘸了蜂蜜的刺。

张昭也没移开视线,看着眼前的男生,目光落在他指间明灭的烟头,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倒映在他瞳孔里,像是两簇跳动的幽灵之火。

“挺好看的。”她不做作,不躲避,正直的话让那男生眉眼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像冰层下暗涌的泉。

他轻笑了一声,烟头在指尖转了个圈,火星在空中划出一道暧昧的弧线,随后离开了张昭也的视线,只留下夜风中飘散的淡淡烟草味,与青柠香气缠绕,久久不散。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狩心游戏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婚内上瘾

如何饲养恶毒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