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完解卿尘,霍言回了亲王府。
“霍将军,宁亲王给您安排了住处,奴婢带您去。”
“麻烦了。”
回了自己的住处,霍言坐在椅子上长舒了口气。
已经入夜了,外面连几声鸟叫都听不见。
霍言怀里还揣着霍清盼昨日给自己寄来的信,他这才有时间打开来看看。
恩人:
见字如面。
今日我没做什么事,没吃什么好吃的。
我在好好练功练字。近日我的功夫有所长进,认得字也多了些,我会努力把字写好的。
恩人不必挂念我,照顾好自己就好。
我等着恩人回来。
霍清盼
不知道清盼此时又在做什么…
霍言起身,打开门叫来一个小厮:“麻烦可以给我拿纸墨笔砚来吗。”
小厮动作很快,不过片刻就给霍言拿来了。
霍言铺开一张纸,拿起笔开始给霍清盼写回信。
一路上诸多练习,霍言如今写信不怎么卡壳了,虽然还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简短的流水账。
清盼:
我们今日到了南义,这边天气比起景安要暖和不少,树木花草也比景安要茂盛些。
之后要忙着练兵部署,可能少有机会给你写信,你自己多保重。
不知何时能回去,你送来的信我都已读过,字有些进步,但还要勤加练习。
多加保重。
霍言
写完信,霍言出了亲王府,放出信鸽。
那信鸽好似已经知道自己命运如何,都懒得往前用力飞。
果然,没过一会儿,它就又被竹青飞身拽了下去。
竹青满脸堆笑打开那封信,又想快点看看霍言写了些什么,又怕太快读完不能细细品味。
丹曦蹲在树枝上,啃着野果鄙夷地盯着竹青:“大王…我还从未见过你这般样子。”
“啧,”竹青甩甩手,“别打扰我。”
读完之后,他又趴在地上给霍言写回信。
“丹曦,这次得几天啊。”
“怎么也要四五天了吧。”
“啧,怎么那么久。”
“大王…这已经很快了。”
“行了行了别打扰我了,我得专心写回信了。”
丹曦朝着竹青吐了吐舌头,继续啃她的果子去了。
第二天,霍言跟着解卿尘来了练兵场。
两个将军共训,两方兵马自然也要合在一起。
霍言看着面前的军队:“解将军…平日里都是如何练兵的。”
解卿尘哼了一声:“练兵不就那么些,阵法,武器,体力。”
“行,那解将军,今日就让我来试试?”
解卿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军队刚刚共编,你今日就要开始正式训练吗。”
霍言笑道:“早些开始,将士们能早些熟悉,也能早些镇压南疆古苗。清墨子颜。”
两人接到霍言的命令,去到军队前进行监督。
霍言和解卿尘登上瞭望台,霍言朗声道:“各位将士好,我乃西宸国骠骑大将军霍言,今日由我来带领练兵,烦请各位听我指挥。今日我们进行阵法训练。”
“圆阵!”
听到霍言下了命令,景安的军队迅速摆出圆阵阵法,但也仅限于景安军内部,完全没有把南义军囊括进去。而南义军看看旁边的景安军,一时也没了主意,互相对视了一眼,竟是没了动作。
“归位!”
霍言一声令下,景安军迅速恢复原位,旁边的南义军挥着双手,边咳嗽边拍开周围的黄尘。
霍言面色依然不变:“接下来我们要共同合作,一同对抗南疆古苗,练习阵法自然也要一起。我再来一遍,圆阵!”
这次景安军朝着南义军那边看了看,见他们没动作,也没了主意。
南义军里有些刺头已经耐不住性子了,直接摔了铠甲,指着瞭望台:“霍言是吧,皇城来的走狗,那狗皇帝把我们发配至此,如今还要为你们卖命,老子不认!”
说完他便要出去,后面也跟着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跟着他一起出了列,南义军那边一时喧嚣一片。
“清墨子颜。”
霍言一声令下,两人迅速抓住了那个刺头,把他的手扣在身后,后面那些跟着走的墙头草一下没了主心骨,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出去,人群也迅速安静下来,噤若寒蝉。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服气地叫嚷着:“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孔翰轩是也,尽管去皇帝面前告去!”
霍言背着手站在瞭望台上垂眼看着孔翰轩:“孔翰轩。看你也是个有义气有胆识的,这么多人只有你敢出来叫喊,还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你。这样,你说说,你要怎样才能服我。”
“切,既然你是将军,跟我单挑,赢了我就服你。”
“好,”霍言点点头,下了瞭望台站在孔翰轩面前,“清墨子颜,放开他。”
被放开的孔翰轩一时有些怔愣,他也没想到霍言居然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但仅片刻,他就摩拳擦掌道:“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就打了个直拳过来,可霍言伸手迅速握住,力气之大让孔翰轩朝着霍言瞪了瞪眼:“你…”
然后他就看到霍言那颗异于常人的右眼:“这…”
霍言把手向右转,孔翰轩的手腕也被扭得发疼。他用力挣脱开,定了定神,又朝霍言进攻过去。
他本来要出拳,可一靠近霍言又换成了腿,给了他个扫堂腿,霍言好似早就料到一般,轻松跳起躲过,还给孔翰轩的小腿一脚。
孔翰轩暗啧一声,看着对面毫无波澜的霍言,有些拿不准主意。
这次,他向着霍言飞速靠近,看似要用拳击打霍言的下盘,可在离霍言还有两三步时,他却一个下潜,挪到了霍言后方,抬起胳膊要肘击。
霍言立马俯下身闪身躲过,一个转换,他竟然来到了孔翰轩背后,和他一样,抬起胳膊给了他一个肘击。
然后孔翰轩就被捶了个趔趄,不自觉轻咳两声。
“啊啊啊啊啊!”孔翰轩被逼急了,直接毫无章法地朝着霍言攻击去,直拳勾拳,扫堂腿无影脚,十八般功夫用了个便,可都被霍言一一化解,他连霍言的衣角都碰不到。
末了,他弯下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不…不比了不比了,你简直…简直不是人…”
霍言把手背在身后,转向南义军:“现在,可以安心训练了吗。”
南义军一看刺头都被打服了,皆是噤若寒蝉,有些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霍言略过孔翰轩,重新登上瞭望台:“圆阵!”
这次南义军和景安军迅速整合,不过片刻,就摆好了阵法。
霍言点点头:“锥形阵!”
大军再次变动,摆出了锥形阵。
看着旁边的霍言,解卿尘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
练兵结束,霍言去找解卿尘问了小甲的制作进程。
解卿尘给他一个手部的小甲:“这是我命人先打出来的手指的,你看看如何。”
霍言把那小甲戴在手指上,试着活动了一下,发现有些地方嵌合程度差,导致活动的时候两片铁片之间会有所卡顿。
“让他们把铁片修圆滑些吧,铁片间才不容易卡顿。”
“行,”解卿尘接过小甲,“你今日…”
“今日怎么了。”
“你今日那么下他的面子,不怕他报复你报复得更厉害吗。”
霍言笑笑:“我还怕他不来呢。”
“你这人…说话办事怎么总是模糊不清的。”
霍言垂下眼皮:“若是一言一行都暴露无遗,很容易被人识破利用的。”
看到他泛着绿光的眼睛,解卿尘更摸不透他了。
但他这个人向来有话直问:“我听说那景安城内传你是个妖人,你…”
“解将军,”霍言转过身背对着解卿尘,“别人的嘴我管不住,但我能管住自己的心。我问心无愧。”
“时候不早了,解将军快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继续呢。”
回了房里,霍言发现陈严在房里等着他。
“右相,这么晚了,找我有何事。”
陈严听到动静回头:“没事,就是来看看霍将军今日练兵进度如何。”
霍言给陈严倒了杯水:“右相还真是心系下属,都来我这房中等我了。”
“霍将军过誉了。”
陈严笑着看着霍言:“今日景安军和南义军合练,霍将军觉得如何啊。”
霍言押了口水:“还成。”
“我听说那南义军内大多是被发配来充军的,解将军也是个有傲气的人,不会很棘手吗。”
霍言叹气道:“右相既然了解这么清楚,还来特意问我干什么。”
“我来关心一下霍将军而已,毕竟这南疆一战事关西宸安宁。”
“既然如此,那右相,”霍言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你来得正好,和我一起探讨一下之后的作战计划吧。南疆一族棘手难缠,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把敌人打个落花流水啊。”
陈严面上笑容不改,腿上却迅速起身:“我多年不上战场,早就生疏了,就不给霍将军添乱了。这种事情,您还是和解将军自行商议吧。”
然后他马不停蹄地关门出去了。
霍言笑了一声,出声嘲讽道:“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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